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扯嘴角,“叫阿姨!”
“不要!”
又是異口同聲。
母女二人在這件事上倒是難得的心有靈犀。
“我就喜歡叫姐姐!”月兒撅着小嘴。
“是啊,叫姐姐怎麼了,我喜歡聽!”林墨歌也毫不示弱。
權簡璃的臉黑到見了底,“他叫我爸爸叫你姐姐,那豈不成了亂……”
“亂什麼?”林墨歌反問了一句,“在孩子面前能不能注意一下用詞?”
“哼!……”
他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沒想到進來一趟,倒是惹了一肚子氣!
“拜拜,慢走不送!”
林墨歌笑嘻嘻的道了一句,趕緊過去把門反鎖。
這才鬆了一口氣。
與月兒目光相對,同時咧嘴一笑。
“小壞蛋,就知道你是假哭!”
“嘿嘿,這一招很管用喔,便宜老爸最怕這個了……”月兒一臉得意。
“真的?”林墨歌有些意外,不過看剛纔的樣子,好像作用還真不小。
看來,她以後也可以借鑑一下……
砰!
重重的甩上書房的門。
拿起電話來,撥通了一個號。
許久,那邊才接了起來,“權總?”
“恩,關於五年前那個女人的資料,還在不在你手裡?”
權簡璃直接開口。
對方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權總,這幾年我一直在國外,那些資料有可能已經遺失了……不過我會盡快再查找一下的……”
眉心微微一擰,“好,要儘快。”
“恩,我明白了權總……”
掛了電話,依舊愁眉不展。
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麼?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林墨歌,那她接近他,會不會另有目的?……
此時在臥室裡。
林墨歌摟着懷裡的寶貝兒,輕輕拍着她的背。
享受着難得的親子時光。
“月兒睡着了媽媽是不是就要走了?”
小妮子眨巴着眼睛,不捨的望着她。
林墨歌心頭泛酸,“對不起月兒,媽媽現在不能留在這裡,何況羽寒自己在家,媽媽不放心他。”
月兒撅着小嘴,不過一想到羽寒一個人在家裡的可憐樣子,馬上便豁然了。
“好吧,月兒是姐姐,應該照顧弟弟的。媽媽回去陪權羽寒吧,他膽子那麼小會怕黑的……”
調皮搗蛋的小魔頭,竟然也有關心別人的時候。
她心裡,真的很欣慰。
月兒向着媽媽懷裡一鑽,盡情的呼吸着媽媽身上好聞的味道。
喃喃道,“如果媽媽跟權羽寒都在這裡,該多好啊……月兒好想一直在媽媽懷裡睡覺覺呢……”
林墨歌鼻子一酸,感覺胸口堵堵的。
這樣的日子,她又何嘗不希望呢?
可是,她真的沒有勇氣說出口啊。
一旦被權簡璃知道了月兒的存在,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那個結果,是她無力承受的……
懷裡的小人兒漸漸變得安穩。
許是見到媽媽安了心,沒一會兒,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她輕輕的幫月兒蓋好小被子,這才小心翼翼的從臥室出來。
時隔許久的再見,才匆匆一面,便又要分離。
她真的很捨不得。
可是現在,她不能軟弱,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爲了將來的幸福,她必須堅強!
客廳裡靜謐非常,依舊沒有開燈。
剛纔權簡璃憤怒離去,想必已經去睡了吧。
那個人……
一想到他,她心裡,就一陣刺痛。
爲何偏偏是他?
微微嘆息一聲,藉着從窗子灑進來的月光,踮着腳尖走向玄關。
“去哪?”
冷不丁的兩個字,嚇得她心肝兒一顫,險些尖叫出聲。
這纔看到在沙發上坐着的那個漆黑身影。
氣不打一處來,“回家!還能去哪?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麼?摸着黑坐在這裡有意思麼?”
他應該是生氣了吧?
她敢這麼頂嘴,他的臉色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因爲坐在暗處,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林墨歌也懶得管他,徑直走到玄關,摸着黑找鞋。
“你不是說要做我兒子的保姆麼?”
他的聲音依舊冷漠得沒有一絲情緒。
“我可沒說過,我只是看孩子可憐,所以才哄着他睡覺而已。”她隨口丟出一句,繼續找鞋。
明明就有那麼多燈,這廝偏偏吝嗇的一盞也捨不得開。
她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的腦袋裡在想什麼。
“再說了,這個家裡有那麼多傭人,何必請我做保姆?”
“都辭了。”
“啊?”
她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抱着月兒從浴室出來以後,就沒見到那個傭人了。
權簡璃的執行力還是一如既往的迅速啊。
“辭了可以再找,以權家的優厚待遇,有的是人願意來。”她淡淡說道。
玄關並不大,可她就是摸不着自己的鞋子。
一怒之下,就想打開燈。
“可是羽寒只喜歡你。”仍舊是極度冰冷的聲音。
明明是夸人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像是判了死刑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廢話,她可是月兒的媽媽,月兒當然只喜歡她了。
要是權簡璃意識到這一點的話,想必又會抓狂吧?
“那說明你兒子眼光好!”
話音剛落,剛好摸到到了牆壁上的開關,啪。
明亮又溫暖的黃色燈光,瞬間灑滿房間。
突然而來的強烈光線,刺得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一雙大手突然覆蓋在她的手上。
啪。
燈光驟然熄滅。
他不知何時竟已經站在她背後,強大的氣場,壓抑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散發着寒光的眸子,似是正在掃過她的背影,讓她脊背一陣陣發寒。
“來這裡做保姆,佣金你隨便定。”
依舊是淡漠輕薄的語氣,卻讓她一個激靈,“真的?”
猛然回頭,差點撞進他懷裡。
下一秒,嚇得徑直後退了幾步,緊緊貼靠在門上。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氣勢太凌厲了,就算認識他這麼長時間,她依然無法適應。
如果用氣勢可以殺人的話,那這廝周身五十米,必然無人敢近身。
“你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一下跟你要個幾百幾千萬?”黑暗中,她清亮的眸子裡散發出精光。
她自認不是個現實的女人,可是一聽到錢這個字眼,還是沒法抑制內心的興奮。
如果當年她有足夠的錢給母親治病,就不會捨棄清白與自尊去代孕。
她的人生,也會輕鬆的多。
所以,在她的潛意識裡,錢真的很重要。
她態度的突然轉變讓他心生不悅,“你就那麼喜歡錢?”
“當然!像你這種窮得只剩錢的人,當然不會體會到我們這些真正的窮人的痛苦的,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沒聽過麼?”
他的眸子兀然黯淡下來,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
“只要你答應當保姆,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不過……”
“不過什麼?”
他的話音一拉長,她就猜到了,這廝肯定又要給她下套。而且還是她無法拒絕的那種。
黑暗中,他脣角微揚,語氣越發輕佻,“一週之約的條件還記得吧?你要二十四小時待命,不得隨意離開,更不能違抗命令…”
“你是要我住在這裡了?”
他不吭聲,但是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黛眉緊緊的皺在一起,她遲鈍的小腦袋此時正轉得飛快。
如果給月兒當保姆的話,藉着這個機會,倒是可以跟月兒在一起。
可是,羽寒呢?
她總不能放羽寒一個人在家啊。
“怎麼樣?如果答應的話,佣金隨你開口。”
權簡璃果然不愧是天生的商業奇才,知道如何在談判中取勝。
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適時丟出一個足夠誘人的誘餌,必定能引她上鉤。
果然,林墨歌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看在你兒子的份上,我答應做他的保姆。也可以住在這裡。但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他劍眉一挑,“好,成交。”
“那好,具體的佣金和合約,我要回去再想一想,明天給你答覆……”
她總結得乾脆利落。
然後伸手,再次打開了燈。
這次看清楚了,鞋子被放在另一側,怪不得之前一直沒有摸到。
剛鬆了一口氣,啪。
開關卻再一次被他按滅。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只覺身子一輕,已然跌入了他的懷裡!
“呀!權簡璃!你要幹什麼!”
“保姆的事談妥了,當然是要盡你做牀伴的義務了……”
黑暗中,她似乎能感覺到這個男人陰惻惻的笑!
該死,她竟然又上了當!
“放開我!我已經說過以後不會再做你的牀伴了……放開!……”
掙扎中,她徑自伸手拽住了他的頭髮。
嘶……
頭皮被她拽得生疼,惹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卻並不鬆手,徑自抱着她向臥室走去。
“我也說過,你做不做牀伴由我說了算!除非我玩膩了,否則,你根本沒這個資格!……”
“你……你混蛋!”
憤怒的火焰噴吐而出,恨不能將這個混蛋燒成焦炭!
卻又擔心會吵醒月兒,只能壓抑着聲音。
一雙手小狠狠的拽着他的頭髮,嘴也不閒着。
又準又狠的咬上了他的脖子……
權簡璃一聲悶哼,眸光一沉,沙啞着嗓音低吼,“林墨歌!你這隻小野貓!”
“哼,不放手就咬死你……”
她絲毫不鬆口,含糊不清的道。
他咬緊牙關,大步流星衝進臥室。
砰。
反手鎖上門。
然後,將她狠狠扔到了大牀上。
揉着差點被拔掉的頭髮,疼得齜牙咧嘴。第一次,不再顧及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