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朵朵看着他冷笑的樣子,心中頓時顫了顫。
這樣的笑容像是在多年前見過,又冰又冷。
她也是一時犯傻了,居然會期望他的道謝。
“既然東西我已經還給您了,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席朵朵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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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
還沒走幾步席朵朵就被嚴若文叫住了。
這讓背對着的她顯得緊張了一下。
“你是叫席朵朵吧?”
身後,嚴若文冷冽的聲音隨之響起。
他又一次確認着。
席朵朵心中一顫。
“總裁您的記性還真是好,我這樣一個小職員不值得您記掛。”
她沒有轉過身而是果斷地承認着。
每一次聽他念出她名字的時候,席朵朵總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但是她所能做的僞裝也就剩下在他面前裝作互相不認識的陌生人了。
嚴若文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久遠。
“你長得有點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他低聲說道。
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又那麼清晰地傳入席朵朵耳裡。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長得有點大衆臉。”
席朵朵還是不敢回過去頭。
這般嘴上逞強的她。
嚴若文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你走吧。”
“謝謝總裁。”
席朵朵說完便走開了。
她的步伐快得就像是恨不得離開這裡似的。
他又怎麼能逼一個不願意承認他們認識的人呢?
可是。
對這段往事最應該否認的人是他吧?怎麼現在變成了席朵朵?
這一點讓嚴若文內心實在不甘心。
嚴若文看着手心裡那枚發亮的袖口,隨後緊緊握住。
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
“喂,若文,你在哪裡?”
嚴若文接起後,手機那頭是董思卉的聲音。
“我在公司。”
他說着。
“我也來了公司,我現在在你辦公室等你。”
董思卉的聲音甜甜的。
嚴若文微微一愣。
“好,你等我過來。”
他掛斷了電話,漆黑的眼眸卻若有所思。
總裁辦公室內。
“若文,你來了。”
董思卉在看到嚴若文之後,自然地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你看你這幾天爲了忙公司上市的事情人都瘦了,喝點雞湯吧。”
她拿起水晶茶几上的盒子,一邊打開一邊溫柔地說道。
“不用了。”
嚴若文並沒有看一眼,便直接地拒絕着。
董思卉正打開着雞湯的蓋子想要往外倒出來,卻不料聽到了他的拒絕。
“若文,真的不想喝嗎?”
她失望地看着他蓋上了蓋子。
然而這是她爲了他親自下廚房熬煮了半天的雞湯,他卻一點都不肯領她的心意。
“以後沒事的話不必來公司看我,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比較忙。”
嚴若文坐到黑色的靠椅上,把手心裡的那一枚袖釦放在了辦公桌上。
董思卉只好收起自己的失望,一臉體貼地看着嚴若文說道,“其實你不用顧及到我的,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
她向來都知道他工作很忙,一直努力不去打擾到他,從來就不願意成爲他的負擔。
此時,董思卉起身往着嚴若文的方向走近。
當她走到他面前的時候,注意到了那枚脫落的袖釦。
“若文你袖釦掉了嗎?”
董思卉疑惑地問道。
這些年他的習慣她一直都清楚,他是一個簡潔到不會把任何雜物放在辦公桌上的人,就算是袖釦也會別好不會輕易弄掉。
嚴若文的眼神略微異常,但是外人並不能輕易察覺出他眼神裡那一抹目光。
“我幫你扣上吧。”
董思卉見他不回答自己,便習慣地拿起袖釦準備幫他扣上。
還沒等她靠近他的時候,嚴若文的手下意識地閃躲了開來,他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準備開始工作。
“不用了。”
他緩慢地說道。
可是,嚴若文剛纔的那個動作卻在不經意間傷害到了董思卉。
他對她竟然又閃躲?
爲什麼她都陪在他身邊六年了,他對自己還是存着一種深深的距離,這種距離好像並沒有隨着時間拉近而是越來越遠了,難道他就真的看不到她對他的真心嗎?
“若文,你最近是不是不願意看到我?”
董思卉捏緊着袖釦,問道。
嚴若文的目光仍舊注意在電腦屏幕上。
“沒有的事,最近我太忙了。”
他否認道。
又是這樣的態度。
董思卉的內心更加失望。
他總是和她保持着一種陌生的距離,又不讓她靠近又沒有推開的意思,現在他的身邊已經沒有六年前那個多事的席朵朵了,那她究竟要在他身邊如何自處才能把他拉近?
與此同時。
公司市場部。
安琪特意把辦公室內的職員都叫了出來。
“今天要去接待一個客戶,你們誰跟我過去?”
她看着他們問道。
眼前站成一排的職員聽到她的聲音後並沒有人迴應。
“這比可是大單子,你們誰表現好我就讓你們誰和我過去?!”
安琪見沒人說話又問了一遍。
雖說這是一比大單子,但是這個客戶大家心裡都清楚,明明就是一個肥頭土臉的暴發戶,而且爲人還比較好色,安琪爲了接這個單子已經磨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帶過去的女職員還都被暴發戶佔了便宜,她們也不是傻子不會隨口答應。
“現在是你們表現的時候了。”
安琪灰着臉色再次問道。
沒有想到自己管理的屬下居然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的,簡直讓她下不了臺面。
“你們在幹什麼呢?”
席朵朵剛剛回來,一看到他們齊刷刷地站成了一排,還以爲是在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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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主管,你就讓我們部門的新人來試試看,好歹給她一個機會。”
其中有個職員急忙把責任推了過去說道。
“對啊,就是!”
隨後就有好幾個職員都開始附和了起來。
席朵朵站在門口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有些沒聽懂。
“你們在說什麼?”
她眨着大大的眼睛問道。
“咳咳,席朵朵你回來了。”
安琪正了正神色,差點忘記還有一個席朵朵了。
她倒是來了沒有多久,也不清楚項目上的情況。
“那好,既然大家都這麼說的話,我就勉爲其難讓席朵朵跟我去吧。”
安琪故作爲難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