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是一片柔媚的光。
大冬天的浴室裡沒有暖氣,雲青兮光果着身子撲進洗手間的一瞬,司南下意識伸手去拉,卻還是晚了一步!
聽見她的哭聲,他後知後覺爬起來,隨手撿了一件衣服圍在腰上,又找到自己的外套來到門邊站好:“青兮!”
他輕輕開門,開不動:“青兮!你快點開門,你會着涼的!”
“你走吧!嗚嗚~你走吧!”
雲青兮的聲音似乎是從腳下傳來的,傷心的很:“給我接生的護士就被我嚇死的,嗚嗚~我本來就是不祥的,不祥的,嗚嗚~我母皇都不要我,我姐姐們也要殺我,我最親的人都是這樣對我的,我憑什麼要求你對我例外?你又憑什麼要對我例外?”
“我也不想有這樣顏色的眼珠,我也不想啊,嗚嗚~你走吧,你走吧!嗚嗚~”
司南聽着她的聲音,一顆心都碎完了。
想着她可能光着身子蹲在地上,很是擔心她:“青兮,我沒有嫌棄你,我是根本沒有想到!我一點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真的!”
她哭訴着:“你走開吧,我求求你了,我不想看見你!我根本忘不掉你剛纔嚇壞了的樣子,我根本忘不掉!你走開吧!”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心就會變得特別特別小。
他的一句話,可以讓她飛上天堂,也可以令她跌入地獄。
他的一個眼神,同樣可以讓她歡呼雀躍,也可以令她心痛絕望。
因爲愛着,所以纔會計較。
司南聽着她哭的一塌糊塗的聲音,高大的身影跟着緩緩依着門板滑落:“青兮~!你聽我說,你開門好不好?我承認我第一眼就嚇到了,我承認,但是這跟嫌棄是兩碼事!我是還沒緩過神來,我這個人笨,從小就笨,反射弧線也長,我不會嫌棄你,我怎麼會嫌棄你,我只會嫌棄我自己、怕我配不上你,青兮,你開開門!”
“你走吧!”
“我真的、我現在回想着你的眼睛,青兮,你聽我說,你的眼睛很美,真的很美!深紫色的,好像夏天
葡萄架上的葡萄!”
“青兮你知道嗎?我最喜歡吃的水果就是葡萄了,而且我不愛吃青葡萄,我就愛吃紫葡萄!而且,紫色葡萄皮我從來不吐,我連籽都不吐!”
“你的眼睛真的好美,比紫葡萄還要閃亮呢!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我怎麼這麼笨呢,那不是被嚇到,那是被迷到了!對對對,青兮,你聽我說,我是被你的紫色眼睛迷到了,因爲它太美了,所以我看的都驚住,都回不了神!”
司南真是不會說甜言蜜語哄女孩子,這是第一次,但是人到着急的時候,就會無師自通了:“阿嚏!好冷,青兮,我、阿嚏!我凍死了,你在不出來,我就要凍死了!”
裡面哭聲一點點變小,好像有悉悉率率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兒腳步聲一來一回的,門也一點點被打開。
但是,只是開了一道縫。
雲青兮的長髮披散着,小臉被遮住一半,一看就是故意想要避開自己的眼睛不讓司南看見的。
但是,司南見她哭的通紅的小鼻子,還是心疼壞了:“青兮。”
她穿着一件酒店的浴袍,開門後一手摸着門邊,閉着眼睛緩緩往外走:“我給你放了熱水,你泡一泡驅驅寒氣。”
許是剛纔哭的太狠,她這會兒已經不哭了,但是那股哽咽的勁兒還沒過去。
身子快要探出來的時候,肩膀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這一下,看的司南狠狠打自己幾個耳光!
到現在,他已經全都明白了,應該是她的眼珠加上她父親的去世,纔會讓剛剛出生的她背上了不詳的罪名,並且在後來的這麼多年裡,一直生活在這樣的陰影之下,沒有親情,沒有溫暖,還要求生。
司南伸手圈住她的腰肢,感覺到她身子一顫。
他也不看她的眼睛,一手扶着她的後腦,一點點貼向自己已經冰冷的胸膛。
“對不起,青兮,我會改正,以後不管遇到任何事,我會努力把你放在心裡的第一位,這樣萬事先想着你,就不會傷到你了。真的對不起。”
雲青兮的臉頰也是冰涼的,可是她卻從他的胸膛挪開
。
看着他身上斑斑點點全都自己弄上去的,她有些尷尬地錯開眼:“給你放了熱水,你去泡泡。你身上,都冷了。”
雖然室內有暖氣,但是外面畢竟已經零下了,室內再怎樣,也不能光着身子這麼久。
司南擡頭,清俊的眉眼朝着裡面的圓形浴缸看了過去,吻了吻雲青兮的額發,忽然將她橫抱了起來:“一起洗!”
“喂!喂喂!”
“別鬧了,司機還在等着接我們去將軍府。”
“可是,不要,這樣光線好亮,不要!”
“青兮,你別亂動,我、我會剋制不住的。”
“你……”
他把她放在浴缸裡,扯掉她的浴袍,幫她褪下了兩邊的袖子。
雲青兮害羞地往裡面浴缸另一邊直躲着,身子是背對着他側着的,司南忽而想起第一次見她的場景,也是他幫她泡澡,幫她洗頭的。
她的身上還有斑斑點點的痕跡,比他的還要多,一朵朵或粉或紫的花綻放在她雪白嬌嫩的肌膚上,宛若盛開的薔薇,美的令他心跳加速。
他扯了自己腰上的衣服,輕輕跨進去,嘗試着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她還是閉着眼,不讓他看她的眼珠。
司南也不逼她了。
只是,他捧着清水徒手幫她洗澡,洗着洗着,空氣裡全是他的聲音在飄蕩。
“青兮,我想親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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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兮,你長得真的好美好美!”
“青兮,我……我保證就一次,很快,可以嗎?”
圓形的浴缸裡激盪着陣陣水花,雀躍悅耳,半晌之後,他伏在她肩頭大聲喘息:“青兮,我不想去了。”
他將小臉埋在她脖子上蹭着,孩子般撒嬌着:“青兮,我想一直這樣跟你在一起。我們、回牀上去,晚上再去吃飯,好不好?”
雲青兮剛開始以爲,他是太累,想要補眠,所以差點就答應了。
結果越聽越不對勁了。
擡手在他背後拍着:“快起來!我們要去!現在就去!司機還在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