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盡繁華,黯然神傷。
陳餘,終是再度邁開了步子,在那天還未完全甦醒的時刻,他堅定的邁着步子,向着那光明,一步步的靠近。
當陳餘送走了一個又一個黑夜,迎來了一個又一個天明,一座巍峨的城闋便是映入了眼簾。
這是他一路走來,遇到的第一座城池。在此之前,他沒有遇到過任何人,一個也沒有。
陳餘站在了這座城闋前,那一瞬間侵襲而來的喧囂讓他有了短暫的不適。但是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他便是被眼前巍峨的城池深深的震撼了。
高達千丈的城牆,佈滿了歲月的痕跡,無盡的蒼茫氣息中帶着一股肅殺,如同置身在萬古之前的戰場,歲月的風吹過耳畔,斑駁的牆體上銘刻的痕跡,讓人迴歸於萬古之前,感受那股難言的悲,無言的傷。
陳餘在城門前長時間駐足,感受着那股來自萬古之前的情緒。他似看見了萬古之前的悲,萬古之前的傷。
將那股情緒壓下,陳餘便是踏入了城門。
只是在其踏入城門的剎那,便是察覺到了這座城池中凝重的氛圍,人羣盡皆形色匆匆,他可以從那些人身上感受到流動的元力氣息。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陳餘一瞬間便是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在陳餘思考着究竟是何原因讓得這些人紛紛涌入這座城池時,糟雜的聲響便是掠入他的耳中,讓得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本是對於這種瑣事並沒有太多的在意,只是在聽到接下來的那句話時,腳步卻是頓了頓,然後毅然的轉身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你別不識擡舉。”那聲音很冷,透露着一股無情的冷漠。
“這位少爺,求求你,放過我吧!你給的錢我不要了!”那聲音。
然而,即使衆人都是透露着憤懣,對於這種情況他們都是同情的很,只是眼前的人卻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起的。卻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陳餘撥開簇擁的人羣。
“別給臉不要臉,要不然你爹的屍骨我便是讓人拖去喂狗。”在說到此的時候,他的面色便是有些猙獰。
那女子聞言,面色頓顯蒼白,面無血色,眼淚簌簌而落。讓的所有人都是一片心酸,但是卻是沒有人敢去阻止,他們終究是沒有那種實力,貿然上前,只會是惹禍上身而已。
“那女子挺可憐的,前些天獸潮來襲,他父親遭了無妄之災!”
“如今!”說話的人,微不可察的嘆了氣。顯然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說完便是黯然離去了。
陳餘望着那白布之下猶未冷卻的屍首,終是有些動容了,臉色瞬間就是陰沉了下來。
一股有如實質般的殺氣衝着那猶掛着笑容的男子籠罩而來,讓得他如墜冰窖。
“小姐,我們還是別多管閒事了!老爺馬上就回來了,如今荒城龍蛇混雜,還是少招惹是非的好。”一位看起來有些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苦口婆心的勸說着臉色因憤懣的少女。
“可是……”少女的聲音很清脆,如同空谷幽蘭。
只是在其話語還未說完之際,一道身影便是橫切在那楚楚可憐的女子與冷漠男子之間,眼神銳利如刀,讓的冷漠男子不寒而慄。
只是他轉眼便是將那種情緒壓了下去,畢竟這可是在他的地盤,是龍你得給我臥着,是虎你得給我盤着,想到此處,他便是有了底氣。俊毅的臉頰上再次掛上了一抹玩味。
“怎麼,小子,你想英雄救美!可是,在英雄救美之前你是不是應該打聽打聽,在這荒城之內誰是可以招惹的,誰又是不可以招惹的!”
他一臉的囂張,眉宇間盡顯跋扈,不可一世。
陳餘直接無視其存在,全當是犬叫狗吠。
他將那女子拉起,充沛的元力順着他的掌心傳入女子的身體,她便是感覺一股清涼之感出現在那火辣辣的臉頰之上。
那男子見陳餘竟然無視於他,他怎麼可能接受的了,在這荒城之內,誰可以無視他,誰又敢無視他,從來沒有,可是如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小子,竟然無視他。
他的臉色瞬間便是陰沉了,有一股怒火在他的心間醞釀。
“好,很好……”他一臉陰沉的說道。
在他旁邊的簇擁的隨從全部都是噤若寒蟬,他們知道這個嬌生慣養的少爺怕是要發怒了。只是他們卻是知曉,不管結局如何,倒黴的永遠都是他們。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然而依他們毒辣的眼光來看,這個小子絕非善茬。
只是,此時的他們誰也不敢去黴頭。只能祈禱這個小子是個外強中乾的傢伙。只是他們的小九九註定是打不起來的。
陳餘很無奈,這個傢伙如同蒼蠅般在他的耳邊嗡嗡不止,讓得他很是煩悶。
“聒躁!”
陳餘眼神鋒銳如刀,冰冷的掃了他一眼。
那男子本就陰沉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然後,咬牙切齒道。
“給我打的他爹媽都不認識他!”
“給我打的他爹媽都不認識他!”
那憤怒的咆哮聲迴盪在荒城,毫不掩飾的殺機便是至那男子身體暴發而出,所有人都是不自覺的退後了半步,這男子明顯是動了真怒,他們可不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只是在他們看向陳餘的眼神中透露絲絲憐憫,顯然在他們看來這個強出頭的毛頭小子是被一時衝昏了頭腦,才做出這等頭腦發熱的事情。
陳餘或許不知道這男子是誰,但是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傢伙可是城主的兒子,其臭名昭著早已是荒之城人盡皆知的。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他們看向陳餘的眼神憐憫中便是帶着些許的惋惜。
“這個傢伙,難道是個傻子嗎??”陳餘不禁想到,完全的看不清形勢,更不會審時度勢,在陳餘看來這樣喜形皆露於色的人連被他記起的資格都沒有,更不用說對他造成威脅了。
這個傢伙,還真是聒躁,陳餘將那可憐女子護在身後,一絲笑意便是攀爬在嘴角,他是怒極反笑了。
在看到陳餘嘴角斜斜牽起的那刻,他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明白自己怕是踢到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