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舜欽俯身,高大的身體投下陰影籠罩着她,“你怎麼那麼不聽話?是不是要我下命令讓你把寵物守則抄上一百遍,你才能長記性?”
“手長在我自己身上,抄不抄是我的意願,你下命令也沒用!”
什麼變態的守則,留着這個混蛋自己去記誦吧。
“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某些教訓你已經忘記了。”伴隨着陰測測的嗓音,謝舜欽用力攫住了她的下巴。
蘇洛心似厭惡地甩頭,“別碰我!”
“呵,連碰都不能碰了?”他嘴角勾起輕嘲,眼裡倏地閃過狠厲,壓着她的嘴脣就狠狠碾了下去。
幾天不碰她,對她身上的馨香毫無抵抗力,這一下,猶如沾染了罌粟花,自制力全線崩塌。
男女力量本就懸殊,蘇洛心還沒吃早飯,被謝舜欽這麼發狠地壓制在牀上親吻,她真是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她皮膚嬌嫩,隔着睡衣,堅硬的戒指像顆石頭般膈得她後背發疼。
但如果她掙扎扭動,或許戒指就會暴露,於是她只能選擇忍耐,任由男人在她的嘴裡肆意翻攪。
等他滿足了,他撐着雙臂在她上方看着她,奇道:“今天怎麼不反抗了?”
蘇洛心沒好氣,“沒吃早飯,沒力氣!”
她偏過頭,又被他擺正,他點着她翹挺的鼻子,“那正好,可以任我爲所欲爲。”
蘇洛心瞪大眼睛,惡聲惡氣,“我還沒刷牙洗臉呢!而且從昨晚到現在,我澡都沒洗,身上都臭了!”
“無妨,待會兒事後,我可以帶你一起洗。”
謝舜欽低笑着再次俯身,含住了她的耳垂。
蘇洛心輕顫一下,只覺得耳邊響起的都是惡魔的聲音。
“你真噁心!”
謝舜欽卻還能爲自己找到合理的藉口,他說:“是我看到你穿別人的襯衫太礙眼,我忍不住想撕了它。”
蘇洛心冷嗤,“別爲你的飢渴找理由,這件襯衣還是新的,根本沒人穿過。”
“是嗎?那你爲什麼不送給我?”他看着她倔強的小眼神,深邃的眼底深處猶如埋了一座火山,有暗紅的火焰在翻騰着。
蘇洛心咬了咬脣,閃躲着男人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既然不是特意買給你的,就沒送的必要,省得你知道了還要找我的麻煩。”
謝舜欽清淺地笑了,大手從她光滑的肚子一路摸到了後背,纏綿地托起她的腰身靠向自己。
“看來你已經有點摸清我的脾氣了嘛,很好,不過,你還是對我撒了謊,你這個小騙子,你送我西裝只是因爲要放竊聽器,如果出自真心,怎麼會連我的尺寸都不知道,我說得對嗎?”
該死,這男人明明現在很想要她,頭腦卻還是異常的清晰!
真是太討厭了!
蘇洛心一時語塞,只得推搡他的身體,“好啦,你先起來,你很重!”
謝舜欽的手在蘇洛心背上游移,她細膩溫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可是摸着摸着,他碰到了一個硬物。
俊臉瞬間陰沉,他嗓音冷冽:“什麼東西?”
蘇洛心慌了,沒想到他動手動腳竟
然碰到了戒指。
她在謝舜欽面前畢竟還太嫩,即使臉轉變得再快,依舊逃不過男人的法眼。
他冷眸眯起,危險道:“女人,你揹着我藏了什麼?”
“你真是太疑神疑鬼了,我不就是放過一個竊聽器嗎?”她腦子飛速運轉起來,恰好想到一個理由,“你剛剛碰到的不過是我的內衣搭扣而已。”
謝舜欽陰鶩地笑了起來,那種笑讓蘇洛心越發心慌起來。
“昨晚是我給你換的睡衣,你穿沒穿內衣,我還不知道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你告訴我是什麼,二,我把你拎起來自己看。”
聽字面的意思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但是和謝舜欽相處了一個多月,蘇洛心太清楚了,在這個男人的字典裡,根本沒有坦白從寬這一說。
無論如何,她都會受到懲罰的。
該死!
一大早的她居然傻到沒注意自己穿沒穿內衣!
“什麼都沒有!你的錯覺罷了!”
她還在做着最後的掙扎。
雙手不由自主揪住了牀單,整個人緊緊靠在上面,她不停強調,“你看,我整個人睡在上面也沒感覺啊……”
“就你這身子骨,確定要逞強?”他嘲諷地笑,目光寒冷無比。
蘇洛心小脖子一梗,“你幹嘛不信我!”
“一大早的鬼鬼祟祟,分明就是心裡有鬼,你給我起來!”謝舜欽下牀,高大冷峻的身軀站在牀邊,對她下最後通牒。
蘇洛心呼出一口氣,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好啦好啦,給你看!要是什麼都沒有……”
她本來想說幾句長氣勢的話,沒想到男人聽都不肯聽完,直接動手推開她就要拿起那件睡衣。
蘇洛心也算動作快,雙手抱住男人的大腿用力一扯,將他從背後推翻在牀。
謝舜欽的身手絕非一般人能比,往常遭遇偷襲,那個人早不知被他甩到哪裡去了。
顧念着蘇洛心身子嬌貴,他纔沒有出手的。
只是也沒想到,這女人膽子確實夠大。
敢在老虎頭上拔鬚,看來這睡衣底下必有貓膩,他一定要看個究竟不可!
看謝舜欽趴在牀上,蘇洛心眼疾手快,就要一把抓起睡衣,然而男人的手如閃電般襲來,狠狠攥住她的手腕。
左手被控制住,蘇洛心掰了幾下都掰不開,乾脆長腿一邁,直接跨坐在男人結實緊繃的脊背上。
謝舜欽眼裡的冰川瞬間染上一抹春色,他曖昧道:“原來你喜歡這個姿勢,今晚我們可以試一下,我保證給你前所未有的體驗。”
“……”蘇洛心就當自己聽不見,纔不去迴應他。
“別妄想你能有什麼秘密瞞得住我,現在你繼續跟我爭執下去,恐怕後果很嚴重。”他又開始陰測測地威脅她。
比起他這樣的威脅,蘇洛心當然還是更怕他的暴怒狠厲,她要遭到什麼樣的懲罰她無所謂,但是樑皓初的安危,要重要得多。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你這樣不管不顧總要窺探我的一切,會讓我覺得很不爽。”她死死地壓着男人的身體
。
左手已經隔着睡衣摸到了戒指,但男人的手此刻扼着她纖細的手腕,就如同他牢牢掌控着她的命運一般。
“什麼樣的隱私能讓你緊張成這樣?”他輕描淡寫道破她內心的不安。
“只是我的私人物品而已,我不是緊張,我表現的只是對自己隱私權的重視。”她不忘提醒他,“你忘記了我學過幾堂法律嗎?我的法律觀念比一般人要強。”
“不錯,你是第一個在我面前提到法律的人,當時簡直讓我忍俊不禁。”
該死,他居然在嘲笑她。
“那是因爲你習慣了漠視法律,但我不一樣,我學過法律,我就比一般人更懂得捍衛自己的權力,所以你要一舉一動監視着我,我特別反感。”
謝舜欽顯然是不會輕易濾過這件事的,但當他正要開口之際,他口袋裡的手機響起鈴聲。
和平日裡的那首旋律不同,居然是一首節奏輕快的曲子,是法語還是德語?
總之唱着蘇洛心聽不懂的語言,感覺很像兒歌呢。
謝舜欽感覺到手機在震動,先是一擰眉。
他此刻心情陰鬱無比,自然不樂意有誰打電話進來。
但是緊接着,他的臉色變了變,不再暴怒得像頭雄獅,總之,他現在的樣子蘇洛心有點形容不出來。
很快,他就鬆開了手。
雖然沒再像剛纔那樣放狠話,但是謝舜欽的周圍還是籠罩着極大極冷的氣場,她乖乖爬下他的背,盤腿坐在那堆衣服上。
謝舜欽眸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邊掏手機一邊往門口走去。
蘇洛心詫異地呆在原地,誰的電話讓他這麼緊張?
居然能讓他暫時放棄拷問她?
但不管怎麼樣,這是值得慶幸的,好歹給她爭取了時間。
……
手機那端,是阿星稚嫩活潑的嗓音。
或許是因爲終於可以出遠門,他很興奮。
“哥哥哥哥!我後天就可以來中國啦!”
記憶中,很久沒有聽到阿星如此快樂的語氣了。
原本他是要和阿星一起回國的,可是周程實在放心不下,說是要帶着醫療團隊全程守在阿星身邊,以防病情變化。
所以他們耽擱了幾天,而謝舜欽自從手環數據異常後,一顆心早已飛到了蘇洛心這裡,於是他按照原計劃在第三天回國。
……
等謝舜欽的身影在門後消失,蘇洛心趕忙收起了戒指,將它藏在梳妝檯的一個普通首飾盒中,與其他品牌的戒指混在一起。
又隨便拿了一枚戒指放到了睡衣底下,一切保持原樣。
最後,她看謝舜欽還在打電話,就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在房間裡搜尋了一圈,正想把它藏進衣櫃裡去。
沒想到謝舜欽動作那麼快,腳步聲又響起,帶着他懾人的氣息逐步逼近。
蘇洛心心頭一跳,臥室是個高危地帶,沒辦法,她只能帶着手機快步走向了與臥室相連的陽臺。
“剛剛是誰給你打電話?”
看着向她走來的謝舜欽,她主動發問,將手機藏在襯衫的袖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