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辛聞言臉色緩和了很多,身形巋然不動,但是雙臂展開了個弧度,將她拉入懷裡。
沒有見到她的這些日子一直覺得少了很重要的東西。直到知道這邊出了事情,那個瞬間,他就知道該來看她了。
懷抱溫軟,有一個人在懷裡是種很安心的感覺。
他脣角揚起,只是抱着,並不做其他動作。事實上除了擁抱,他也不會去做什麼。出於尊重,也是出於愛。他的愛不要跟權聿那樣霸道,他的愛要肯付出。
白宥熙抿了抿脣,沒有掙扎,但是也只是讓他抱了十秒鐘就掙脫開了他的懷抱。
出於感謝,在她心裡也算成西方的禮儀。
“天華集團出了些事,宮赫顧不上你,我來帶你走。”他的語言很簡練,但是說清了大概。白宥熙開始不懂,此刻也意識到了。一般的事不會招來易北辛,天華一定是有了什麼大事,所以纔會讓宮赫顧不上自己。
越是這種時刻,她越是不想離去。
她不是那種遇到困難就想逃脫的人。
絕對不是!
她是卡米爾,卡米爾是勇往直前的人。
以前看不到被易北辛幫助過一陣,不代表她好了還需要幫助。
“你先進來。”面上帶着鎮定,白宥熙往後退了一步,示意易北辛跟軍子進屋。
易北辛有幾秒鐘的停頓,終是擡腿邁進別墅。
別墅裡跟之前離開時沒有什麼變動,坐在沙發上後,宥熙才鄭重的開口詢問“我想知道天華出了什麼事。”
“有人起訴了宮赫,起訴罪責多達二十條,他已經被機關帶走,這件事牽扯到你,你得隨我離開,否則會殃及到你。”他目光炯炯,透着無邊的堅定。護着她、他肯動用一切,包括權力。
沒人可以傷害他在乎的人,即便這樣做有違軍人風範,但他依舊不願意放棄這個能力。
第一次,他看到了比赫赫軍功還要讓他無比心堅的事。
“起訴?”宥熙眉一斂,眼底陡然升起抹冰涼的寒氣。聲音幽幽,帶着一觸即破的戾氣。
她知道宮扒皮這傢伙脾氣不好,在職場也愛得罪人,可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這些年馳騁商場都沒被人黑了,怎麼現在打下市場了,卻出了這麼個事?不知是不是女人第六感的問題,她覺得不是工作上的事。
“是,你得跟我離開,用最快的速度。”
“我不走。”白宥熙聞言,突然綻了絲笑。那是一種近乎決絕的堅定,渾身寒氣瘋涌而起。
軍子忍不住心底一顫。
因爲她突然冒出的敵意與堅決。
一個女人,一個前些日子還被中將保護在身邊的人,此刻透出這種凌厲,可是足足嚇了他一跳。這種感覺就好像將士赴死時的堅定。
一種可怕卻可敬的意念。
只是同時也忍不住疑惑起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千金小姐,哪裡來的這種氣魄?無畏所有?
就算不走,又有什麼能力解決這件事?扯進去肯定也得少層皮,難道她不怕?
“你必須跟我走,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幾乎是白宥熙說完的下一刻,易北辛觸及她的笑容,面色就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