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尚清也不是第一天在社會上混了。
聽了這話,當即明白了什麼,扭頭有些責備地看着蔚子琦:“你惹着什麼人了?把爸媽都牽連進去了,以後可得長個記性,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記住了?”
蔚子琦:“……”
黃域想說,帶他們去夜氏的法務處他的辦公室談,剛好蔚子琦很久沒有回來了,很多老同事都很思念她。
結果,蔚子琦不是很願意,木尚清也堅決地搖頭不同意。
黃域又想說,那乾脆去他的律師事務所,然而,木尚清卻道:“還是去咖啡廳吧!”
於是——
就在警局對面的咖啡廳裡,他們要了個小包間,餐桌是方形的,兩兩一邊的那種。
黃域出於禮貌,讓木尚清跟蔚子琦先坐,而木尚清則是一手就將黃域摁在了沙發上,自己拉着蔚子琦又坐到了他對面。
蔚子琦覺得這個男人真是霸道。
談個事情還要跟她肩並肩。
一路奔波,她甚至沒有使勁好好整理自己,往日裡帥氣的馬尾辮有些鬆散了,額前也有淡淡的一縷頭髮掠過。
明明是不夠禮貌的儀容,卻偏偏瞧得木尚清心頭都柔軟了起來,好像她偶爾鬆懈一下的樣子,被他瞧見,是珍貴的福利。
她望着黃域,認真道:“黃律師,我爸媽的案子,現在怎樣了?”
黃域道:“我已經看過你父母的口供了,甚至也做了些記錄,你可以先看一看。”
他從公文包裡取出手寫的記錄,那些記錄已經列出要點,遞給了蔚子琦。
黃域道:“死者姓唐,之前一直是你父母診所裡的病人,依靠蜂針醫治頸椎的,但是這次卻是醫治過後,從診所離開,就一直覺得特別疼痛,到了家裡還跟家人說鍼灸的傷口疼痛,很快就昏死過去,而且連急救的機會都沒有。”
“能不能屍檢?”木尚清問:“檢查他身體裡是不是有其他毒素,或者原本就有的病症,剛好復發了呢?”
黃域笑了:“難就難在這裡,死
者家屬拒絕屍檢。其實,現在民間還是有很多人信奉全屍,覺得死了還要開腸破肚什麼的,對死者來說是非常殘忍的事情。當然……”
他話鋒一轉,忽而又道:“也不排除死者家屬是因爲別的原因,不願意死者接受屍檢。”
木尚清無語:“這不是死者家屬跟背後陷害琦琦父母的人一起狼狽爲奸嗎?這麼簡單的招式,我都看懂了,警方會不懂?”
黃域的面色忽而變得沉重起來。
那意味深長地眼神看了眼木尚清,卻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而木尚清眸光一亮,瞬間想到了更加深層的方面:“琦琦得罪的這個人有背景?”
所以,死者家屬跟背後陷害琦琦父母的人狼狽爲奸,警方纔會裝聾作啞嗎?
黃域自然是瞭然的,卻不方便直接說是蔚子琦的前夫。
而蔚子琦則是面色蒼白地看着木尚清:“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已經幫我太多了,剩下的不要再摻和了,木總,你還是買機票回去吧!”
“如果過河拆橋是你的座右銘,我只想告訴你,堅持不懈便是我的人生理念。所以,你只管趕我走,沒關係,我留與不留,難道你做得了主嗎?”
木尚清用一種很特別的眼神看着她。
彷彿容納了千言萬語,還凝聚着滿滿的深情,好像在暗示她:你已經拒絕我了,我只當自己破罐子破摔好了,我反正要堅持的,你攔不住。
蔚子琦看着這樣的他,心中百感交集。
她是真的不願意再牽連他了:“木總,你是家裡獨生子吧?”
木尚清則是一臉戒備地望着她,彷彿她的話每一句都可能有陷阱,就等着他往裡跳!
所以,他打定主意,不管她問什麼,他覺得吃不準的,就不答!
沉默是金!
蔚子琦見他不語,又道:“別瞎摻和了,快回家去吧!”
怕他不走,她這會兒忽而放軟了態度,望着他:“你先回去,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之後,回去請你吃飯,好好謝謝你!”
精緻的小臉還是這麼漂亮,木
尚清怎麼看怎麼覺得喜歡,就是她氣色不好,精神狀態似乎也經常會激動而難以控制,她獨自留下的話,得以依靠的力量只能是易擎之,而他又怎能給她跟易擎之機會呢?
wωw▲ ttk an▲ ¢Ο 這般想着,木尚清無比委屈:“你人還沒到中國,有人就把律師給你請好了,你這是覺得我礙着你了?要不要我把凱欣一併帶走了,然後你就覺得皆大歡喜了?”
黃域無奈地錯開眼。
他覺得對面這倆人真真就是在打情罵俏的。
而蔚子琦卻愣了一下之後,有些尷尬她對易擎之的心意怎麼連木尚清也知道了。
垂下腦袋,她擡手攪動着杯子裡的銀色小勺,彷彿這一刻全世界都與她隔絕了,她面無表情,眼神迷離,就連動作也像是在夢遊一般。
木尚清見她這樣,心裡的傷楚又多了一分!
他不提易擎之,她默默想着,他提了易擎之,她就想的都癡迷了!
而黃域感覺到對面傳來的強冷氣流,連連乾咳了兩聲,道:“子琦,這件事情,只怕易總也很難解決。”
木尚清眸光一亮。
蔚子琦心裡一直是知道的,張家在這裡不是最有錢的,卻是最有權勢的,兩年前的易擎之鬥不過張浩,兩年後的易擎之一樣鬥不過。
而兩年前她可以嫁給張浩,獨自承受一切,避免一場易擎之生命裡的浩劫。
而兩年後她卻不可以再連累木尚清,讓他跟自己沾上什麼關係,讓他生命裡也多一場不該有的浩劫。
當初的她,對於張浩來說真是興頭上,剛得手,新鮮着、也寶貝着呢,而現在呢?她連個屁都不是,她摔的越慘,張浩就越是開心!
看來想要救回她的父母,她只能求哀求他了。
擡眸看着黃域,蔚子琦小聲道:“我會跟他談談。”
那個他,擡眸心知肚明,是張浩。
黃域有些擔心地看着她:“只怕易總不會同意的。”
“我的事情跟易擎之沒有半點關係!”蔚子琦站起身,又道:“麻煩你告訴易擎之,我不想再接受他的任何幫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