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面前,有些奇怪,今天的地主先生是怎麼回事了?好像比她還不正常吶。葉涼煙訕訕的呵笑一聲,他手裡的溫度越來越高,看來是那些‘藥’開始有效果在退燒了。“來吧,躺下。”她的語調柔柔綿綿,就像一根輕得沒一點重量的羽‘毛’撩撥着他的心口。
她將墨辰霆推到‘牀’.上,“睡啊。”
墨辰霆的眼眸始終睜開着,一瞬不轉的睥睨着葉涼煙,這個‘女’人……很不對勁。
葉涼煙試圖要從墨辰霆的手心裡‘抽’回自己的手腕,可是他抓得她很緊,好像是故意的那樣。她跟着他一併栽到‘牀’.上,葉涼煙睡在他旁邊。
“葉涼煙。”墨辰霆挪開一直看葉涼煙的視線,轉去看頂上的復古白天‘花’板,他的嗓音低沉,帶着一絲昏昏‘欲’睡的沙啞,“我不需要你守我。”這種事,不用你來,我守你就夠了。
“哦,是啊。”葉涼煙繼續着強顏歡笑,她太過正常,反倒成了‘欲’蓋彌彰。眼眶再次變得很紅,還好她也看着天‘花’板,眼淚倒流回眼睛深處。是呢,她守護他?自己有什麼資格了呢?似乎並沒有吧,墨辰霆身邊大把的人,多她一個不顯突出,少她一個,似乎也不見得多麼重要。葉涼煙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渺小到近乎只是一枚輕輕拍過就會翻不了身的蟑螂。
等葉涼煙再次看向墨辰霆那邊時,男人已經閉上眸,安穩的睡了過去。他的睡姿很好,睡着了的俊美臉龐少了往日的凌厲冷漠,增添了幾分鮮有的柔和。這個男人,真的很帥,很‘迷’人。他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不需要太多的舉動,就足以能讓人的眼球都在他身上定格住。
葉涼煙呆滯的看着他輪廓極深的側臉,覆蓋着黑眸的眼皮,黑睫‘毛’濃密得比‘女’人還要美。自己的手還是與他十指緊扣着。她笑了笑,慢慢的‘抽’回來,起了身,給他拖了鞋,蓋好被子,再走出臥室……
葉涼煙搭了電梯下到一樓大堂,在紅地毯前,她看到了沈毅年從一部奧迪裡出來。
沈毅年今天穿着一身純白的正裝,五官儒雅英俊,身形修長,走着紅地毯從遠至近的過來。整個人就像是童話書裡走出來的王子。
葉涼煙站在紅地毯盡頭,直到沈毅年已經站到她跟前,她纔回過神,對着沈毅年微笑,“沈教授,你也來了。”
沈毅年眉梢微挑一下,垂着眼瞼看了看葉涼煙。
葉涼煙一下子沒注意到隱藏手腕的一圈紅痕,這會兒便被沈毅年捕捉到。隨即他食指屈起敲了敲她的腦‘門’,“涼煙,哪天如果你能好好照顧自己,我就給你寫個服字。”
“我有這麼糟糕嗎?”葉涼煙擰起眉心,拜託,她哪裡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了?其實她也很有生活常識的好嗎?
沈毅年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對跟在身後的保鏢吩咐道:“拿一個急救箱進我套房。”說着的同時,葉涼煙便已經被他抓着走進電梯。
“沈教授,其實沒那麼嚴重的……”葉涼煙並不喜歡這般的勞師動衆,可每一次都沒人會聽她,她身邊的人,幾乎都是是我行我素的。
電梯‘門’再次打開,再次回到了總統套房的樓層。
沈毅年跟墨辰霆的房間向着正對面,中間隔着一條長長的紅地毯。葉涼煙想趁着沈毅年沒注意的時候溜回去,可沈毅年就直接將她推入了房間,反手“砰”的一下關上‘門’。跟墨辰霆不一樣的就是,沈毅年喜歡檸檬的香味。是呢,他是個醫生,只相信科學,怎麼會像墨辰霆那樣,‘迷’信呢?
沈毅年走到小客廳的茶几前,打開急救箱,拉着葉涼煙走到沙發坐下。
葉涼煙現在渾身都感覺着特別不自然,大腦裡閃過墨辰霆在來往B市時,車上對自己說的一句話,他說,在兩個男人中間遊走,很好玩?
他該不會是誤會了自己跟沈教授吧?真是小氣吧啦的了,不說她跟沈毅年確實沒什麼發生的,可就算有,也很正常的好麼?他雖是她養父,可也總不能管她的生活一輩子吧?
沈毅年開始給葉涼煙的手塗跌打酒,很刺鼻的酒‘精’味,葉涼煙猛地就在沈毅年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腕,從恍惚裡回過神,她不能跟沈毅年走得太近,免得被墨辰霆注意到,又以爲他們兩怎麼回事的。
沈毅年拿着跌打酒的手愣了愣,瞧了一眼自己已經空空的手心,心底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緩緩的離開着。
“剛剛小雅是不是來找過你?她跟你說過什麼?”沈毅年合上跌打酒的蓋子,看着葉涼煙一點點的往後挪,彷彿她是一點都不想跟自己靠近那般。
不說還好,說了以後葉涼煙的心裡便覺着更加的難受,她其實很想大哭一場的,很多心事都憋都嚴嚴實實,那種感覺特別無奈。但即使是如此,葉涼煙也不好當着沈毅年的面掉眼淚或者直接說是。習慣了一個人藏秘密,那種習慣,顯然已經成爲她生命裡的一部分了。
葉涼煙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你是說墨天雅?沒有,我今天沒碰見過她,原來她也來B市了啊?”她神情始終是如一的平常,就像是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樣。
氣氛沉默了半會兒。
沈毅年又屈起手指往葉涼煙的腦‘門’輕輕的敲了一記,“涼煙,我不是蠢貨,你以爲我是你的智商?別憋着,有什麼就說,難過了,來我懷抱裡哭一場。”
他不說這句話或者葉涼煙是不會再繼續胡思‘亂’想的,但沈毅年現在是說了。他說,難過了,來我懷抱裡哭一場。他要聽她吐槽的受氣包?
葉涼煙揮了揮手,‘揉’着自己被敲痛的前額,“沈教授,你是一個堂堂名牌醫科大學的教授,我如果是不是都來找你吐槽,那如果給那些愛慕你的學生看見了,他們會不會都拿把刀追着我砍?很恐怖的。”
她的笑容裡,蘊含着七分苦澀三分僞裝,虛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