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的風格啊,現在這樣的境地還能逞兇。”雷珊身子一斜,手肘着枕頭悠閒享受的看她垂死掙扎。“不過我想很快你就會知道怎麼求人了。”“雷恩,你還在磨蹭什麼?”
被她咬了一口的雷恩,膝蓋抵着她腰部,一手將她臉按地上,在聽到雷珊的命令後,將她破爛的衣服扯開。
陸朔低吼,被按住的頭因反抗而不住摩擦地板,額頭滲出了絲絲血跡,另肩肘死死按住半掛在身上的外衣,用盡全力不管他如何扯拉都紡絲不動,即使整條手臂被扭曲壓制到脫臼,肩頭被衣服與地板磨爛,都未鬆懈一分,彷彿那就是她死守的領地,即便死在當下也不會退讓半步。
那是她最後的尊嚴,她絕不!絕不允許自己落到如此不堪入目的境地!
而陸龍在看到被壓制的陸朔第一刻,便一拳揍倒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名集團軍傷員,讓蘇仲文關了電腦便衝了出去,將王國鋒的話甩在身後。
同樣的,不需要長官命令,刺頭們迅速拿上自己的東西跟在後面。
被周佳佳包紮到一半的集團軍傷員張着嘴看他,見他們一下就消失視線,只得自己動手把綁帶綁好。
另一邊的蕭郝早咂了電腦往別墅趕,途中控制別墅裡的機械人進去救人,即使它們只能夠拖延幾分鐘,但哪怕只有幾秒也好。
電腦顯示兩方都已強行關了通迅,雷珊並不着急,看向逐漸安靜下來的陸朔,提醒雷恩。“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我想看到她最絕望的表情。”
抵在背後的膝蓋幾乎要將自己背脊壓斷,渾身是傷的陸朔緊咬牙根,視線死死盯着沙發上的女人。
雷珊被她看得不舒服,調整了坐姿。“雷思,我只要結果,不需要過程。”
“是。”雷恩偏頭看了下沙發上的老闆,放棄她的衣服,去脫她的褲子。
腰椎被他壓制的太久,早已失去感覺,陸朔在感到他覆上腰間的手時閉上眼睛,如了雷珊的願。想讓我絕望?你做到了,可我就算是死也會拉個墊背的!
“碰!”就在雷恩要剝下她最後的尊嚴時,門被大力撞開,緊接着一片槍聲充斥陸朔耳朵。
1009號對準躲開的雷恩,子彈追着他飛,一刻未停過。
雷恩移動速度很快,1009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在他試圖跑向自己時,擡起另隻手,五發齊射,打中了他一槍。
胸口上穿了個洞,小股血源源不斷從雷恩身上冒出,可他連看都沒看,不可阻攔的跑向1009,跟它近身搏鬥時扣住它左手臂,用力一折生生將它折斷,緊着翻到它另邊以同樣的手法折斷它的手,再一腳踢斷了它脖子。
解釋決掉1009,雷恩抓住地上的陸朔催沙發上的雷珊。“老闆,我們該走了。”
如願看到她的極致絕望、憤怒,雷珊沒有任何停頓,動身跟雷恩走。
急着離開的雷恩打開門又停了下來,緩緩後退。
“砰!”經過改良的霸道子彈,衝激得雷恩後退半步。
蕭郝用槍抵着他額頭,將他逼進房。
身上又多了處槍傷的雷恩,護着身後的雷珊後退,沒有爲自己的傷皺一下眉,熟視無睹的樣子讓蕭郝微微吃驚。
看到這麼快就趕來的蕭郝,雷珊打開扇子笑了起來,一點懼怕之色都無。
蕭郝掃了眼屋裡的1009號,便看向雷恩身上兩處不輕的槍傷,向他伸手要人。“把人給我。”
雷恩遲疑,看他手裡的槍,想到身後雷珊,猶豫不決將肩上的人放下來。
見變得沉靜了無生氣的陸朔,蕭郝拿槍的手不可察覺的動了下,緊盯着她被雷恩推過來時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
將她推送出去的雷恩,卻倏的把人往後扯扔給雷珊,自己一手肘打掉蕭郝的槍,將他衝撞地上。
雷珊展開手臂接住陸朔,扣住她雙手就繞過打成團的蕭郝、雷恩走出房間。
“陸朔!”被雷恩按倒地上的蕭郝眥裂望着被雷珊帶走的人,想將她喚醒。
雷恩擡起被他製出的手,一拳重重揮下,將他頭打偏。一拳打中,雷恩不停手持續碰擊,幾欲將蕭郝的頭骨打碎。
眼角被打破,血迅速充斥眼球,紅着眼睛的蕭郝突然絕地反擊握住他拳頭,淡薄卻將人置之死地的望着他,硬生生將比自己高大壯實的雷恩手掰折。“嚓”的一聲骨頭錯位聲。蕭郝制住他一邊臂膀將他推起艱難翻過身,一個過肩摔將他翻地上。
骨折與摔傷未讓雷恩的動作絲毫滯礙,只是右臂使不上力。他見着急往外走的蕭郝,伸出另只被陸朔的刀扎穿的手握住蕭郝小腿,大力往後拖。
心急如焚的蕭郝反身毫不留情踹他頭上,將臉上的傷十倍還給他。
雷恩不知道疼痛,死纏着他不放手,將他掰倒又迅猛攻擊。
陸朔如果被雷珊帶走,不知會發生什麼事。蕭郝發狠的一拳頭重擊他胃部,動用思想控制別墅內的機械人去攔截雷珊。
而外邊雷珊帶着陸朔匆匆下樓,看到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機械人,不屑冷笑。
“幾個低級的程序而已,也想擋我的道?”雷珊扇子“啪”的一下合起,手指翻轉拿着扇面對向他們,“砰砰”幾槍先發制人的射擊。
被她要中的兩個機械人意外陣亡,透過身體的彈洞有光線照射過來,但雷珊擊中的並不是芯片,想是她這槍經過特殊處理。
見她開槍,半思想機械人自殺式的衝向雷珊,要去搶她手裡的人,同時武力型半機械人拿出重武器對準雷珊掃射。
雷珊槍法精準打掉衝向自己的半思想機械人,在半機械對她開槍時,拿手裡的人做擋箭牌。
看到陸朔,那些機械人果然不敢開槍。
雷珊冷笑道:“開槍啊,我不會讓她死的。”
半機械人遲疑半秒,丟掉槍同樣以自殺式的方式赤手空拳攻擊雷珊。
被他們近身的雷珊躲避它們,趁着空隙向他們開槍,
那把小小的扇子不知是採用什麼原理結構,在開了這麼多槍後仍然有子彈,並且她一點沒保留。
很快,有所顧及的機械人被全雷珊打死。看着地上的屍體,雷珊從容的扇子一轉,握住扇柄嘲笑道。“想耗光我的子彈?我這槍里根本就沒有子彈。”說完便拉起手裡的人往外走。
“嗨嘍。雷珊小姐你這麼急着去哪裡?”柳如雲站在他那輛鐵皮車裡,趴在車頂微笑友好的向她打招呼。
雷珊看到外面的柳如雲微怔,卻也很快鎮定下來。“柳如雲,你以爲就憑你也想攔住我?”
柳如雲摸摸下巴,雖然身形瘦削,但他做這動作一點不顯猥瑣,倒有幾分仙人掐指一算之氣度。“當然不僅是我。”說着看向她手裡死氣沉沉的陸朔。“小機械師,你要一直這麼保持沉默嗎?”
陸朔掀了掀眼簾,瞧了他一眼又垂下頭。
從落到雷庭手裡的那一刻起,她嚐到自己以前無法體驗與想像的事,無論是尖刀緩慢撕拉開自己的皮膚,鮮血迸出,還是屈辱的摑掌,她心裡總對自己講,她早晚有天會還回去,可最後雷庭就那麼死了,死了能抵消一切罪過?他死了自己確實不能如何,可心裡總憋着那股屈辱,無處發泄。
這時她想到爸爸說的話,所謂勇者就是做常人無法做到之事,於是她想成爲一個勇者,只要成爲勇者,那股屈辱才能成爲榮譽,才能從她心底根除。所以當她被蕭郝擄來這裡時,在探測到柳如雲的思想後,毅然決定留在這裡,因爲她知道真正的毒鴆很快就會出現,來找蕭郝和自己。
蕭郝代替她父親成爲另一支龐大的機械軍團,是她不可忽視的對手,並且有柳如雲在一旁協助,又佔領復活節島的肥沃資源,不用多久蕭郝便可成爲與她旗鼓相當的強敵,她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於是她潛伏下來,在衝動把柳如雲打了頓後,還和他維持表面平靜,兩人相互利用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她最終用新概念編程爲蕭郝寫了套代碼,做好一切迎接毒鴆的準備,包括最後違背爸爸的命令回來,都是想完成她多日等待來的事情:殺了毒鴆,成爲勇者。
但最後她不僅沒能殺了雷珊,還落到她手上,被雷恩剝奪衣物,在兩個自己最在意的人面前,如此羞辱自己,將她的高傲賤踏腳底,尊嚴在自己無能爲力時破碎,無能的由雷恩將它們一點點清除,無能的閉上眼睛,將眼淚憋在眼眶裡,即使滑落也想維持那虛無的尊嚴。
沒有人看見,並可當沒發生過,她不會承認那一刻的自己,更不會讓爸爸知道她有過如此軟弱不堪的境地,她是餘剛的女兒,血刺開闢者的血脈唯一延續者,同樣也是這代血刺指揮官的女兒,一個十九歲扛起血刺的傳奇,這麼一個強悍無所不能的男人,他的女兒或者是……總麼能如此軟弱?這樣的她如何能安心理得站他身邊?
她沉默,沉默的看着1009號衝進來,不管是蕭郝的命令,還是它自己如此急切,她感激它,卻沉默看着它被雷恩打殘。再後來她看到蕭郝心疼的眼神,在他伸手要接過自己時,便知道他會被雷恩攻擊,但仍沉默的看他被雷恩擊倒,在被雷珊帶走時聽到他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喊自己名字,像守着自己地盤的野獸終於嗷叫,目的不是驅趕窺視他領土的敵人,而是想將她喚醒。
可她仍是選擇沉默,她看蕭郝憤怒的反擊,直到看不見他,在大樓下迎接想要救自己的機械人,看它們因爲自己而放下槍。想讓它們直接開槍,不用顧及,但她還是沉默的什麼沒講,看它們一個個被雷珊解決掉,聽她囂張不可一世的話,冷笑的看她走出房間。
她感應到外面的千軍萬馬,這時竟然想笑,有些感謝柳如雲,至少他這個瘋子也是想跟毒鴆一決高下的,那麼這麼來講,是該慶幸他是瘋子,還是他是柳如風的弟弟?
不過她還是沉默,她想,她什麼都不想去想,她想休息。
雷珊見她不說話,溫柔摟住她,望着柳如雲笑得治豔。“小朔朔似乎不想理你哦”
柳如雲皺眉,看她垂着眼簾,毫無以往那般伶牙利爪,心裡微頓,對她的沉默十分不習慣。
如果說莫默他們是看着她長大的,那麼柳如雲則是陪伴她成長的,一明一暗兩不相見,卻比莫默他們更先了解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鬥了近十年,雖然更多是自己在逗她,但看她一步步成長,到現在能與自己敵對時,同樣和她一樣,生出股強者惺惺惜惺惺的感情。
那次她麻利的出手,將自己一下咂破腦袋,他是真意外她會那樣做,那麼幹脆不顧後果的舉動,在看到她無畏的成長同時,也看到她年少輕狂的一面。引來毒鴆要說報復算不上,他跟一個小孩計較,不是顯得他太沒氣度,如果那樣不是和雷庭一樣?他這麼做一個是想解決毒鴆,二個是想給她些教訓。
然而雷珊的到來卻實如自己願,成功的噁心到她,可現在這樣的結果卻是出乎他意料的。
柳如雲盯着陸朔看了半響,知道要從雷珊手裡救人,單靠外來力量是不行的,得陸朔自己配合,不然又會發生剛纔屋裡的事。想了下,聽到樓上打鬥聲的柳如雲擡頭看去,大喊。“蕭郝你再不來人就要被擄走了!”
“碰!”落地窗被一件東西咂破,重物隨着玻璃碎片狠狠摔在地上。
地上的兩人看被人扔下來的東西,一個優雅微笑,另一個隱去笑容,卻也未慌亂。
看到死掉的雷恩,雷珊並未在意,在蕭郝跳下來時不怒不急的講:“蕭郝,雷恩最後不是什麼沒做成嗎?又沒有把你的小情人怎麼樣,你這麼生氣幹什麼?”說着展開扇子掩嘴,一雙勾魂的眼睛帶着濃濃笑意的望着他。“再說,當初我可是想要你來的,可你拒絕了,我才勉爲其難將小朔朔這麼完美的人給雷恩。”
聽她提及這事,蕭郝緊握的拳頭又緊了分,看衣衫襤褸沉默的陸朔,暗紅的眼睛死死盯着雷珊。“把她還給我。”
“還給你?”雷珊有些新奇,像他在說什麼笑話,咯咯笑了陣便瞬間沉下臉,拉着陸朔往後退。“想要人?先過了他們再說吧,失敗的實驗品。”陰狠講完,雷珊扯起陸朔往後跑,同時五個雷恩憑空出現,擋住蕭郝及柳如雲的道。
五個金髮雷恩,以不同的手勢拿不同型號的槍,可見他們都是**的。
蕭郝與柳如雲驚訝望着突然而至的雷恩,又看地上死掉的雷恩,不法解釋這個事情,但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解決它們,才能去追雷珊。
一個雷恩就讓蕭郝夠嗆的,五個同時打起來,蕭郝就算是有再強的戰鬥素質,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蕭郝狂嗥一聲,在他們開槍時召喚幾具機械人擋住自己,同時奮激涌進,直奔向他們,在一片槍聲下不斷有機械人倒,很快又有新的替補上。
而柳如雲坐進他的鐵皮車裡,唰唰飛快按了幾個按鍵,敞篷車便緩緩升起頂,變成封閉式連窗戶都沒有的大塊頭車。
他開着車隨着越來越多的機械人和蕭郝靠攏時,衝過五個雷恩往雷珊跑的方向追去。
而血刺一行人迅速趕到別墅,看到那條熟悉的巨大蟒蛇在對付五個相同面貌的男人,均沒有再前進一步。
那五個男人他們昨晚就對手過,是偷襲他們與集團軍的人,當時他們都是分散式被攻擊,以爲是同一個人襲擊他們,現在看來,他們昨晚並不是遇到鬼,而是被兩個或是幾個以上的人攻擊。
對這條蟒蛇血刺這支小分隊的人都有陰影,尤其是蘇仲文。
現蘇仲文看它勢如破竹的攻向其中一個男人,禁不住雙腿微顫。其他幾個刺頭心裡也是不好過,遠遠望着翻騰似巨龍的大蛇,個個緊崩,等候長官命令。
陸龍明白部下們的心情,掃了圈別墅,沒找到自己要找的那個人與雷珊,便帶刺頭們繞過戰爭激烈的一蛇五人。
“人一定沒走遠,分開搜索。”發號施令的陸龍,與莫默他們幾個呈孤形分開行動,在要走時看了眼大片天堂鳥花田才前進。
雷珊帶着陸朔在草原上奔跑,待見不到他們打鬥時在手腕上的變合器上按了下。
沒多久一架直升機飛出她們視線,緩緩停在一座小山頭。
陸朔看到直升機,眼珠動了動,擡頭看向急切往直升機跑的雷珊,露出個鬼魅的笑,如冤死的亡魂找到債主,琢磨要如何慢慢弄死她。
直升機越來越近,陸朔在雷珊鬆口氣時的當,“唰”一下反扣住她手臂來了個過肩摔,將她狠狠摔地上的同時踢開她的扇子,一腿不留情踩住她脖子,只要她一用力便能送她西去,不過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