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滯中的張一鳴,一臉木然的看着下方的戰鬥,任憑深淵行者被連續重傷,也沒有任何表情。
深淵行者此刻的狀態,已經足夠開啓底力了。
但張一鳴心中的正主,這片絕地的最終boss還沒出現,任何底牌,都不能輕易交出去!
黃鑽與彩鑽在城牆上鬧的雞飛狗跳,它們兩個敏捷度都高的一匹,一個擁有瞬移技能,一個擁有無視重力的裝備,行動軌跡都不能以常理來計算。
魔箭統領都是被它們耍的團團轉,它的大招應該在之前已經交過,就是崩碎攝命羽蛇尾巴的那一箭。
張一鳴反正是這樣覺得的,不然威力也不可能如此巨大。
而失去了近乎無軌跡的超速箭矢,黃鑽與彩鑽,被命中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一直站在城樓前,觀看下方戰鬥的王齕都有些坐不住了。
它似乎有辦法能攔下黃鑽與彩鑽,但彩鑽這個小機靈鬼似乎跟黃鑽交代了什麼。
它們兩一直徘徊在王齕500米以外的範圍,如果那無形牆壁的異能真能困住它們,那也需要王齕追着它們跑才行。
這樣一來的話,城牆下方,就會立刻失守,被張一鳴衝上城牆來。
不過就目前的戰局來看,失守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隨着城牆下兩個史詩級boss倒下,剩下的雜兵們,已經不足爲懼。
特別是兩個boss的氣機攻擊,幾乎耗光了兩個軍陣的氣勢。
整個騎兵部隊與重錘部隊,都陷入了一種低迷狀態,不但沒了氣勢加成,更是比普通獸潮中的怪物,還要弱一些。
這其實也就是這些精英品質骷髏的真實水平。
三新手對付這些沒了氣勢的小怪,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輕鬆的很。
“黑鑽,找機會突破上城牆!”
張一鳴也看到了王齕的異動,這個鐵塔一般的巨大骷髏,一開始還能鎮定自若,此刻卻不斷望向後方的黃鑽與彩鑽,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這正顯示出了它內心的動搖,張一鳴也算是久經沙場了,抓機會的功夫一流,立馬就讓黑鑽向着高空攀升。
“你們兩個,分散!”
藍鑽跟攝命羽蛇也一左一右的動了起來,從側面尋找突破口。
王齕的無形牆壁,應該也是一種異能的表現,這也代表了它,也是一個實力接近神話級的怪物。
張一鳴無法測量這無形牆壁的大概形狀,半超人模式的上帝之眼也無法看見,只能從黃鑽與彩鑽最開始的試探,知曉它是有極限的。
如果直擊它的極限,多角度的縱深攻擊,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王齕想要防住一邊,就無法防住另一邊。
張一鳴不想在城牆下耗時間,他每拖一分鐘,在城牆之上的黃鑽與彩鑽就更多一份危險。
而且這個攔在路前的BOSS,不解決掉,是肯定無法安然通過的。
既然已經一路平推到了這裡,那麼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
王齕單掌探出,果然這無形牆壁是可以變化的,黑鑽速度最快,直達千米之外,才找到了一絲縫隙,但不巧的是,雖然它前進的方向改變了,但無形牆壁並沒有因此就消失。
城牆之上的區域,就如同被罩在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缸中,只能不斷探索,尋找入口。
“不可能這麼厲害!”
張一鳴直接下了斷言。
攝命羽蛇飛行速度不慢,瘋狂朝着右側繞去,尋找無形牆壁的縫隙,行進路線也不斷向內收縮,這說明幾個戰棋給出的壓力,已經讓王齕無法完全防禦了。
而隨着藍鑽逐漸平移出去,拉開了距離。
王齕終於像是認命了一樣,將手掌收回,持槍安靜的站在了原地。
周圍的無形牆壁頓時消失,沒了阻隔,三隻飛行戰棋,頓時朝着城牆之上落去!
張一鳴心中略微一喜,卻也沒有太過大意。
“別急着攻擊這個BOSS,先將遠處的弓弩手拔掉,這些怪物能構成不小的威脅。”
魔箭統領尚未被擊斃,弓弩軍陣士氣猶存,這些骷髏兵行動整齊劃一,放任它們輸出,是件很危險的事。
攝命羽蛇被擊碎的尾巴仍然歷歷在目。
“按理說,這個BOSS應該過來幫忙啊!”
張一鳴趁機收起綠鑽與深淵行者,與下級骨龍一起上了城牆,脫離了下方骷髏軍陣的包圍。
不知道是人型BOSS都有那麼一點傲氣,還是因爲這些BOSS的存在之理,都是一些威名遠播的大將軍。
明知大勢已去,它們也表現的很從容。
王齕沒有前去支援城牆上的弓弩陣,它表現的如同廉頗一樣坦然。
張一鳴望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的史詩級BOSS,這就說明,那位可能是古戰場絕地最終boss的大將軍沒有在這裡。
“奇怪……”
他雖然有些不解,但這也算是好事。
單單對付一個有神話傳說效應加成的BOSS,肯定比直接對付兩個的好。
張一鳴登上城牆之後,再度召喚出深淵行者,作爲一股近在咫尺的壓力,擋在王齕身前。
這個一身棕色鎧甲的巨大骷髏,似乎並沒有任何反應,黑洞洞的雙眼連看都沒有看過來,似乎真的不打算幫忙一樣。
它的體型比廉頗稍顯瘦弱,身高也要矮上一些,或是是神話傳說的加成,並沒有那麼高的原因。
其他戰棋都是加入到了圍攻弓弩陣的戰鬥中,城牆下的骷髏,也開始順着登城的通道,向上攀登。
“堵門!”
跟之前的打法一樣,城下這些不會飛的骷髏,只要將它們堵在下面,威脅就能被削弱九成。
BOSS沒動,張一鳴也就按捺住心思,暫時沒有發動攻擊。
敵不動我不動,直到周圍威脅盡去,張一鳴才終於開始發難。
弓弩陣的骷髏兵不多,將它們殺穿也沒有用去太多時間。
四大史詩級主力歸位,深淵行者率先朝王齕發動了攻擊!
“雖然你給了我們機會,但我們道不同,就不給你機會了!”
深淵行者早已從力量形態變會了正常形態,移動速度也恢復到了正常,只見它手持巨錘一記重碾,龍蟹天晶帶着一層血氣,猛然轟擊在了王齕身上!
“這都不動?咦?”
張一鳴一愣,突然看到深淵行者跌跌撞撞的倒退兩步,另一隻手抓着持錘的手腕,猛的痛吼起來!
這一擊,沒有真的砸中王齕,而是在他身前四五米的位置停了下來,砸中了那看不見的無形牆壁。
巨大的反震之力,將深淵行者整個右小臂,都震的彎折了過去!
“這是什麼鬼技能?金鐘罩,鐵布衫?”
張一鳴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這無形牆壁,對於物理攻擊,肯定有相當程度的反擊。
不然深淵行者不可能傷的這麼重,它是帶着將敵人粉碎的信念砸下的這一錘,甚至還用上了技能,其反震的力道,自然也大的誇張!
他之前還以爲黑鑽是衝的太猛,才導致撞上無形牆壁後,傷的那麼重,半天都爬不起來。
原來卻是着無形牆壁有着反傷,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這一波不小心,卻是讓他連吃兩虧,兩員大將都被無形牆壁的反震弄傷。
好在這王齕也還是不動,任由深淵行者退了開去。
張一鳴剛好順勢將其收回無限魔方,進行了完全修復。
再度出現的深淵行者,一臉憤怒的瞪着王齕,鼻孔都大了起來,不斷噴着粗氣,顯然是氣的厲害,它抓起龍蟹天晶,大步走了過去,似還要在跟那無形牆壁碰碰。
“回來!你傻的嗎?”
深淵行者微微側頭,又不爽的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動靜的王齕,悶悶的站在了原地。
“藍鑽,攝命羽蛇,好了嗎?”
張一鳴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BOSS要當靶子,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既然物理攻擊不行,那就魔法攻擊,遠程你總不能反彈了吧?
攝命羽蛇張口就是一發活性充能彈,翠綠的光團直射王齕,卻在它身前四五米處突然的銷聲匿跡,如泥牛入海,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藍鑽的水炮也是緊隨而至,轟在無形牆壁之上,依舊是完全消失,沒有一絲動靜。
張一鳴還不死心,喚潮擊,水鞭,亂流水刀,換着用了一遍,卻還是沒有起到一絲效果?
“這是什麼異能?絕對防禦嗎?”
張一鳴倒吸一口涼氣,再看向動也不動的王齕時,立刻就有了一種,不動如山,巍峨高大的感覺!
“強啊!”
不僅如此,張一鳴開眼也無法看透,這無形牆壁到底是個什麼原理。
反正從外在,是看不出任何能量波動的。
“難道不是防禦,而是空間能力?”
“再去試試!”
深淵行者得令,終於是有了泄怒的機會。
這一次,依舊是血怒起手,全力一錘砸下!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虛空中,似有大量能量爆發!
張一鳴分明看見,龍蟹天晶與無形牆壁接觸的位置,似有一股狂暴的能量噴涌而出,對能量有着敏銳感知的張一鳴,似乎從這股噴涌的能量中,感覺到了生命與水的力量。
“臥槽!”
張一鳴不僅一聲驚呼,深淵行者整個倒飛了回來!
無形牆壁的反震之力,觸發了龍蟹天晶的特效,攻擊倒卷而回,直接將深淵行者持錘的那條手臂,整個給炸沒了!
爆碎的血肉,濺了一城牆!
“這無形牆壁,居然把遠程攻擊的能量吸收,用到近戰反彈上了?!”
這能力簡直屌炸啊!
怪不得王齕連看都不看它們,這無形牆壁的防禦,如何能打破?
關鍵是張一鳴看不到這牆壁的能量態,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也就想不到破解之法了。
“冷靜一下,可能不是看不到,而是我忽略掉了,或者說是這牆壁的能量態也是無形的?還是真的就跟空間有關,所以我纔看不出來?”
張一鳴眉頭緊鎖,收回深淵行者治療的同時,也在悶頭思考這這無形牆壁的奧秘所在。
他見過能使用異能的怪物,也不少了,其中變化,他並不是很明白,但也不能說完全不懂。
“控冰,控風,控水,控制重力?”
張一鳴捏了捏下巴,用了吸了口氣。
在他看來,人型怪物的不僅是技能猛了,連覺醒的異能,似乎都要高級一些。
之前廉頗的重力場,似乎也比控制元素要複雜的多。
“那麼,這無形牆壁,應該真是控制空間的異能了?”
“哦!臥槽,我知道了!”
張一鳴恍然,“異能不是技能,是直接對周遭能量的具體表現施加控制,就像控冰,控風,是控制體外的能量,跟環境是一體的,我自然就看不到了!”
這一瞬間,張一鳴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他還沒有完全想清楚。
但他知道,這裡面的奧秘,很可能跟晉升神話級有關!
“這場戰鬥,即便付出點代價,有不虧了啊!”
張一鳴雙眼亮起了光來,立刻又打起了精神,不再苦惱。
“不管是控制什麼,只要作爲一種能力,應該就是有一定能量上限的!不可能無限的控制或者借用……”
張一鳴單手一招,深淵行者再度出現。
“去,繼續攻擊!”
深淵行者這一次,臉上的憤怒,明顯減少了。
它看着一動不動的王齕有些遲疑,但主人有令,它還是果斷的拿起龍蟹天晶,走上前去,一錘子敲在了無形牆壁上。
這次什麼技能都沒用,力量也未使全。
深淵行者僅僅是被震的手臂抖了抖而已。
“你這軟綿綿的,跟BOSS打情罵俏呢?給我用力,用全力!”
深淵行者擺了擺手臂,再度發出一聲爆喝,血怒一開,轟的一聲……
將自己的手臂給砸斷了!
張一鳴二話不說,將其收回,完全修復,再放出!
“繼續!”
深淵行者真是楞住了,這或許是它作爲戰棋的生涯中,最不想要報仇的一次了吧?
爲什麼這個烏龜一樣的傢伙這麼難啃?
明明什麼都沒砸中啊!
深淵行者小小的眼睛中,泛起了大大的疑惑。
然而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它只能一次次的將自己的手臂震碎,而後被主人修復,不斷重複這個痛苦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