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元能者..”
梟聽到龍頭所言,眯起眼睛,思索了幾息,靈氣阻攔四周,“和江師傅說的一模一樣,我們還真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梟話落,低頭吃飯,且也終於明白這些人的古怪在哪了,感情全是元能者,他怎麼說這些人的‘氣質’和普通人不同,好像帶有一種‘底氣?’
這個底氣還不是錢財與權力帶來的,而是一種屬於‘武者的自信’,對自身實力的崇拜,大有一往無前的勇狠,很容易區別。
那若是元能者,就不奇怪了。
再加上他們話語間不經意的意思,龍頭的稍微一點明,梟是明白了。
“是元能者好!”武弘大口喝酒,管他是誰,“能經打更好!”
“能不能勁打不知道。”江蒼拿起了筷子,叨着桌上盤子裡,花甲中的肉,“但這事我估計是完不了。我們都不想留後患,同理,他們身爲元能者,也不會在現實中留下會影響他們生活的因素。”
“江哥我們..”雲木是望着江蒼,忽然詢問道:“我們難道是真的等去下個世界中再說這個事情嗎?按江哥所說不想留後患的意思,萬一他們在這幾天內向我們下..”
“吃飯。”江蒼品着有些麻、還有些微辣的花甲,點頭稱讚不錯,“嚐嚐這個,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雲木一愣,又瞧了瞧旁邊自從江蒼動筷子,就隨後動筷子的影子與梟,還有正在喝酒的武弘,便突然不說了。
因爲他這次理解錯龍頭的意思了。
也是。
在他想來,誰都不是傻子,會在這個特殊時期禍攪什麼事情。
到時候真打起來了,不管自己等人是不是普通人,他們是先吃虧,會被其餘的元能者關注,甚至於圍剿。
不爲別的,‘儲物元能’可是會在元能者死後,從身體內浮出。
這就是一處勾引人的獎勵。
尤其相對來說,殺一名元能者,還比開鋒任務簡單一些,報酬更高,怎麼讓人不動心?
可錯就錯在,這些人選錯了目標,選到了自己等人身上。
雲木不覺得平時和和氣氣的龍頭,大大咧咧的武哥、儒雅的梟哥、以及沉默的影哥,都是老好人,受氣包,會放過他們。
就拿他自己來說,殺幾位元能者不是很簡單嗎?
‘下個世界..’雲木也開始吃飯,想完了這些人,又開始期待,‘按江哥推測,應該是競技世界..也不知道會不會碰到其餘的神通者..團隊內會不會來新的同伴..有更多的情報..’
“等吃完這頓飯,一會出去轉轉。”梟是一拍雲木肩膀,望了望窗外的飛鳥,才接着道:“我們現在的身份,是這個城市內的‘遊客’,不能來回就酒店和飯店之間來回跑。要適量去玩一玩,也能看看元能者們來了多少。”
“是你的意思?”武弘酒杯頓了一下,看似要打岔。
“是江師傅的意思。”梟方方正正的拿起筷子夾菜,吃飯,窗外盤旋的飛鳥也扇着翅膀走了。
“我總覺得其餘元能者不會來這裡附近。”江蒼望了窗外一眼,吃着燒青菜包的卷肉,菜葉子上刷的盡是映着燈光閃亮的紅油,“梟師傅說得對,咱們走去看看,能多看到幾個人,也好有所安排。”
江蒼說到這裡,望向了武弘,“梟師傅的安排很周到。聽梟師傅的準沒錯。”
“嗯..”武弘難得沒打岔,反而鄭重點頭。
因爲他覺得龍頭與梟二人,應該是覺察到了什麼,比如附近有人在監視自己?
“吃飯。”江蒼點了點桌上的菜,“瑣事亂事的談論了半天,咱們是來吃飯的,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再說。不爲別的,咱們一直佔着桌子,筷子半天不動,吃的慢了,也影響老闆的生意。”
“江師傅說得對!”武弘看似是龍頭說什麼,都不打岔,拿起酒杯就敬,不去想了。
江蒼笑着一回,向着影子等人一敬,熱熱鬧鬧吃起飯菜來,和附近吃飯的客人們差不多,就差與旁邊那一桌的朋友一樣,賭酒猜拳。
也待這一頓飯落。
江蒼擺手結了賬,自己有黑金卡,百十頓飯還請得起。
路邊打車。
再去往一家夜場的路上。
江蒼還隱約透漏出,團隊內的哪位師傅要是沒錢吃飯了,跟着自己混就行。
一日三餐、加上藥膳管飽。
自己身爲龍頭,要當得起這份責任。
並且自己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
因爲加上影師傅來到團隊內,如今是他和武師傅二人,都是沒有任何收入。
他們都是元能特殊,接不到任務。
要不是有云師傅提供丹藥,梟師傅那點資產頂着,在現實內自己團隊還真的是一窮二白。
梟這段都沒有開車,聽他說,是他把車子都賣了。
江蒼剛纔從吃飯中得知這些事情,怎麼說。
從外面看,先驅者組織都是強者,各個都是新紀元的頂尖。
但從裡面看,自己身爲龍頭,可是知道團隊內財政危機了。
由此可見,先驅者都窮成這樣,那其餘元能者更不好過。
元能世界‘拼命’,現實還要遵守秩序‘買藥材’,等元能者們受不了這種‘軟壓力’,肯定會仗着自身的‘硬實力’犯罪。
資料中與自己原先所想沒錯,新紀元會將至。
不爲別的,元能世界內他們自在慣了,不想在現實內還拘束當‘弱者。’
新紀元興起,如歷史一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並且江蒼會思索這麼多,也是等下個世界結束後,按照‘前世資料’,先驅者被元能者得知,元能者看到先驅者不可抗衡,便會相繼‘抱團。’
到時等‘散人’聚集起來,人聚的多了,心思就多了,總有人會蠱惑什麼,比如‘我們實力這麼高,不如弄點錢,過得更好?’
一個人、兩個人去說,個別人去做。
有的人再看到同行犯罪,沒有被人抓着。
三人成虎,這新紀元就來了。
時間就是這麼緊迫,道理也是這麼簡單,勝者爲王,我強我該享受這一切。
江蒼思索着,望了望車窗外的安靜夜色、無憂無慮,或是愁苦明天的行人,自己是阻止不了他們什麼,生死有命,皆是大勢定數。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與先驅者團隊就行,這個是能不站站穩腳跟的問題,事關重要。
如果自己都站不好,命都保不住,說什麼都是白搭。
而這些事情江蒼都沒有告訴梟他們,只是和剛纔一樣片刻透漏出來了一些,說,等下個世界這麼一來,估計神通者要被其餘人‘嫉妒’了。
到時候再去往哪個世界,要做好準備,不管有沒有保命物件,都要小心點行事。
武弘他們不疑有他,都記下了。
且隨着時間過去。
在接下來,江蒼等人不知道是找元能者,還是真的在玩,反正在市中心的一家夜店內玩的開心。
喝酒、划拳,再訂了一個包間唱歌,麥克風是讓武弘全部佔了。
別看他五大三粗的樣子,唱歌是真的好聽、雄厚,或者說先天的高手們,有靈氣加持,沒有哪一位能唱歌難聽的。
放出去,都是麥霸。
而在另一邊。
飛朋他們是入住了西南邊的酒店,都是小心着行事,沒有去查江蒼等人的消息,就怕江蒼這有錢人有點‘能耐’,覺察到了什麼,反過來在這緊要的關頭找他們的事。
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爲了五個無關緊要的普通人,影響了異世界大計,那才叫噁心。
不過。
馮哥還真有點謹慎,有點小動作。
他先前不太放心,就讓一名隊友在飯店附近的房頂上看着江蒼等人。
這一看,他們是得知了江蒼等人吃完飯後,打車去附近的夜場玩了。
這在馮哥想來,明顯就是有錢人的夜生活。
那江蒼是真的有錢,他也放心了。
就讓江蒼五人好好玩吧,珍惜得來不易的時光。
等他們回來,那可是一起玩了,自己等人開心,江蒼五人玩的可不會這麼開心了。
“他們是普通人,有點錢..”
一家酒店內,馮哥向着圍繞牀邊的飛朋等人道:“等下個異世界回來。飛朋不是說想過個好日子,給弟妹買點好東西?那好,咱們就先從這個叫江蒼的下手,看看他身家有多少錢,能這麼狂妄..”
馮哥說着,拍了拍飛朋的肩膀,“等到時候拿來的錢,權當做兄弟們給你的份子錢。”
“謝謝馮哥..”飛朋激動,緊握着雙手有將來報仇的興奮,也有找到靠山,找到‘貴人’的感恩。
但他們卻不知道。
江蒼與梟二人,會叫着衆人今夜出去玩,除了是找其餘元能者以外,也是之前看到了附近樓頂有人盯着自己等人吃飯。
梟的飛鳥,早就把這一切收入眼底。
江蒼神識方圓半里距離,更是對房頂的人觀察入微,判知他的筋骨血肉體質,比他自己都要仔細。
那他們既然想玩,還監視,就隨着他們自以爲高深的謀略,陪他們演戲吧。
反正自己等人要找其餘元能者,又在現實內無聊幾日,先驅者的衆人也需要一種會蹦會跳,活着的新鮮玩具,來讓單調的生活豐滿一些。
江蒼覺得自己身爲龍頭,不僅得保證梟他們的安全,與實力,也得保障他們的心性,不能太枯燥,憂鬱會把人逼瘋。
就像是影子。
自己等人在這玩着篩子,武師傅吼着歌,歌單點了二十六首,影子就縮在沙發角落裡喝酒,憂憂鬱鬱的樣子,這燈光看不清楚,也不知道他是喝的酒,還是喝的綠茶唬他們幾個。
但江蒼都沒有說,大家玩的開心就行,練功的閒暇之餘該放鬆就放鬆,不用時刻戒備,自己在這坐着,有事、天塌下來,自己全擔了。
也在這般吃喝玩樂,幾天時間過去。
元能者是找出了二十一人。
其中特殊元能者二人,先天一人,後天巔峰一人,其餘元能者十九人,有兩位先天小成。
這些資料都被江蒼記錄下來,交給了梟,畫像也復刻下來,雲木他們每人一份,就算在元能世界中有可能認不出來他們的樣子,可是在現實內,他們卻沒法跑了。
等這些事情做完。
時間也來到了第七日,只是這次迷霧不是中午出現的,而是隨機一樣,有些特別,是在‘清晨六點’出現。
迷霧籠罩了整個城市,就像是原先冬季的‘大霧’天氣。
但所有元能者們,則是有個指引,真正的迷霧是在‘南郊。’
而江蒼等人早就在迷霧出現前,就如普通遊客一樣,居住在了南郊的一處旅遊景點賓館。
如今這迷霧籠罩方圓,也包括在這裡。
打開窗戶就見到了。
那些二十一位元能者,絕大部分也是在這處景點小鎮裡發現的。
“走..”
賓館走廊內,江蒼望了望集合來的衆人,帶頭向着樓下走。
時間還早,才六點。
樓下開房處只有一位打着瞌睡的婦女,沒有一位客人。
江蒼見了,帶着衆人朝迷霧籠罩街外走,時刻走在一起,就在附近打着圓圈。
也非常安靜。
街上的迷霧中好似只有自己五人,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不去多想。
三百聲過後,迷霧已經出現在了衆人前方,是同一個‘世界大門。’
江蒼輕敲三聲,隨一推開,衆人相視一眼,一同踏入。
頓時。
身邊迷霧消散,緊隨其後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山林景象,四周多是樹木,身邊還有一艘被藤蔓覆蓋少許的船隻平躺着,大約能坐二三十人大小,也不知道是怎麼弄上岸,又如何出現在了林中。
江蒼一瞧,船艙裡面還有些潮溼發黴的被子,不少蚊蟲在裡面打轉。
再側耳傾聽,船內、林中除了有蚊蟲鳴叫以外,還有‘嘩啦啦’隱約的水浪聲,鼻子裡嗅到腥味的海風。
“是山林?海島?還是?”
梟擡頭望了望四周千篇一律的樹木,還有幾顆椰子樹摻雜其中,空中‘鳴鳴’叫聲,是有海鳥經過。
“看樣子是一座孤島。”梟肯定。
“連個年份都沒有..”武弘看了看破船,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影子沒有說話,望着江蒼。
雲木嗅着空氣,這裡靈氣挺濃厚,按照江哥先前給他的資料,他覺得這個世界內應該有大宗師等級的強者。
“沒分散就好。”江蒼不以爲意,感知着腦海內的指引,示意梟通過海鳥,已經得知了情報,那該看看提示了,確實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也是隨着衆人一感知。
他們覺察到自己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爲‘落難到孤島的人。’
還有個任務,是去往一個叫做‘鷺島’的地方。
除外,沒別的了。
衆人覺察到了這些,只能從記憶中找線索。
再一歸整,思索了一下各自記憶。
雲木是最先開口,望向了衆人,說着自己的身份記憶,
“我好像是一位‘貴族、還是一位‘富豪’的家中臨時園丁’..有些模糊..”
雲木說着,唯一肯定的是望着那艘船,再言道:“但在半個月前我存夠了錢,又想省一些。就搭上了這艘小船,準備去外面旅遊一番..可是途中卻遇到了風暴,船長喝醉了酒,還直言要衝破風浪..最後咱們就來到這裡了..一處孤島..”
“我身份是一名私塾先生。”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真別說,一身書生氣,還有點像,“我也是貪圖便宜,坐這艘小船去外地教書,和你一樣,同樣的船,一樣的經歷,船長,然後來到了這裡。”
“我是拜訪外地的拳師。”武弘走到椰子樹旁,猛然‘啪嗒’一拍,掉下來了兩個椰子,“這元能世界內的椰子能直接吃嗎?”
“我感覺應該可以。”雲木神識感知了一下,又望向了另一處的影子。
“我沒有身份。”影子打量着四周,“我是偷渡去往鷺島,尋找一位鐵匠,繼續鍛造匕首。”
“諸位師傅有身份就好。”
江蒼點頭,看到衆人望來,則是指了指旁邊佈滿綠苔的廢船道:“我就是那位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