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和楊廷鑑有言在先,他可以給楊廷鑑密旨,但是所有事情都是楊廷鑑去做,如果出了紕漏,崇禎皇帝是不會爲楊廷鑑承擔絲毫責任的,其實這也是崇禎皇帝的一個巨大性格缺陷,沒有擔當。
楊廷鑑想的,反正就是這一錘子買賣,成功了就繼續自己的拯救之旅,如果失敗了,立即跑路回現代,漢族幾百年的屈辱就不關他楊廷鑑的事情了。
因爲楊廷鑑有退路,所以無所顧忌,要幹就直接幹,絕不拖泥帶水,怕這怕那,不就是滅八家賣國通敵的漢奸嘛!!!沒有什麼大了的,直接狂風驟雨般剿滅就是,讓那些得了八大商人好處的傢伙來不及反應,同時也在楊廷鑑的雷霆一擊之下不敢輕舉妄動。
楊廷鑑故意等了半個時辰,才帶着三百精兵去赴宴,而其他的士兵也按照先前的安排,奔赴自己所分配到的目標,他們都是在情報司的配合下行動,不然就容易抓瞎。
去參加宴會,帶多少人並沒有什麼規定,楊廷鑑這一次帶着三百多人去參加宴會,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在擺排場呢!
山西巡撫衙門距離楊廷鑑現在駐紮的地方有兩條街,這時代可是沒有路燈,街上的行人也是不多,行人見有軍隊開過來了,連忙避讓到路邊。
此時的楊廷鑑穿着紅色的錦衣衛官服,腰跨寶劍,倒也有一些玉樹臨風的感覺,跟在楊廷鑑身後的士兵穿着雪亮的哥特板甲,拿着武器,神情嚴肅地行進着,所有的行人老遠就感覺到了這些士兵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殺氣。
這些行人看着全身板甲的錦衣衛新軍,不由得又議論開了:
“聽說就是這些錦衣衛在虎峪口殲滅了八千多蒙古韃子,真的是太厲害了。”
“是啊!咱們大同鎮的官軍,見了韃子那就是老鼠見了貓,想不到天子親軍居然這般厲害。”
“唉……可惜,他們是天子親軍,不可能在大同駐守,不然咱們大同那裡還怕入寇的韃子。”
行人們的議論傳到錦衣衛新軍的耳朵裡,讓他們不由更加挺起了胸脯,咱們作爲天子親軍,天下無敵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一種油然而生的榮譽感充斥着他們的心靈。
其實已經有衙役在楊廷鑑出發後不久,就飛報了耿如杞,說楊廷鑑帶着三百軍士前來參加宴會,姜瓖和起來參加宴會的士紳,都是“呵呵”一笑,大家都覺得這楊廷鑑就是愛顯擺,所有的人都沒有把這件事往心裡去,就連在軍隊混了幾十年的姜瓖,也被那幾百顆真韃子的首級給矇蔽了心智。
楊廷鑑一來就是十分知趣地給所有人分潤功勞,以晚生自居,所有的人都未曾想到楊廷鑑還有特殊使命。
很快,楊廷鑑就來到了山西巡撫衙門,山西地處邊塞,這巡撫衙門還是修得比較氣派,因爲這些巡撫基本上都要領軍守衛邊疆的,威嚴的巡撫衙門,也可以給那些卑賤的武夫以心裡壓力。
有不有效果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歷史上的姜瓖是想投降就投降,想殺巡撫就殺巡撫,威嚴不是衙門給裝飾出來的,威嚴來源於絕對的實力。
幾名衙役一見楊廷鑑來了,連忙小跑着來到楊廷鑑面前,點頭哈腰地說道:
“楊大人,諸位大人和無數的本城士紳已經恭候多時,請楊大人入內。”
楊廷鑑沒有去管那幾名衙役,而是對着幾名百戶命令道:
“包圍巡撫衙門,不能放任何人出去,如果膽敢硬闖,就地格殺勿論。
親兵跟本官進去宣旨。”
那幾名衙役頓時嚇得目驚口呆,他們立即就被押到了旁邊看管起來。
楊廷鑑翻身下馬,沖懷中掏出一卷黃色的繡着五爪金龍的綢緞,然後雙手碰着就往巡撫衙門走,他身後的親兵立即跟上,同時齊聲大喊:
“聖旨到,衆人跪迎聖旨……”
耿如杞本來正在和其他官員喝茶聊天,楊廷鑑故意晚來半個時辰,耿如杞心裡當然不爽,但是看着楊廷鑑分潤功勞的份上,耿如杞倒也沒有派人去催促。
耿如杞對今天的宴會還是很重視的,大同城內正七品以上的文官,武將遊擊以上都來了,士紳更是有一百多人,八大商人更是全部參加。
耿如杞邀請這麼多人來,就是要讓衆人見證他的輝煌,反正就是顯擺來着,給楊廷鑑接風洗塵只能算是順便了。
突然巡撫衙門外傳來一聲大喊“聖旨到,衆人跪迎聖旨”,差點沒有把耿如杞給嚇出心臟病,耿如杞自問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怎麼三更半夜前來傳旨,難道皇上要逮捕他耿如杞。
耿如杞呆呆地坐在太師椅上,結果還是他的師爺率先明白過來,師爺連忙攙扶着耿如杞到大堂跪下迎旨。同時吩咐下人們趕快把香案准備好。
前來參加宴會的兩百多人,他們沒有耿如杞那麼害怕,這聖旨不可能會落到他們這些士紳的頭上,反而大家有抱着看熱鬧的心思跪了下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跪地叩拜,楊廷鑑穿着錦衣衛紅色的飛魚服,腰上扎着金荔枝腰帶,雙手捧着黃色的聖旨款款而入。
今天這聖旨不是下達給某人的,所以不用某人提前準備,只需要放在香案上拜拜就行了。如果是下達給某人的恩旨,那程序就複雜了,今天楊廷鑑帶來的可是殺人的密旨,一切程序皆免。
楊廷鑑來到正堂,看着下面跪着的人羣,然後大聲地喊道:
“範永鬥、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樑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接旨。”
楊廷鑑把八個人的名字一念完,就有八個穿着絲綢的人跪着爬到了楊廷鑑的面前,然後叩頭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實這八大商人根本就不明白,聖旨爲什麼對落到他們頭上,其實這幾個人心理還是有點發虛,因爲他們經常走私鐵器,糧食給建奴,同時還給入寇關內的建奴提供情報,做了虧心事,心理難免發虛。
衆目睽睽之下他們也不敢不出來接旨,那可是抗旨不尊的大罪,八大商人心裡雖然發虛,但還是爬着來到楊廷鑑的面前接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