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健略一思考就已經明白了景天陽的意思,“陽子,你說的有道理。在裡面放上我們的人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大家馬上就知道了。暗門最近幾年的發展確實是給那些小幫派不少震懾,少了很多的案件。不過,這個能行的通麼?現在李哲可是找都找不到了,暗門要是落在其他人手裡對我們警方來說就太被動了。李哲這些年把暗門管理的非常好,低下的人做的事兒也都在控制當中。”
景天陽當然知道楊健的意思,這暗門要是落在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手裡,那麼想要讓他爲自己所用可就麻煩多了。可是現在的情況還不穩定,有些事兒他還不能告訴他們。
“吳靚靚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想吳老爺子一定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棄吧。”
見景天陽不打算在那個話題上繼續,楊健和張川對看了一眼,說道:“吳靚靚的事兒我們已經和上面彙報了,不過上面的意思是先壓一壓。”說到這楊健就沒有再往下說,這話一說就明白了。壓一壓,沒有幾天就可以找個理由把人放了,更何況這個吳靚靚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犯罪。
景天陽的臉上出現一抹淡笑,“壓一壓?那個女人手裡拿着槍對着於葉開槍,怎麼會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呢?是不是一定要傷害到人了,才事後補救啊?我看就是傷到了人,依這吳老爺子的意思也無所謂,只要不是他們家的人就可以了。”
張川臉上帶着一抹不忿,可是卻知道這件事還真的是這樣。吳老爺子對他的這個孫女視若掌上明珠,就看他爲了吳靚靚挑選景天陽作爲孫女婿就可以看出他的用心。雖說他是逼着孫女找婆家,可是卻也給找了個頂尖的人物。不過他對吳靚靚的教育方法應該是從小就出了問題,讓她養成任何事都能夠用錢和權利擺平。而且也以身作則的給她做了示範。
“這件事我覺得要是就這麼算了的話,以後吳家的人還不得橫着走了。”張川喝了一口水,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吳家的人的確不能小視了,老爺子雖然退了下來可是在軍界的名頭依然好用。大兒子也繼承了吳老爺子的衣鉢,現在是某集團軍的軍長。小兒子現在從商,做的也是風生水起。孫子輩的也還可以,從商從政的也都做得很是不錯。不過這次這吳靚靚居然會弄出這樣的一回事兒,實在是讓人有點想不通。
“本來就已經橫着走了,”景天陽不屑的說了句。他們家老爺子想着借吳家的勢力爲自己的前途多一點臂力,吳家的人何嘗不是這個打算。
“我看這件事很可能就這麼算了,好在於葉也沒有受到什麼真正的傷害。”張川一副息事寧人的語氣說道。
景天陽的眼睛饒有深意的看了張川一眼,他的字裡行間對吳家好像不滿的地方太多了。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兒麼?
楊健當然也有這個覺察,兩個人看了眼狀似平靜的張川,楊健直接問道:“川子,你和吳家是不是有什麼過節啊?”
張川輕輕一笑,攤了攤手說道:“我們能有什麼過節?都在一個大院裡住着,沒有那麼多事兒。只是有時候看不慣他們家的做派罷了,你們不要在意。”
楊健直接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川子我們之間你不要弄這些彎彎繞,最好有話直接說啊。你和老吳家絕對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兒,說說哥幾個給你出出主意。”
看着張川還是一副三緘其口的模樣,楊健直接說道:“不會是你小子看上的女人讓老吳家的人給蹺去了吧?”
本是一句玩笑話,可是張川倒是直截了當的說道:“這回你還真猜對了,就是哥們看上的讓他家老大給蹺去了。”
本來楊健只是隨便說說,沒有想到張川居然還真有這麼回事。景天陽倒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張川,這小子還有這事兒。
“不會吧?老吳家的那幾個小子這麼能耐,你看上的女人也敢搶?”楊健直接咋呼起來,在他的印象中,這張川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現在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省紀委的副書記,雖然家裡有些因素,可是他本身的能力也的確出衆。
“怎麼不能?老吳家的人可也不是那麼好惹得。再說人家女孩喜歡那種,我又有什麼辦法。”張川雖然一副玩笑的口氣,可是眼中的落寞還是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這傢伙,還真看不出來。”楊健嘟囔了一句,轉頭看着一直不說話的景天陽,“天陽,你怎麼想的?這事兒我看要不就算了吧,要不然和上面頂着幹不是很好啊。”
景天陽也知道楊健說的有道理,可是要是讓他就這麼算了,他就不是景天陽了。
楊健看到景天陽不說話,剛想要繼續說什麼,褲兜裡的電話響了。聽到裡面的話後,對着他們說道:“我有事兒先走,你們有什麼事兒給我打電話。”
景天陽和張川點了點頭,就看到楊健快步走了出去。
看到門被楊健帶上,景天陽這才擡頭看着張川說道:“你和吳家怎麼回事?別拿你哄楊健那些東西哄我,我可是不信。”
就知道瞞不過景天陽,張川一笑說道:“倒是真的沒有騙楊健,這個事兒還真就是因爲個女人啊。”
景天陽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真的是因爲女人。“怎麼回事?”
張川也倒是沒有保留,直接將實情告訴了景天陽。原來他大學時認識一個女生,兩個人相處的也比較好。本來他打算在聖誕節的時候向女孩表白,結果那天他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她。
第二天見到她的時候看到她神情狼狽,和自己說話也躲躲閃閃的。追問了好久她才說原來她昨天準備去的時候,被幾個人給攔住了。其中一個就是吳訣,吳老爺子的大孫子。他直接將那個女生帶到了一個賓館給強-暴了。聽到這些他當然受不了,想要去找吳訣算帳那女生卻死死的拉住他。她哭着說道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那樣她就沒有辦法做人了。
張川心裡鬱悶的要死,可是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女生也只能先安慰她。本來打算過兩天就找那個吳訣算帳去,沒有想到第二天那個女生就已經成了吳訣的女朋友。
他當然追問過,可是女生只是說他們不適合,吳訣對她很好。當年年輕,聽人這麼說他當然直接就走了,也沒有考慮那麼多。這件事一直壓在張川的心裡,今天和景天陽一說整個人也覺得輕鬆了不少。
“你再沒有見過那個女孩?”景天陽看着他問道。
“見過啊,吳訣和她結婚的時候我見過。”張川眼神幽幽的看着頭頂的燈,“我當時想要帶着她去報案,可是到了警察局人根本就不立案。當時我就想這吳家到底多大的權利,所以後來選了紀委來工作。”張川當時不是沒有想過用家裡的力量,可是他爸媽一聽,直接就拒絕了他。想來也是不想因爲一個女人和吳家起衝突吧。
這張川這麼多年不找女人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景天陽也不禁在心裡唏噓了一下。自己那時在部隊楊麗珠和陳博就搞到了一起,自己雖然憤怒但是卻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也許是因爲自己不在乎的原因吧。
伸手在張川的肩膀上拍了拍,“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張川長長的出了口氣,看着景天陽說道:“沒事兒,我這只不過是一直放在心裡,今天說出來就好多了。我總是在想,其實就算當年我和那女孩真的一起了,說不定也早就分開了。聽說她現在過得挺好,只是我對這吳家是真的沒有什麼好印象。那時要是不畏吳家的勢力,說不定是另一番景象了。”
景天陽沒有說話,有的時候權利的濫用真的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他也只是儘量,儘量在不傷害其他人的基礎上,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張川看着景天陽說道:“陽子,所以再看到吳家用權勢壓人,我就會氣憤不已。所以對這次上面的要求,我是真的不想執行。”
長長的出了口氣,景天陽眼裡泛着寒光,“川子,他們想要壓下去也是要在下面的人沒有把消息透露出去纔可以。要是誰不小心的把事情說了出去,你說他有多大的本事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
張川微微一笑,“陽子,這個辦法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想過沒有,要是消息從這出去了,上面很容易就查到我們的身上。我和阿健雖然不在乎,可是那麼多跟着我們混的弟兄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景天陽微微蹙了下眉頭,“這麼說,我們只能把吳靚靚放了,任由她逍遙法外。”
張川呵呵一笑,“有這個機會,我當然不想就這麼算了,畢竟當年的事兒可是對我的心理造成了一定的陰影。”
景天陽切了一聲,這張川只是不找女朋友,但是可是沒有不找女人。還心裡陰影,他還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