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莊內,朱得標和幾個班子裡的親信喝得正在興頭上。
武裝部長何錦源喝下一杯神王液,皺着眉頭道:“鎮長,那個姓林的跑去省城都一整天了,也不知道去幹嘛了,你說……他會不會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
朱得標怡然自得捏着酒杯,不說話,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旁邊分管規劃的黨委委員肖宏遠白了一眼何錦源,不屑道:“老何,就那個嘴上沒長毛的小子,就把你嚇成這樣了?有朱鎮長在,咱們怕啥?!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分管市容環境衛生的黨委委員樑文暉附和道:“就是,好歹你老何也是管民兵的,怎麼就這麼沒點膽氣?剛來沒幾天的毛頭小子,就嚇得你渾身不自在了?”
何錦源不無擔心道:“你們倆別吃的燈草灰,放的輕巧屁!姓林的是省油的燈?”
他夾起一塊魚肉,塞進嘴裡,嚼了幾口,意猶未盡道:“衛國慶知道不?咱們全國鄉鎮企業的標杆,著名企業家、紫荊花集團老總,還不是被姓林的整倒了?前後兩任的市委書記都奈何不了他,姓林的據說是到中央去搬救兵,硬是整得連省裡都沒辦法了,想保都保不住,最後沒輒才把衛國慶給辦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朱得標舉到脣邊的酒杯一頓。
何錦源這麼一說,倒真讓肖宏遠和樑文暉二位感到有些忐忑起來。
肖宏遠皺着眉頭想了一陣,說:“姓林的這兩天不見人影,說是到省裡辦事,又沒說辦什麼事。我看吶,八成去拉關係了。”
樑文暉“唔”了一聲,道:“我看像,不然怎麼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這人那麼年輕能上副處,估計也是走後門的高手。第一天來上任的時候,在這裡吃飯,我就看到他在走廊裡和秦副縣長攀交情,那一個叫熱情!說到底,還不是看中人家是省委書記的千金嘛!”
說罷,忽然想起漂亮的秦萍,嘖嘖兩聲道:“你們還別說,這秦書記的千金,真是個美人,就是冷了點兒,見誰都一副冰雕一樣的面孔。”
朱得標聽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來道去,心裡不禁有些煩,酒杯子往桌上一頓,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怕?有陳縣長關在,林安然翻不起浪來。你們知道爲什麼趙書記將林安然放到太平鎮上來嗎?”
衆人目光一聚,紛紛問道:“爲啥?”
朱得標嘿嘿笑道:“林安然是有點兒後臺,所以趙書記纔給他提了一級,卻把他放到這裡來。就是要逼着他自己也在這裡坐不住,自己跑京城裡找關係調動。這人挺不招人喜歡的,在開發區原本幹得好好的,卻非得給一打工的討公道,硬是頂着趙書記和劉市長,跟組織上作對,和衛國慶鬥得天翻地覆。領導不會喜歡這種攪屎棍!”
他越說越得意,彷彿林安然馬上就已經走投無路,哭爹喊娘跑到京城找老首長把自己調走了一樣。
“這年頭,還他媽要公道,真新鮮!姓林的說到底,在官場上也還是個雛,換了別個,順着趙書記的意思辦,加上他在開發區取得的那些成績,現在怎麼也混個管委會副主任了。”
何錦源幾人聽了大感振奮,紛紛諂媚道:“朱鎮長說得對!”
“朱鎮長看問題就是透徹、辯證!而且實事求是!”
幾人趕緊舉起杯子,預祝幻想中的勝利。
喝了一杯,朱得標對何錦源道:“你最近多聯繫聯繫下面幾條村的村長,特別是和小勇有生意來往的幾條村,讓他們悠着點,別落什麼把柄給姓林的帶着了。他林大書記不是要走遍十幾條村搞調研麼?不是要做腳上有泥巴的幹部麼?就讓他去!帶他看些不痛不癢的事,並且多提要求,多給他出難題,我倒要看看,他姓林的是不是就真的這麼牛逼,錢凡書記都沒弄好的問題他能解決掉。”
他敢這麼說,也有自己的把握。這幾年,靠海邊的幾條村子都和朱勇明裡暗裡搞走私,雖然村民得益的人不多,不過村委得的好處卻不少。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利益維繫着朱得標和這些村長之間的關係,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蚱蜢。
佈置完何錦源的事,朱得標轉向副鎮長兼財政所長陳海星,說:“海星,又得到年中了,這年中財政工作報告,你打算怎麼弄?”
陳海星搖搖頭,說:“情況還是跟往年一樣,沒什麼起色,財政收入比去年實際收入還低了,負增長。”
朱得標吩咐道:“你還得抓緊啊,多派人下去把農業稅和提留款都催催,不行的想想辦法,榨也得榨出來。如果交報告前還達不到預計的增長,可以按照老辦法進行技術處理嘛。這報告不好看,你我臉上都不好看,懂嗎?”
陳海星清楚朱得標指的是什麼。鎮財政的技術處理無非就是買稅、墊稅、攤稅三種,是實行分稅制後,一些經濟欠發達的鄉鎮爲了所謂的“政績”採取的一種造假手段。
他想起剛纔大家口中提到的林安然,馬上提醒道:“新書記才上任,咱們是不是收一收?”
朱得標一揮手,不耐煩道:“不管他!財政是我鎮長分管範圍,他管不着。”
陳海星忽然想起一事,說:“朱鎮長,這基金會清理工作方案已經做好了,這次市裡決心很大,要求下大力氣保證欠債準時追回。而且趙書記在市裡的方案中提出要實行獎勵制度,追繳越多,獎勵越多,您看……”
朱得標道:“你做的方案下午拿給我看看,儘量安排我們自己人去做這事,有好處大家拿。姓林的剛來,對這裡情況不熟悉,諒他也不敢插手基金會清繳的事宜。如果他硬要插手,咱們都做甩手掌櫃,圍觀看熱鬧。”
說得正是得意之時,忽然門開了,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喲……辦公樓裡不見人,我說都到哪去了,原來都躲在這裡了。”
聲音嗲得發顫。大家轉身一看,是黨政辦的副主任白秀麗。
白秀麗人如其名,又白又秀麗,三十好幾的年齡了,豐腴的身材一點沒走樣,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尤其一對驚人****,更是引人鼻血。
鎮裡有幹部開玩笑說過,像白秀麗這種女人,就該生到非洲埃塞俄比亞去,一個人就能養十幾個孩子不缺奶水。
大家都知道朱得標和白秀麗那點兒貓膩,於是紛紛起身說要到個別泡泡溫泉什麼的,故意給倆人讓出房間來。
等人走了,白秀麗也毫不客氣,扭着豐乳肥臀過來往朱得標身邊一坐,側過身子就拿過酒杯,一口喝乾。
她人挨着朱得標,身上香氣燻人,動作間敏感部位都有意無意在朱得標身上蹭着。
朱得標喝了酒,正是血氣上涌,精/蟲上腦的關鍵時刻,一點就着,一把扯過白秀麗就壓在身下,說:“你個騷妖精!”
白秀麗臉色緋紅,媚眼如絲,半推半就道:“你個老色鬼!我還沒吃呢。”
朱得標嘎嘎一笑,一語雙關道:“行,那我下面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