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文憶情委屈的不行,想想剛纔差點就被人強了,她就怕的發寒,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好啦好啦,別哭。”傑爾被衆人虎視眈眈的盯住,略顯笨拙的安慰着,“誰欺負了你,回頭我把誰欺負回來好不?”
尼瑪的!
傑爾鬱悶的想罵娘,她又不是他的女人,憑什麼要讓自己安慰呀!
還一個個的跟餓狼盯着肥肉似得,以爲他很願意嗎?
傑爾這樣不樂意的想着,但手上的動作可沒停,他一下下輕輕的拍在文憶情背上,從剛開始的生疏到自然也不過半分鐘的事情。
“嗚嗚……傑爾,秦臻那壞蛋要把我賣了,你讓他進監獄去陪藍嵐好不好,我不想再看到他啦!”
“放心吧,就算你不開口我也不打算讓他再逍遙了,他那樣不負責任的混蛋早該去監獄蹲着了,虧你先前還好意思讓凌風網開一面,簡直是浪費表情。”
“你會不會說話,他再不好也是我血親的爹,我要是一點都不顧忌,還是人嗎?”
“哼,你拿他當親爹,我可沒覺得他把你當女兒,看那做的一件件事,怎麼不噁心死你。”傑爾很毒舌,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現在都能把你稱斤給賣了,你還有心情能喊一個爹,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麼長的。”
文憶情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狠狠用手捶在他肩上,哭聲更大了。
李笙肖滿臉苦澀,望着因病體而沒有在青春懵懂時抓住的愛人,心中跟灌了醋酸一樣,翻江倒海的難過。
“哎,好啦,有什麼好哭的。”傑爾很後悔提起了顏少華,貌似這傷口上撒鹽的是很不道德的行爲,“不就一個男人嗎,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再說顏少華長的也算白淨,就算怎麼滴你了,你也不吃虧是不是。”
“你胡說什麼?”文憶情猛然擡頭,與傑爾臉對臉只隔了一層空氣,手指一下下點在他的胸口,氣惱的怒吼,“讓狗咬你一口好不好,覺得他好看讓他上你行不行?”
此言一出,全屋寂靜,幾雙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文憶情頓覺臉上發燒,淚水在眼中打轉卻怎麼也掉不下來了,她“啊呀”一聲又趴回傑爾懷裡,不過這一次是羞惱的。看她不顧害怕兩指狠擰傑爾腰間軟肉就知道了。
樑正宇嫉妒的眼都綠了,一把將她從傑爾的懷中拽出,往自己懷裡摁,沒好氣道,“老外聽的懂你的中國哭聲嗎, 你也不怕他綠瑩瑩的眼睛嚇到自己。”
文憶情被他按在懷裡,鼻子重重的撞上他堅硬的胸口,剛要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尼瑪,疼啊!
然,他溫暖的懷抱裡,她恍若穿越過時光,又回到那間低矮潮溼的房屋裡,圍躲避行兇者的追蹤,他用帶着溫熱鮮血的身體把她覆在身下,以防她從樑上掉下,也避免了她被人糟蹋的命運。
感動,不僅僅是那麼一瞬間,
其實她一直放在心底。
他在她耳邊低聲威脅道:“臭小妞,我警告你,下次別這麼嚇人,不然我一輩子纏着你,纔不管冷少和暖少,就算拼了命我也會掙一掙。”
文憶情雙眼一熱,原本推拒的動作僵住,伏在他肩膀上默默流淚。
凌風,原諒我需要藉助別人的肩膀,如果感覺不到溫暖,我怕血液會凍僵。
樑正宇正暗暗高興她的聽話,突覺懷中有異樣,按住她肩膀把人搬開,映入眼前的是一張雪白如霜的臉龐。
她渾身發抖,臉上滿是冷汗。
樑正宇大驚失色,顫聲問道,“憶情,你受傷了嗎?季軍,季軍,快叫救護車!”他一邊大聲的喊人,一邊把她打橫抱起,輕輕的放在牀上。
文憶情想拒絕,肚子卻疼的沒有一絲力氣,“肚……肚子……”
“肚子怎麼了?”李笙肖顧不得上前,對着電話道,“其它事我來解決,把你們酒店的醫護人員喊來,快!”
他扔下電話,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不要亂動,別怕,酒店有醫生,馬上就來。”
“我……我不怕……就……是累了……睡會……”
“別睡,不能睡!”傑爾粗魯的捏住她下巴,劇烈的疼痛把她從昏昏欲睡中痛醒,她搖頭擺脫他的控制,沒有力氣的小聲道,“我被他們……打迷·藥了,強撐着醒的……撐不住……”話沒說完,她已經睡着了。
“不許睡!”傑爾又伸出手欲捏她下巴,被李笙肖搶先,他顫抖的手指放到她鼻翼,感受到均勻的呼吸後,他長舒了一口氣,“別捏了,還有呼吸,應該是身體裡殘留的藥物在起效用。”
“我送她去醫院。”樑正宇看她一句話沒說完就閉眼了, 頓時急的要跳起來,不由分說的把就要去抱她。
季軍和李笙肖異口同聲的道:“等等。”
兩人對視一眼,李笙肖道,“請等一會吧,不知道小情哪裡受傷了,還是讓酒店的醫生看了再移動,以免誤傷。”
樑正宇覺得有道理,拼命控制心裡的焦急輕輕點頭。
不多時,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醫生敲門而入,在衆人焦急的目光中不緊不慢的給文憶情把脈。
大家屏住呼吸,心被老醫生微皺的眉頭給提的緊緊的。
樑正宇最先沉不住氣,問道,“醫生,你又是掐又是按了十幾分鍾,有結果沒,她到底哪受傷了,怎麼說着說着就睡着了?”
老醫生睜開半眯的眸子,睿智的目光在幾人身上閃過,緩緩開口道,“你們,誰是他的老公?”
這是什麼意思,要交代遺言?
幾個人臉色均變,就是傑爾也倏然變色。
樑正宇一把揪住老醫生的衣領,怒道,“你什麼意思?你要是不行我們立馬到醫院去!”
“哎呦,小夥子,性格怎麼如此暴躁,難怪會留不住老婆。”他八卦的眨眼,“你老婆喜歡他們中間的哪一個呀?”
感情把他們當成多角戀?雖然也挺像,但被人說出來不是那麼回事啊。
樑正宇一頭的黑線:“死老頭
,你在說什麼神經兮兮的屁話,我問你病人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說肚子疼,是不是受了內傷?”
“呃。”老醫生囧了個囧,摸摸留出的小鬍鬚,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看你那麼緊張,我還以爲她是你老婆呢,既然跟你沒關係,那告訴我誰是他老公。”
“你廢話太多了!”傑爾雙眼陰翳,碧綠的眸子寒光乍起,“說!”
誰知老醫生也極品,根本不吃他那套,滴溜溜的小眼睛轉了一圈,走到季軍面前,笑道,“恭喜你這位先生,你太太懷孕了一個月了, 不過由於情緒太過激動動了胎氣,一定要好好的休養,不然下次再這樣就麻煩了。”
“還有她睡着了就別喊,因爲強行從藥物中醒來需要浪費病人巨大的精神力,對病人身體恢復會有影響,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老醫生說了很多話,但只有一句進入了衆人的耳朵中.
文憶情懷孕了!
至於他爲什麼認爲季軍和文憶情是一對,估計也沒人去在意了。
李笙肖緩緩的單膝跪在牀下,握住她的手,心痛的如同被人用刀片在攪動。爲什麼,明明已經經歷過一次這樣的情景,再次聽到會更加的難以忍受?
他捂住胸口,棱角分明而俊美的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老天何其殘忍,讓他見證了兩次心愛的女人成爲母親!
季軍眸光一閃,而後笑着開口,“這是很好的消息,如果冷少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我不覺得。”傑爾半個屁股架在桌子上,雙腿交疊,彷彿一點沒有受驚的樣子,道,“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差點流了孩子,你覺得他還能高興的了?”
李笙肖低頭,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輕嗤出聲,“如果他在乎,幾個月前小情也不會丟了第一個孩子!”
此言出,衆人又是一驚。
管家沒想到一貫溫潤的少爺會把這件事情在衆人面前說出來,畢竟,那對文憶情來說,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樑正宇雙拳緊握,嘴脣抿成一條直線,轉身走出,“讓她好好休息吧,我們到外面把尾巴掃掃。”
老醫生被送了出去,幾人或坐或站的靜默不語,似乎都在思考着什麼。
半晌後,季軍首先打破沉默,“我已經把入侵酒店系統的痕跡處理乾淨了,不會有證據查到我們身上來。”他是電腦方面的高手,說話比較有權威。
“我剛纔跟客房經理通過電話,他懷疑火災報警和我們有關,我已經想辦法讓他取消了疑心並暗示他如何做可以免除應承擔的責任,而且他欠了我很大的人情,所以不用擔心他會說出對我們不利的話來。”李笙肖面無表情的說完,抽出一根菸點上,樑正宇截住。
他道:“抽菸對心臟很有影響,你不想好了嗎?”
“都這樣了,不抽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樣,是那樣?
是說心裡還是身體?
因爲文憶情將要成爲別人的新娘所以身體如何已經不重要?還是說心臟早已因愛千瘡百孔,即便不抽菸也會慢慢衰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