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宇確定了伯符的真實身份之後,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抑制不住狂笑起來。
他猜得不錯,這個伯符和師師縱然不是世家的人,也跟世家有關聯。
現在他挑起林楓與世家的矛盾,林楓這個一品實力的傢伙,再怎麼有天賦,在這世家的壓力下,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先利用秦家毀了林楓的名聲,在利用世家斷了他的修煉之路。
段飛宇彷彿已經能看到林楓這個天才,在他的計謀之下就此消沉,衆叛親離無依無靠,只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神音宗的接班人終歸是他段飛宇,而蕭清幽也註定是他的女人。
“就算你能寫出《滄海一聲笑》這種歌曲又怎麼樣,這始終是一個看實力的修煉世界,得罪了秦家不說,連世家的人都扯了進來,這一劫你躲不過去了。”
“人族天才層出不窮,半道隕落的也多了去了。”
段飛宇看着伯符匆匆離去的背景,開懷大笑起來,直笑得大廳裡其他客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來,喝道。
“你TM笑什麼呢,鬼哭狼嚎似的,打攪了老子的雅興!”
段飛宇收斂起笑容,神情一凜,目光如刀劍一般,轉頭看向那個大漢。
原本一副兇惡模樣的大漢,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了,一時間不敢再說任何話。
段飛宇的眼神,讓他的心底產生了一種極其強烈的畏懼感。
不只是大漢,周圍的幾十人,在看到段飛宇的眼神後,都有些駭然。
一股寒意,從腳心升騰而起,直達腦海。
段飛宇的目光越過衆人,落在大漢身上,眼中閃爍着冷芒,彷彿是要將大漢的骨髓凍住。
周圍的衆人,在感受到段飛宇的目光後,心中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彷彿被一把利刃割在心口似的。
大漢感受到這一道冰冷的目光後,心中的恐懼更加濃郁了。
他現在自己就好像是一條待宰的羔羊。
整個大廳也瞬間安靜下來,每個人的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就在這時,段飛宇卻是收回了目光,換上了一副和善的笑容,帶着歉意說道。
“不好意思,一時有些失態打擾各位了,在下告辭。”
說完之後,段飛宇起身離開,緩步走出了通音旅館的大門。
過了許久,大廳裡的衆人才緩過神來,一個個交談起來,剛纔的場景彷彿是一場夢一般。
那個滿臉橫肉的大漢酒足飯飽之後,踉蹌着往家走去,走進一條黑暗的小巷中,一陣似有似無的琴聲傳來。
大漢並沒有在意,只不過剛踏出一步,身體就直直地往前倒下。
一顆人頭咕嚕嚕往前滾進黑暗裡。
……
江南道,永州城。
總督府書房裡,有兩個人正在擊節而歌。
其中一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皮膚黝黑,身材高大威猛,眼睛如同鷹隼般銳利,看起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另一人,年紀比較大,五官端正面色紅潤,看起來年富力強,身材修長勻稱,穿着青衫,腰間懸掛一支短笛,看起來風度翩翩,舉止投足之間盡顯儒雅。
此二人正是江南道總督陳浮生,以及大荒門執法長老秦升。
一曲過後,陳浮生大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說道。
“哈哈,這首《滄海一聲笑》果然不凡,曲意波瀾壯闊,又有一種超凡出塵的豁達,難得一見的好歌曲啊!”
“陳兄的作曲風格也是頗爲豪邁,與這首歌曲的風格相當契合,由你來演唱這首歌曲,確實非常適合。”秦升說道。
“老頭子,你還真是會拍馬屁。”陳浮生笑罵着,然後喝了口水,伸手擦了擦手,繼續說道,“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天才做出這等歌曲,神音宗的人口風還真是嚴實。”
秦升微微笑道:“這也怪不得他們,此歌曲一出必然會一鳴驚人,妖族那邊肯定也會盯上這個作者,崑崙聖院那幾個天才,現在不是依舊在妖族的懸賞榜上麼。”
“說得也是,這些年人族人才輩出,但被妖族獵殺的也不少,實在是可恨!”陳浮生眼神一凜,生出一股殺氣,隨後恢復正常,看着秦升說道,“不過話說回來,神音宗倒是出了個好苗子,我聽說你們分家還有一個弟子在神音宗呢。”
“陳兄你就不要再試探我了,我也那分家聯繫不多,對這件事情也是剛剛知道而已。”秦升無奈地說道。
陳浮生被老友一眼看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嘿嘿,那我就不多問了,只希望這個天才能腳踏實地,將來成爲我們人族的戰力,至於這首《滄海一聲笑》,我已經推薦給王城的曲庫,相信很快就會有迴應了。”
秦升摸着長鬚感嘆道:“此曲剛現世才半月不到,就將要上國榜,這速度真是前無古人,陳兄這幾日研究了原稿,想必已經摸到了些門道?”
聽聞此言,陳浮生警覺地看了秦升一眼,說道。
“你這傢伙,我還以爲你是來找我喝酒的呢,原來還是打這份原稿的主意。”
“若是能借閱幾日最好。”秦升也不隱瞞,微笑着說道。
“哈哈!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痛快。”陳浮生大笑道,“你們大荒門在我軍中弟子不少,這些年也頗有功勞,待我將原稿研讀一番之後,借閱幾日不是不可。”
“那就多謝陳兄了。”
秦升拱手謝道,心中卻暗罵老狐狸,“陳兄的心機還是深啊。”
原來陳浮生出手搶奪原稿,不僅是斷了清流派和古月宗的念想,也是想借此敲打一下這兩個宗門。
如果把這個消息傳去,這兩個顧着內鬥的宗門,必然會爲了借閱原稿派弟子來陳浮生軍中建功,這樣一來不僅阻止了兩派爭鬥,也爲軍隊增加戰力。
爲了《滄海一聲笑》的原稿,他這個陳浮生多年的好友,也是拉下臉皮來求的。
得到了準確的答覆之後,秦升也算是沒有白跑一趟,在大荒門也是大功一件。
離開總督府之後,秦升準備回到永州家中。
剛來到街口時,只見一位管家模樣的人,捧着一個黑布包,在大門口焦急地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