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幾個了?最佳剪輯了也中了,今年真的沒意思,一點猜頭都沒有啊,頒獎人宣佈都沒有激情。”
“誰說不是呢?不過也應該,《大佬》的剪輯做的確實好,畢竟那麼龐大的故事線,這要是來個普通的剪輯師,估計早就亂的不能看了。”
“丁啓航啊,香港頂尖的剪輯師了,這部片子的主創團隊太強了你們一直沒發現?編劇是五屆最佳編劇,攝影三屆,剪輯兩屆,美術兩屆,導演更別說了,四屆金像最佳導演,就是男主角沒有獲過獎,但陸澤特麼是怪物啊!”
“畢竟《大佬》這部電影的背景特殊嘛.......你們懂就好了。”
.......
網友們的彈幕一直沒有停止,不停的對頒獎典禮評頭論足,現在幕後人員的獎項已經頒發完畢了,就如同大家所料,《大佬》成爲了最大的贏家。
最佳編劇,最佳攝影,最佳剪輯紛紛進入了《大佬》劇組,但美術卻落選了,這點不提不提,《大佬》的美術指導雖然很厲害,但這部戲確實只能算中規中矩,並沒有出彩的地方,無奈被另外一個美術驚豔的劇組拿到了手裡。
至於音樂和道具就更是壓根沒有被提名,《大佬》唯一被人詬病的問題就是電影的配樂有些平淡,不能刺激觀衆的熱血,而道具同樣也是如此,常見的香江五六十年代風格,給觀衆一種融入感,卻也失去了創造驚豔感的可能。
而陸澤另外一部作品,《拳王》的配樂雖然被提了名,但畢竟是一首老歌了,只不過被劉贏買了版權,用在了自己的電影上,所以合情合理的沒有獲獎,劇組內也沒有人在乎這個獎能不能拿到,畢竟暴反樂隊,甚至是劉贏都沒有到達現場。
而現在,陸澤卻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下個獎項上,這個獎項跟《大佬》劇組沒有關係,但跟陸澤個人有關,畢竟最佳女配角這個獎項,被提名的是跟陸澤關係很親近的唐娟老師。
這個曾經演過老版紅樓夢的演員,當年也是一位風華正茂的美人,對陸澤很多的幫助和關心,不得不說,陸澤還真是老年人之友,哪個跟他合作的老前輩都對他的印象非常好。
陸澤回頭看了一眼坐在第七排的《拳王》劇組,畢竟是內地來參加頒獎典禮的,位置稍微有點靠後。
這事兒你要說有區別對待吧,兩岸三地是一家,都是華夏人,說出來不好聽,但你要說沒有,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位置不算合適,所以......看破不說破吧,就那回事。
“獲得第四十屆香江金像獎最佳女配角的是.......《紅胭脂》!陳嬌!”
掌聲雷動中,陸澤右手張開,放在嘴上,大拇指肚抵住嘴脣,牙齒輕輕開啓、閉合,顯得有些心事。
看了一眼唐娟,她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十分平靜的接受了這一現實,並帶着微笑爲那個年僅三十的香江本土女配角輕輕鼓掌。
陳嬌演的很好,《紅胭脂》這部古裝劇雖然拍的不是那麼出彩,但好歹也沒賠,作爲女二的她把角色完美的刻畫了出來。
但更好的絕對是唐娟,她對於拍戲的理解,以及打磨好幾十年的演技絕對是恐怖的,如果是陳嬌是刻畫,那麼唐娟就是把角色演活了,表演非常富有張力,把一個慈祥的母親演繹的催人淚下。
但......沒中就是沒中,說這些也沒用,不是嗎?
唐娟似乎感受到了陸澤的目光,兩人對視了一眼,她笑容和藹的對陸澤揮了揮手,這個已經五十多歲的女人還是那麼的知性和美麗,富有魅力,風韻猶存。
這或許就是劉贏沒有來的原因,他應該已經猜到了結果,對他來說,與其飛到香江來卻毛都撈不着,還不如在家帶帶孫子,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呢。
至此,《拳王》劇組全軍覆沒,全部陣亡。
陸澤嘆了口氣,《拳王》金像獎就算這麼樣了,就看看今年九、十月份舉辦的金雞獎能不能得到個好的結果吧。
目光重新轉回到舞臺上,舞蹈團隊穿着孔雀裙開始翩翩起舞,演奏樂團彈奏起了一首華夏風格的純音樂,古箏、琵琶、蕭等古老樂器結合在一起,變成了美妙的旋律,在如今,依舊能得到所有華夏子孫的熱愛。
陸澤也是如此,當一首純音樂演奏完畢後,陸澤還沉醉於音樂的世界,他依然保持着經常聽戲劇的習慣,最喜歡的仍然是在橫店時常聽的越劇,雖然唱歌大白嗓,偶爾興致到了也會跟着哼兩句的那種。
歌曲結束後,是“最佳新人”和“最佳新人導演”兩個獎項,爲什麼說今年的金像獎很水呢,因爲今年的新人導演只有三位.......
是的,連四個提名都湊不齊,能登上大熒幕的新人導演,只有三名,而且都賠個底兒掉,沒一個賺到錢的。
也就是說,甭管你拍成什麼爺爺奶奶樣,只要你是新人導演,那麼恭喜你,你獲獎了,當那位獲獎的新人導演侷促的上了臺,尷尬的說着獲獎感言時,彈幕小夥伴們都笑瘋了。
“你給大家夥兒都逗樂辣!”
“今年是真的慘,我才發現新人導演獎連提名都湊不齊,作爲一名香江人,我真的想鑽地縫裡。”
“樓上那位鑽地縫的香江朋友,桂洲遵義地下裂縫5A景區歡迎您!當地一日遊,門票一百一十元起!摺合港元一百二十八元!不推銷,不強制購物,往返車票免費,還含早餐哦!”
“哈哈哈哈,樓上夠沙雕,配做我的網友!”
彈幕上閒扯淡,還有喜歡玩梗的人,但更多的人沒有文化,只能用哈哈哈來表示自己的快樂。
之後“最佳女演員”獎被《凜冬》的女主角趙雅菲收入囊中,第四十屆的金像影后也就此誕生,在衆人熱烈的歡呼聲中,這個年僅二十七歲的女演員舉起獎盃喜極而泣,這一刻,演員的包袱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沒有多少人會不去失態。
在她下場之後,重頭戲開始,陸澤這個怪獸要進場了.......
在兩位主持人離場後,現場的燈光變成了金黃色,兩位著名的香江男演員在萬衆歡呼中上了舞臺,分別是兩屆金像影帝獲得者馬育林,和創造了歷史記錄,連續五年被金像提名最佳男主角,一次獲得影帝的鄭偉華。
“嘿!好久不見了大家!很高興能跟阿林站在這裡作爲今年金像最佳影帝的頒獎人,說實在的,今年我和阿林都沒有拍戲,不然你們四個是沒機會的。”
鄭偉華搓着下巴上的鬍鬚,裝出一副很牛逼的架勢,其實也不是裝,畢竟人家是真有這個實力,誰讓他們就長了一張影帝的臉呢?
場下一陣鬨笑,攝像機鏡頭給到了四位候選人,陸澤微笑着鼓掌,對兩人的話表示認可,其實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
金像影帝只給香江人,這是一個公開的潛規則,雖然之前也不是沒有過破例,頒發給了那位來自帝都的武打明星,但在此之後,這個獎項就又回到了香江人手中。
這件事說不準的,就算《大佬》是近十年來的香江爆款,但評委要真就死腦筋怎麼都要讓金像影帝留在香江,那麼陸澤也沒有辦法,就看這幫評委敢不敢毀掉金像獎的名聲了。
宋慶民似乎看出了陸澤的想法,跟着大家一塊笑的同時,拍了拍陸澤的肩膀,對陸澤點了點頭。
陸澤是大陸人,不知道內情很正常,但作爲香江人,而且還是影視圈的老人,《大佬》的導演,他已經收到了些消息。
不管你去年,前年,大前年,還是明年,後年,大後年,你們願意把獎項頒給誰就頒給誰,但今年,不想死的話,就得一視同仁,這獎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別覺得現在迴歸就萬事平安了,在香江這地界,影視圈野蠻還是一直存在的,只不過比沒回歸之前隱藏的更深了而已。
而且這幫評委年輕時都是演員,那時候他們是跟誰手下吃飯的?,所以宋慶民一點都不擔心,真的不擔心。
“好了,我們兩個是負責頒獎的,不是來講笑話的,所以工作要緊,來!看看大屏幕!”
兩人退後,走到屏幕邊上側頭看着,今年金像獎四位提名候選人在戲中的精彩片段開始播放。
“《凜冬》(沈鑫樂).......出來做就是爲了賺錢的嘛,你這個不做,那個不做,怎麼可以呢是不是?你年紀這麼大,有沒有孩子?有個兒子?大姐.......你這個歲數出來賣本來就不好找客人的嘛,又挑挑揀揀,還不喜歡陪客人玩花樣,哪裡來生意啊?吃不起飯就不能要臉嘛,喏,給你五百塊,給孩子買奶粉。”
長相帥氣的沈鑫樂叼着菸頭,在衣服裡翻出零零散散的五百塊扔給這個三十幾歲的妓·女,吐出一口濃煙,朝着繁華的街道走去。
“《朝聖》(顧家俊).......一切都是修行,吃飯是修行,睡覺是修行,做什麼都是修行,我信佛祖,但我修的是心,求一個心安理得,求一個自在安然。”
曾經作爲殺手,後來阪依佛門的顧家俊,不顧身後找他報仇的仇家,走上兩步,跪倒在地,五體投地,做一個大禮。
“《人爲財死》(康源).......做好人?怎麼賺錢?這個時代你很難出頭的,你不作奸犯科,有的是人去做,我開着奔馳,帶着勞力士,住着大別墅,傭人就有幾十個,我不做......哪來的這些?你不做,你拿什麼娶她?信我,殺個人而已,做乾淨點,沒人發現的。”
康源把槍扔在桌子上,靠着老闆椅,手上拿着雪茄,眼中盡是邪念,也在蠱惑一個爲情所困的年輕人去幫他殺掉仇敵,見年輕人拿起槍走出房門,才冷笑一聲,把雪茄插進菸灰缸裡。
“來了來了!陸澤加油!”
“陸澤必勝!臥槽!我居然緊張了!什麼鬼啊!”
“開始了開始了,我也緊張的抖腿了,雙料影帝陸澤!”
在萬衆矚目中,一隻有些陰狠的眼睛出現在屏幕中,被緩緩拉長,露出了整張凶神惡煞的臉.......
“《大佬》(陸澤)......給我師父把繩子解開吧,師父啊......你當時讓我殺阿飛,現在我做完了,正在那邊燒着呢,忘了告訴你了,大牙,把那把槍給我師父看看,師父啊.......你看他眼熟嗎?哈哈哈哈,鐵鍬給我。”
一鍬土倒在長樂的臉上,已經癱瘓的長樂正努力的用雙手往坑上面爬,陸澤卻拎起鐵鍬使勁砸在了長樂的頭上,然後又倒了一鍬土,臉上帶着殘忍的笑容。
......
“哇......四位候選人都是實力非常強勁啊。”
“是的,阿樂的放蕩不羈,輝哥的沉默穩重,康生的邪氣有城府,阿澤的毒辣梟雄,看的我汗毛都立起來了,快點快點,我有些迫不及待了,讓我們看看,獲獎的到底是誰!”
鄭偉華拆開信封,馬育林也趕緊湊過去,兩人的表情有些詭異,帶着神秘兮兮的笑容,看向了臺下......
“獲得.......第四十屆......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的演員是.......等會,我先喘口氣。”
鄭偉華又開始耍寶了,惹得臺下的藝人和二樓的觀衆共同發出不滿的噓聲,鄭偉華把信封揣進衣服裡懷,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天花板,然後迅速下降,比起剛纔緊張的語氣,這回倒是輕鬆了很多,帶着笑意,指向臺下坐着的某一人。
“陸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