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演的日子一旦提上了行程,戰狼基地的所有成員都跟着卯了一骨子勁兒玩命的訓練。
這賭局雖然說是方逸辰的,但是事關頭兒的面子,以及戰狼的名譽權威,怎麼能被一個白首粉面的太子爺黨給壓下去了。
葉雲兮自然也是提着一顆心,她當然知道這次賭局的嚴重性,更明白這次完全皆由自己而起。
只是……
看到方逸辰和戰狼基地所有人訓練的這麼苦,多少,還是有些內疚的。
想方設法的幾次準備去聯繫那赫連爵,只不過方逸辰倒像是事先察覺出來什麼似得,早早的一步將她完全禁錮在了基地裡。
封閉式的訓練,男兒們熱血沸騰,她也跟着慢慢的靜下了心,雖然訓練名單上沒有她,她也跟着加入了隊員們。
有句話曾說過,如果你感到現在過得輕鬆快樂,是因爲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她無法做到實質性的幫助,索性,便只能做到少讓他操心罷。
軍演的地段選在了荒無人跡的曠野,山脈綿延,野生叢林密佈其中。
今年的紅藍交戰十足的有看頭,一方是新晉的一號首長帶隊的傳奇戰神人物,方逸辰,另一方則是太子爺以及所有華夏精英先鋒的藍方。
太子爺一向是不參與這種事情,今年忽然緊急上任,又是擔當了這種重大的指揮官,身邊的謀士自然不在少數,局外人看個熱鬧,局內人卻從中嗅出了點別的味道。
這一戰,可不一般啊。
葉雲兮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死活就是不肯讓開。
清晨的露水還帶着一絲的寒氣,天也未亮,站在葉雲兮對面一身迷彩野戰制服的方逸辰一臉十足的無奈。
“我跟着你去。”
短短不過一個星期的訓練,女人俏麗的小臉上還帶着一絲淡淡的倔強,白皙的肌膚也被陽光撫摸,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麥色。
“不過三天的時間,你在基地好好待着,等我回來。”
野外的生存條件極爲的惡劣,又幾乎全是一羣男人,她不過短短訓練幾天,就讓他心疼的不行,怎麼捨得讓她跟着那羣苦行軍去受苦。
“我不管,我就要去,我這段時間也跟着一起訓練了的,我可以的,我答應你在外面一直跟着你絕對不亂跑,怎麼樣?”
晶亮的眸子在那將明未明的天色中熠熠發光,她的眸子裡從未見過的堅定。
“雲兮……”
他擰了擰眉,無奈的輕聲喚她的名字。
“方逸辰,這件事情既然因我而起,我就應該負責,我不會託你後腿的。”
她急切的拉着他的衣袖,一雙晶亮的眼睛裡,流露出小貓一樣惹人憐愛的天真。
“頭兒。”
走廊的盡頭,傳來趙清持冰冷的聲音,緊接着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葉雲兮苦皺着一張小臉,這回是攔不成了。
這幾日葉雲兮的跟訓顯然也引起了趙清持的注意,同樣身爲女人,似乎很容易猜測出她的心思,只不過,到底那種場合不適合她。
“好了,不要鬧了,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我已經安排了白奇留下來陪你,或者你想回去陪大寶也行。”
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男人不再囉嗦,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快速的走出了房間。
葉雲兮一張臉此刻已經快皺成一個包子了。
只是……tqR1
要是以爲她就這麼放棄的話,那就實在是太小看這個慫包了。
灰藍色的天空還未完全散去的時候,葉雲兮狡詐的眯了眯眼,小心翼翼的鑽入了一個越野車的後備箱裡。
山路顛簸而行,葉雲兮就這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期間車子停了又行,似乎交替着換了幾個人,又是繼續行走,葉雲兮窩在車廂後面,身體僵硬的動彈不得,又餓的難受,好在這段時間的訓練,讓她此刻並沒有那麼難受。
在車子的顛簸下,睡了又醒的人,直到天黑,才完全到達了指定的地點。
葉雲兮聽到車子熄火的聲音,外面的天色似乎也跟着暗了下來。
竟然已經整整行走了一天了麼?
戰士們此刻各自都跑去紮營去了,葉雲兮在車廂裡聽了半天,直到沒有人的時候,這才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車後蓋,從車子裡鑽了出來。
一整天沒有動,此刻夜高風黑的夜晚,她終於可以疏散着筋骨活動一下了。
黑暗中,幾個營帳有規律的分佈開來,她也是一身的迷彩野戰作訓服,拉低了帽檐,並沒有人注意到。
“哼!不讓我來,我還不是有辦法進來!”
得意的輕哼了一聲,葉雲兮整理了一下衣服,杏瞳透過那火光掃過一衆帳篷。
帳篷的分佈當然是有講究的,既不能有明顯的分別,指揮官住好的,也不能完全沒有分別,戰士和首長的待遇哪能一樣。
這點方逸辰曾教過她,外在的一樣,是一種掩飾,是謹防敵後潛入直接刺殺目標的混淆視聽。
但是又可以從站崗守衛明哨暗哨的觀察看出哪一個纔是真正的首長的窩兒。
葉雲兮掃了掃四周,在大致瞭解之後,就朝着其中一個營帳走去。
八九不離十,這就是方逸辰的帳篷了。
門口的戰士確實守衛森嚴,葉雲兮仰着一張笑臉也不和他們打招呼,徑直的走了過去。
兩個把門兒的戰士愣了愣,始終是沒動槍,這……
女人!
首長還真是好心情,竟然這種情況下都帶着一個女人來暖牀。
兩個戰士也只當是沒看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行了。
畢竟演習是在天亮之後,這裡的人,都是自己人。
葉雲兮徑直走到了帳篷裡面,一個簡易的行軍牀,和一堆資料電子器材都擺在一旁,她也懶的去看,在車裡窩了一整天,實在是身體又酸又痛的,這會兒看到了牀就和看到親人一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撲了上去。
不太柔軟,但是好過於沒有。
很快,她就趴在牀上睡着了。
月色越來越沉,一系列的準備工作結束之後,爲首的幾個人都可以說的上是徹夜不眠了。
這次被太子爺急找過來,就是爲了他打贏這場仗的,要是說對付別人還好,可這次的對手卻是那個傳說中的戰神,方逸辰!
“爵少,這演習還沒開始,您先回去休息一會兒,這邊有我們守着,過一會兒再去叫你。”
爲首的謀士很懂事的拍着馬屁,觀察着男人的神色。
赫連爵一聲不吭的看着手中的資料,確定了幾次之後,這才終於放下了心。
“把這些東西復備一份兒我帶回去。”
顯然守着不睡是最蠢的辦法,只有保存體力和清晰的思維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所以當赫連爵回到營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一個渾身髒兮兮灰撲撲的人趴在自己的行軍牀上。
幾乎是下一秒就要掏出槍,只是這個時候女人微弱的翻了個身兒,在羸弱的燈光下,瞬間映照出她那張白皙粉嫩的小臉兒。
是她——那隻小貓!
剛剛防到腰間上的那隻手頓時微微一頓,隨即重新的恢復到身體兩側。
下一秒,他幾個箭步快步的走到了行軍牀的面前。
脣角更是不由泛起了一絲深不可測的笑意。
老天爺,這算是給他的意外之喜嗎?
夏末的晚間還是有些涼氣的,更何況是這山間野林,帳篷根本擋不住寒氣,葉雲兮穿的更是單薄,睡夢中,不由縮緊了身體。
是冷了嗎?
見那貓兒縮成一團,赫連爵又是好笑,行軍牀上還有被子,可他卻是想也不想的直接躺倒下去,一隻手徑直的朝着那纖腰探了過去,將她擁了個滿懷。
這貓兒是怎麼過來的,這事兒實在是神奇。
難道是方逸辰派她過來擾亂他心神用的?
思來想去,那冷麪男人又怎麼捨得讓她跟過來受苦,必然是她偷偷上的車,卻不知道爲確保公平,這車,都是隨機分配的。
原來,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啊。
赫連爵脣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下頭,將懷中的這隻柔軟的貓兒摟的更緊了。
剛剛還寒氣一片,睡夢中都緊蹙着眉頭的女人,此刻只覺得身邊有了一股熱浪,就更是不要命的死命的去探尋那一點兒的熱氣,更是主動的朝着男人的身上鑽了去。
只是不動的時候還好,這麼幾個一犟動,那帽子也被她給弄掉了,長髮豁然散開,披灑在行軍牀上。
她穿的很是規矩,一身得體的野戰迷彩兼顧英氣和女人的柔媚,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更是要命的扭了扭,俏紅的臉帶帶着淡淡的粉。
軍裝的剛硬和這貓兒自身的柔媚完美的結合,只是這麼無意間的一瞥,便是足以生生的奪去了人的魂魄。
這貓兒真是妖精!
他狠狠的瞪着那熟睡不自知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
他現在真的開始懷疑,這貓兒不是無意的走錯了地方,而是故意亂他心智,饒他神思的。
那櫻紅的脣微微翕動了兩下,赫連爵喉頭滾了滾,終究是控制不住的翻身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