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有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
柳如煙淡薄的身子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看着可憐,秦懷柔趕緊上去攙扶。
“妹子別慌,相公一定會還你個公道的。”
柳如煙畢竟是秦懷柔自己找來的,心裡自然是更傾向她的。雖說之前相公有些懷疑如煙的目的,但現在已經證明柳如煙是清白的,她有不在場的證據。現在見柳如煙受了委屈,秦懷柔自然是要幫的。
於是轉向仙兒,低喝道:“仙兒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如煙所作的賬目,我每日都看過,沒有絲毫問題。至於用人?我確實沒有多過問。”
仙兒冷笑一聲:“她這樣的女人,若是在賬目上都能被你們看出問題來,那就不配成爲紅花會的智囊。柳如煙,我盯了你很久的。不管是你在夏府還是在酒坊偷偷做的那些手腳,還是你跟紅花會的一些秘密聯繫,我都瞭如指掌。你雖然聰明,但終究不會功夫,想要從我眼皮子地下做事情,我會不知道?”
仙兒的語氣肯定,讓夏商也有些疑惑,難道真有此事?
在看柳如煙的的神色,表情略顯僵硬。
夏商沉着臉:“你近日來都在府中安安分分,得知這些怕是另有人相助吧?你之前說過,因爲大青山上師兄弟的死,你不得不跟白衣教切斷關係。之前如煙說過,當初你的那些‘師兄弟’不過是些死囚,其目的就不用多說了。”
對話至此,仙兒也不再辯解,冷聲道:“對!我就是別有用心。但是這個柳如煙也好不到哪兒去!不,她的用心比我更險惡。至於我說的那些事,我有證據證明,一日之後我可以把證據給你找來。”
秦懷柔道:“相公,她這是要金蟬脫殼。”
“笑話!我洛仙要走,你們還攔得住我?”
仙兒此刻已是氣急敗壞,眼看就要動手,春嬌也是擺開了架勢,平息的打鬥一觸即發。
可就在此時,柳如煙卻忽然出聲:“你們都住手!我……我招……我招了就是。”
柳如煙的聲音有些突然,聲音越發地小,衆人都聽得不大清楚。
夏商問:“你說什麼?”
“少爺,我都認了。仙兒姑娘說的那些,我都認了。”
“什麼?!”
所有人都忍不住驚呼一聲,如煙竟然招認了!
秦懷柔最是吃驚,俏臉一陣紅一陣白,抓着柳如煙的肩膀,嚴肅問道:“妹子,你在說什麼?”
吧嗒……吧嗒……
清亮的淚珠兒奪眶而出,弱弱的聲音細不可聞:“我不想大家爲了我而動手……”
看着如煙,夏商沉默了,努力地思索着什麼。
仙兒反倒愣了一會兒,也沒想到如果會主動承認。但回過神之後也忍不住開懷大笑,讚了一聲:“好!算你有點兒骨氣!既然認了,那夏商你自己看着辦吧!”
夏商開口了:“她說的都是真的?你都承認了?”
“認了,奴家都認了。”
“你……”
“但奴家是有苦衷的!”
夏桑再度皺眉:“說!”
如煙重新跪地,低頭擦了擦眼淚:“奴家跟少爺說過,自己跟紅花會沒有任何關係。是奴家騙了少爺,奴家雖不是紅花會的人,但孃親是。奴家如何跟紅花會撇得清呢?
孃親讓我嫁到夏家,目的相信少爺也能纔到的,就是看中了少爺的五糧液。讓奴家掌握了夏家的生意之後爲紅花會謀利。”
秦懷柔聽了目瞪口呆:“如煙,我這麼信任你,你怎麼能這樣!”
“是我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夏家。”
“十萬兩是怎麼回事?”夏商淡淡道。
“那還孃親逼我的挪用的,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
“賬目那些我都看過,連我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你竟然能悄無聲息地弄走十萬兩銀子?看來還真不是一般人。”
仙兒冷笑一聲:“此人跟紅花會的關係可不是她說的那麼簡單,她並沒有完全交代。”
“少爺,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現在要我如何信任你?”
“因爲……因爲從進入夏家的那一刻起,奴家的心都是向着少爺的。”
夏商笑了:“你偷走家裡的錢,你還說心裡向着我?”
如煙抹着眼淚,擡頭望着夏商,眼光灼灼:“奴家說過的,奴家是個認死理的人兒,不管少爺如何待我,奴待少爺都是一心一意。少爺不在紅花會,不知紅花會的種種,其中高手如雲,各個身懷絕技。他們已經盯上了少爺,若奴不照他們的意思做,奴怕他們會對少爺不利。”
仙兒聽了冷笑:“如此說來,你反倒是爲了他好?”
柳如煙不理仙兒,悽楚地望着夏商。
夏商皺眉:“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如煙從衣袖中摸出一疊紙來,交給夏商,竟然是一疊銀票。
“少爺,這是八萬兩銀票。是奴家從賬本上剋扣出來的十萬兩中剩下的。”
“剩下的?”
“奴家一方面不想讓少爺受到傷害,一方面又不想孃親失望。孃親養了奴家十六年,也是不易,爲了讓孃親能交差,就說少爺盯賬目盯得緊,只能挪出兩萬來,先給了孃親。如此一來既穩住了紅花會,又可以讓少爺安全。奴家想的是如果少爺一直不發現,就用這剩下的八萬兩跟他們周旋。奴家一面要盡忠,一面要盡孝,左右爲難,實在是沒有辦法。”
夏商翻着手裡的銀票,過真是八萬兩。秦懷柔在一遍看了,感動得淚眼婆娑,望着如煙,哽咽道:“我的傻妹妹,真是難爲你了!這些事情爲何不早說,總有辦法應對的。”
“姐姐,我怕……我怕少爺知道了會休了我。”
秦懷柔看着夏商:“相公,如煙是有苦衷的。”
夏商沒回答,看着如煙,只見對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如乞憐的兔子一般,楚楚動人。
仙兒一皺眉,沒想到此女還有這一手,繼續追問:“那在酒莊安排紅花會的人怎麼解釋?”
“少爺,在酒莊安插紅花會的人手也是無奈之舉。如果我不照他們的做,他們就會動強,我怕少爺手上,又怕生意受損,只能答應安排人手進去。但是,我沒有讓任何一人蔘加五糧液的釀造,也不會透露半點兒配方,請的少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