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此消彼長的態勢下,辰戰被奪舍只不過早晚的事情罷了。
“老瘋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讓的戰魔奪舍了辰戰,那麼不僅生靈塗炭,我們幾人也將首當其衝。”陳餘對着老瘋子怒吼道,這老傢伙既然唆使他前來,定然不會一點對策都沒有,不然只能說明這個老傢伙活膩歪了。陳餘也只是病急亂投醫,畢竟如今在這裡生龍活虎,還能動彈的只有這個老傢伙了。然而,老瘋子接下來的話語卻是讓的他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你別指望我,我除了逃跑的功夫厲害點外,可是一點戰力都沒有!”老瘋子黑着一張臉,內心早已把某個傢伙罵的狗血淋頭,要不是這個傢伙將他一身的戰力封印,他數千年來何苦這麼狼狽。
陳餘有種找塊豆腐撞死的衝動,當下也是劈頭蓋臉的罵道。
“你沒對策,還趕鴨子上架拉着我來,你活膩歪了,想找死,別拉着我呀!”
“小哥,千萬別生氣!我觀你印堂發亮,眉目高懸,這是大富大貴之命,決然不會英年早逝的!”老瘋子信口開河道,只是這話怎麼聽都是有些刺耳。
“英年早逝”陳餘忍無可忍了,青筋暴跳,這老傢伙就一缺德貨。指望他還如直接去死。
“其實……”
“其實什麼?有屁快放。”陳餘一瞪眼,道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老瘋子摸了摸鬍鬚,準備一副高談闊論的表情,斜眼一看陳餘一腦門子的黑線,顧不得擺譜,立馬盡數道來。
“如今只有傳說中的人災之封了,在戰魔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徹底將其封印,方纔是解決之道。只是……”
“只是什麼?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磨嘰!”
“只是這兩點幾乎不可能實現,人災之封已然湮滅在無盡的歲月之中,況且讓的戰魔束手待斃,這更加不可能,所以……”
“所以你說了半天都是廢話”陳餘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
“哦!……”老瘋子頓時爲之一鄂,貌似說了半天確實是廢話。
……
這邊,辰戰已然好久沒有了聲息,赤色霞光也早已被血色光芒吞噬的一乾二淨,褐色祭壇中,傳出了心臟的律動,天地在這心跳的韻律中,好似都要崩塌了般。
“砰砰!”
心臟般的跳動,在這一刻無限的放大,彷彿冬日的春雷炸響,震的他們心神轟鳴,耳股顫動。
所有的光華內斂,黑褐色的祭壇在被鮮血澆灌後,顯得無比的妖邪,表面突起無數的青色的刻痕,宛如血管表面暴起的青筋,看起來觸目驚心。
辰戰彷彿失去了意識,瞳孔空洞而麻木,沒有絲毫神采的躺在祭壇上,祭壇裡心臟的跳動越加的劇烈了,然後,一顆鮮紅的心臟,血絲密佈,竟然一點點從祭壇裡冒了出來,那般的詭異。
“哈哈!我終於要重見天日了……”
這聲音裡似乎有着壓抑數千年的抑鬱,在這一刻,酣暢淋漓的盡數吐出。
一道模糊的面孔浮現在心臟上,隱約間可以窺探到幾分輪廓,血紅色的長髮,堅毅的面容,蒼白的臉頰,透露着幾分邪意。
“數千年的歲月過去了,修士的軀體竟然這般的孱弱了嗎?”血發男子微蹙了一下眉頭,道。“這小子的軀體還算湊合,也算是我族遺脈了,只是血脈之力稀薄了點!沒有辦法了”
心臟之上的血發男子,隨意的掃了眼陳餘,便是融入了辰戰的軀體中,這一眼讓的陳餘如墜阿鼻地獄,成片的屍骨在眼前沉浮,無數的厲鬼冤魂在嘶吼。
“這,這……”老瘋子看着血發男子融入辰戰的軀體中,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哈哈!我戰魔終於……”這聲音透露着無比的興奮,只是突然間如同被掐住了喉嚨般,發不出一絲聲響。
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的陳餘二人神色一凜,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可能,你的魂界中竟然有鎮魂碑……”這聲音有着難以言喻驚恐以及不可置信,而後竟又瘋魔般大笑道。“哈哈,原來是殘缺的,我看你能鎮壓我幾時。”
“咳咳!”辰戰在吐出一口鮮血後,站起身來,眸中的光澤暗淡了一些。
“你是?”老瘋子緊張的問道。
“辰戰!”簡單的兩個字,卻有着無與言表的自負。
“那戰魔了?”老瘋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老瘋子,我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回答一個死人的問題。”辰戰冷硬的說道。
“我還活的好好的啊!辰戰,你沒發燒吧!”老瘋子沒心沒肺的說道。
“哼!你馬上就是一個死人了。”
“啊!”看着辰戰殺機隱現的眸子,老瘋子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道。“辰小哥,別見啊!”
“你放心,我現在對付他的!”辰戰一步步向着陳餘走來,言辭冰冷。
“辰戰!我們做個交易如何?”陳餘望着一步步行來的辰戰,面容平淡的說道。
“額,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辰戰笑容玩味,道。
陳餘心思電轉,辰戰如是說,顯然是認爲他拿不出足以令他心動的籌碼。
“你認爲我拿不出足夠的籌碼!”陳餘依舊不溫不火的道。
“難道不是嗎?”辰戰反問道。辰戰停下腳步,就那樣居高臨下的望着陳餘,他倒是要看看眼前已然是強弩之末的傢伙究竟能夠玩出什麼花招來。
“如今你雖說安然無恙,但體內的戰魔卻隨時都有可能暴走,這一點想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說,我有辦法可以幫你了?”陳餘眼瞼低垂,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只是這句話,卻是讓的辰戰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縮了一下,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卻是再次的邁動了腳步。
“我知道你定然在想,殺了我之後,施展搜魂的手段。”陳餘緩緩擡起了眼眸,嘴角掛着一絲譏誚。
聞言,辰戰邁動的步伐不禁一滯,眼裡殺機洶涌,隨後不着痕跡的掩去。
“那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麼!而是你想怎樣?”
“可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沒有選擇,我也沒有選擇,不是嗎?”
辰戰眸光深邃,思索良頃,方纔看向陳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