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喬歆羨的話,易擎之莫名煩躁起來:“我生什麼氣!”
喬歆羨卻是意味深長地說着:“吃醋的人永遠不知道自己在吃醋!”
僵持了一會兒,兩個半夜落寞的男人都覺得自己挺無聊的。
但是,互掐還在繼續。
“你這麼晚還沒睡?我一打電話你就接了。該不會是在等着夜兒給你打電話?”
易擎之以爲喬歆羨會回敬他兩句。
誰知,喬歆羨卻忽而放輕了聲音,道:“呵,你的佳人就在一個市裡,就算鬧矛盾想見就能見。我的妻子孩子全都跑沒影了,我一個人除了加班還能做什麼?大會還有一天就結束了,結束之後,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忙什麼。”
喬歆羨說這段話的時候,心裡無比落寞。
他心裡難受,真的難受!
往日裡總是充滿歡聲笑語的家,一下子就成了他一個人。
過去這麼多年,他也是一個住過來的,但是現在孤單單躺在牀上,這種感覺,這種想要抱着妻子,想要親親兒子的感覺,就像是一根刺,扎的心裡特別疼!
也不怕在易擎之面前丟臉,他道:“我好想他們母子。”
易擎之閉了閉眼,道:“我也想她了。”
“咳咳,不跟你說了,大晚上的跟一個男人說這麼煽情的話,實在不合適!”
“我也不想跟你說那麼多!”易擎之想要結束通話。
喬歆羨卻是忽而想起來什麼,道:“博易集團在寧國旗下有沒有什麼餐飲機構?酒店?度假村什麼的?一整個江南的首富之家,不至於只做什麼投資、生產、收購這種,應該有做房產或者度假村的開發吧?”
易擎之樂了:“你問我?還不如問司南!我只負責夜兒手下中國的業務!”
結束通話後,喬歆羨打了雞血一樣從牀上跳了起來,坐在電腦前開始搜索。
他對於博易集團還沒有深入研究過呢,現在想想,確實也是,他腦子一急,手裡的事情也多,忙的焦頭爛額的,卻忽略了涼夜不大
可能帶着小小的康康跑動跑西的。
她一定是跟康康一起住在一個特別舒服的地方,有暖氣的,有好吃的好喝的地方!
她自己,或許可以將就,但是帶着康康,她便只會享受了!
認清了這一點,喬歆羨在電腦上搜了一圈。
拿了紙筆將這些地址電話全都記下來。
包括博易集團投資過的樓盤,房產,以及物業。
這個混蛋女人,不要老公不要家,就這樣跑了,真是該死!
——我是涼夜不羈愛自由的分割線——
涼夜別墅的小二樓裡,秦芳的房間。
男人的律動與女人的嬌喘生生不息,房裡開着一盞小小的燈,二人暢快淋漓結合的光影投射在牆壁上,勾勒着幸福的圖騰。
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納蘭庭不知疲憊。
最後一次伏在秦芳懷中停下的時候,他忍不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兒子也回來了,納蘭庭宣佈了莫邪國幫他訂好了明日下午回國機票的事情。也就是說,明天早餐後,他直接從這裡去大會現場,會議結束,與各國領導人最後一次用餐,他就直接飛去莫邪了。
這一別,很可能就是永別!
不想要自己的屍骨埋葬在敵國的土地上,不想要心愛的女人就此枯等一生,他想要看着兒子娶媳婦、生孩子。
他也想要跟普通人一樣,過着擁有平凡幸福的日子。
然,上天賦予了他別樣的使命,而他的假名字落在敵國的歷史書上永垂不朽,真名卻像是凋零的花瓣掩入塵埃!
“你、你別哭。”
秦芳擁着他的腦袋,認真道:“你別哭,我不覺得苦,真的,南南這麼懂事,他會好好孝順我,會給我養老的。而且我現在的生活你也看見了,住的好,吃的好,穿的好。”
就是精神上有些空虛罷了。
但是將來司南娶了媳婦,有了孩子,她就可以將精神寄託在小孫子身上了。
一生看起來很漫長,其實也很短暫的。
納蘭
庭擡起淚眼婆娑的眸光望着她:“我努力想想辦法!” щшш •ttκд n •℃ O
他是說真的。
他已經放不開他們母子了。
兒子越是懂事、愛人越是賢惠,他越是難以割捨!
原以爲不論如何,既然遇見,總要見上一面,然而這一見才明白,有種隱匿已久的感情一直種在心裡,噴薄而出,只待命運的手指輕輕一點,破了,便氾濫成災,一發不可收拾!
秦芳趕緊搖頭。
她不願意他冒險:“你能保全自己活下來,爲國家跟人民做事情,就已經是難得了。不要去想那麼多,不要管那麼多,我跟南南,你都不要管!你只要記得,我們沒有你,會想你,但是我們一定會生活地非常好!你千萬不要擔心什麼,你只需要顧你自己,記得平安,記得健康!不要給我任何消息,不要給我打電話,所有危險的事情都不要做!”
“小芳!”
“你如果真的心疼我,就該明白我對你的心疼啊!”
深深的夜裡,二十年不見的愛人,相擁而泣,短暫的相遇之後,是永遠的別離嗎?
司南這會兒也窩在房間裡,一邊根據博易集團旗下的物業搜尋涼夜母子的蹤跡,一邊偷偷哭着鼻子。
父親就要走了。
他很快就又要重新過那樣沒有父親的日子。
這兩天他除了盯着公司的事情,就是給秦芳買菜買生活用品。
大手輕輕撫摸着脖子上陳舊的小金鎖片,這是祖輩的禮物,他不是沒名沒姓的人,以後,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給自己的孩子起名姓時!
月色深邃,疲勞奔走在幸福的路上的人們,註定無眠。
翌日一早,納蘭庭的鬧鐘響了。
睜眼一看,秦芳不在身邊。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樓下做早餐,這幾天她總是這樣,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
起身洗漱,目光望着院落裡忽然開過來的車子,他瞥見司南從車裡跳下來,關門進了別墅。
心下,不由疑惑了起來。
這小子,天不亮地不亮的,跑出去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