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直挺挺的躺到了牀上,一動不動。
像一座雕塑。
更像,一個木頭人。
權簡璃陰翳的眸子裡,劃過莫名其妙的光,不解的看着牀上的女人。
月光灑在她身上,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銀光。
彷彿是世間最美妙的藝術品那般,美得,讓人不忍褻瀆。
又似是,帶着某種神秘的蠱惑一般,引得他,一步一步,踱了過去。
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那具姣好的軀體,眉宇間卻擰起不悅的皺紋。
“林墨歌,難道這就是你理解的主動爬上我的牀?還是說……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取悅男人?”
滿滿的嘲笑,讓她的小臉瞬間通紅髮燙。
她還真的不知道,到底該如何,纔算是取悅。
她雖然已爲人母,經驗,卻也只有五年前的那一夜。除此以外,再也沒有經歷過任何男人。
感覺氣氛越來越陰冷,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跪坐起來。
顫抖着的指尖,緩緩的,穿透空氣,將他上身的襯衫釦子,一粒粒解開。
蜜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健壯的胸肌,窄勁的腰腹,都讓她精神爲之一緊。
這個男人的身材,就算看過再多遍,也仍舊讓她直吞口水。
緊接着,便是那根名貴的皮帶,也被她粗魯的解開,扔到了一邊。
當西裝褲下,露出那累累的傷痕時,她的心也跟着顫抖起來。
猙獰的傷痕,便是他與白若雪愛過的最好證明了吧?
如果不愛,又如何,能爲了保護她,而拼上自己的命?
車禍時,瞬間的選擇,便是生死相隔。
而他,就是在那麼電閃雷鳴般的時刻,選擇了守護那個女人,讓自己,承受最劇烈的撞擊。
這種下意識的愛和保護,隱隱的,讓她嫉妒。
伸手,觸到那塊最輕薄的布料,她卻遲疑了一瞬,手指,越發顫抖起來。
然後一咬牙,閉着眼睛,將那塊布料扯下,羞恥到,無法睜開眼睛去看那一處昂揚。
那副場面,光是想象,就已經讓她臉紅心跳。
她的粗魯,似是引起了他的不滿,悶哼一聲,“又不是沒見過,難道你與你心中的硃砂痣,就清白至此?”
心中的硃砂痣。
身子,猛然一顫,眼眶已然泛紅。
兀然想起今日路邊,那身着白色衛衣的俊秀臉龐。
羽晨,別了。
原本,還抱着一絲期待。盼着,與你重逢的那天。
現在,卻再一次被現實赤裸裸的打敗,她與他,終究還是錯過了。
縱然情深,奈何緣淺。
此生,再無資格,站在你面前。
揚眸,迎上了權簡璃那雙陰翳的眸子,森然的寒冷,頃刻間將她席捲。
他垂眸,深深的看透了她的眼底,卻發現,那裡,涌動着深深的悲傷和荒蕪。
是不是那一句心頭的硃砂痣,刺痛了她的視線,讓她想起,那個無法說出口的男人?
心頭的怒火,驟然騰起,炙熱到,要將他獨自化爲灰燼。
伸手,握住她的下顎,語氣是刺骨的冰冷,“林墨歌,記住,是你要認輸,而我,只是配合。”
說罷,炙熱而又滾燙的脣,霸道的覆蓋下去。
將她的冰冷清甜,完全佔領。
挺拔如山的身體,也如山崩地裂一般,在頃刻間壓下,毫不憐惜的涌入……
神智,瞬間便被他侵佔。
就連反抗的餘地,都不曾有。
便在他的粗魯與霸道下,迅速沉淪……迷失……
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惹到了一頭多麼兇狠的獅子。
如草原上最原始的廝殺捕獵一般,沒有半點情誼,盡情的剝奪,略取,直至她精疲力竭,一無所有……
最終,昏死過去……
耳邊,猶自迴盪着他的輕喃囈語,“墨兒……求我……”
“你這隻磨人的小妖精……要我如何是好……”
似是凌晨時分。
清冷的月光,一如方纔。
柔軟的大牀上,凌亂不堪。
盡情的展示着剛纔戰況的激烈。
如同最上乘的藝術品般,一處線條柔軟優美,一處,剛硬有型。
此時卻如並蒂蓮那般,纏繞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林墨歌早已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意識不清。
卻不知此時那一處昂揚,尚且與她融合於一體……
夜色中,權簡璃的眸子如黑曜石般射出魅惑的光來,又如同,等待獵物時,耐心潛伏的豹子。
被她枕着的手臂,向內一勾,將那處豐腴的美景握於掌中。
另一手,摸索到了扔在地板上的手機,輕巧的打開了前置攝像頭,調整了光度。
削薄的脣角微微勾起,連同她那張沉睡到一無所知的小臉,一同囊括進去。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細看一眼,感覺甚是滿意。
既能很好的表現當下的情景,又沒有,刺激眼球的畫面。
因爲他還擔心,那個人會受不了。
嘴角噙着笑,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將那張堪稱完美的“藝術照”,發送過去。
似是被拍照的聲音吵到,懷裡的人兒微微扭動了身子,發出一聲模糊的囈語。
卻再次,點燃了他腹中的火焰,抱着那處渾圓,再次律動起來……
次日,陽光燦爛。
不知不覺間,便爬上當空。
毫不吝嗇的將溫吞的光線,鋪灑在室內。
卻有意無意的,躲避着那處臉紅心跳的場所。
空氣裡,都散發着緋紅的味道。
牀上的一株並蒂蓮,卻睡得很熟。
猛然間,嘈雜的手機鈴聲,打破了一定的安靜,也吵醒了那一對人兒。
林墨歌不滿的皺了眉頭,將身子蜷縮起來。
卻感覺到他的身子與緊貼,神經爲之一緊,僵硬着不敢再動。
權簡璃眼睛還未睜開,摸索着接起了電話。
被裡面傳來的怒吼聲,震得清醒過來,“孽障!你這是在跟我耀武揚威麼?凌晨四點發過這種不堪入目的東西來,是想刺激我是不是?”
他嘴角一揚,語氣淡漠而冰涼,“我倒覺得拍得不錯,堪稱藝術品了。況且,這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哼,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怎麼,你的潔癖好了?被你踢下牀的髒女人,你也願意碰?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權老爺子冷哼一聲,卻難以掩飾語氣裡的失落和憤怒。
“既然是你辛苦送來的,我當然要好好照顧,豈能辜負了你的一番好意呢?”
權簡璃的語氣,越發刻薄,氣得權老爺子吹鬍子瞪眼。
恨不能將殺氣傳到電話這頭來。
沒錯,林墨歌確實是老爺子“千挑萬選”才選中的。
正因爲她是唯一一個,被權簡璃踢下牀的女人。
而他素來有嚴重的潔癖,不乾淨的女人是不會碰的。
當然,曾經被他定義爲不乾淨的女人,並且還趕下牀的,就更不會再碰了。
老爺子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把林墨歌派到了他身邊。
也豪氣的,與他定下了那個賭約。
卻沒想到,權簡璃卻違反常規地,再次動了這個女人!實在是匪夷所思!
“哼,是我低估了林墨歌的本事,還是小看了你的野心?你就那麼迫切的要得到老大手裡的股份麼!?”
老爺子現在是被將了一軍,有些發懵了。
昨天還因爲林墨歌攪黃了老二跟姓白那個女人的事,而興奮到難以入睡。
沒想到才過了一夜,情況就急轉直下,演變成如此地步!
若是說林墨歌有本事,倒也真是如此。
她在老二身邊才短短几天,就能讓他甩了姓白的女人,並且,還成功的爬上了他的牀。
但是,卻也還有另外的可能。
便是老二,一心想要得到老大手裡的股份,將公司徹底收入囊中,所以,才強忍着潔癖發作,而接受了林墨歌。
不論是哪一種原因,都讓老爺子心累。
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被耍了。
一肚子的火氣憋着,卻無處發泄,最後,只得重重嘆了口氣,“老二,你真的要絕情至此麼?”
“老大這些年已經遠走他國,再不問公司之事了,對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說到底,你們身上流着一樣的血,又何必要走到現在這一步……”
“多說無益,願賭服輸。”
權簡璃冷冷的說了一句,便徑自掛了電話。
他的聲音冰冷的令人發顫。
雖說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卻也可以知曉,不是什麼好事。
房間裡再次恢復了冷寂,安靜的讓人心慌。
因爲身體的緊貼,她能明顯感覺到從他腹下傳來的腫脹,臉頰耳根瞬間通紅。
緊繃着身子,屏住呼吸,想要離他再遠一些。
“醒了?”
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噴吐在她脖頸間,手臂一勾,便將她再次勾入了懷裡,嬌嫩的渾圓,與那堅挺的腫脹來了個嚴實的撞擊。
震得她身子一顫,心發瘋似的狂跳。
太過害羞,不得不蜷縮起了身子,幾乎像鴕鳥一般,將頭埋進了牀單裡。
嬌羞的模樣看在權簡璃眼中,頓覺可愛。
嗤笑一聲,“林墨歌,現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我可記得昨天晚上,你也享受得很呢……”
“那……那是你的錯覺……”
她顫顫巍巍的反駁。
肯定是他的錯覺,她只記得昨天晚上被折騰到快要散架,最後承受不住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