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廠的設置年代,大約可以和北京城的設置等同。即明永樂十八年(1420)年,它隸屬於工部,廠內有監廠太監一人,工匠三十餘人,還有一些臨時招募來的幫工。日產火藥約兩噸,常貯備量約爲千噸。專供京營禁兵之用,如果沒有戰爭,火藥銷耗量少,貯備量則會更多一些。估計貯存要有兩三千噸。
明朝天啓六年五月初六日,(公元1626年5月30日)王恭廠發生了一場奇特的災害,瞬目間,天地震響,煙雲遮日,火光沖天,塌屋數萬間,死傷上萬人,甚至動搖了皇室的統治。
現在的王恭廠是重修的,規模已經沒有原來大了,儲存的火藥也少了很多,安全措施也比以前嚴格得多了。但現在的王恭廠儲存的火藥七八百噸還是有的。
崇禎想都沒有想,就點頭同意了楊廷鑑的請求:
“朕立即寫一份手令,愛卿需要什麼物質,儘可隨便取用就行了。”
“微臣謝謝陛下,只要火藥鉛彈充足,微臣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了。”
楊廷鑑又偷偷加了一個鉛彈在裡面。
楊廷鑑出宮以後,連忙就回到了“龍門客棧”,崇禎寫給楊廷鑑的聖旨必須立即用電報發給盧象升和戚金,當然對於這樣的電報,要讓盧象升和戚金相信,肯定也需要一番說辭的。
金鑲玉已經在北直隸一些主要的地方建立了情報司據點,電報他們肯定有,楊廷鑑發給他們的電報也絕對能收到。
話說盧象升已經在保定府休整了幾天,快馬送到京師的奏章到現在還沒有迴音,結果就是盧象升根本不能帶着天雄軍往前走,因爲前面就是順天府了。順天府地界內,如果沒有皇帝的旨意,那是不能隨便帶兵進去的,盧象升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毫無辦法。
就在盧象升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該如何的時候,突然一名錦衣衛百戶來到了天雄軍的駐地外。一名衛兵向盧象升稟報道:
“大人,轅門外有幾個錦衣衛番子,他們說是來宣旨的。”
“什麼?那還不大開中門迎接聖旨?”
“大人,他們到是錦衣衛,卑職已經查驗過他們的號牌了,可是他們並沒有宣旨欽差的一切儀仗啊!”
“不行,現在兵荒馬亂的,儀仗不周全很正常,立即請錦衣衛錦衣衛番子進來。本官親自詢問。”
稍許,幾名錦衣衛番子就來到了盧象升大帳內,這幾名錦衣衛也不說宣旨的事兒,而是直接把一張紙交給盧象升,就說道:
“大人,這是我們楊大人命令我等轉交給大人的聖旨,現在京畿已經快被建奴包圍,楊大人怕聖旨在路上被建奴給截住。就飛鴿傳書給卑職,請大人驗收。”
盧象升接過拿張紙一看。這就是普通的紙張啊!就連上面的印鑑也是錦衣衛百戶的印章,這根本不是什麼聖旨,在盧象升的印象裡,聖旨怎麼可能這樣,如果是假傳聖旨,那可是殺頭的重罪。而且還有可能是建奴的派來的細作。
“抓起來……”
盧象升突然大吼一聲,幾十名刀斧手衝入大帳內,把幾名錦衣衛的番子捆綁起來。
“盧象升你這是幹什麼?我等可是新科狀元楊冰如的手下,你敢如此無禮。”
盧象升身材高大,他附身看着幾個被按住的錦衣衛番子惡狠狠地說道:
“你們就是建奴的細作。你這叫聖旨?上面無皇帝的玉璽印鑑,也無內閣的印鑑,這根本就是廢紙一張。再看看上面都寫的撒,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這是假傳聖旨,還讓本官出兵到涿州,是不是你們建奴的詭計,你們已經在去涿州的路上埋伏好了,就等着本官自投羅網?……爾等狗賊,還不從實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爲首的錦衣衛百戶連忙大聲地爭辯道:
“大人,你看看上面的內容,格式可對。”
“格式正確,但這並不能證明你們不是建奴的細作。”
“大人在看看上面的內容,聖旨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建奴意圖從四面合圍京師,這涿州就是京師的南大門,萬萬不容有失,想必大人也知道涿州的重要性。
另外大人的夜不收也應該探查到一些情況,現在建奴分兵兩路,右路建奴才攻擊到昌平,左路建奴才攻擊到香河,他們現在距離涿州最少三百里以上,這麼遠的距離,建奴如何設伏啊!”
“哦,你們的大人叫楊廷鑑,他現在身居何職?”
如果這些人建奴,絕對不知道楊廷鑑的兩個身份,盧象升也算是驗證他們到底是不是建奴派的細作。
“稟報大人,我們楊大人有兩個官職,一個是翰林院編修,一個是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
“你們大人字什麼?”
“字冰如。”
“楊冰如有幾個夫人?”
“稟報大人,我們大人有兩個平妻,一個主母叫金鑲玉,一個叫紅娘子。”
這金鑲玉可能比較出名,但是楊廷鑑的另外一個平妻紅娘子卻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嗯……算你們暫時過關,把他們押下去。”
“大人……大人我等真是大明的錦衣衛啊!也不是建奴的細作,爲什麼還要把我們管起來。”
盧象升沒有管這幾個錦衣衛番子的叫喊,而是在大帳內沉思,這份聖旨雖然印鑑不齊,但是根據內容來看卻是當前無比正確的戰略,涿州這個戰略要點實在太重要了。
“命令將士立即拔營起寨,出兵涿州。”
盧象升的師爺連忙勸解道:
“大人,是不是在等等,大軍不可如此倉促行動。”
“行動吧!這涿州的重要性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本官其實在心裡早就打算好了,如果今天還沒有聖旨,本官就要擅自帶兵去涿州了。”
戚金那邊也是差不多,他們對前去傳達聖旨的錦衣衛一番拷問和核實後,都立即出兵了,但是這些錦衣衛番子無一例外地被他們押在軍中,好酒好菜供着。
盧象升和戚金兩人,都是敢戰之人,不管他們手下的軍隊能不能在野戰之中打過建奴,但是他們敢於對建奴亮劍,那麼他們就是了不起的英雄,歷史上盧象升和戚金都戰死沙場了,華夏民族不曾忘記爲守護她而戰的英雄兒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