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已經點燃,見那女人急速伸手,夏商索性把手一鬆。
燃着火苗紙落下,女人的手沒有任何退縮,兩根纖細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夾,準確地拿住了沒有着火的一頭。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空中一甩,熄滅了火苗,卻見夏商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不禁皺了眉頭。
信紙已經少了些許,信的內容也變得殘缺不全,加上這倭國女人本就不太動大華文字,自然是看不出多少信息。
信紙打開只在面前掃了一眼,然後便丟到了一邊。
“爲什麼不躲?”
“本就不是什麼太重要的東西,既然你這麼執着,索性就給你了。”
這女人鬧此一出不過是心中有些不服,想要在夏商手中討到一些好處,沒想到夏商完全不爭,?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人心生鬱悶。
繼續留在這,女人也感覺無甚意思,便轉身要離開房間。
“剛進來又要走?”
女人回頭看了夏商一眼,不再理會,繼續開門離開。
夏商繼續說:“你應該不是個普通的的下屬吧?”
這話倒是讓女人停頓了一下,回頭看着夏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你的身份不一般,雖然是個女人,但在倭國使團應該有幾分地位。”
女人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因爲倭國使團內部的精英人員應該由零肆掌控。
之前你們的皇子也派人來監視過我,不過都是些沒用的廢物。
這次難得找了個還算有點兒能耐的過來,卻是一個女人,由此證明皇子身邊根本沒什麼可用之人。
而且,剛纔零肆在聽說你的目的之後,沒有阻止你行動,也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這不應該是一個首領該有的表現。”
女人回過身,直接取下了面罩,露出了細膩臉蛋兒,找不到一絲瑕疵。
“你還有些心思,就當你說對了。
但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目的?”
看着女人細膩的臉,根本沒有殺手留下的痕跡,相反,這張臉透出更多的是養尊處優。
容貌來看雖比不上吉子,但也算是有別於常的倭國女人了。
“你們的倭國皇子日子是不是不太好過?
不然也不會派一個女人過來。
應該不能叫派,我想應該叫請。
你應該跟你們的皇子存在着某種關係吧?”
“那又如何?”
“我跟你們皇子也算有些過節。
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按照你們皇子的性子,若真對我心存恨意,應該派人暗殺我纔對,爲何每次都只是派人來跟蹤監視。
而且你們皇子每次出現在我面前一個勁兒的嚷嚷,卻不做任何實質性的行動?”
女子微微一愣,忽然一笑,聲音壓低了幾分:“皇子殿下說你是個聰明人,還真是不假,沒想到只是從此表象就看出了這麼多事情。
既然你都已經發現了的其中的疑惑,那你猜猜皇子到底爲何這麼做?”
“估計是要擺出一副與我爲敵的樣子,方便之後派人來跟我接觸。
我想倭國皇子派來跟我接觸的人,應該就是你了吧?”
這時候,女子終於收起了離開的打算,順手把屋子開着的窗戶給關上了,嚴肅地坐在了夏商面前。
“本來並沒想過這麼着急就表明目的,既然你都已經看出來了,那我們就明說吧。
皇子殿下想通過大人在大華的力量尋求保護。”
“讓我保護他?
這未免太高看我了。”
“雖然倭國使團的大部分人手都是零肆掌控,但皇子終歸是皇子,自然有着渠道越過零肆去了解大華的事情。
從皇子得到的消息來看,大人您似乎是的大華京城中十分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我一個接待大臣……”“但也是前任的都察院首座,在此之前大鬧京城的幕後主使,這應該不會錯吧?”
夏商表情不變,對方調查出了自己的信息並不奇怪,淡淡回答:“既然你們都清楚了,那我也明說把,不管你們的皇子有什麼目的,遭遇了什麼事情,要我去保護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爲什麼?”
“你們的皇子在入京之後風評不怎麼好,他那樣的人,我十分討厭。
我沒有殺了他已經算是手下留情,現在還要我幫他?
這可能嗎?”
“但這位皇子是整個倭國之中唯一的堅持跟大華和平共處的人!”
夏商輕輕擡頭,這句話勾起了他的好奇:“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從現在的大華來看,你們肯定是希望兩國保持和平的。
但在我們倭國內部,你們大華一直都是我們所覬覦的肥肉,不管現在如何發展,終有一天,倭國大軍還會捲土重來。
而這位皇子卻可以承諾,只要他能活着,能等到有一日掌握倭國政權,這一生都不會入侵大華。”
夏商想了想:“先不說這個承諾有多虛無縹緲,而且就我所見到的,這位皇子在將來肯定難有成就。
再說了的,你們的東皇已經明確表現出要跟我們化解仇恨,讓我相信一個沒什麼用的皇子還是相信的掌握倭國權力的東皇?”
“呵……”面前的女人冷笑一聲,“大人,您不會真的認爲東皇閣下是真心跟你們大華結盟吧?
不過是有些不得不處理的事情無法顧忌其他,等到他抽出手來,戰火便會全面展開。”
夏商皺起了眉頭。
如果再不知道吉子有個替身之前,夏商還不會相信對方的話。
但此次聯姻,倭國使團中帶着一個跟公主很像的女人,如果倭國使團的本意就是用個假公主嫁給大華。
那日後入侵大華也不會有什麼顧忌,如此一看倒也很符合這個女人所說的話。
只是若真如此,吉子大可不必跟着倭國使團來到大華,這樣也不會有人知道公主是假的。
這其中肯定還有夏商不知道的內幕。
看着夏商的表情,對面的女人知道他的內心開始動搖,就加緊解釋:“你眼前的這位皇子雖然沒有掌握什麼權利,但卻是皇族之中最膽小,最安於享樂的一個。
他最多也就對着幾個花樓的女人胡作非爲罷了,哪裡比得上他的兄弟滿口仁義道德,卻保藏征服天下的野心。
大人不喜歡他可以,但他對大華的威脅真的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