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璽心中恨到了極致,卻也不敢耽擱。
瞧着明珠一個勁傻樂的樣子,他面色陰沉地將她拽了起來。
誰知她喝高了,卻還是很自尊自愛的,連連急着像孩子般嘟囔起來:“不去房間!嗚嗚~不去房間!不脫衣服!”
這瞬間,明璽才知道,原來聰明如明珠。
她什麼都懂,並且在意識渙散之前尋求了她認爲的最穩妥的解決方法。
心裡的怨氣忽然就消散了。
她不是個隨便的姑娘,這說明將來萬一有天他不在她身邊,也應該試着去相信她是個懂得分寸,不會讓壞男人有機會對她下手的姑娘。
明璽將明珠很快帶回了木家。
車子剛停好,就看見木尚清的車子也開回來了,跟他前後就差幾十秒。
明璽面無表情地打開車門,後車座上,明珠已經睡着了。
渾身酒氣薰的明璽的車子也跟着一股酒味兒。
他俯首剛要把明珠抱出來,後衣領就被人揪住了,並且被人強制性從後面拉了出去!
木尚清鐵青着一張臉,彎腰拍了拍女兒昏睡的小臉。
臉上滾燙的,只有酒氣,沒有亂七八糟的迷藥的味道,他臉上的表情才舒緩了些,直接將她從裡面橫抱出來,大步走回了別墅!
明璽情緒怏怏:“我回公司了!”
現在不走,等着老木頭揍他?
他又不傻!
從小到大,他練逃跑的本事是最厲害的!
木尚清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畜生!給我滾進來!”
明璽:“…”
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二十好幾的人了,談戀愛,跟女朋友進一步交往,又不犯法,這是多正常的事情啊,怎麼到了老木頭這裡就這麼難辦了呢?
明璽也豁出去了,硬着頭皮跟上去。
木尚清吩咐廚房煮飲酒茶。
他將明珠放回她的大牀上,給她脫了鞋子,蓋上被子。
明璽跟進來,一臉雅痞地對着木尚清笑:“老爸,今天出去玩,帶着明珠喝酒,她自己不小心喝多了,我剛準備給她送回來,你電話就打過來了!”
木尚清不理他。
進洗手間,拿着女兒的毛巾出來,給她擦擦小臉擦擦小手,然後又去了。
再回來的時候,這纔看着他,嚴肅道:“木明璽,我看你是直接就想找死了
是吧?棍子炒肉絲對你來說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你現在需要砒霜洗潔精,給你去去污!”
“別!”明璽道:“我真打算送她回家的,結果她已經給你打電話了,我能怎麼辦?”
“稍息立正站好!”
木尚清忽而大喝一聲!
明璽立即將玩世不恭的模樣收斂了起來,一本正經地站好,就好像軍訓的孩子站軍姿。
他知道,這是老木頭真的動怒的標誌。
木尚清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上來就搜身。
摸着明璽身上,明璽咯咯咯地笑了出聲來,還道:“老爸,你別這樣,你這樣太重口味了,咱倆是父子!別亂!”
明璽嬉皮笑臉地,可是下一秒,他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
因爲木尚清在他的褲子口袋裡,摸出來一盒未拆封的岡本!
木尚清目光一沉!
擡腳就搖踹下去的時候,明璽一溜煙從明珠房間跑出去,邊跑邊道:“老木頭!你簡直頑固不化!你簡直在抹殺我跟明珠的愛情!”
木尚清氣的啊!
手裡那盒東西的盒子都被他捏變形了!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居然想在明珠醉酒不知情的情況下侵犯她!
簡直找死!
他關上女兒房間的門,衝去追明璽的途中順手拿起一把長柄的雨傘,一邊衝過去一邊喊着:“大門給我關上!院門給我鎖上!誰敢放走木明璽,立即辭退!”
管家聽見木尚清的咆哮聲,嚇得趕緊去關院門。
明璽剛從樓上衝下來,就看見管家關了別墅大門出去了。
他衝到別墅大門那裡,一個勁拍門,口中焦急的喊着:“開門!快點開門啊!我是郡王!郡王府我最大!聽我的!開門啊!”
他剛喊完,就聽見管家在外面關上了院子大門的聲音!
明璽面色一白,完了,他今天跑不掉了!
心中正在哀悼,一道勁風從身後襲來,他剛要轉身,左肩上就被人用硬物重重地敲了一下!
明璽痛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第二棍就要落下的時候,他不顧一切用手掌去接!
咔嚓一聲!
手指頭傳來關節錯位或者折斷的聲音!
明璽面色發白,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細汗,心裡懊悔死了!
如果真的跟明珠那啥了,別說這樣捱打了,他認了,心裡也是歡喜的。
但是他今天
真是虧大了,跟明珠的正事沒有辦成,還被老木頭這樣下狠手,不划算!
兩個府兵原本不敢動,但是一看郡王受傷了,趕緊過來拉着勸着!
四十分鐘後——
蔚子琦匆匆忙忙從公司跑去醫院,終於在骨科找到了自己兒子。
左肩捱了一下,卻是沒有傷筋動骨,拍了個片子沒什麼事情。
但是手掌的問題就有點大了。
左手食指關節骨裂了。
明璽是個倔毛驢,疼的渾身的襯衣都溼透了,他也不哼唧一聲,任由醫生給他治。
最後醫生給他弄了個暫時的夾板,還道:”必須準備手術了,郡王,今晚手術,手術後還要住院幾天才能出院。”
蔚子琦一過來,就聽見醫生這麼說,急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手術?這麼嚴重嗎?不手術不行嗎?”
醫生道:“裂的厲害,手術後好好休息,好好調養。只不過,這根手指恢復之後也不可能跟從前一樣靈活了,也不能承受太重的力道。一般的生活工作上,還是不影響的。”
蔚子琦急的對着明璽就吼出來:“你怎麼惹着你爸爸了啊?啊?讓他下這麼重的手,你到底幹什麼事情了啊!”
這邊剛剛一吼,那邊她眼淚嘩嘩掉。
自己親兒子啊,這根手指就等於這樣廢了,以後長在身體上,就起到一個“手指還是完整的五根”的裝飾性作用,使不了力,用不上勁,這可如何是好?
做母親的,誰希望自己的孩子身上有所殘缺啊?
明璽疼的渾身發抖,看見她哭了,對着蔚子琦道:“沒事,我反正不是左撇子,用左手次數不多。行了,別哭了,醜死了。趕緊給我辦住院手續去吧!我晚上還要手術呢!”
蔚子琦難過地擦擦眼淚,拿着醫生遞過來的就診卡就去了。
而醫生也很快給明璽的手部打了麻藥。
等到麻藥作用起來,明璽鬆了口氣,額頭上的汗密如雨下。
蔚子琦去繳住院押金。
站在窗口,還給木尚清打電話,拼了命地罵他:“你還有點數嗎?兒子的手指殘疾了,你現在滿意了?你從小到大揍他,我哪次攔着,說過你?我次次由着你,信任你,可你呢?你現在的分寸就是把我兒子的手給廢了嗎!”
木尚清在那頭先問了明璽的情況,然後將今天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蔚子琦擦擦眼淚,道:“哦,難怪,打得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