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朵朵沒料到她會動手,還沒等她還手的時候,林心怡便一把將她往泳池內推去。
“噗通!”
一聲巨大的落入水中的聲響,瞬間濺起透明的水花。
席朵朵在那一刻重重地跌入泳池裡。
“我看你怎麼在我面前得意!”林心怡叉着腰得意地說道。
藍色的泳池內,幾乎有兩米的高度。
此時的她渾身一陣刺骨的寒冷,緊接着是喘不上氣的壓迫感,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跌入這樣的深水裡幾乎是恐慌的。
“救,救命!”
席朵朵雙手用力地怕打着水花,大聲地求助着,然而水花不由地涌入,她快要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你裝什麼?!就這麼淺的水!”
林心怡在水池上見她拍水的樣子根本不在意,只覺得她是假裝要引她下水的,仍舊以着一種玩樂的心態在上面看着她的樣子。
“救命,救——”
席朵朵更加用力地拍打着,但是越是用力,她的身體越是往下沉去,冰冷的池水即將要把她整個人淹沒。
徹骨的寒冷和呼吸的壓迫感。
在水花裡,她的視線漸漸模糊不清,就連意識也開始漸漸混亂,雙手的力氣也慢慢使不上來。
林心怡正在上面看着她玩什麼把戲,身後卻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朵朵!”
剛走到泳池旁的他見到這一幕,幾乎是快速地跑了過來。
“若文哥哥!”
林心怡詫異地看着突然出現的嚴若文,她甚至都還來不及解釋,眼看着嚴若文在自己的面前跳下去泳池內。
“若文哥哥,你怎麼也下水了?!”她在泳池上大叫道。
隨之而來濺起的水花落到她的身上,她冷得一陣發抖。
泛着藍色波光的水池內。
席朵朵整個人漂浮在水池底部,已經無力的雙手在水池裡垂落着。
而前方,一個潛入水池的男人向她的方向游來,有力地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摟在臂彎之後快速地拉扯而去。
不到片刻。
嚴若文從底部將席朵朵往水面上用力一拽,兩人一同浮出水面,可懷裡的席朵朵早已陷入昏迷。
“先生!”
林管家這時候趕了過來,匆忙地伸出手替嚴若文將席朵朵拽出了水池。
嚴若文隨後溼漉漉地從水池裡出來,他的嘴脣早已經被冰冷的水池凍得發青,臉色蒼白如紙的他顯得格外嚇人。
“若文哥哥,你沒事吧?”
林心怡慌慌張張地上前,都沒有弄清楚狀況的她不知所措地上前。
“你給我滾開!”
嚴若文黑色的劉海下擡起一雙漆黑的眼眸,危險得嚇人。
林心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彷彿是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那種眼神似乎恨不得把她也同樣拋入水池之中。
“給我,快點去叫醫生!”
嚴若文越過林心怡,從林管家的懷中抱起席朵朵。
“是,先生,我這就去!”
林管家連忙拿出手裡的電話,同時也跟着嚴若文往外跑去,而身後的林心怡已經是愕然地站在原地,那副可愛的模樣妝容也早就被池水給弄花,沒有了之前的精緻。
混亂的房間內,氛圍緊張得異常。
還沒等醫生趕來之後,嚴若文便將席朵朵放倒在牀上,他俯下身來,雙手用力地按壓着她的胸口,隨後擡起她的下巴做出了人工呼吸。
房間外。
“林,林管家,他們在裡面做什麼?”
林心怡想要闖入房間內,但是卻被守在外面的林管家所攔住。
“小姐,這個您還是不要多問了。”他阻攔地說道。
儘管他並沒有看到當場的情況,但是眼下席小姐因爲溺水而昏迷,他也是不會放別人進去的。
“林管家,你就讓我進去吧!”
林心怡焦慮地想要往裡面闖,每走一步都被林管家所擋住。
混亂的氛圍內。
一下接着一下的按壓。
牀上的女人面無表情地躺在牀上,虛弱的臉色毫無反應。
嚴若文的神色越來越緊張,那張繃緊的臉下有一顆即將崩裂的心臟。
那一刻,望着她的面容他真的怕她會醒不過來。
“席朵朵,你給我醒來!”
嚴若文再次用力地按下她的胸膛,低頭對着她的嘴脣裡吹入空氣。
“噗——”
席朵朵的胸膛忽然起伏,她的身體顫動了一下,隨後嘴巴吐出了些許水。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眼前的男人是嚴若文,他低着頭似乎剛剛離開她的嘴脣,脣瓣上還有着他的溫度,像是幡然覺醒似的,該不是剛纔?!
“你想對我做什麼?!”
席朵朵猛然驚醒地從牀上坐了起來,咳嗽地推開了眼前的嚴若文。
“你醒了。”
他的心終於在那一刻鬆懈下來,原本關切的手正要觸碰她,卻被她的手狠狠推開。
嚴若文黑色的眸底閃現過些許黯然的目光。
“你,你別碰我!”
席朵朵激烈的反應,牴觸着他的靠近。
此時的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溼透了,冷得瑟瑟發抖的她像是受困的小兔子,彷彿眼前的嚴若文就是猛獸似得讓人她不得不提防。
“我沒想對你做什麼。”
他擡起眼眸,溼嗒嗒的雨水從他黑色的髮梢滑落,聲音冷得平靜。
席朵朵迎上他的目光卻是充滿着敵意,只要一想到剛纔差點溺水喘不上氣的感覺,她便氣得一發不可收拾,但是她卻忘了眼前的嚴若文也是渾身溼淋淋的。
“嚴若文,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把我關在這裡的話,我也不會碰到剛纔那樣的事情。”她激動地說道。
之前那個女孩子這般任性霸道,一切的一切都和嚴若文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她差點相信他是真的因爲她把那個女人給趕走,可現在又來了一個,完全讓她對他沒有了改觀。
“席朵朵,你真的這樣認爲?!”
嚴若文的眼神突然發寒。
向來處事不慌的他在遇到她落水之後沒有了原本的冷靜,甚至是害怕她會離自己而去,他對她做出的那些強迫的舉動此時在她清醒後看來,無一不是威脅和壓迫。
這些話比落水時的冷水都來得刺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