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122,體貼,如此溫柔
安以然迷迷糊糊睡了一覺,沈祭梵把人抓起來倒騰來倒騰去總算把衣服給折騰上,抓着安姑娘的臉跟揉麪粉一樣捏來揉去,在嘴上啃了好大會兒人才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水霧,明顯不高興他繞了她的睡眠。
睜開眼,倦倦的看他一眼又閉上,頭轉一邊去繼續睡。沈祭梵又貼她臉上繼續啃,安以然微微皺眉,把臉往被子裡鑽。沈祭梵把人拖出來,在她嘴上不停的啜,又用指腹在她脣上輕輕按着,又咬下去。
安以然火,猛地睜開眼瞪他。沈祭梵因爲她突然睜開的眼明顯愣了下,忽然拉出道極好看的笑容,低聲笑道:“醒了?”
安以然瞪他,能不醒嘛?伸手推他的臉:“沈祭梵,你煩死了,我要睡覺!”
沈祭梵抓着她的手道:“先別睡,去吃東西,想吃什麼?”
安以然思維空白了三秒纔想起來她還沒吃晚飯,怪不得有點頭暈,原來是餓極了原因。爬起來,抓了下頭髮,身上是件淡紫色的連衣裙子,裙子款子就是大衆款,亮點大概就是腰上綴着閃亮碎鑽的腰帶了,扣合的地方是花瓣的流線型,很漂亮,裙子高雅大方,扣上的腰帶又不失失純真可愛,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沈祭梵,衣服的錢我是不會給你的。”安以然扯了下裙襬,咕噥着說。
沈祭梵捏捏她的臉,低低應了聲,問:“想吃什麼?沒有想吃的我就做主了。”
“酸辣粉。”安以然還在扯着飄逸裙襬,淡紫色看起來很清爽,是她喜歡的感覺,摸着布料,覺得這裙子手感真好,抓着又在手背上蹭了蹭,擡眼望着沈祭梵說:“沈祭梵,你眼光跟我一樣好。”
沈祭梵滿臉黑線,不想打擊她,擰着她起牀,安以然坐牀沿愣是不肯起:“我不出去,我不走,你看我的鞋,是黑色,跟我的裙子一點都不搭,多難看啊。”
“那我讓魏崢馬上帶雙鞋過來?”沈祭梵好脾氣的說,坐她身邊抓着她的手輕輕揉着。他體量感太足,一百八十好幾的大個頭兒,往牀邊一坐,她身邊就跟着陷下去好大部分,安以然不高興,嘴巴一撇,伸手推他:
“你看你都把牀坐塌下去了,走開走開,別坐我身邊,我不樂意。”
沈祭梵嘆氣,依言起身立在她身邊,安以然大概是因爲坐起來時候感覺到身上疼,下面也有些火辣辣的,難受死了。又沒睡醒,所以看到沈祭梵這罪魁禍首有些莫名的上火。看他站跟前,她拉着臉依然不高興,擡臉衝他吼道:
“你別站我眼前,煩人,都當我光了,黑壓壓一片,走開走開。”
沈祭梵轉身把屋裡所有燈摁開,安以然看他又走過來自己放往牀上滾,抓着枕頭朝沈祭梵扔過去:“不準過來,不準過來,我現在不高興。”
沈祭梵退門口,撐在牆面看她。安以然蹦躂了幾下又氣鼓鼓的坐牀上瞪他,依然不高興,拍着牀衝他直嚷嚷:“我要餓死了沈祭梵,你是不是想餓死我呀?鞋子呢,你還不給我拿鞋子來,什麼時候才能吃東西呀?我要餓死了!”
“很快就來,先喝一盒椰奶好嗎?”明顯今天這場戰役看似他贏,實際上輸的是他,可爺甘心情願啊,誰讓他下不去手撕了她呢。撕不了就寵着唄,反正她再壞也就這樣了,所以從這一刻起,KING集團內部隨時提供椰奶。
“我不要…好吧。”安以然捶着牀,可肚子咕嚕了下,捂着臉點頭低聲應着。
沈祭梵笑笑,辦公室裡放了一臺立體透明的紅酒冷藏櫃,只是裡面裝的全是椰奶,一眼掃去紅酒冷藏櫃中擺滿了一排排的椰奶,看起來少不了的滑稽。
沈祭梵取了盒椰奶走進去,遞給她,安以然結果,涼絲絲的冒着冷氣,眼底透着絲欣喜,擡眼望了他一眼,又覺得他很好了,雖然那會兒發了火,可現在不是又給她喝了嘛。插了吸管一口一口吸着,另一隻手抓着他袖口。
外面魏崢已經來了,跑得滿頭大汗,可見是多爲難人。沈祭梵看了眼外面,側身準備出去,一動安以然不高興的哼了聲,抓着他袖口不鬆。
沈祭梵拉開她的手,低聲道:“鞋子來了,我去拿,嗯?”
安以然鬆了手,擡眼望着他出去,很快又進來。安以然心裡哼哼着想,原來都是魏崢買的,她還以爲是沈祭梵挑的呢,那就是魏崢的眼光跟她一樣好。
安以然手抓着椰奶盒子,習慣咬在嘴裡一直沒鬆開,偶爾吸一口。沈祭梵蹲她身邊,抓住她的腳給穿鞋,安以然不樂意,腳一下一下的翹動,沈祭梵冷聲喊:
“然然!”擡眼,眉峰堆疊,知道她又開始鬧性子了。
安以然伸腳出去不動,讓他穿,邊吸着椰奶邊說:“我要吃酸辣粉。”
“嗯。”沒說不讓,他是不贊成常吃那些,可要強制得來,準得鬧上好一陣。
鞋子穿好了,安以然滑下牀抱着沈祭梵臉往胸口蹭,說:“沈祭梵你最好了。”
順着她他就是好的,不順着她他就是頂頂大惡人,對沈祭梵的評價,安姑娘向來片面膚淺。沈祭梵垂眼,手捏着她的臉,笑道:“高興了?”
安以然點頭,高興,今天總算讓她高興了一點,心情開闊了一點。
三人行成立後她就極少去美食街,更少去京大附中後面的小吃街,她一個人膽怯,想拉一個人呢別人都不屑。她曾經試圖拉小趙兒去過,以爲小趙兒會跟她是同路人,結果人家不屑。安以然是後來才聽小助理說,人家小趙兒吃燒烤都是去的大家面兒的燒烤餐廳,路邊攤人看不上。這事兒讓安以然挺鬱悶,拉小助理去,小助理說她已經遠離路邊攤時代了。
因爲這些原因,安以然才這麼惦記。以前是從不敢想讓沈祭梵陪她去美食街的,沈祭梵在她眼裡那就是金字塔尖尖兒上的人,想不都沒敢想過。可後來誰讓他自作自受成了她男朋友呢,安以然覺得,既然已經是她男朋友了,無論他是誰,有什麼樣的背景身份,她都不管,她只把他當自己男人就行了。
平等嘛,這是沈祭梵自己說的,又不是她要求的,所以她對他可謂是越發肆無忌憚。他寵着她護着她順着她都是應該的,誰讓他自己要當她男朋友的。
抓着沈祭梵袖口走出去,魏崢站在外面,安以然鬆開沈祭梵往前跑了兩步停在魏崢跟前抓着他衣服說:“魏崢魏崢,我們吃東西去,去不去礙?”
是記得來的時候蹭髒了他的衣服,這不是爲了致歉嘛,請他吃個粉唄。
魏崢極巧妙的閃避開,後退一步,沈祭梵走上前,這人存在感實在太強了,一靠近,安以然就被他氣息罩住。安以然回頭望他,說:“魏崢可以一起去嗎?”
知道要問他,沈祭梵倒是不介意,擡眼看向魏崢。魏崢立馬爲難道:“爺?”
沈祭梵示意魏崢先出去,揉着安以然的頭頂,低聲道:“魏崢有事要做,嗯?”
安以然擡眼看他,欲言又止,頓了下,好吧,那就他們去吧。沈祭梵把一邊的外套給她披上,安以然躲開,沈祭梵把人拉回來硬給披上,安以然有些 火大:
“我不要穿,你看穿了衣服這裙子還有什麼好看的?”
沈祭梵臉色有些發黑,沉着聲音道:“晚上有風,會冷,別涼着了。”
“不要,不會的,我身體這麼好,哪會一下子就生病了啊?穿着外套難看死了,不要不要。”安以然連連擋開他的手,怒吼:“走路會熱的嘛,你管我那麼多?”
“然然,聽話!”沈祭梵臉色已經暗沉,手上拿着衣服低怒道,“還去不去了?”
“要去呀,”安以然有些賭氣,厭煩死他了真是,別人男朋友都把女朋友打扮得美美的,他總要讓醜醜的樣子出門。可到底是怕他翻臉,又走他跟前,撇着嘴,拉着小臉子小聲嘟嚷道:“我不會冷,走路會發熱啊,真是的,你不知道嘛?”
“熱了再脫,冷了沒帶衣服在哪去找衣服穿?”沈祭梵這是未雨綢繆,小東西盡不識好歹,以爲他就是坑她是嗎?狠心的捏了下她的臉,“不識好!”
“你纔不識好,是你自己做得不好,我才覺得不好,真是的,你看,腰帶都擋完了,這條裙子還看什麼呀?”安以然分外不樂意的嚷嚷道。
沈祭梵笑笑,他還覺得短了呢,她竟然還嫌沒看的,瞧那兩條白晃晃的腿都露外面了,拿手上看時候沒覺得是在膝蓋上面的尺寸啊,這一穿上身才看到。一件衣服有一處重點可以了,既然腿露了出來,腰就不要露了,遮着點好。
沈祭梵摟着她走出地王大廈,安以然大概是不習慣跟他並肩走的原因,所以被他摟着不大自在,她習慣抓他袖口,感覺抓住他袖口她才走得穩。而下意識的動作已經成習慣後別的就沒法將就,各種不舒服不自在。
推開他,沈祭梵當即黑了臉,以爲她又要鬧什麼脾氣。安以然卻很快湊上去,抓住他袖口說:“走吧走吧,我習慣走你後面一步走。”
“嗯?”沈祭梵走了兩步微微側目看她,倒是不解,安以然樂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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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你會在前面給我領路,也會給我擋風遮雨呀。”她說得心安理得,覺得是事實嘛,誰讓他生得這麼牛高馬大的,就算下暴雨,他身軀稍稍一彎,她就是在一個非常安全的位置,他在前面給她披荊斬棘,她走上去的就是康莊大道。
安以然其實沒想那麼多,就是挺簡單的原因,她習慣了而已。不過沈祭梵倒是聽進去了,一個男人能爲自己的女人擋風遮雨,這該算一個合格的好男人了吧。
沈祭梵笑笑,擡手揉了下她頭頂,俊臉微微欺近她頭頂,安以然臉紅了一下,小眼神兒一下一下的瞟着他,快速的左右環視,哀怨着說,
“有人看礙。”這麼說着還是湊上溫軟小嘴在他臉上親了下,推他:“快走啦。”
沈祭梵握住她的手道:“這樣,也能給你擋風遮雨。”只需要在她身前一小步,即便槍林彈雨,也射穿不了他胸膛,傷到她分毫。
“礙。”
安以然心情有些歡脫,跟着他出去,跟沈祭梵剛走出帝王大廈的廣場,就有人駕着車過來,是輛普通的國產汽車,人下車了車鑰匙交給沈祭梵後很快離開。
安以然在車子左右看了看,又盯着沈祭梵看,沈祭梵問:“看什麼?”
拉開車門她坐上去,在沈祭梵上車後她說:“沈祭梵,你穿這樣的衣服開這樣的車,一點也不配,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低調。”所有人知道了還叫低調?
沈祭梵愣了下,之前是沒想到她會吃酸辣粉,所以纔沒想到這一層,側目看她笑笑,這些對他來說沒什麼所謂。他出行,只需要保證安全就足夠了。
到了美食街,安以然遲疑着不下車,苦拉着臉望着已經站在車門邊的沈祭梵說:“沈祭梵,你覺得,我穿這麼漂亮坐在街邊吃酸辣粉,這樣合適嗎?”
“帶回去?”沈祭梵耐心等着她糾結的結果,好心給出建議。
安以然立馬眼前一亮,趕緊點頭,可下車後又反悔了,抓着沈祭梵袖口:“帶回去都沒有那個味道了,在家吃哪有在這裡吃有感覺啊?在家還不如吃飯算了。”
“那在這裡吃?”沈祭梵問她,捏着她的臉,讓她自己去糾結。
“我不知道礙,沈祭梵你說怎麼辦啊?”安以然水潤潤的眼睛望着他,沈祭梵說:“那就在這吃,吃好再回去,反正我陪着你。”
搖頭,“你看我們倆現在,算紳士淑女了對吧?你看他們,”指着人來人往的人,“都沒有穿得像我們這樣,我們就像去參見婚禮,去宴會一樣盛裝打扮,要是坐在路邊吃東西,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啊?肯定會說我們是瘋子的。”
指不定還會被人說三道四,不要不要,“再說了,你看我,哪有穿這麼漂亮的裙子去吃酸辣粉的啊?萬一濺上油漬了再怎麼辦礙?”
沈祭梵雙手插褲兜裡,語氣淡淡道:“帶回去,在戶外平臺,游泳池邊吃?”
也算是戶外了吧,安以然想了下,還是搖頭:“可是,都沒有人,都不熱鬧。”
“讓下人都出來圍着?”沈祭梵再順着她說,安以然還是搖頭,“那也要大家都有吃的份兒啊,難不成你好意思讓他們就看着我們吃嗎?要大家一起吃,像這裡這麼熱鬧纔有感覺啊?”她沒糾結,她是據理力爭,說的是事實。
沈祭梵擡手按了下眉心,當下伸手拽着她走進美食街,語氣透着絲絲不耐煩:
“那你好好想想,我們先進去到時候在決定,嗯?”
“礙……”安以然沒法兒拒絕,因爲人已經被他拖走了,又覺得,那也行吧。
沈祭梵是個耐心不怎麼好的人,到如今這個地步完全是給安姑娘磨出來的,可見這姑娘那影響力多強。她不強勢,甚至是柔弱到懦弱,可她總有本事慢慢影響身邊的人,像沈祭梵這個自大自負自傲的男人,像安家自以爲是的人。她就像根繞指柔,纏纏繞繞如水一般緩緩繞進人心裡,發現時已經無法自拔深不見底了。
可能不是週末,也可能已經過了夜市高峰期,十點多的樣子步行街上逛街的人不少,可街邊吃東西的人少了很多。來這裡的年輕人們基本上都是先吃飽了再開始逛沿路的格子鋪,整好消化一肚子食物,所以在這個點兒上吃東西的人不多。
安以然看人少了,覺得能接受,拉着沈祭梵就坐下了。
“老闆兩碗粉,多加點醋,謝謝!”安以然大聲對忙碌抄着鍋裡粉絲的老闆喊道,那邊老闆回頭確認了下位置,點頭應着:“兩碗都多加醋嗎?”
安以然扭頭看着臉色有些微微發黑的沈祭梵問:“親愛的,你能吃辣嗎?”
沈祭梵愣了下,有幾分欣喜,瞧瞧,這就是被這小東西忽視久了偶爾來句甜的都能讓這鐵血男人心花怒放。頓了下,搖頭,因爲胃不好,他的飲食向來溫和,
“是的,都多一點醋。”安以然大聲迴應了句,又立馬扭頭笑眯眯的看着沈祭梵說:“今天我請你啊,礙喲,沈祭梵你高興點嘛,別那樣子好不好?放心啦,吃不死人的,我從小就是吃這個長大的,你看我不也是健健康康的嘛?”
自己一個人絮絮叨叨說着,立馬又站起來:“我忘了買椰奶了,這個好辣的,一定得喝冰冰涼涼的東西壓下去。沈祭梵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沈祭梵擡眼,話還沒出口她已經跑了出去,步子很歡快,是他從來不曾觸及的青春歡樂。沈祭梵看着安以然的背影,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生來就是這樣的一層不變的性子,十歲就一派少年老成,二十歲如此,三十歲將來四十歲依然如此。
倒是有些豔羨這小東西的情緒化了,沒什麼本事,可她真真實實活着,有自己的情緒,能哭能鬧能跳能笑,這些,在正常不過事對他沈祭梵來說就是不可能。不能想象,如果他沈祭梵有一天哭那該是件多驚世駭俗的事?
安以然很快回來了,酸辣粉也端了上來,安以然滿臉的笑意。沈祭梵倒是極認真仔細的看着她一張青春洋溢的臉龐,大抵,只能是她這樣沒心沒肺的性子才能做到她這樣纔不久哭得撕心裂肺,這一刻又能展顏歡笑吧。
情緒來得快去得快,這樣的人,據說長壽。
沈祭梵想着想着,眼前就出現一頭白髮蒼蒼的小老太太依然歡脫的吃着酸辣粉的場景,沈祭梵愣了下,有點驚悚,再看看眼前的小東西。下意識伸手輕輕揉了下她頭頂,如果,能看着她這麼跳鬧着到白頭,他後半輩子一定不會那麼無趣。
安以然把料都拌好了,自己聞了下,表情非常享受,笑眯眯的望着他說:“超香的,沈祭梵吃吧,給我個面子好不好?我請客哦?”
安以然滿臉笑意望着他,閃亮的眼裡載着滿滿的期待,“吃啦吃啦,要覺得辣就喝一口椰奶,冰冰涼涼的哦,就會覺得,哇,人間美味。”
安以然說話時眼波流轉,顧盼神飛,笑容異常令人驚豔。沈祭梵笑笑,伸手接過她遞來的筷子,他覺得吧,遲早要被這小東西同化了。
“好。”沈祭梵聲音低沉醇厚,甘醇如夜光杯裡的上好葡萄酒。在安以然此刻聽來,是好聽極了。當然了,因爲他總算低頭接受啦。
沈祭梵勉強吞了兩口吃不了了,擱下筷子看她,安以然吃得鼻涕眼淚橫流,辣得呼啦呼啦吸氣,伸手不斷扇着臉龐的風,又抱着椰奶大口大口的吸。
“好辣好辣,忘了說少一點辣椒了……”安以然吐着舌頭,熱氣從粉嫩舌尖上冒出來,一張臉紅通通的,眼裡水潤潤一片。沈祭梵抽了溼巾出來,安以然湊過臉去,沈祭梵輕輕擦着臉上的薄汗和嘴角的油漬,低聲道:
“又冷又熱,太刺激胃,對胃不好,以後還是少吃點,嗯?”
“嗯嗯,我知道的,是好辣,才喝的,不然會辣死人啊。可是,不要辣椒就沒味道了,還是要辣纔夠味道。”安以然順着他說,看他面前滿滿的一碗都沒碰:“沈祭梵,你怎麼不吃了?不好吃嗎?覺得辣的話,就喝椰奶嘛,像我這樣。”
沈祭梵順勢捏了下她的臉,收回溼巾摺疊着,淡淡出聲:“太辣,我胃不合。”
“喝椰奶呀。”安以然即刻出聲,安以然擰了下眉峰:“太甜。”
“礙喲,可真是難伺候的爺呀。”安以然哼了聲,不過她自己吃得高興,在沈祭梵面前她現在是完全放開了做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什麼都不用顧忌。
她就想着他要是受不了她了那就分手唄,反正說要一起過的人又不是她,分手了她纔不會傷心呢。哼哼了聲,又立馬追回剛纔的想法,還是別分手了,他其實挺好的,那麼高那麼遠的人都陪她來美食街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呀?
“沈祭梵,你有沒有感覺到戀愛的味道?甜甜的。”安以然笑眯眯的望着他,一下一下吸着椰奶,辣味勉強壓下去後又吃粉兒,沒見他迴應,擡眼,“問你呢。”
“有。”一直甜着呢嘛,要是多給他折騰幾次,他怕是死在她身上都願意。
安以然高興得不行,她這算是戀愛了吧,應該算了吧?
沈祭梵開着車回去時候,安以然鬧肚子了,抱着肚子難受得要命。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衝着沈祭梵一通嚷嚷:“以前也沒出問題啊,怎麼這次就不行了?沈祭梵我肚子好痛,你快點兒的呀,我要上廁所,你要憋死我嘛,快點啊……”
沈祭梵黑着臉,都說了那樣吃不成,她不聽吧,當他是在坑她,現在好,這纔多久點兒就不行了?沈祭梵現在是沒法兒給她訓話,急着找廁所呢,這一段他極少過來,地段不熟,又是大晚上的,上哪找廁所去?
“沈祭梵沈祭梵,我肚子痛,好痛啊,你快點兒啊,我要痛死了,要痛死了……”安以然捂着肚子,是用足了全力在忍啊。肚子一陣兒一陣兒的絞痛,簡直就是要她的命,痛就算了,她急着要上廁所啊,就快忍不住了。
“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急得大哭,臉色慘白得跟鬼似地,手腳都涼了,“快點呀你快點呀沈祭梵,你要痛死我嘛?我忍不住了啊,你快點呀,好痛,肚子好痛,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沈祭梵……”
沈祭梵一顆心急得火燒火燎的,握着方向盤的手竟然有些不穩,他沒料到曾經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沈祭梵竟然也有急得方寸大亂的時候。修長指節緊緊握着方向盤,剛硬俊臉繃得鐵緊,額間也沁出一層薄汗。
想安撫她,可實在沒話可說。生理問題,不是人體自己能決定得了的。她曾經一直吃都沒吃,那是因爲經常吃,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如今這麼長一段時間都沒碰,這忽然吃上,鐵打的胃也受不了那麼樣的刺激啊,能不出問題?
也是急了,這邊是新興開發區,經過的大街上都是服飾較多,連家餐廳都沒有。其實不是沒有,是眼急看過頭了。安以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捶打着沈祭梵吼:
“你到底在轉什麼呀?這條街都轉練兩遍了,你是不是想看我痛死啊?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啊?沈祭梵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好痛你知不知道?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嘛?我要分手,連個廁所都找不到我要你幹什麼呀?我不要你了,我要分手,沈祭梵我要分手,不要你了……”安以然嗷嗷大哭,痛啊。
沈祭梵臉色發黑,因爲找不到衛生間她要跟他分手?他是不是被PASS得太冤了?這邊他真不熟,她又一直哭得厲害,他心急如焚,哪還在意開在哪條街上?只知道拐進拐出,就想着這些地方大街上沒有公廁最起碼也能有個餐廳旅館吧,可他愣是沒看到一家。
是他沒看到還是被他給忽略了,沈祭梵那印象裡的餐廳旅館起碼都是星級以上的規模了,所以他即便看到了也自動給忽略,看着不像啊,思維上自動PASS。
“停車停車……沈祭梵你混蛋我讓你停車,公廁公廁啊,混蛋你給我停車!”安以然就差抓他頭髮了,邊捶他又跺腳,人已經完全給肚子痛弄瘋了。
沈祭梵立馬打住車,回頭快速搜索着公廁在哪。安以然見停了車立馬扯開安全帶,可哪知道沈祭梵這時候卻又開車,安以然剛撐起身“嘭”地一聲兒給撞回去,“礙嗨--”安以然顧不得抱肚子,下意識去抱頭,轉頭眼睛都噴火了:“沈祭梵,疼死了!撞到我的頭了你知不知道?你幹嘛又開車,你想謀財害命嘛?”
一吼,肚子有一陣翻攪,疼得她身子直抽,真是太刺激了,神經完全是隻有一根頭髮絲兒在繃着,一直處着欲斷未斷的邊緣,拉扯得她要死不活的。
“到了!”沈祭梵繃緊了一張臉,車很快“哧”地一聲急剎車,沈祭梵在剎車同時竟然還能騰出手來將她按在靠背上不讓她被車子前衝的慣性帶着衝出去。
安以然幸好被沈祭梵提前按住了,不然她解了安全帶又沒有心理準備,這一個急剎車鐵定頭撞前面去的。身子只微微前傾了下又給彈了回去,車子一停穩,立馬推開沈祭梵自己下車,沈祭梵在後面喊:“紙巾帶沒有?”
“有有……”安以然抓着自己的包包直接衝了進去。
可不到三秒鐘,安以然又衝了出來,一張臉憋成了絳紫色,大聲哭嚎道:“沈祭梵,沈祭梵我怕,好黑裡面好黑啊,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下車,快步走上去,溫熱大掌握着她冰涼得過分手,帶着她進去,這公廁在他眼裡完完全全就是違規建築,裡面黑洞洞一片,連個最基本的安全照明都沒有。裡面臭氣,隔側很多門都掉了,沈祭梵摁開手機手電筒大概照着。
“去吧,我在這裡,不走。”沈祭梵聲音異常堅定沉穩,這簡直比在槍林彈雨中逃命還緊張刺激。
安以然哭,可哭聲在這裡面顯得異常恐怖,想想烏漆麻黑年久失修的公廁裡,一個女人的悽慘哭聲那該是怎樣的驚悚?她一出聲,自己把自己給嚇了一跳,立馬捂着嘴,又鬆開,原地打轉兒,不停抽噎道:
“不要不要,你在這裡站着,我怎麼上廁所呀?”
“那我站出去一點好不好?”沈祭梵都急了,她還能忍嗎?臉色已經很不對勁了,可別憋壞了,身體弄出什麼毛病來。
“不一般不要,那也不行,你還是能聽到,你出去出去……”安以然原地亂轉,已經到了極限,又胡亂的推着他,沈祭梵往外走一步,安以然一聲尖叫立馬朝他撲過去:“不要走不要走,我害怕,我害怕,沈祭梵,我害怕。”
她總覺得不是頭上飄着什麼,就是背後有什麼,陰風陣陣的。要是他出去了,她一個眼花眼前忽然出現個長頭髮白裙子吐着長舌頭的女人那她不得嚇瘋了?
“乖寶,寶貝,那你要我怎麼樣?你說,嗯?我不走,不走好不好?”沈祭梵抱着她都開始顫慄的身子,眼底一片急色,輕輕撫着她已經變了正常顏色的臉,再忍下不出問題纔怪。
“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大哭,聲音卡在喉嚨悶悶的發出來,沈祭梵嚇得,心都差點給抖了,微微俯身捧着她的臉輕輕吻着,“我在,乖寶,別怕,快點去上,再忍會出毛病的,我不走,我就在這陪着你,嗯?”
“不要不要……”安以然搖頭,聲音得壓着出不來了,要他看着她上廁所,她以後還要不要活啊?可是他走了,她得嚇死在這裡。
“沒關係的,大不了,我也在這上廁所,我陪你,嗯?不用覺得難爲情,你是我的小女友啊,將來還要結婚的,你的什麼我還沒看過?沒關係的乖寶,嗯?”沈祭梵是好話都說盡了,又拉着她進隔側,“這間沒有門,不用怕,我就站在旁邊,拉着你的手,背對你,你看我,我不看你,好不好?”
沈祭梵硬帶着她進了隔側,安以然緊緊抓着他衣服不鬆手,擠壓着聲音哭道:
“可是,你能聽到,你聽得到……”
“我不聽好不好,乖寶,你把我當成耳鳴的人我就什麼也聽不到了。”沈祭梵耐着心好好的勸,沈祭梵低低的,沉穩異常,聽來令人別樣安心。
“可是,我要喊你呢?”安以然還不放心,他要什麼都聽不到那她喊他怎麼辦?沈祭梵在她嘴上啃了下說:“喊我我就能聽到。”
沈祭梵緊緊握着她手,自己站在門框中間給她當着門。安以然已經蹲下去了,還不放心低低的嗚咽道:“沈祭梵,你往後不準拿這事笑我,不準提今天的事。”
“好,我不提,也絕不笑你,嗯?”沈祭梵低沉着聲應着,安以然拉他的手,輕輕扯動:“你蹲下來蹲下來,不,你坐下來,沈祭梵,你坐我前面。”
沈祭梵依言坐下,安以然把另一手遞前面去:“沈祭梵,兩個手都拉着。”
沈祭梵緊緊握着她兩隻手,安以然憋了口氣,可過不了心裡那關,忍着不動,臉都憋成豬肝色,又低低的哭出來,“沈祭梵……”
手心冷汗直冒,臉色死灰一片,沈祭梵抓着她的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說:“乖寶,現在聽不到了,你只當我透明的,不存在,嗯?”
安以然哭,他那麼大團黑影在眼前坐着,怎麼可能是透明的啊?實在是不行了,腸胃再次一陣絞痛,安以然臉色痛苦的扭曲着,憋着聲兒說:
“沈沈祭梵,你別呼吸,很臭的,你忍一忍就好,忍一忍,我要…”開始了。
話還沒完,就稀里嘩啦泄了一通,安以然重重吐了口氣。可是、想吧,那味兒,頂死她了,更別說別人聞着會怎麼樣。快速的解決了,從沈祭梵手裡抽手出來,沈祭梵微微愣了,喊了聲:“乖寶?”
“我好了,沈祭梵。”安以然低低的說,滿臉羞得紅通。
沈祭梵鬆手,從她包包裡拿出紙巾遞給她,安以然整理乾淨後趕緊跳出去,拖着沈祭梵頭也不回的衝出公廁,就跟後面有人在追一樣。
沈祭梵從車裡拿了瓶礦泉水出來,擰開瓶子拉着她的手洗。完了後再從車裡抽了張溼巾把她手一根一根擦洗乾淨,然後把人拉進懷裡緊緊抱着:
“乖寶,沒關係的。”
安以然捂着臉,推開他,他不放。安以然硬把他推開,自己走得遠遠的,坐在清冷的街角臺階上,手捂着臉低低的哭着。
不要臉算了,心裡狠狠想着乾脆死了算了,就沒有這麼丟人過。哪個女孩子不要臉啊?還在自己有點喜歡的人面前那樣,她在沈祭梵面前是也沒什麼臉可言了,可那至少都沒有涉及那麼隱私的事。
安以然狠狠抓頭髮,淚流滿面,她是恨不得撕了這張臉扔掉。她幹嘛要吃酸辣粉啊?她爲什麼要吃啊?又打自己的臉。,眼淚一個勁兒的狂飆。
手被溫熱大掌握住,安以然滿臉清淚望着他,泣不成聲的抽噎着:“你別管我了,丟臉死了,我不要活了……”她還穿得跟個公主似的,卻做了那麼丟臉的事,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要她怎麼辦啊?
沈祭梵拉着她的手坐在她身邊,將她勾進懷裡輕輕釦着,聲音低低緩緩的,很能鎮定人心,他說:
“然然,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忘了我們以後還要結婚的嗎?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啊。想想,我這人曾經做了那麼不好的事,說不準將來就報應到我頭上了,年紀大了的時候中風啊偏癱啊,都說不一定的。到那時候,能把屎把尿伺候的我只有你,你想想,到時候,我真的一點都動不了,你會介意爲我做那些嗎?”
讓一個皇室貴族說出那麼直白的字詞來實在太不容易了,安以然低低的抽泣着,良久才說:“可萬一,還是我中風不能動呢?”
沈祭梵臉色有些黑,按了下眉心,擡起她下顎直視她眼睛說:“乖寶,我的重點不是誰不動,而是,如果我出了什麼事,連基本的生理自理能力都沒有了,你會介意照顧我,幫我嗎?”
“應該,會吧,我是說,我應該會幫你的吧。”她小聲說,試着認真想着他說的那種情況。
“所以,連這樣都能爲對方做,所以,剛纔那又算什麼呢?乖寶,你要記住,我們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沈祭梵低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