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正明白他的意思,即向蘇自堅道:“蘇總呀,你難得回來,這一頓我何文正說什麼也得作東的,你可不要推辭呀。”
蘇自堅到是無所謂,看向路紫紅,問道:“想要到外面去吃頓飯嗎?”
路紫紅心想自己好不容易纔作了頓飯,就這麼吃了一小半就跑半面去,這也太……
何文正見她這一猶豫,可就心急了,急忙說道:“我說大妹子呀,我何文正難得有個時機,又親自上門來請你們大家,可得要給個面子呀。”他可不敢用強,惹惱了蘇自堅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其實請蘇自堅吃個飯是假,這還不是作做樣子要讓路紫紅一家人高興了,一看蘇自堅回來就到她家來,說明這女子在他的心目當中可是有些份量的,投好蘇自堅還不如投好他的女人來得好些,這請的是心意,是一種態度,身爲一縣之長,放低了架子來與他的女人一家子隨便一點,豈不顯得親熱了許多,蘇自堅一看之下,心情也是會不一樣的。
單是這段時間來,駿豪公司方面停止了增資的預算,農產品方面的拓展也是大不如前了,使得何文正頭痛得很,所以他得挽回這些損失,儘快與他打好關係,他這一回去重新對東方縣的審覈投資預算,工作上態度積極一點,這纔是他願意看到的事。
所以呀,這頓飯他是非請不可的,因爲他是第一個知道蘇自堅回來的人,別人一旦知道了這件事後,將不知會有什麼樣的情況,那時只怕他真沒時間來和你何文正坐着吃飯,更別說是談公事了,因此他得抓住機遇,別讓商機溜掉,這頓飯吃的是心情,作的是人情,當然,說白了路紫紅一家人高興了,蘇自堅當然也就高興了。
再說了,路紫紅一家人的身份是不能曝光的,在他回來的事還沒曝光出去之前,他得儘快行動起來,那時人多嘴雜,就沒這麼方便了。
蘇自堅雖說沒有表明態度,則是向路紫紅問話,實則這裡面已是有文章了,要不要去只是路紫紅一句話的事,她說去,蘇自堅等人也就會跟着去了,這是好好把握的機會,他豈會輕易錯過了。
路紫紅看向蘇自堅,訕訕地說道:“這個……可以的嗎?”難得有個縣長請客吃飯,這可不是人人都有這待遇的,她也不是不想,而是害怕給蘇自堅帶來麻煩,影響到了他的正常工作與生活,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事。
“你高興的話就可以的呀。”蘇自堅笑了一笑,一付無所謂的樣子。
路紫紅還要作聲,何文正就忍不住說道:“妹子,你別有心理壓力,也就吃個便飯而以,我老婆兒子他們也會一起過來,大家就聊聊家常。”不由分說,牽着路水根與張小花的手,讓倆人站了起來就朝外走去。
路紫紅看向蘇自堅,一臉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她準備了的飯就這樣泡湯了,不過一個縣長向她討好請客,還把自己的父母也請了去吃個飯,這種待遇放眼整個東方縣裡又有幾人了,所以應該感到知足了。
當下她抱着兒子,與蘇自堅跟在後面一起出門,何文正早準備了兩輛車,上了車後馳向縣裡最好的一家酒店。
那裡何文正的老婆與兒子早就坐在那裡等着了,他兒子也是成年大學畢業出來工作了,對於這種飯局非得他陪同出面,這屬於家庭式的吃局雖說很是平常,然而蘇自堅的身份很不一般,而路紫紅的身份也很特殊,弄得不好會很尷尬的,卻又不能不出席,還好他跟別的太子們不一樣,屬於比較聽話的那種,這讓何文正十分的欣慰。
當一聽說蘇自堅回來後,他一面思量着如何應對今天的局面,一面思量要如何的來作纔是正確的,前思後想,還是擺脫官方的飯局,改成家庭式小飯局更是讓人舒心。
畢竟拿下了路紫紅一家人,也就跟拿下蘇自堅差不了多少了,說到底駿豪公司在東方縣投下了巨資,要不是這次的失蹤事件大受影響,他也沒必要拉下臉來向路紫紅一家人討好了。
何文正已是交代了下來,酒店方面早就作好了準備,這人一到先是端茶倒水,禮數盡到,接着就把一盤盤的飯菜端了上來,熱氣騰騰。
現在天氣冷了,能吃上一頓好的熱的,真的好曖人心。
而且還是這種家庭式的飯局,其意味也就大不一樣,至少場面上的客套就少了,何文正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以人家駿豪公司的大老闆,又有什麼是沒吃過的了,還會瞧得上你小小的酒店裡的飯菜不成,他所要的不過是與家人之間的情感交流而以,尤其是那氣氛融洽,只要路紫紅一家人高興,他這飯局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何文正的老婆許飄渺就坐在路紫紅的身邊,不住地拉着她的手,含笑地說道:“妹子,有時間的話你可要多出來走走,跟姐一起聊聊。”她表現得很是親熱,好像倆人真是倆姐妹一般,在官場上,她是一定要支持丈夫的工作,既便是這種飯局,也得拿出誠意來,她非常清楚現在蘇自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東方縣今後的發展離不開眼前這個青年人,明知他婚外有別的女人,這是社會所不允許的,然而此時卻只能裝聾作啞,難得糊塗一回,卻又還不能不多說一些好話。
不過她當這縣長老婆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該要如何的來作,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才顯示出了她的才智與能力,以及談吐得體,皆能表現出她的精幹能力。
何文正對自己的老婆那是相當的滿意的,可以說是夫唱婦隨,她一再配合着何文正的工作,令得他在很多方面沒了後顧之憂,比如,今天的這種情況,正是她表現的機會,拿下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路紫紅真的是太小兒科了。
路紫紅到底是第一次處在這種情況之下,又沒見過世面,加上自己那個特殊的身份,實在是見不得光了,好在這個男人一直沒令她失望,既便是今天這種飯局也是把她叫了出來,要是換了別的男人,生恐令他丟了面子,那是藏着掖着,根本就不可能讓她出來見光,所以她非常的感激這個男人,是他令自己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既便是他沒有時間回來看望自己與兒子,她也是毫無怨言。
路紫紅在許飄渺的熱情下,顯得甚是羞澀靦腆,話都不知說什麼好。
許飄渺不住地給她挾菜,何文正則是一邊與蘇自堅聊着,還時不時抽空陪路水根說上兩句,總不能把他太過冷落了。
“大爺!第一次出來吃飯吧,你千萬不可跟我客氣什麼了。”何文正給路水根挾着菜,一邊說道。
“那個……何縣長,您是我見過最大的官了。”路水根結結巴巴地說道,的確,這一生當中,他又哪見過什麼的大官了,如果不是因蘇自堅的關係,只怕那間小店都被人強行霸佔去了,都不知流浪到哪去討飯吃,更別說是與縣長坐在一起吃飯聊天了。
“呵呵!大爺,看你說的。”何文正也覺得好笑,又有多少人想請自己去吃個飯都不可得,似這種老實結巴的人,更是不可能陪他吃飯了,不過眼下坐在一起,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聊了一會,何文正向蘇自堅道:“蘇總!三個月前,你突然的……這是上哪去了?大家真的一陣好找?”心中甚是疑惑,不單單位他,又有誰不這樣了。
“唉!一言難盡。”蘇自堅輕輕一嘆,感嘆良多。
何文正見他不肯說,也是不敢再問,即道:“蘇總,自你離開了之後,駿豪公司方面暫時停止了向東方縣增資的預算,搞得現在很多項目都沒辦法正常實施運行,你現在回來了,是不是可以對以往的那些項目運轉起來?”
今天的飯局,目的就在於此了。
蘇自堅如何不明白他心裡着急了,微微一笑,道:“我剛回來,還不瞭解一個什麼情況,過幾天回去看一下再說。”
何文正聞語大喜,他要的正是這樣的話,儘管蘇自堅沒有明確表示,可也說出了他的意思,東方縣的投資應該不會有何變更,只是因爲他的離開纔會有短暫的消停,卻不會因此而停止了東方縣的投資。
現在再沒什麼是比這個更讓他高興的事了,而今天的飯局的目的也達到了。
因此,這頓飯局真是歡暢之極,而許飄渺母子也殷勤之極,好話說盡,什麼的妹子呀的說個不停,說得路紫紅心口都發熱了,還只道許飄渺真是對她有那份好感,始不知官場上的事兒就是如此,一些場面上的事不能不作足的工課,有求於人的事,可不是單憑一天兩天就可以擺得平的,這一切都是何文正平素下足了功夫,不住地討好蘇自堅之故,不然今天休想一頓飯就擺得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