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還在疾馳,一路遇到障礙物,在劉龜壽的威脅下,司機也只好跟着玩命撞過去。
擋風玻璃早就已經有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這是這個黑人司機第一次這樣玩命的暴走,將麪包車開出跑車的速度讓他感覺的不是興奮,而是那種隨時感覺自己要車毀人亡,無時無刻不緊繃神經,緊握方向盤,眼睛眨一下都不敢。
狂飆十幾分鍾,終於到了極地酒吧前。
極地酒吧外原先看門的保鏢不知道去了哪裡,鐵黑色的門從裡面被鑰匙鎖死,只有極地酒吧的招牌還在霓虹燈下閃着亮光。
陳餘提小雞一樣,將五花大綁的god男丟下了車,司機也是雙手抱頭,腳打着哆嗦的下車,幾次開車門都沒有開成功,被劉龜壽呵斥了幾句才連滾帶爬的下了車。
陳餘將砍刀和匕首分別遞給了樑詩爾和劉龜壽,漠然道:“你們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God男嘴裡塞着東西,無法說話,如同一條黑色的肥蛆扭動着,拼命嗚咽,眼淚都急的流出來了。
陳餘無動於衷,而是冷眼看向樑詩爾和劉龜壽。
劉龜壽稍微一想就知道陳餘的意圖,這是給他們送殺戮值來的,怕他們殺戮值攢不夠會被抹殺。劉龜壽殺起這些抓走病弱落單的人來當豬玀販賣,不顧他們的死活和求饒,如果不是陳餘的實力碾壓過他們,他們也會被賣到這個地方,價錢只不過是區區十萬美金而已。
劉龜壽獰笑着,朝着司機走去,司機轉身就跑,早就沒有反抗陳餘的勇氣。
可是兩條腿還沒邁出去幾步,陳餘就已經攔截在他前面,看着陳餘那張白皙的面具,寒意凜然。
司機噗通一聲就跪下來,從頭涼到腳底板,不停的磕着頭,求饒起來。
劉龜壽微微有些心軟,隨後又硬起心腸,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他如果完成不了任務,死的就是他了。況且對方只是一個虛擬人物。
匕首一點都不困難的刺入了對方的心臟,對方掙扎都沒有掙扎瞬間就死亡了。他死前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痛苦,這是劉龜壽唯一能替他減少痛苦的辦******到樑詩爾了,樑詩爾握着陳餘遞過來的刀,一動不動,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願意殺人。
劉龜壽特意將暴走族的小boss讓給樑詩爾就是因爲god男的殺戮值會比較多,沒想到樑姐姐居然不肯下手殺人。
他急了:“樑姐姐,快動手啊。”
“陳餘,還是給你吧。我不想再害人了。”樑詩爾堅定的搖了搖頭,緩緩的將刀遞給了陳餘。
陳餘仔細的看着樑詩爾,盯了好一會才接過砍刀,道:“我知道了。”
樑詩爾看出陳餘那一雙明亮的眼睛透出讀懂她的神情,她忽的嫣然一笑,如山中悄然綻放的野百合,輕輕搖曳。
“謝謝。”樑詩爾輕聲謝着。
陳餘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然後一刀子刺入god男的心窩。
“恭喜,擊殺本世界支線劇情小boss,將輕微改變世界格局,獎勵三枚樓幣。”唰的一聲,三枚金玉色的錢幣就浮空在god男的屍體上,陳餘拿起來一看,是一枚雕刻栩栩如生的大樓一角,只有入口的門上清楚可見四個字“恐怖大樓”。
陳餘隻拿了一枚,將其他兩枚分別送給了劉龜壽和樑詩爾,這次樑詩爾沒有拒絕。
與此同時,在極地酒吧內,謝恩不捨的死去,懷着對莉茲的愛,他很後悔,等自己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才知道自己最愛的人到底是誰,可惜時間不能夠重頭再來。
陳學海一見情況不妙,轉身離開也不可能了,他成爲了剩下三個保鏢瀉火的對象,他們臉上的怒火誰都能看的出來,打擾了他們的性趣以後,還敢用槍指着他們。
陳學海畢竟只是一個老學究,見到這場面立刻就慌里慌張的往旁邊假山上躲,子彈幾乎是擦着他的身體劃過,好幾處身體都被子彈擦傷,疼的他齜牙咧嘴。
三個保鏢立刻就衝上去兩個,還有一個留在原地,虎視眈眈的看着伊娃母女和莉茲。
“夥計們把他抓過來,當着他的面,我要姦殺這三個女人。”留守的這個黑人叫囂着,那槍惡狠狠的指着那怒目盯着她的伊娃。
伊娃抱着已經被嚇呆的女兒,她一邊安撫着女兒,一邊將自己往前靠近對方的槍口,毫不畏懼的迎上槍械。
“臭婊子,你還敢瞪我?”黑人吐了一口口水,不善的呵斥着。
緊接着他的身後就幽幽的響起一道聲音:“瞪你咋滴?”
黑人的腦袋一瞬間被子彈穿過,額頭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倒向伊娃。嚇得伊娃拉着卡莉連忙往旁邊躲。
等伊娃定神一看,才發現是弗蘭克撇着腳,血沿着他的左腿流了一地。
弗蘭克的臉沒有一點血色,蒼白的嚇人,這一槍彷彿已經掏空了他所有的力氣,然後癱軟的坐在地上。
伊娃一下子撲了上去,緊緊的抱着弗蘭克,大聲的哭泣起來。
弗蘭克被抱得抽動傷口,歪着嘴拍着伊娃的背道:“好了,沒事了,你們這不是安全了。”
伊娃哭了一會才收住,不好意思的掙脫弗蘭克的懷抱,道:“你,你沒事吧?嚴不嚴重?”
弗蘭克指了指自己的左腿:“恐怕這條腿要廢了。你們沒事就好,陳教授和謝恩他們兩個呢?還有我怎麼沒看到李小剛?”
伊娃指着被打的看不出面目的謝恩,悽然道:“謝恩死了,另外兩個保鏢去追殺陳教授了,陳教授不會有事吧?”
卡莉怒氣衝衝的插話道:“弗蘭克叔叔,你一定要殺了李小剛,如果不是他,我們不會被對方追上的。”
弗蘭克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劉小剛這個無恥的傢伙,他,他把莉茲姐姐故意拽倒,分別又用槍恐嚇我和我母親,他自己一個人則是先逃跑了。”卡莉想到劉小剛那可惡的嘴臉,她恨不得狠狠的在劉小剛臉上踩上幾腳,虧她還同情李小剛可憐處處被人欺負。
“那傢伙!”弗蘭克啐了口唾沫,輕輕的拍了拍驚魂未定的卡莉。
“嗚嗚嗚,劉小明爲了救我們,被暴走族的人用網兜拖了幾公里的路,肚子大腿的皮全磨沒了。現在,謝恩也死了,我們……”伊娃饒是堅強的女人,還是再一次流出了淚水。
弗蘭克仇恨的豎起中指朝着玻璃窗裡的人吐了一口口水道:“這個地方已經沒救了,他們所謂的正義,犯罪率全部都是壓抑着人性的罪惡,在最後一年的清除夜爆發,多少人家破人亡,相互自殘相殺。”
“哎,我先去看看莉茲,她好像是暈過去了。”伊娃已經擦乾自己的眼淚,快步走向莉茲,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發現只是暫時昏過去,她鬆了口氣,和女兒同將莉茲移到稍微安全點的地方,然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問道:“現在我們還能逃出去嗎?他們的人在外面堵着我們?”
“這羣富豪哪裡敢僱傭那麼多保鏢,這十幾個人已經頂破天了,人再多,他們也就不會相信這些保鏢了,很快就會成爲保鏢們的殺戮對象,要知道今天晚上幹什麼都是不犯罪的。”弗蘭克理智的分析道,看了看錶,已經四點了,還有三個小時清除日就結束了,他已經沒有機會趕到那個撞死自己兒子的仇人家裡復仇了。
“那我們馬上去救教授,然後就可以逃離這裡了吧。”伊娃提議道。
弗蘭克點了點頭,拿起那把保鏢的槍丟給卡莉道:“卡莉,會用槍嗎?”
卡莉嚇了一跳慌忙接過,搖了搖頭道:“我從沒沒有碰過,但是我可以學,我要像卡梅洛大叔那樣反抗國都僱傭將的不認道行爲,以國都合法,穩定的制度更改現行制度。我也要革命。”
弗蘭克摸了摸卡莉的頭,道:“你是個勇敢的姑娘,但是現在首要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媽媽。”
“嗯。”卡莉點點頭,小臉有些興奮,她願意爲事業獻出一份力量。
弗蘭克簡單的教了卡莉使用槍械的要領,然後在伊娃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往陳學海逃跑的方向追去。
樓上的富豪就一臉的興致索然,不滿的叫喊:“這羣保鏢是吃什麼的,說什麼是從外籍僱傭兵退伍下來的打手級高手,狗屁,他們一分錢都不值。”
“那你們下去玩玩啊,一個人頭我出一百萬美金的金怎麼樣?”一個胖胖的傢伙舉着紅酒杯笑眯眯的道。
“所有人嗎?”有人追問。
“所有人。”胖子點點頭,想了想然後補充道,“包括下面的保鏢。”
“哈哈哈,有人出美金懸賞了,誰下去。鮑勃,你不是拜了一個日本武士道的師父,你下去肯定能贏。”一個只有三十幾歲的女人摟着自己的男人,仰頭勸道。
鮑勃抽動嘴脣,他早就被弗蘭克嚇破膽子,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怎麼敢丟人現眼。
“一邊去,師父教導我,修行是爲了修心,可不是打打殺殺的。”鮑勃怕被懷裡的女人看不起,補充了一句。
懷裡的女人撇撇嘴,眼裡有些不屑,但是沒有再說話。
樓上的富商也都是些愛惜鳥毛,早日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人,有保鏢的保護,只是當這是一場獵殺遊戲,只是獵殺的對象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