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的幫手全部都叛變了。”
暴風老祖冷笑一聲,不屑地看着血刀,說道。
血刀臉色蒼白無比,踉蹌地倒退着。
“啊!”
血刀怪叫一聲,轉身就跑。
“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斬仞老祖冷冷說道,下一刻,他的身形如同大雁一般掠了出去。
唰地一聲,斬仞老祖手上出現一把泛着寒芒的長劍。
看着薄如蟬翼的劍刃,蕭安甚至感到遍體有些生寒。
斬仞老祖與血刀相距有上百米,但血刀幾乎眨眼就被斬仞老祖追上了。
一道寒光閃過,斬仞老祖停了下來,定定地站在原地,而血刀則是又往前撲出幾步,最後砰地一聲,直挺挺地砸倒在地上。
在血刀的脖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血線,一股股鮮血從中涌了出來,將地面給染紅了。
蕭安只覺鼻腔裡滿是血腥味,看着血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蔓延開來,他的喉嚨不斷滾動着,有種嘔吐的衝動。
上一世,蕭安就是一個普通人,甚至連雞都沒殺過,更別說看別人殺人了。
而今,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他的面前,讓蕭安心頭有些驚悚。
反觀三大老祖,神色毫無波動,彷彿剛纔看到的是殺一隻雞而已。
事實上,能夠走到這一步的強者,哪個不是從屍山血海中走來的?
更何況,不過是一隻遏血怪罷了。
死在他們手上的遏血怪,恐怕都能堆成一座山了。
“聖師,您沒事吧?”
看到蕭安臉色有些蒼白,暴風老祖關切地問道。
蕭安緊緊抿着嘴,擺了擺手,轉身往回走去。
“你們說,聖師怎麼好像沒見過血一樣?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孫,第一次殺人,也是這種反應。”
鬼頭老者皺眉看着蕭安的背影,低聲說道。
“你還看不出來嗎?聖師是一個慈悲之人啊,不管是翼族的安琳娜,還是遏血族的冬木,他們都抱着想要殺聖師的心而來,然而,最後聖師都沒有傷害他們,反而是讓他們幡然醒悟,引導他們走上正路。”
斬仞老祖一揮長劍,劍身上沾染的血液便被甩去了,將長劍收入劍鞘內。
“唉,聖師就是太仁慈了。可這些,是異族啊!”
鬼頭老祖搖了搖頭,感嘆道。
“這就是聖師之所以爲聖師,而我們只是芸芸衆生。在聖師心中,萬物有靈,衆生平等。許多人愛的是自己,這利己主義。有的人愛的是人族,這是小愛。而聖師,他愛個是萬般生靈,這纔是大愛啊!”
斬仞老祖撫着鬍鬚,崇敬地看着蕭安越來越渺小的背影。
然而,在他的眼中,這道背影卻是如天地一般廣闊,如高山一般高大。
“我這輩子,怕是都無法達到聖師這般境界了,只能當聖師的門下走狗,爲聖師處理些繁瑣雜務了。”
暴風老祖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附和道。
“你以爲,聖師的門下走狗是誰都有機會當的?你去問問血無崖,要是能留在聖師的身邊,怕是他牙都要笑掉了。”
斬仞老祖哈哈一笑,三人結伴離開了。
而血刀的屍體,則是被留在了荒郊野外。
“族長,血刀死了,他的生命之火熄滅了。”
遏血族當中,一名老者走進了血無崖的書房內。
“族長,血刀的生命之火熄滅了。”
每個遏血族的長老,都會在宗祠中點燃一盞生命之火。人死,燈才滅。
血無崖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即擺了擺手。
“自作孽,不可活。傳令下去,血刀違反族規,被逐出遏血族,從此,遏血族沒有血刀這個人。”
聽到這話,站在血無崖對面的老者有些驚訝。
“族長,爲何要欺騙族人?血刀明明就是人族殺的!”
血無崖長吐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我們三族好不容易暫時撇棄間隙,開始聯手,不能因爲一個血刀,而讓族人更加仇恨起族人。一旦羣情激憤,就算是我,也壓不住他們。”
“此次也是我們理虧在先,況且,現在的人族的實力,並非是我們遏血族能夠抗衡的。”
血無崖沉聲說道。
老者點了點頭,心中有些煩悶。
“族長,我知道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等到房門關上後,血無崖打開了抽屜,從中取出了一個相框。
相框上的照片,是一家三口。
照片上的男人,不難看出是血無崖年輕的時候。
被血無崖摟着的女人笑魘如花,女人的手上抱着一個嬰兒,嬰兒的脖子上掛着一塊木牌,上面刻着一個刀字。
“血刀啊血刀,是父親對不起你。”
血無崖粗糙的手指磨砂着相框玻璃,雙眼通紅。
數十年錢,血無崖剛當上遏血族的族長,多少人對他不服氣,對他身下的位置虎視眈眈。
也是在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妻子的他,依舊無法控制地愛上了血刀的母親。
後來,他與血刀的母親在一起了。
他的妻子,是族裡一個實力強大的長老的女兒,屬於家族聯姻。
在一夫一妻制的遏血族中,若是他出軌被發現,恐怕馬上就會被對手抓住這個把柄聯手把他從族長的位置趕下去。
於是,血無崖便將此時瞞了下來。
一直到血刀的母親死去,他也沒能給她一個名分,而血刀也成了同齡人所歧視的雜種、野種,只因他連他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良久,血無崖深吸了一口氣,將相框高高拋去。
就在相框到了最高點之時,血無崖伸指凌空一點,一股血氣衝脈而出,轟在相框之上。
砰地一聲,相框化爲一團齏粉,飄散消失在書房中。
……
早上十點,蕭安從牀上醒來,神色有些萎靡。
昨晚,他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洗漱好之後,蕭安享用完雪青雅做好的早餐,發現雪青雅還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我警告你啊,未經允許,不許偷親我!”
說出這話,蕭安心中有些悲憤。
豈有此理,總有刁民想害朕!
雪青雅撅着嘴巴,從小到大,哪個男人不是對她百依百順的,怎麼到了蕭安這裡,卻淪落成了一個保姆。
“我知道了。”
雪青雅有些不滿地說道。
“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
蕭安擦了擦嘴巴,站起身來。
馬上,擂臺賽就要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