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機滔天道。
“現在,你去死吧!”
話語落下,他的身影已然消失,這一刻,唯有冰冷刺骨的殺機籠罩四野八荒,讓人血液都要凝固了般。
“黑洞!”
然而,就在北冥身影消失的剎那,一道冷若寒霜般的聲音響徹天地間,空氣頓然凝固。
伴着這道聲音的傳出,一道黑色幽深的洞口出現在孟浩然的身後,冰冷枯寂的氣息瀰漫開來,透露着歲月的滄桑,彷彿可以吞納萬物。
“魔龍出淵!”
與此同時,在感受到這口黑洞傳出的危險氣機下,另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伴着一條黑色的魔龍掙脫而出,渾身包裹着黑色的魔焰,煞氣滔天,彷彿剛剛至地獄而來,咆哮天地間,虛空都在坍塌。
“吞天納地!”
冰冷的話語,不帶一絲情感,震顫天地。黑色幽深的洞口在這一刻突然瘋狂的旋轉了起來,一股可以吞噬萬物的氣機席捲山河大地,籠罩宇宙八荒,讓人忍不住顫抖。
“不……”
一道絕望的嘶吼迴盪在天地間,黑色的魔龍身軀一陣扭曲,魔焰黯淡,漸漸被黑色的洞淵吞噬。
“魔龍,給我爆!”
在黑色的魔龍即將被吞噬的瞬間,嘶啞的咆哮聲傳來,伴着一聲天崩地徹的轟鳴,黑色的魔龍爆炸開來,天塌地陷。
轟!
山河震動,虛空湮滅,劇烈的轟鳴聲後,一切歸於沉寂,唯有滿目的瘡疫見證着剛剛的慘烈。
“孟浩然,你要是死了,即便是地獄我也要把你找回來!”“孟浩然,你要是死了,即便是地獄我也會把你拉回來的!”
南宮血面色蒼白如紙,緊緊盯着被光芒充斥的世界,喃喃自語道。
只是,在這片天地間,除了無盡的光芒與恐怖滔天的氣機瀰漫外,一切都不可見了,山河還在顫抖,大地還在搖晃,整個世界都彷彿末日降臨了般,天崩地裂。
“孟師兄!”
無悠白衣飄飛,注視着場中的情形,隱隱有着一抹擔憂浮現,嘴角更是有血絲在蔓延,低聲喃喃。
“嘭!”
在光芒散盡的剎那,模糊中看見一道身影至虛空中跌落了下來,如同一片落葉般,沒有依託,蕭瑟而淒涼,栽倒在了地面上,驚起滔天的轟鳴。
“你這傢伙,我就知道沒這麼容易死的!”
一道魁梧的身影如同閃電般電射而去,瞬間便是來到了從天空中跌落的身影旁,在看清這道身影的模樣後,眼中隱隱有熱淚在滾動,沒好氣道。
“咳咳,南宮,你這傢伙都還活着,我怎麼好意思先走一步了!”
孟浩然艱難的睜開眸子,視線都是有些模糊了,每一次開口都伴着大口大口的血液在淌落,瞬間便是染紅了他身下的大地,讓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你這傢伙………”
見到孟浩然還有力氣開玩笑,南宮血也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傢伙不知道剛剛大夥有多擔心他嘛,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不過,那顆提着的心卻也是放了下來,至少現在看來這個傢伙沒有什麼大礙了吧。
“還真是命硬了!”
“孟師兄,你沒有什麼大礙了吧!”
“孟師兄……”
在南宮血將孟浩然扶起來的時候,儒道一門的衆人也是紛紛圍了上去,皆是關心的問道。在衆人之外,一道瘦削的身影孤獨而立,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被衆人圍着的孟浩然,神色頗有些落寞,道。
“每個人的路都是不同的,也許,我永遠做不到他這一步,可以讓所有的儒道門生認同,但是,只要這一生中還有那麼幾個人願意爲你捨身忘死,這一生,便值了吧!”
這一刻,有那麼幾道身影翩若驚鴻般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深刻而清晰,每一道都帶着記憶的溫度,溫柔着歲月。
“我期待與你們的再相見了,也許不會太久了!”
………
夜,籠罩大地,寒風呼嘯,奏響夜的樂章!
清冷的月輝灑落,如絲如縷,彷彿爲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將整個世界襯托的如夢亦如幻。
在這清冷的月輝裡,一羣人圍着一堆篝火而坐,火光透亮,映照出一副副年輕的臉龐,那臉龐上帶着笑意,揮之不去,彷彿在述說着一段歲月青蔥。
“哧哧………”
篝火堆上架着一隻體型龐大的巨獸,此刻正烤的金黃透亮,金黃色的油脂一滴滴滑落而下,濺在篝火堆裡,發出哧哧的聲響,不禁讓人食指大動。
“來,爲我們的大難不死乾杯!”
一羣人抱着一個酒罈,對着虛空碰撞了一下,然後仰着脖子猛烈的灌了一口酒,頓時,一股辛辣之意在腸胃中蔓延,宛如一道烈焰在胸中燃燒,讓人血液都在。
“好酒!”
“好酒!”
“……”
“這次,要不是陳餘師弟來的及時,恐怕……”
南宮血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漬,便是將目光停在了衆人中的青衣身影上,話語堅定不疑道。
“所以,大恩不言謝,他日只要陳餘師弟用的到我南宮血的地方,勢必捨命相陪!”
“來,這一杯,敬陳餘師弟!”
“敬陳餘師弟!”
一羣人舉着酒罈,對着陳餘示意了一下,再次灌了一口烈酒,這一口酒下去,不少人都開始有些暈乎乎的了,甚至已經有些人不勝酒力,在那邊打起鼾來,實在是讓人有些無言了。原本衆人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看不到生的希望,卻不曾想柳暗花明,絕處逢生,這種前後的心情落差,不是每個人都能很好的控制,所以,難得的放縱何嘗不是一種放鬆心情的方式了。
“這些傢伙……”
南宮血看着倒了一片,鼾聲如雷,人世不知的儒道衆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一路走來,幾經生死,一直不曾鬆懈過,更何況這次被三方人馬圍困數日,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即便是你我都有些力不從心了,何況是他們!”
孟浩然站在南宮血的身旁,面色仍舊有些蒼白,看着不省人事的儒道衆人,不免感慨道。
“算了,不管這些傢伙了!”
南宮血踢了踢腳下不省人事的傢伙,只是,不曾有半分反應,只得無奈作罷。
“來,陳餘師弟,我們繼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