舊礦山其實也就是一個已經挖空了的礦場。
上了山後,到處都有着一個個礦洞。
不過既然是已經被建設爲公園,投資商自然不會讓遊客們出現危險了,所以大部分的礦洞都被封禁了起來,哪怕此時是覺醒者們進行比賽,也沒有把所有封禁的礦洞解封,只是把一些危險性較低的礦洞開放了。
林盟上了山後,與桐谷謹慎地環顧周圍一圈,走進了一個模樣很平常的礦洞之中。
礦洞之中只有偶爾一兩盞燈照亮,光線顯得昏暗。
林盟在一個較爲平坦的石塊上掃了掃,坐了上去。
桐谷和人在礦洞中轉了一圈,小心地探出洞口望了一眼,發現真的沒有人跟上來後,轉身走了回去。
零碎的石子在腳下踩出哩啦聲,桐谷正色道:“你的傷還好吧?”
林盟已經掀開了衣服,此時即便是在黯淡的光線下,也能看到他身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浮腫,稍微碰了碰,林盟疼得咧嘴。
當時在居住區那上了樓,他們兩個就聽到了井上正敦的話,一番眼神交談後,兩人循着聲音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分工合作一個牽制敵人,一個將人救出。
桐谷和人有那兩把鐮刀特徵,攻擊比林盟還高,拆牆對他來說就不是一件難事。
但林盟就沒有那麼好的事了,攻擊足夠了,防禦卻只有17點,天花板也厚,普通招式完全不能突破。
幸虧,他的撞擊達到100%的完成度後,上位的猛撞也領悟了,當即就使出了猛撞。
破了牆,人也一身傷,後來帶傷上陣,現在周身疼痛。
當初悠村勇吉送的傷藥林盟還帶在身上,從腰後的卡扣上摘了下來,在身上浮腫處噴了幾下,一陣火辣辣的感覺隨着噴藥處蔓延至全身,而後又突然間變得清涼了起來。
“原來你也帶了傷藥。”
昏暗的燈光下,桐谷和人手中拿着一瓶橙色噴劑。
林盟虛弱地笑了笑:“你留着吧,指不定要用。”
“嗯,要用你就說。”桐谷和人點了點頭,放回腰間。
“幸虧他們給我留了時間,不過這羣傢伙估計把我們的底摸清大半了。”林盟重新穿上衣服,長吁了一口氣。
“沒事,我們倆聯手的話,應該沒有多少人有威脅性。”
林盟聽了,沉默了一會。
“戰利品怎麼分?”
即便兩人交情在一場戰鬥後急速上升,但利益這種事情,必須現在說清楚。
桐谷和人也知道,並且也不矯情,根據以前的經驗,他說道:“強敵的話,誰出的最後一擊就由誰捕捉;實力一般的對手由你先收,然後輪到我,一直輪流下去。”
“不過……”桐谷和人眼神驀然銳利,看着林盟的時候猶如他揮舞的雙劍刺來:“你的目標是什麼名次?”
一個名次只有一個人能得到,第一名的位置也只能有一個人站在那。
他們兩人此時誰先說出自己想要的名次,便等於給了對方一個說慌的機會,給了對方一個背叛的機會。
“第三名。”林盟自然能想到這些,但是他便是如此直說了。
這裡原先是被封禁的礦洞,燈火沒有在公園建造時進行過改修,仍是多年前的老舊設備。
此時在林盟的話說出之後,燈光忽然故障了下,閃了一閃。
一暗一明之中,桐谷和人笑了。
“我的目標,是第一。”
“我是獨行者,所以我要進入冰庫道館。”
林盟望着他,同樣笑了出來。
兩隻手握拳相碰,二人同時鬆了口氣。
少年之間,對於互相殘殺的事情還是十分排斥的。
哪怕是林盟這個重生的假少年。
“我要第三名的神奇糖果,你也知道我現在身上沒有出現特徵,我聽我學姐說,如果有如果有強大的靈力衝擊,或許能讓我的特徵顯現。”
林盟頗爲豔羨地道:“你的飛天螳螂就好了,翅膀加鐮刀,這特徵在所有精靈之魂中也能排得上最強一流了。”
桐谷坐到另一個石墩上,驚訝地道:“你知道不少精靈之魂啊,那個敵組織也是,我的也知道。”
“還行吧,那你要進冰庫道館做什麼?以你的天賦進入初級道館等畢業不也能進中級道館嗎?”
“我?”桐谷和人的笑容略微黯淡了一些,默然半響,嘆息道:“你知道我是SAO事件的生存者吧?”
他沒等林盟回答,繼續說道:“我呀,在那個遊戲裡,被一個女孩拯救了,也在那個遊戲裡跟她……跟她結、結婚了。”
林盟陡然睜大了眼睛,驚呼:“結婚!?”
“嘛……”桐谷和人有些羞澀地撓撓臉頰:“也不用那麼吃驚吧,遊戲裡的結婚,而且……”
“而且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從那個死亡遊戲裡出來,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活下去。”
林盟好奇心氾濫了,迫切問道:“然後呢?你要進冰庫也是跟這個女孩有關?”
“嘖。”桐谷和人煩躁地從撓臉改爲抓頭:“她家很有錢,你知道RECT公司吧?那個收購了原本營運SAO的ARGUS公司的大集團,她父親是董事。”
任、索級別的電子硬件製造大佬……
“她父親反對?”
“不,有點反對跡象的是她母親,最近亞絲娜都沒跟我說過她家的事情了……果然還在跟家裡賭氣呢……”
林盟聽得一臉古怪又想笑,好不容易憋着了,他又說道:“那你跑她家跟她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說完,他忍不住笑了,越笑越大聲。
“什麼啊!跟你說心煩事你還笑!?”桐谷和人惱怒地丟了塊石頭過去。
“對、對不起。”林盟擦着眼角,憋笑道:“你的事情太有小說情節了,也離我太遠了,這才幾歲?”
“不過……”林盟笑意收斂,深呼吸把自己表情整得嚴肅,拍着他的肩膀道:“我佩服你的責任感,明明是兩人一起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人家女孩子一個人扛着,男人就該爲自己喜歡的女人奮鬥!”
“我就是這麼覺得的,你還笑。”桐谷抱怨了一句。
林盟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搖搖頭後,站起了身:“行了,我的傷差不多了,該出發找人去了。”
桐谷無奈搖頭,輕吐了口氣,身體開始發暖。
二人大步踏出,身後的礦洞燈光閃爍,兩下之後剛好熄滅。
……
山腰間的一個空地。
多年前充斥着諸多辛勞工作礦工的地方,在此時卻是轟鳴聲聲響不斷。
“該死!一介,你用藤鞭把飛葉快刀打下來!”
簌簌的劃空聲不絕。
兩幫人,一方的兩人瘋狂甩着飛葉快刀,一片片葉子閃爍着銳芒繞着弧線飛射。
而另一邊,僅有的一人用出的藤鞭揮舞成圓,但卻明顯即將招架不住。
雙方的指揮者表情都有着着急,在這種地方戰鬥發出聲響,很容易招來“黃雀”,以至於他們都不敢同時上陣。
而事實上,“黃雀”已經降臨……
一片沙塵忽然間如堤壩泄洪涌出的漫天洪水,遮天蔽地!
沙塵瞬間迷惑了所有人的視線,那還在空中的飛葉快刀失去了視野胡亂飛射。
“潑沙?”一聲驚呼起。
“不好。”雙方的隊長駭然地同聲大喊:“快跑!”
黃雀沒來,來的又是一隻螳螂。
黃沙之後,慘叫聲驚起,兩幫人顧不得剛剛雙方還是敵人了,此時同跑一路,以盼有個照應,或者說……替死鬼。
但他們這個想法無疑是最蠢的。
剛帶出一縷塵沙跑出潑沙範圍,身後的慘叫消失,誤以爲可以逃離的他們又看到了從轉角處緩緩抱胸走出的林盟。
後退一步,轉身又看到了四翼雙刀的桐谷和人。
“後面的三人解決了,只剩他們了。”
“嗯,那就快點解決了吧。”
兩個隊伍,八個人,現在只剩下五個。
此時,他們正被兩個人包圍了……
“飛葉快刀!”
“藤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