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
司徒蘭和司徒紅回來了。
“走吧，”司徒蘭小臉上滿是激動，“地下商人已經找好了，是李氏財團的。”
“現在他在等着你呢。”
司徒蘭平日裡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但唯獨這次找地下商人反倒是搶着去。
畢竟林凡之前說過，一旦販賣種族計劃開始，那賣出去的信仰值有她一份。
作爲消耗極大的軍神，她也是很缺信仰值的！
林凡點點頭，跟司徒蘭和司徒紅走出住處。
在街上隨意吃了一碗麪，司徒蘭就帶着林凡左轉右轉，最終停留在一處地下入口。
上面還掛着鏽跡斑斑的招牌，“B03地鐵站”。
林凡站在入口，看着下方那黑暗的世界。
一股複雜的味道直衝腦門，那是汗液與尿液以及種種味道的集合。
“這……”林凡眉頭微皺。
他自從來到暗月神國之後，看到的基本都是繁華與繁榮，但卻從未想過還有這種環境。
“這是另一個世界。”科技之神的聲音在戰鬥眼鏡中響起，“在磁懸浮列車還未發明的時代，這些地鐵是城市的血管。”
“但當更便捷、更快速的磁懸浮列車出現之後，地鐵也就不需要了，廢棄的地鐵站成爲了破產者和地下勢力的天堂。”
“當然，所謂地下勢力，其實也是財團暗中扶持的。”科技之神補充道：“只是有些事情，財團不好親自做，所以讓他們來做。”
“比如抓捕某些揹負鉅額欠債的破產者，比如摘取內臟，比如販賣多巴胺芯片，當然也包括給各個工廠販賣破產者作爲奴隸……總之，就算是破產者，其實也無法逃過財團的剝削。”
林凡點點頭，走入那入口。
漆黑，昏暗。
這裡面本來是有燈泡的，但燈泡已經報廢，再者，也沒有人會爲了廢棄的地鐵站繼續供電。
只有幾個燃燒的火把在劈啪作響，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短短的幾十個臺階，如同連接了另一個世界。
地面上的光鮮蕩然無存，這裡一切彷彿都回歸了原始的模樣。
地鐵站內，一個個用亂七八糟的材料搭建的“房屋”隨意散落，一些人甚至就是那麼隨意睡在地上，還有人在點着火堆烤着一隻老鼠。
“是不是很難想象。”科技之神笑道：“在燈紅酒綠之下，竟然有人連一間房子都沒有。”
林凡淡淡道：“哪裡都是有黑暗的。”
林凡忍受着那種味道，跟着司徒蘭和司徒紅在那些隨意搭建的“房屋”中穿梭。
有醉倒的流浪漢。
有幾個地下勢力成員拿着貸款文件，抓捕一個破產者。
有一個破產者一身血跡的倒在地上，一旁是完全鏽死的人造器官。
當然，這些人身上也不會有什麼代表安保服務的貼紙，一個個衣衫狼狽，還有的人跌坐在骯髒的角落，額頭貼着多巴胺芯片，臉上帶着陶醉的笑容。
林凡並沒有多餘的善心，一路跟着司徒蘭和司徒紅走到一個房屋。
這倒是一個真正算得上“房屋”的房屋了。
條件明顯比周圍好了不少，純粹的磚瓦壘砌，甚至房間外放着一個發電機，房間裡有燈光亮起。
有電！
而且房間周圍，站着十幾個壯漢，林凡感受了一下，都是十一二階的實力。
見林凡等人到來，那十幾個壯漢先是一愣，隨即竟是朝着司徒蘭滿臉堆笑：“小姑奶奶，您來了！”
一個壯漢甚至恐懼的開始哆嗦。
顯然，他們之前在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女孩手中吃了不少虧……
司徒蘭舉着小洋傘，面無表情道：“怎麼，還要抓我去當奴隸嗎。”
“小姑奶奶您說笑了，之前我們實在是瞎了眼……”一個壯漢恐懼道：“老大已經等您很久了，您去吧。”
林凡跟着司徒蘭走入房間。
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老頭兒正坐在椅子上，撫摸着膝蓋上躺着的一隻貓，聽到有人進來，淡淡道：“誰，進來也不敲門。”
但當他看到司徒蘭，頓時渾身一抖，直接站起身，隨即堆笑道：“您，您來了！”
顯然，兩人上次見面，並不愉快。
“工廠那邊聯繫好了嗎？”司徒蘭懶得多說什麼，冷聲問道。
“這肯定聯繫好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身後是李氏財團。”老頭兒呵呵笑道：“對於財團來說，奴隸越多越好！”
“畢竟，這都是利益！”
“放心，我肯定給您出個高價，您賣給我奴隸，您能拿錢，我身後的財團還能給我錢，財團還能靠這些奴隸賺更多的錢，哪怕摘取器官，都能回本了。”老頭兒呵呵笑道：“這是三贏！”
“只是……您的貨帶來了嗎？”老頭兒看了眼司徒蘭，再看看林凡，彷彿明白了什麼，走上去熟練地掰開林凡的嘴脣，打量了打量：“牙口不錯，這種品質的，我可以給您五千萬點信仰值。”
林凡愣了一下：“你瞎啊，我又不是貨物！”
而且我才值五千萬點信仰值？
你在侮辱我！
“啊，那貨物在哪兒？”老頭兒愣了一下。
“放心，管夠。”林凡淡淡道：“只是沒帶來，但我可以對你保證，是一羣勤勞肯幹，十分聽話的狼族。”
“狼族！？”老頭兒猛地尖叫起來。
“狼族我們不要！”老頭兒連連擺手，隨即回過神來，解釋道：“狼族和其他種族不一樣，其他種族，雖說各不相同，但逼迫之下也能老老實實幹活。”
“唯獨狼族和血族……媽的，那兩族一個吸血，一個吃心臟！”
“別說幹活，怕是隻要餓了肚子，整個工廠都得被他們殺乾淨。而且，拿神明心臟去養一個工人，就爲了養一個工人，殺死其他神明？你覺得財團是傻子嗎？”
林凡皺皺眉：“我可以告訴你，那些狼族克服了獸性，對心臟沒有必須的渴求了。而且，月圓之夜也不會再讓他們失去理智、”
“甚至，他們現在還認字。”
老頭兒一臉不信：“不可能！那些狼人……”
話音未落。
“吼！”
一聲嘶吼，響徹地下世界。
老頭兒瞳孔驟縮。
他的眼前，少年化作高大的金色狼人，漠然低頭俯視着他。
“你……”
那狼人緩緩伸出爪子，摸了摸他的胸口。
能感受到，那爪子在皮膚冰冷劃過的感覺。
老頭兒嚥了口唾沫，但下一刻，那狼人竟是收回了爪子，隨即面無表情道：“我如果對心臟有半點渴望，你已經死了。”
直到此時，老頭兒才全身沒了力氣一般坐下。
“所以，現在信了嗎？”林凡淡淡道。
老頭兒呼出口氣，隨即兩眼一亮：“那些狼族，都擺脫了對心臟的渴求？”
“嗯。”林凡點點頭。
老頭繼續問道：“而且還認字？”
“那可太好了！”老頭兒臉上驚喜無比：“如果這樣的話……那狼族，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工人！”
狼族的品性是什麼？
絕對的執行力，對頭狼的服從性，以及堅韌不拔的品格。
而且力量、速度，也都很不錯。
這正是老闆所需要的！
只是之前，狼族太過兇悍，以心臟爲食。
曾經也有工廠老闆弄了個狼人，結果到了飯點之後，那飢餓的狼人直接給二十多個工人掏出了心臟……損失慘重！
這纔再也沒有老闆把主意打到狼族身上，甚至暗月神國都不敢讓狼人進入。
可如今……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肯定給個高價！”老頭兒皺皺眉，“這樣，八階以下的先不要，你賣你也虧，先留着等他成長起來。”
“八階的，三千萬點信仰值一隻。”
“九階的，五千萬點信仰值一隻。”
“十階的……嗯，一億五千萬點信仰值一隻！”
林凡呼吸急促起來。
彷彿看到無數信仰值在朝自己招手。
要知道，整個狼族數量多少？
四五億？
自己要是操作好了，那換來的信仰值可是……
“數量有多少？”老頭兒忽然道。
林凡笑了笑：“你要多少，有多少。”
“呵呵，說大話了吧，”老頭兒皺皺眉：“永遠不要低估財團的財富，你可知道……”
林凡直截了當道：“我是狼族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