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餘衝出去三米遠的時候,子彈如同暴雨一樣落在他身邊。
陳餘上跳下串,如同一隻靈活的猴子,他正在竭力的避開朝他射來的子彈,只要中幾槍他的血槽也就清零死亡,這更激發了他的潛能,身體做出了平時做不出來的動作。
三名僱傭官一眼就認出了這人就是他們任務裡照片上首要清除的目標。
“擊殺。”三名僱傭官姿勢整齊,向手下士兵發佈命令,指間指向了正逃出車子外面七八米的陳餘。
在陳餘的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麼遮蔽物,在幾十支槍械的掃射下,一個鐵人也都可以被分屍。
黑衣人齊刷刷的掉轉槍頭,只有幾隻槍還在提防着弗蘭克和劉小明的冷槍。
一下子,陳餘就感覺自己被暴露在陽光下,那恐懼的滋味想是抓住了他的腳。
弗蘭克和劉小明這個時候猛地站起身子,手中的槍在瘋狂的發泄着自己的憋屈,引來了對方那等候已久的反撲。
弗蘭克和劉小明紛紛中槍,他們已久站立着射擊,兩把槍一瞬間居然打亂了對方的陣型,打到了許許多多的士兵。
直到彈夾空了,他們兩人手中的槍發出空響,迎來了對方無窮盡的怒火,不過這怒火全部都加在了陳餘的身上。
“別管那兩隻半死不過的小老鼠,他們已經沒有彈藥,想逃也逃不掉。擊殺那個青年,我限制你們在一分鐘內!”其中一個僱傭官已經惱怒不止,幾乎是用吼。
陳餘沉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跑的遠一點,再遠一點,在空曠的街道上,他的孤單身影被無限的拉長,如同一個被世界遺棄的潛行者。
見過戰爭的人,就能夠感受到那密集的子彈能夠輕易撕裂開人鮮嫩的皮膚,簡單的收割走對方的生命。
當面對無力反抗的時候,很多人都選着了逆來順受,默默等死。
“不。”躲在高樓裡的樑詩爾捂住了嘴脣,兩行淚水留下,她想要打開門卻被陳學海死死的按住門。
陳學海雙手死死按住門把手,門被樑詩爾抓的劇烈晃動,陳學海的身子也就一擺一擺的,連說話也帶着顫音:“他們是爲了爭取時間讓我們更好逃走,別辜負他們,快些離開這裡,我們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樑詩爾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伊娃和卡莉四人同時保持沉默,他們做不了什麼,此刻只好保持沉默。
“走開!”樑詩爾看着那道孤單的背影,心中越發的慌亂,和記憶中的那道影子慢慢重合,她感覺心都要碎了。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我答應陳餘,要保證你們的安全。”陳學海還是一個老頑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其實正是壯年時期,遠遠比一個女人力氣要大,所以樑詩爾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能做着無力的反抗,一雙玉手抓住把手已經是紅腫起來,她的美目帶着絕望。
“我又一次沒能救下你。”她低聲喃喃,根本忘記自己手臂握住把手肌肉產生的灼痛。
反觀陳餘這邊,弗蘭克和劉小明打完子彈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逃去,直到聽到整齊刺耳的槍聲,他們側目望去。
那在昏暗燈光下的人影,距離他們只不過是十幾米,卻彷彿在他們中間隔了一座山淵。
弗蘭克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他已經記住了那個充滿燦爛笑容的年輕人,他此刻唯獨能做的就是像對方那樣,可憐的逃竄。
陳餘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身體猛地倒在地上,手臂膝骨被撞得生疼,讓陳餘倒吸一口涼氣,躲過了那呼嘯而過的子彈,看着從他的上空穿過的子彈,陳餘又是一個翻滾,八點的敏捷發揮的淋漓盡致,可是他知道躲過了這第一波攻擊,下一次的子彈他沒有那速度能夠躲過去了,人的速度再快也比不過子彈。
一股腎上腺素過後的疲勞席捲陳餘全身,他此刻也已經不想再動一根手指。
卻詭異的發現那輛被劉龜壽維修的卡車已經啓動,速度瞬間就提升到了一個恐怖的速度,而一個瘦弱的如同孩童的身影就暴露在空氣中,他焦急的看向了陳餘的方向,卻什麼也做不了。
那卡車啓動的聲音讓僱傭隊也都側目望去,這車像是過載負荷,發出一種滲人的散架聲音,撞入六十幾人的方陣之中。
那些僱傭人也都反應奇快,立刻放棄了繼續射殺陳餘的想法,各自散去,雖然有些慌亂,可是險險的避開了。
就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卡車穿越到他們的中間。
一團電光在卡車內部閃動着,像是掉落在乾草堆的火苗,驟然火光炸起,整倆卡車被火光吞沒,發出震耳欲聾的爆裂聲,掀起一股熱浪帶着無數碎裂石子和鋼鐵碎片,不亞於十顆手雷的爆炸。
在卡車的周圍一瞬間出現了一個真空圈,只見翻倒的卡車還在燃燒着,冒着滾滾濃煙。
而那些黑衣僱傭人,只有逃離的較遠的二十幾人還能站立起來,其他人全部都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有些身上的防彈衣已經被炸開花,數不清的石子,鐵片鑽進他們的身體。
劉龜壽見不對勁,他早就偷偷的開溜,躲在了一側,默默的觀察眼前的一切。
弗蘭克哈哈大笑:“這小毛孩真是個天才,嘿,夥計,該我們反擊了,傻愣着幹什麼。”
在那些黑衣僱傭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如同變戲法一樣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把銀黑色的便攜手槍,他的槍法很準,之前因爲一直被對方壓制着,所以沒有機會發揮。
這一下,彈夾中的七顆子彈在空氣中劃過弧線,接連帶走了七個還站立着的黑衣僱傭人。沒等他來得及更換彈夾,對方已經怒火爆棚,將自己的怒火轉移到了弗蘭克和劉小明兩人身上。
弗蘭克毫不畏懼,拉着劉小明,一邊更換彈夾,對方的準頭奇差,看來還沒有從爆炸的震盪中清醒過來。
與此同時,陳餘已經爬起來,咧着牙揉了揉自己的膝蓋,掃視了一眼四周,剛纔那一聲爆炸可是把他也震得不好受,只見目光掃射之處只是稀稀拉拉站立着十幾個黑衣僱傭人,那三個最靠近卡車的僱傭官居然沒有被炸死,已經在呵斥周圍的士兵,防止慌亂恐懼繼續蔓延下去。
陳學海見此機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高樓內偷偷摸摸的出來,和能夠使用槍械的主角們放着冷槍。
打的對方根本無暇顧及弗蘭克兩人,各自尋找着掩護物躲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