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餘暉,將整個林間的積雪全都染上了一層金黃,明媚到耀眼……
因爲早餐午餐都是小姑一個人忙碌着做的。
所以林墨歌便想盡一份力,幫着做晚餐。
見他們玩得開心,自顧自進了餐廳。
廚房裡什麼都有,盡是一些新鮮的食材。
林墨歌繫上圍裙,將袖子高高挽起,便將需要的食材一一擺放出來,準備簡單做些吃的。
外面鬧哄哄的,可是廚房裡,卻是安靜的很。
鍋子上的水咕嘟咕嘟的響着,洗菜切菜一氣呵氣,只一會兒,便傳出香噴噴的味道來。
“好香。”身後忽然傳來柔情的嗓音,一雙大手就那樣猝不及防的從她手臂下穿過,緊緊擁住了那纖細的腰肢。
“呀!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嚇人!記不住是麼?”林墨歌懊惱着,手裡的菜刀在他眼前揮了揮,滿滿的威脅。
“墨兒,我餓了……”他卻根本就不回答她的話,像小貓兒一般在她脖頸間蹭啊蹭的,蹭得人全身的癢癢肉都冒了出來。
“餓了就坐一邊等着,菜馬上就好了。”她也懶得理他,繼續切着菜。
可是被這廝這麼抱着,真的很不方便啊。
“我要吃的可不是菜……”他一個勁衝着她耳朵吹氣,羞的林墨歌小臉通紅。
回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想吃什麼自己做!老孃還不伺候呢!”
自己要做好幾個人的飯菜就已經夠累了,他不幫忙倒也罷了,竟然還在這裡挑三揀四的,簡直過分!
他卻將她擁得更緊了些,輕佻在她頸間舔舐,“這話可是你說的,那爺就不客氣了……”
“權簡璃!”
林墨歌強撐着酥軟的身子,手拿菜刀直揮舞,恨不得把這混蛋的爪子給剁了!
“你這樣會腎虛的知道麼?還是你……吃藥了?”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有精神?
晚上如此,早上如此,方纔在溫泉裡又是如此。
天,她真的不知道這男人的體力盡頭在哪裡了。
可,話一說出口,自己先羞紅了臉。
果然,她的話正中了某人下懷,“原來墨兒是在擔心我?不過……爺的的腎好着呢,要不要再來試試?”
說話間一雙大掌已經向上遊移,隔着衣料在那彈性十足之處狠狠捏了一把,任憑她如何扭捏都掙脫不出。
“放手啦,你這樣會妨礙我做飯,孩子們都餓了……”她小臉通紅髮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無論說什麼,都會被這廝利用來取笑她。
“餓一頓無妨。還是爺的正事要緊……”權簡璃卻越發放肆,用身子將她抵在案臺上,那某處的火熱,讓人越發羞燥。
“你……嗚……”
不及她再多說什麼,被他狠狠吻了上去,將反抗的話悉數吞沒。
剛剛分開的身子,再次緊緊貼合。
鍋子裡的燙,咕嘟咕嘟冒着熱氣。
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與那繾綣的曖昧氣氛合二爲一,越發讓人心動……
“啊!……”
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嚇得二人身子一顫,下意識便同時回頭看去。
胡蝶淚眼婆娑站在餐廳門口,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那雙哀怨悲涼的眸子裡,映着兩個擁在一起纏綿擁吻的男女,心,狠狠碎了一地。
權簡璃眉頭一皺,卻並沒有鬆開懷裡的人兒。
“蝶兒小姐……那個……”林墨歌支吾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見權簡璃只呆呆的站着發愣,似乎並沒有解釋的樣子,心裡不由跟着着急上火。
“嗚嗚……抱歉,我……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們的,對不起……”
胡蝶哪裡肯聽她的話,抽噎着丟下一句話,轉身便向着外面跑去。
“蝶兒小姐……”
林墨歌心裡一陣慌亂,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喂,你快去追啊,她身子那麼弱,萬一跑到林子裡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追到了又能如何?”權簡璃淡淡的說着,眉心依舊緊蹙。
卻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會這樣,可就是,不想去追。
甚至想着,若能就這樣結束,豈不更好……
他真的是太疲倦了……
“你!哎!……”
林墨歌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親自追了出去。
雖然她對胡蝶已經沒什麼好感了,可是也不想她出什麼事。
否則的話,她心裡會更加過意不去的。
況且,這事是因爲她而起,若是胡蝶再情緒不穩了,恐怕會鬧出大事來的。
剛出餐廳,便聽到外面傳來淒厲的哭喊聲,“你放開我,放開我……嗚嗚……讓我去死吧,死了一了百了……嗚嗚……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我,我就是個累贅……”
“蝶兒小姐,請您冷靜點!”嶽勇滿頭大汗的勸阻着。
“嶽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們都是一夥的……嗚嗚……你們都在騙我啊……”
胡蝶泣不成聲,身子癱軟在嶽勇懷裡。
雖然她一早就知道,這些日子,簡璃都與林墨歌在一起的。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原來,她根本做不到那麼大度啊。
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擁吻別的女人,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接受的了的……
更何況這個男人,曾經三番五次爲了另一個女人做出驚天動地的事來,她心裡早就有了怨念了啊。
原本以爲,簡璃答應過要娶她了,便會對她一人忠心。
就算不是完全的忠心,可至少,不要在她面前。
可現在才發現,簡璃根本從未顧忌過她啊,否則,又怎麼會帶着那個女人和孩子,如此明目張膽的來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
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啊……
爲什麼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心,就這麼難?
明明是她先遇到簡璃的,是她與簡璃先有的婚約啊……
爲何,簡璃的心,卻給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除了爲簡璃生過一雙兒女外,有哪一點能比得上她?
她與簡璃纔是最應該在一起的不是麼?
她也可以給簡璃生孩子的啊……爲了簡璃,她什麼都可以做的,爲什麼簡璃偏偏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蝶兒小姐,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林墨歌孤零零站在她身後,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連現在說出來的話,也只是一陣陣心虛。
她與權簡璃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做了。
還要虛情假意跟人家說,我們之間的絕對清白的麼?
這種話,她可說不出口。
而交易的事,她更是沒有辦法說出來,畢竟事關一個孩子,她一定要保密的。
如此一想,便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怪不得,權簡璃沒有追出來,恐怕他一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了吧?
心裡暗自把權簡璃罵了好幾遍,都怪那個混蛋!若不是他的話,事情又怎麼會鬧到這種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你們都在騙我,我纔是那個多餘的外人……”胡蝶哭得更加淒涼,滿臉的淚痕,將臉上厚厚的粉底都沖刷了下去,露出密密麻麻的細小疤痕,看着着實可怕。
“抱歉蝶兒小姐……”林墨歌低聲呢喃着。
心底同樣苦澀無味。
胡蝶現在的模樣,便是她今後的樣子吧?
因爲一個月過後,胡蝶便會成了權簡璃的新娘,與他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從此以後,便只有幸福快樂的日子。
可是她呢?
真的可以眼睜睜看着權簡璃娶別的女人而無所謂麼?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那麼灑脫。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還是想要逃跑的吧?
因爲他的幸福,只會襯托的她更加落魄。
嶽勇不安的扶着蝶兒小姐,再看看面色複雜的林小姐,心裡暗自嘆息一聲。璃爺種下的情債,到底要怎麼還啊?
他還真是爲璃爺擔心呢……
懷裡的人兒原本哭的撕心裂肺,不知何時,忽然沒了音。
嶽勇細細一查,才知她是哭暈了過去。
“璃爺……蝶兒小姐暈過去了,要不然嶽勇先送蝶兒小姐回醫院……?”
權簡璃修長的身影站在餐廳外的雪地上,如同來自天界的神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緊蹙着的眉心,便一直沒有再舒展。
與林墨歌對視一眼,眼底的爲難和疲憊,那樣清晰。
“先送她回房休息吧,照顧好了。”
“是璃爺!”嶽勇點頭應着,將懷裡的人兒橫抱起來,匆匆向房間走去。璃爺說的好好照顧,自然便是讓他看着別出了什麼事。
因爲上一次在醫院發生的事,直到現在,還記憶尤新。
別說璃爺怕了,連他都怕了。
見識過許多真刀真槍的大場面,卻從未見過一個女人,用那麼鋒利的尖刀傷害自己的。
不得不說,蝶兒小姐確實是抓準了璃爺的弱點,可也觸動了璃爺心底的底線。
或許一次兩次,會讓璃爺處處小心翼翼,對她呵護備至。
可是時間久了呢?
就算是鮮血見得多了,也會變得冷血吧?
他真不知道再這麼下去,事情會發展到什麼樣的地步啊……怕的是,璃爺爲了徹底阻止她,而傷害自己……
院子裡,只剩下兩個人。
凌冽的空氣吹過,將屋頂的積雪吹得散了一些,有零星幾片,落在她的髮絲上。
權簡璃伸手,幫她拍下去,嗓音忽而有些乾澀,“嚇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