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宥熙咬了咬脣,似乎是迫切的想要想起來。
她看不到具體的影子,只能看到眼前有好多人,黑呼呼的,吵鬧聲很大,很像是一羣記者。
或許、也真的是一羣記者。
手下意識的緊了緊,她沒開口。
在她不在的這些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那個熟悉且陌生的聲音在控訴宮赫的負心?宮赫的女人?她怎麼不知道?他何時有女人?
站在她身側的易北辛抿着脣,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可以說是看着修嵐的哭鬧。
眼底迸發着比平時還冷一些的寒意,他面上不動聲色,另一隻手卻緊握了起來,他都肯逼着自己捨棄,成全她的幸福,這個女人憑什麼來打擾她的幸福?他不允許。也沒人可以破壞她的幸福快樂。看了看身邊的宥熙,如預料般在她面上看到了絲絲驚慌。任她平時聰明利落,此刻也敵不過這麼多人的辯問。更何況對方是她喜歡的人?誰都不能接受突然有個人跑到自己面前說自己的男人本來是她的男人。白宥熙是凡人,自然也不能接受。所以他這邊手緊緊扣着,另一邊握着宥熙的那隻手卻平緩的被她握着,給她此刻的溫暖與安心。
“是不是很多記者在?”半晌,宥熙才微微開口。這句話問的有些艱難,心顫抖着,疼着。
那熟悉的女人聲音迴盪在耳邊,細數那女人與宮赫的感情舊事。而她站在這裡,更像一個闖入者。
不堪,心痛。
宥熙一直以爲自己是個堅強的人,只有在眼睛看不清的這段時間才知道自己也是脆弱的。她感謝進入監察室時,易北辛守在她身邊,這份安心她心中永存。本以爲此刻堅強了好多,想出現在他面前,給他驚喜,看到的確實這麼個場景。
易北辛抿着脣,腳步往前邁了一步,擋在了白宥熙眼前,擡手將她擁在他懷裡。
那安穩的胸膛處處透出讓人安心的氣息,同樣也遮住了她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抱歉,讓你看到了這個場面。”易北辛的嗓音微啞,也很沉。
他前兩日聽到宮赫開了發佈會公佈白宥熙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才帶了她來,沒想到竟然碰到了這麼個場景。這不是他的本意,卻也是他粗心造成。
若知道此刻這女人在這裡搗亂,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帶宥熙過來的。
感覺着她手在顫抖,他的心也不知所措,像個孩子。
“謝謝你,只是這個場面你就是擋着我,我看不到了,我也可以聽到
。”知道他的意思,宥熙苦笑了一下,讓自己看起來還好。
其實她很不好,心裡有強大的碰撞,讓她的心肝肺疼的攪在一起。以前便是離開,也未曾這樣疼過。這種疼撕心裂肺,似乎要生生將她的心撕裂。但是她卻不想哭,不想。
此時此刻,似乎又成了受傷的小獸,身邊沒有他,只有易北辛。這個不簡單卻並不爲她熟悉的人,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但是他卻願意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