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文書花了半個時辰,夏商很順利地拿到了地契,因爲那一塊地是整整一條街兩邊的宅子,一共是七十三戶人家的地契書,堆在一起厚厚地一摞,的用包裹包起來才能拿回去。
從開始到結束,如煙都沒有說話,直到夏商揹着厚重的包裹離開了知府衙門,方纔追上來問:“夫君,您這是做了什麼?”
夏商回頭笑了笑:“我沒做什麼呀。”
“那……那朝廷怎麼會賞賜夫君這麼大一塊地,而且來得又正是最需要的時候。那可是皇上欽賜,非同一般吶。”
“先前你也聽到了,還上賞我地皮是密旨,不能宣揚的。所以說還是不要細問的好,你只要明白現在有了地方建酒坊就行。如此不是正好嗎?”
“可是……”如煙還想說什麼,但見夫君不願多說,也只好住嘴。但她心裡依舊滿是疑惑,她自問對夫君每日的行蹤掌握還算比較清楚的,何曾見過夫君做過什麼對朝廷有利的事,怎會平白無故地獎賞那麼大一塊地呀?
同樣疑惑的還有在隔壁蘇州府的二皇子,說是密旨,想要瞞過二皇子顯然不可能。
他對“英雄莊”是有所耳聞的,但是對“夏商”兩個字卻感覺陌生得很,這麼大的賞賜是極少的,除非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皇上纔有可能一次性賜給一個平民的這麼大的地方。而現在一點風聲都沒有,都不知道這個叫“夏商”的究竟做了的什麼。
事實上,這件事跟二皇子也沒多大聯繫,但是二皇子是個很敏感的人,這到看似的自己沒有關聯的密旨,其中似乎還透着跟自己相關的信息,而這個叫“夏商”的人,總有一種見過的感受。
就在夏商離開知府衙門的同時,蘇州府內也跟着出來一人,看着夏商離開的方向想了很久。
……
在知府衙門耽誤了許久,夏商和如煙回到英雄莊正好趕上的了飯點,一家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
一個除夕,一個春節,就這麼平平淡淡過了。
初一之後又初二,各家各戶開始的出門,蘇州街上逐漸恢復了繁華。
聽聞穿過蘇州的運河兩邊會有一場花燈節,從初二的午時開始,到四更天結束。
這是的蘇州的傳統,到時候會非常熱鬧,有燈謎、有花燈、有綵船、還有賣藝人的把式,看稀奇看古怪的人多着呢。還是許多家庭,許多親友一起聚會的好地方。
夏商是聽生長在蘇州的下人們提起的,聽過之後有了興致。難得迎來了新的一年,大家都還沒有邁出過家門,就在初二清晨吃飯的時候提了提,看看有誰願意出去玩一玩。
秦懷柔肯定是不能去的,因爲有孕在身。
如煙也不去,說是要重新籌劃一下酒坊的事情。
夏辛夷也不去,倒是沒說的原因。
春嬌還是不去,說是要回揚州看看孃親。
在夏商身邊的就剩下個小月丫頭。
這妮子倒是想去得緊,只是夫人不去,她只能說不去。
好在秦懷柔看穿這妮子的心思,允許她出去玩一天,這才歡天喜地地去收拾打扮。
房間外的小院中,夏商看着歡喜進屋的妮子,走到夫人身邊,有些擔心:“懷柔,你當真不要人照顧?小月走了,可沒人能那麼貼心地照顧你。”
秦懷柔笑了笑,也看着小月進屋的方向:“沒事的。小月也是個大姑娘了,從小就跟着我,我是看着她長大。我這個當主子的被她照顧習慣了,卻也沒給她多少好的。現在她喜歡去外面看,就讓她去看看。有她一路服侍相公,我也安心不少。”
“既如此,我便早去早回。”
秦懷柔忽然起身,夏商趕緊扶着她一步步進屋。
秦懷柔到了門前,正要推門,但她卻忽然停住了,只輕輕地掀開一條縫,偷偷地看了看裡面,然後示意夏商也看。
夏商一頭霧水,趴在門前看裡屋,透過門縫正看到小月那丫頭正在秦懷柔的妝臺前搗鼓胭脂水粉。
“這妮子!偷偷用你的的胭脂水粉!”夏商低聲罵了一句。
秦懷柔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沒好氣地白了夏商一眼:“相公,妾身何曾讓你看那些?”
“嗯?”夏商疑惑,不是看小月又是看誰?
“相公,小月已滿了十四,照理是可以侍奉夫君了。”
“噗!”一聽這話,夏商當口噴了一口水,差點兒咬了舌頭!
十四歲的丫頭片子就可以來的侍奉男人了?
這萬惡的舊社會,難道就這樣摧殘懵懂少女的?偏生懷柔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雖說小月這妮子半年多時間大變樣,確實長得亭亭玉立,行若雛菊,但畢竟才滿十四,都還沒發育完全呢!夏商就算再色,也不至於狠心摧殘這麼一個花骨朵。
夏商的表情太過驚訝,又弄出了不少的聲響,秦懷柔提醒了一句:“相公,您小聲一些。”
可說話已經晚了,小月聽到聲音回頭,正看見透過門縫看自己的少爺和夫人,想着自己正在偷偷用夫人的胭脂,嚇得小臉一白,趕緊背過手站在原地,嘟着小嘴,一副等待發落的樣子。
秦懷柔沒有立即進屋,笑着看了看夏商,發現相公的目光正落在小丫頭身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相公,可要好好看着,你若不喜歡,我可要給小月找一戶人家。可別耽誤了這妮子。”
“這麼小個丫頭,你着什麼急?”
“這不都是遲早的事兒?妾身還不信相公真捨得把小月嫁到別戶。”
這麼一說,夏商心裡還真不是滋味,卻又不好開口,乾脆扭過頭,離開了門口,留下一句話:“此事容後再議。”
說完,也就走了。
小月不知道兩人在門口說着什麼,只看少爺丟下夫人一個人走了,趕緊過來把夫人攙扶進屋。望着少爺離開的背影罵罵咧咧地說着:“這個少爺,一點不靠譜,夫人這麼嬌貴的身子,竟然就這麼扔下了。對了,夫人,您剛跟少爺說什麼呢?”
懷柔看着小月,笑着道:“還能說什麼?不就是你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