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事情着落。
周隊沒有多言,直接讓人準備好了一組戰鬥小隊,前往了酒店方向接着江蒼,他們二人沒去,是江蒼的意思。
江蒼掛了電話,帶上了梟等人下樓,又臨時通知了老齊,還要他再叫上幾位大組織的隊長一同前來,說是有事,可以獨身前來,也可以多帶幾人,前提是他們的隊員熟悉了‘座標計劃。’
老齊他們接到江蒼在虛擬世界內的傳音,也是趕忙放下了手頭的活計,退出的退出,下樓的下樓,他們在散會以後就住在酒店,這個集合的很方便。
但他們也好奇江隊長大半夜的找他們幹什麼?
他們出門的時候心有惴惴、不安,雖然想起了會上的事情,很害怕,想問清楚什麼事,但現在必須要去,不能耽擱,也沒帶人。
很現實的一件事,這位江隊長真要想搞他們,他們帶人也沒有任何作用,大家都很明白。
實力當達到了質變,不是數量可以彌補。
而酒店外。
江蒼站在街邊等着,武弘等人也在旁邊站着,已經整裝待發,現在就差等着老齊等人,等着周隊的人。
且‘邀請“審”’這事本來就是讓他們看得,讓他們看看自己在會上說的沒開玩笑,自己真的會‘通知’這些沒來的人。
當然,通知到位以後談不成了,說成殺雞儆猴也行。
江蒼本來的意思就是這樣,也是借他們的口,把這些事情給傳出去,讓所有人知道,自己會剷除任何不利因素的異己,對這事的決心。
相信他們當知曉了今天的事情後會明白,也會做得更好。
同樣,老齊等幾位隊長,身爲宗師、半步宗師高手,心念與思維透徹,在虛擬世界待了一段,基本就把這不太困難的陣法掌握熟練了,能空出來時間。
江蒼也是一直觀察着他們,專門挑出了這幾位熟練的人來見證,不會耽誤往後的正事。
也在深夜三點,雪已經停了三個多小時,路上的積雪早已被壓成泥水。
當得到江隊長通知,老齊他們沒過幾分鐘的時間,也分別到齊,一共六人,全是組織首領,各自隊長級別的老一。
但當他們見到酒店街邊的江蒼,全是笑容滿面,小跑着來到了江蒼的身前,讓煙的讓煙,問好的問好,渾然沒有在各自隊員面前殺伐果斷的感覺。
包括老齊也是笑呵呵的,和江隊長打完了招呼,又緊接着與武弘等人見禮。
江蒼亦是客氣回禮,沒擺什麼架子,大家無冤無仇,弄那花招有什麼意思。
可是老齊他們雖然看到江隊長和氣,卻沒問今天晚上什麼事,都不敢問,心裡都掂量的清楚。
他們覺得江隊長要是說,肯定會告訴他們。
可這次真的誤會了江蒼。
江蒼是覺得人家沒問,加上這又不是什麼很大很大的大事,那就到地方再說吧,給他們一個驚喜。
瞧,又是一位神通者!
再等片刻。
周隊派的人來了,一共二十七輛掛牌轎車,往酒店門口一停,‘唰唰’整齊開門聲,一位中年從當先車子下來,沒多話,直接虛引後座。
其它車子旁的人,十一輛車旁的人,也是同樣虛引後座,江蒼這邊十二人。
周隊也在這時打來電話,說‘人到了。’
江蒼掛了電話,偏頭示意了一下梟,和梟坐一輛。
武弘大馬金刀的坐在第二輛。滺柔和雲木一起,第三輛。影子獨自一人。
老齊他們對視一眼,各坐各的,可也更驚奇,都上車了,還是十七處的車開路,江隊長是帶他們去哪裡?
從頭到尾沒有對話交流,等人坐齊了,車隊又向着楠城方向駛去,一路暢通無阻,一隊掛牌的車沒人敢攔,敢問,就是牌號後二位皆是‘17’
明擺着這就是十七處的人,上面早就通知,那誰會專門給自己找麻煩,看看誰的關係硬。
且也在路上,出了市區,路邊有些積雪。
江蒼靠在後座,看到路上沒事,也向着身旁的梟傳音道:‘按照你的估計、預計,這次會議有多少元能者沒來?’
‘我和周隊統計過。’梟望着車窗外的繁華夜色,‘僅以目前所知,還有一千三百二十七位元能者沒來。’
‘這些人都在周隊的資料上?’江蒼反問一句。
‘我看過十七處的全部檔案資料。’梟如實回答,‘也是有江師傅面在,他們對我看似沒什麼保留,並且這些信息我都記下來了。’
‘那往後這些事情就交給你了。’江蒼輕輕點頭,‘一些普通元能者的邀請一事我就不參與了。而這次我做個例子,算是讓他們看看,‘引以爲戒’,今後你們行動也安全。’
‘齊隊他們就是傳話筒?’梟好似什麼都知道,一點就透,‘也是,咱們慢慢的過去找,真不如讓他們幫咱們傳信,讓其餘的元能者知道不來的下場,然後一個個過來。’
‘我的意思就是這樣。’江蒼閉目養神,‘這幾日的事情太多了。我們要想順利完成計劃,只能把一切都已最優化的方式去做。不惜得罪所有元能者。但那位神通者要是能好好說話,咱們也好好說話,人敬我,我敬人。這道理沒錯吧?’
‘江師傅說的是..’梟忽然笑了,又搖了搖頭,覺得人家要是能好好說話,那能不來嗎?
就算是不來,現在關於‘移動座標’的事情,以及江蒼的‘狠手’,也隨着會議落,傳遍了很多元能者的耳中。
短短几個小時過去,已經有不少元能者向十七處打來電話,話語中多是‘自己太自私,自己錯了。自己要參與,非常贊同江隊長的計劃!’
這明擺着,不來的人也屈服了,趕忙向着江隊長表示‘忠心’,就怕‘秋後算賬。’
那相對來說,這位‘審’半天沒吭氣,沒動靜,說他身爲神通者不知道,不瞭解,那這不是開玩笑的嗎?
十七他們可是專門通知的他,要說他不問,不想,這個誰會相信?
不是騙傻子的嘛。
人家明顯就是不想和自己等人爲伍,想各搞各的,更覺得那位江隊長或許就是在議會上說說場面話,實則不會來找他們。
梟等人都明白,所有人都明白,不來、不打電話的人還正在做,就是不給面子。
江蒼怎麼不理解。
如今,自己說那人只要好好說話,也只是走個場面,總不能喊打喊殺的過去,這個就有點太那啥了。
對的也成了錯的。
也在思索着。
在半夜四點左右。
車隊停在了楠城北邊,一處小區外,這裡積雪被整理的乾淨。
所有人下車,三十來人,讓正在除雪的幾位小區安保嚇了一跳。
但當證件一出,小區安保沒說什麼,原來是執法。
江蒼站在小區門口,是約莫了一下,感覺拜會也得先招呼一聲,就向着梟要來了審的電話,打了過去,當着所有人的面。
老齊他們聽到江隊長沒有任何隱瞞的問梟號碼、名姓,也知道江隊長這次八成是來‘說事’的,並且第一個找的還是找神通者!
但在禮節上,這個沒錯。
江蒼給人家先過去電話了,誠意在這放着,沒讓人家出遠門來接。
也沒幾聲,電話接通。
江蒼向着電話那頭直言道:“江蒼。想和朋友聊一些事情,你我都是神通者,不要說什麼休息,不方便。這個玩笑就不用開了。”
“原來是江隊長..”
電話那頭。
這座小區靠裡的七樓一間客廳內,沙發上,一位青年坐起身子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也是直言,看似明白江蒼來電話的目的,但卻不懼江蒼道:“我知道你江蒼,也知道你的計劃,我不去,不來電話,意思已經很明白,我們有什麼好聊的?你做你的大事,我幹我的私事,咱們互不相干。”
審說着,一點也不怕江蒼,是因爲他還不知道江蒼的實力,也不知道十七的實力已至天人,有些隱秘消息還在封鎖,他只感覺江蒼比自己強不了多少,自己也能殺了冰組織的小隊成員等人。
尤其他已經踏入了大宗師境界,自認爲打不過,有逃命的‘千里遁符’相助,還是能走,在偏遠地區先待着。
他在上個世界內,有這道元物遁符相助,就在天人強者的手底下跑過。
而所謂的星球淪陷,外敵入侵?
就算是真的發生,他也想好了,自己就哪個世界內不回來了,以他的實力,照樣活得好好的。
何必寄人籬下?
這道理沒錯吧。
審覺得自己沒錯,有好路,不危險的路去選,誰想躲在屋檐下,一刻都不願意,別提什麼先虛與委蛇,他道心堅定,不喜歡那樣。
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但江蒼聽到這人一句話否決,倒是好奇一句,“難道朋友就沒有意思幫我?這事可不是一個人能做的事,你我都在家園,往大的來說,是不是都有責任?”
“已經有很多人幫你了。”審笑了,“一兩千名元能者,多大的陣仗?怎麼,江隊長還覺得人手不夠,非得把所有元能者、神通者都捏在手裡?”
“朋友估計誤會了。”江蒼沒有動氣,“也別亂說話。這話說出來要小心,小心別人當真,我就不好做了。”
“我在楠城林譁小區。”審打斷,又琢磨了一下,哼笑道:“我知道江隊長不出意外應該在路上吧?或者已經到了我這,那我們見面聊聊,我也等你小半夜了。想看看在議會上那麼威風的江隊長,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你要是說動我,我就過去。”
‘啪嗒’
電話被掛了,旁邊的梟等人對望了一眼,這人有脾氣,敢掛江隊長電話?
神通者果然不同。
江蒼倒是無所謂,覺得所有神通者不一定像是梟等人一樣好說話,也不是像十七一樣抱着某種信念,或者如老齊有眼力勁。
就拿審來說,這不卑不亢,不爲強權低頭的架勢語氣,是傲骨,多少人都說着這樣性格好。
老齊與武弘也覺得這人‘秉氣。’
說不定江蒼等會過去請來了這位神通者,還會傳爲一件美談,禮賢下士?
江蒼覺得這樣劇本不錯,但不卑不亢也是分時候,這一會家園正危險,他搞什麼清高,顯得自己能耐?
說句自大一點的話,要是說不卑不亢,自己可是比他清高多了。
可這次的事,真不是‘事不關己。’
這人咋就沒一點擔當?
江蒼第一印象就對這人不好,不是道德上的綁架,是自己要是什麼事都做了,家園由自己一人就可以護衛,不需要任何人,那這個家園成敗在自己手裡,是不是變相的就是自己的?自己想讓誰死,誰趕出去,不需要理由。
那搞他,沒錯吧,他在自己家,自己不歡迎他。
要是說,星球不是一人,都是自己的家園,可這明擺着就是不做事,還各幹各的,自己搞他,也沒錯吧。
他覺得他自己做的對,自己還覺得自己做的更對了。
今天就是要說他事,殺雞儆猴,讓所有元能者看看。
也在路過淺淺積雪。
江蒼帶着衆人來到了審家的樓底下。
審這人也算是意思,還專門接了一下,在樓棟口這見着了。
只是審沒有讓江蒼等人上去的意思,完全就是說兩句完事,各過各的。
江蒼這一見,也笑了,當着衆人的面,打開天窗明明白白道:“同樣身爲元能者,在情理上是應該保護家園。”
江蒼說着,望向梟與老齊、十七處等人,“再說句實話,就以我們來說,不能我們幹着活,你審歇着,最後你坐享其成,我們揹着所有壓力,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要知道往後世人都是在感激我江蒼,元能者。”
“我想着知道我做錯什麼了?”審好奇問了一句,“難道就因爲我是元能者,就是錯的?”
“你不配被敬着。”江蒼實話實說,“就這麼簡單。”
“這話有點好笑。”審望着江蒼與武弘十七處等人,一手虛放在口袋邊,“你是不是代表正義?一句大帽子下來,我不去,我就錯了?”
“如果拯救家園算是正確的事。”江蒼深以爲然的點頭,“我這次還真代表着大勢而來,是你所說的正義。”
“那代表大義的江隊長想怎麼着?”審不屑笑了一聲,看了看武弘他們幾眼。
“這個簡單。”江蒼露出微笑,“如果你是普通人,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
“你什麼意思?”審笑容收斂。
江蒼擡起手掌虛握,審卻驚恐的發現,自己一瞬間有些窒息,沒法在觸摸自己的元物遁符。
“我會廢了你的元能,廢了你的修爲,你就是普通人了。”
‘沙沙’血液從審的耳目中滲出,他無聲的長大嘴巴,不過短短几息時間,就彷彿被空中無形的大手放開,身子無力的攤到在地面,壓開了身下的積雪。
在破碎強者的手裡,就是剎那的時間,他的修爲全部被廢了!
江蒼也無視了所有人的驚訝,疑惑、恐懼,還是那句話,星球計劃是箭在弦上,只要成功,自己就是‘救世主’,新紀元的引路人,先驅者,變相的開創者,是英雄。
若是失敗,受所有人背地裡唾罵,這個是跑不了。
沒辦法,衆人對自己的期望越大,恨不得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自己這裡,那自己可是承載了所有人的夢想,這是一種責任,怎麼能說敗就敗。
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意外,不穩定因素。
自己在佈置這個座標計劃的時候,就預料到了自己會當惡人,也只有自己有這個本事來當惡人。
“把他拖出去。”江蒼望向了旁邊十七處的衆人。
他們如今也不復一路上的平靜,反而心裡發抖,沒想到傳說中的神通者,十七處的座上嘉賓,中原的利器,就因爲幾句話,不想去,就這樣被江隊長給廢了!
江蒼是不想其他,又看向了梟幾人與剛回神的老齊他們,指了指被十七處兩人架着的審,“我說到做到,元能者可以不來,不幫忙,前提是普通人。就比如現在的審。他現在就沒有任何責任了,可以選擇在中原大地上的任何一處監禁內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