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爺火辣辣的目光,小月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左左右右地側着身子,好讓少爺把自己仔仔細細地看個遍。她也知道自己個兒這半年來的變化,早想着要漸漸少爺撞見自己時的吃驚模樣,今日見了,真真是自己夢裡的那般。
“嘻嘻……說到底少爺還是個色鬼哩!”
小月可不討厭少爺色色地看着自己,一個小丫鬟,沒啥大目標,就盼着少爺能喜歡,今天看來,不枉自己一番打扮。
小月的手被少爺捏着,都快出汗了,可還是捨不得鬆開。
夏商如此,小月亦是如此。
“小月。”秦懷柔的聲音淡淡傳來。
小月有些不捨,卻還是抽回了小手,偷偷地在夏商的腰間擰了一把,又悄悄地說:“壞少爺,小月的便宜也要佔。”
說完,紅着小臉兒蹦蹦跳跳回到了車駕前,回頭一陣嬌笑,朝夏商眨了眨眼睛。那模樣宛如一個小妖精,都開始學着勾男人的魂兒了。
“這小姑娘是誰呀?長得可真好看。”旁邊的小家丁悄悄地議論。
“聽說是夫人的丫鬟。”
“丫鬟……丫鬟好呀!”小家丁笑着,忍不住多看了小月兩眼。
“你小子可別胡思亂想。她雖是丫鬟,卻是少爺和夫人最疼愛的丫鬟,揚州夏家的人都知道,這位丫鬟遲早都是公子的女人。”
“哎!”小家丁嘆息一聲,“我豈不沒了機會?”
“那邊的小子!”
小家丁思量着,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遠遠的,小月在朝他揮手。
看着小月那俏麗精靈的模樣,小家丁臉一紅,屁顛屁顛跑了過去:“姐姐,何事吩咐?”
小月挺着胸脯,高傲地說着:“我叫小月,以後叫我小月姐。你小子跟我家少爺多久了?”
“回小月姐,三個月。”
“都三個月了,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不知道我家夫人有孕在身,走不得路?還不找一個轎子來?”
“哦哦哦。”小家丁忙應着,只覺得這小月姐的聲音可真好聽。
隨後一個更好聽的聲音傳來:“別了。”
秦懷柔撩開車簾伸出一隻手:“我沒那麼金貴,小月,過來扶我一下。”
小月驚慌地踏上車板:“夫人,別呀!您這身子可亂動不得。”
說歸說,懷柔還是將手搭在了小月的肩上,略顯吃力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說總算可以見到這位極盡公子寵愛的正牌夫人了,倒要看看是怎樣的天姿國色。
車前,秦懷柔穿着一身素白色的紗衣,很是單薄,卻是寬鬆,披着一條黑色的貂絨披風,似乎是特地定製的,很寬大。隨手一拉就能將身子裹得嚴嚴實實,也將白色的紗衣藏在了的裡面。
如此倒是看不出身材,也看不到挺着的肚子。
唯間一張缺乏血色的臉蛋兒,五官長得比尋常女子微微大了那麼一分,放在這年代裡算不上好看,但組合起來很是般配,一頭秀髮盤起,簡單的簪子配合得很好,雖然簡單,卻不失貴氣,而形如男子的身高也叫人有些疑惑。
總得說來,這位正牌夫人跟大家想象中相去甚遠。自然是不明白這樣的女子如何讓公子喜歡的。
懷柔的好,無需別人知道,這是一件只有自己能讀懂能欣賞的珍寶。
見到懷柔,往昔點點如光影重現,夏商的激動無以復加,不顧臉上的灰,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親切地叫了一聲:“懷柔,你來啦。”
夏商的聲音溫柔得像蜜,隆冬之中也能暖入人心,這其中滿是喜歡和寵溺,聽了讓人羨慕。
雖隔着披風,但還是能感受到夫人隆起的肚子,似乎真能感覺到一個鮮活的小生命在律動。
夏商想貼着聽聽肚子的動靜,臉龐卻有一支小手拿着手絹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拭。
“相公,你摔疼了嗎?”
柔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無比的熟悉。
夏商捉住那小手,很想咬一口,但這麼多人面前只能收斂一二,便迴應着:“沒事兒,倒是你這肚子,可不要胡來。若是孩子出了問題,我可不原諒你。”
“沒個正形兒!”懷柔嬌嗔一句,“這麼多下人面前,相公得要個體面樣兒。相公現在可不是以往的那個落魄少爺,不要低了自家身份和體面。”
“懷柔,什麼時候你也講求個體面了?”
“這是我孃親告訴我的。以往家業不大還好,現在家業一天勝過一天,又有香火延續,我是夏家主內的人,相公失了面兒就是妾身的失職,所以這以後妾身可要時時刻刻督促着相公,可不能讓相公似個孩子般隨性了。”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誰叫你懷了我夏商的種?”
懷柔含羞,正要說着什麼,卻覺得身邊有人拐了拐自己。
一旁小月紅着臉,壓着聲音:“夫人少爺,別說了,那麼多人看着,我都不好意思。”
這麼一說,兩人才回過神來。
英雄莊外一大票人眼巴巴地望着他們呢,卻看他們在那兒打情罵俏,全然忘了其他人。
夏商趕緊正了正形,尷尬地咳了咳:“咳咳……先回去。”
如此,一羣人才簇擁着初來蘇州的夫人進入莊內。
秦懷柔看着英雄莊也很好奇,這莊子可比揚州榆林的家寬敞氣派多了,唯一不足就是有些地方顯得陳舊了些。
夏商在身邊問:“懷柔,先轉轉莊園還是先吃點兒東西?”
秦懷柔看得氣勁,決定現在英雄莊內轉一圈。
結果也沒轉多久,那小月擔心夫人的身子,匆匆地把懷柔請回了房中。
夫人回房,下人們都忙活起來,開始準備菜餚。
今日夏商準備了很多,等待上菜的時候又有人送來了一些小禮物,都是夏商欽點的蘇州特色物件,算不上珍貴,但很別緻。
再又吃了飯,夏商提議帶懷柔去看看如今夏家在蘇州的一些產業。
但懷柔實在是有些乏了,拉着夏商的手:“相公,妾身看着你就夠了。妾身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跟你私底下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