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今天真痛快!原來這位哥是江蒼哥,那我學着趙少叫您江師傅!江師傅您的身手是這個!”
夜色下。
遠處車上。
王少和趙少在害怕與殺紅眼之後,就是激動,在路上放聲大笑,來放鬆剛纔心情的大起大落,又在恭維江蒼的身手卓越,功夫高超。
而江蒼身上的傷勢疼歸疼,新買的衣服又爛了、髒了,但是心裡也沒在意什麼,反而笑着和兩位大少閒聊着。
因爲自己能在有槍的那人地面裡殺出來,或者說是逃出來,已經是夠萬幸了,還想什麼繁雜鬧心事。
就這般,王少開着車子,江蒼和趙少坐在後座上,一路向着柳葉縣行去。
但等到縣城口的時候。
王少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倒是還是有些生氣,順手拿出了大哥大,“說實話,我天天和熊瞎子打交道,都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王少一手開着車,一手撥了一個號碼,“等我回去,我非得給我組的狩獵隊拉過來,把今個晚上坑我的人全部挨個當成狍子扒了皮,全他媽給熟制了!”
“別把事鬧大。”趙少則是勸了一句,還沒等王少說什麼,就再道:“慢慢來,你去林子裡打獵,不都是一隻一隻的抓?”
“這..也是這個理!”王少回了一句,那邊電話接通,就向着自己人說着今晚的遭遇,準備拉起人手,把這仇給結了。
江蒼聽到,則是沒有說什麼,因爲有能耐的人正幫自己處理亂七八糟的尾巴後事,自己還有什麼說道的。
但是王少掛了電話,過一會氣消了,車子又到了柳葉鎮一家旅社前,一輛奔馳車旁邊的時候,卻又扭頭向着車後座的江蒼道:“江師傅,等賭場那事辦完了,我送您一個東西。”
王少說着,又笑着指了指江蒼的露出的傷口道:“不是熟皮,是一顆人蔘,幾十年的吧,上次在林子裡挖的。”
“王少客氣了。”江蒼抱拳一禮,知道王少、趙少這樣的人不缺錢,拒絕才是薄人家面子,那多客氣無用,不如順勢收了就好。
而王少說完了這些事情,和趙少打了一聲招呼,就下車上了不遠處奔馳車的駕駛位,一路向着外省行去。
同樣。
趙少也是沒有停留這裡多久,就換到了駕駛位,連夜回往了家裡,省得在這住一晚,被報仇的那些人給包了。
一路上。
路雖然不好走,但是在晚上十二點左右,江蒼二人就回到了家中。
院內,那四位防小鳥的大漢,亦是盡心盡責,還在紗網旁邊看着。
“趙少,江師傅您..”他們這時見到江蒼二人下車,又映着院內的燈光,看到江蒼身上有血跡以後,倒是想關心詢問一下。
“多謝。”江蒼則是道謝一聲,走到紗網旁邊,分他們一些,他們沒要,自己就拿起一塊嚼了起來。
“沒事了。”趙少和那幾人聊了聊,以爲江蒼在測試做的東西好吃不好吃,就沒打擾江蒼。
而江蒼拿着二指大小的藥膳入口,牙齒一咬、一嚼,這第一感覺,就是有些勁道,真像是嚼牛肉乾一樣。
只是中藥特有的土腥藥味遮蓋了牛肉的味道。
自己嚼起來,反而像是吃‘藥幹’一樣,不說難吃,但也不太好吃。
可是也在這一口藥膳入腹。
江蒼卻突然發現自己腹中有些暖洋洋的感覺。
再等自己回屋處理完了傷勢,大約在半個小時以後,隨着胃腸蠕動、藥膳的營養被吸收,加上血液的流動,也發現這種暖暖的感覺充滿自己全身上下!
尤其傷口部位,自己明顯能感覺在‘加速癒合’,充滿一種‘長肉的癢感。’
比喻來說,就如自己融合第一顆元能的時候類似,但遠遠沒有那種‘藥效。’
特別是再隨着三天時間過去。
江蒼每日吃上兩斤藥膳,又如往常一樣練功後,最終總結了一下,覺得這藥膳的功效,應該是‘加速練功、與傷口恢復!’
起碼隨着這三天時間過去。
江蒼望了望自己結痂消腫的幾處傷口,感覺有這藥膳‘輔助’自己練勁、療傷,不說傷口完全長好,但起碼在一個星期左右,這刀口傷勢就應該不會影響自己的發力。
而在幾天前。
自己那日中午和趙少、馮師傅幾人吃飯的時候,得知了自己第三場可能遇到的對手,是個小幫派的打手,不足爲慮。
那麼,自己總歸大約有半個月的時間來‘休養生息’,這傷勢就不是什麼問題,足夠自己在這段時間內完全養好,達到巔峰狀態!
並且。
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日時。
江蒼琢磨了一下,還覺得‘無憂無慮的、休養生息的這段時間’,應該算是完成任務後的‘常規休息時間。’
例如。
自己在民國世界的時候,第一、二天事情就多,可是往後幾日就是稀疏平常,啥事沒有,完全是調養身體的時間。
不然,這任務連軸轉,就算是鐵人也吃不消。
當然。
江蒼也知道進入元能世界的頭兩天‘開門紅’,自己要是沒熬過去,還談什麼休養生息,那就真的是‘休息’了。
而同樣在第十天,也即是晚上有自己拳賽的這一天。
江蒼練完勁力無事,趙少一大早又去村東頭的廠裡處理事情了。
自己也算是閒不住的人吧,等中午頭吃完了藥膳,練完了勁力,就專門去藥堂那裡附近轉了一圈,權當飯後溜達了。
只是。
這一瞧,自己看到奔馳修好了,就和修車師傅閒聊了一會,便順手開了回來。
下午一兩點,一到家。
江蒼停好了車子,看到趙少還沒回來,想着他估摸是生意忙,或者公司有章程要說,纔會讓天天足不着地的趙少半天沒有出去躥圈,花天酒地。
但是自己想來想去,最後還是不放心,加上自己晚上就要打擂臺,便拿了一塊肉乾,邊嚼邊走,向着不遠處的工廠行去。
一到這裡。
伴隨着機器的‘嗡轟’聲。
江蒼看到趙少還真的在忙,正領着幾位老師傅在廠子裡四處亂轉,指了指這機器說“機器太舊了、換新的”、指着那幾個工人說“這樣幹活不安全。”
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趙少這麼認真,說實在話吧,和自己前幾天見到的紈絝樣子真不一樣。
要讓自己比喻,那叫什麼來着,
‘龍哥無蛇弟?’
最少也是個飛天蟒吧!
但隨後。
江蒼就沒有關注趙少什麼。
被廠子裡經理巴結的請到了辦公室,小茶一擺,好煙一上,客套追捧的話說的滔滔不絕,少有重複。
一時間。
江蒼真感覺自己像是領導視察一樣,往時髦的小轉椅上一坐,抽着煙,喝着茶,窗外吹着涼風,心裡還真的有些自在。
不過。
趙少處理完事情,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卻告訴江蒼,今個晚上的拳賽取消了。
和馮師傅一樣,都是自認爲不是江蒼的對手,繼而放棄了參賽機會。
江蒼得知,也沒什麼說的,還是該練武練武。
一直等到第十二天。
江蒼一口氣歇了十來天,肩膀、胳膊,小腿處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雖然摸着會疼,新生的肉嫩。
但是最重要的,拉開架子朝人身上招呼是沒問題了。
只是,也在這天清晨。
馮師傅卻給趙少打來電話,說自己準備回外省家裡了,準備請江師傅來那座酒樓內賞臉聚聚,更想要臨別前,送一些不知道對江師傅有用還是沒用的東西。
等江蒼和趙少來到這裡的時候。
只見,酒樓一樓內被清空,張老闆在旁邊牆角處站着。
馮師傅則是站在大廳中心,頭髮梳的鋥亮,抹着摩絲,身上穿着深灰色得體的練功服,手裡端着一杆四米左右的長槍。
“江師傅!”
呼——
馮師傅如今見到江蒼進了大廳樓內,頓時左手上擡,右手回拉一崩,槍身受力在空中彎曲,劃出陣陣風響,
“八級爲‘內外兼修、意形俱練’,脫槍爲拳。其‘八級六合槍’的劈掛,就是扎之後的劈、鑽是攔拿後的扎!崩是中平槍,炮是架後的扎!橫就是用槍無時無刻的在攔拿!”
馮師傅鑽攔劈掛,每打完一式槍架子,就道出六合槍法的一種打法變化。
再得風聲陣陣,言落打完、
他才脫手放下了長槍,深吸一口氣,向着江蒼抱拳道,
“江師傅,三日後的第四場是動兵器,您要對擂的是我師侄李正,他習得的就是八級六合槍。只是他不怎麼待見我,自從我來到省裡,他就沒和我說過話..不過,當他聽說了我和您在茶樓的事情,他就專門和說我了。說我欠您一命,他幫我還了,槍法就讓我今日代他給您說了,讓您心裡對八級六合槍有個印象..”
馮師傅說完,再向着旁邊的張老闆和趙少抱拳一禮,便向着門外走去。
也是受江蒼與他師侄的啓發。
馮師傅想明白了,如今就準備回去外省家裡,再用這外出幾年來賺的錢,回家閉關,好好練自己的拳。
而隨着‘咕隆咕隆’的火車行駛聲。
馮師傅坐在綠皮火車中,望着窗外送行的江蒼三人,又望向了另一車窗外的倒退景色,覺得自己雖然不如江師傅,但是‘俠、武’二字,自己總得佔一樣。
再不濟,等自己老了,站在俠武二字的門口,勾着腦袋,扒着門邊朝裡頭望的時候,心裡總算是明白,
‘哦..這就是我一輩子怎麼都追不上的俠武,原來一直都在自己心裡邊,只是自己爲什麼把它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