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妻 138,怒火 是不是縱容你過頭了
沈祭梵出現的場合無疑是要清場的,舒默當即把兩多事的人給“請”進病房關着了。舒歟珧畱安以鎳跟張秘書兩人磕磕巴巴想着要打招呼的心愣是被隔絕在門後,“咔”一聲,門合上,張秘書跟安以鎳兩人對望好久還心有餘悸。
他們剛纔,真見到沈爺了?那個英挺霸氣的男人是沈爺吧?
可沈爺,魏先生和舒先生來這裡做什麼?探病?簡直天方夜譚,他們除了上次的案子見過舒先生一次外還有什麼交集?即便是張秘書,見魏崢,舒默也不過寥寥幾次,沈爺?別說他們了,就連許市長怕是都沒見過真正的沈爺。
“張,張秘書,那是沈爺?”安以鎳好久後才緩緩收了驚,壓住心底激動問。
“應該,是吧。”張秘書到底也不能確定,因爲他也沒見過。說是沈爺本尊,可是不是太年輕了?可若不是沈爺本尊,怎麼會是魏先生親自護航?能讓魏先生,舒先生那麼惟命是從的人除了沈家家主,還能有誰?
張秘書晃了下神才忽然想起來:“沈爺是不是因爲安小姐纔來這裡的?”
“欣欣?”安以鎳下意識出聲,毫不猶豫的搖頭否認:“不是肯定不是,之前世紀新城的案子我跟欣欣求見舒先生求了近一個月才見到,也就跟舒先生見過那麼一次,還只是極短的時間,簽了合同就走的,肯定不是因爲欣欣。”
張秘書無語的掃了眼安以鎳,“我說的是二小姐,剛纔跟舒先生嗆聲那位。”
安以鎳訝異,“以然?”想想,也覺得不大可能,沈爺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女人親自走一趟?還同時出動魏先生和舒先生?怎麼想都認爲不可能。
張秘書拉了張椅子坐下,認真琢磨着這事,良久出聲說:“以鎳啊,你可別小看你那個妹妹,她對沈爺的影響可不小,世紀新城的案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張秘書這麼一說安以鎳才吧注意拉回上次的事,他是認爲拿到世紀新城的案子多虧了安以然跟沈爺那一茬兒,可到底還是自信他們公司能力佔了大部分,簽了合同後自然就更認爲是他們幸運。現在這麼一想,倒是覺得或許上次舒先生能給面子,沒準兒還真是因爲安以然的原因,要不然怎麼會之前求見那麼多次不見。
“那……”安以然似乎在想着別的事,要是能抓住這個機會,興許他們能刷新安家曾經的輝煌。而張秘書也有自己的考慮,想了想,還是給許市長通了電話,把沈爺在醫院的事給說了,但沒說具體因爲什麼來的,說了就直接掛了。
“許市長怎麼說?”安以鎳有些難掩激動,沈爺和許市長可都是日理萬機的大人物,像沈爺那樣的地位的人別說見了,你就想也不敢想。而讓許市長接見的,那可都是國幹級的領導,誰都不是平民百姓說見就能見的。
張秘書頓了下,前幾面見安以鎳印象還挺好,可現在一看,不怎麼樣了,瞧他那沒出息的樣兒?好在剛纔舒先生把他們推進來了,不然可就在沈爺面前丟人了。別說沈爺和許市長,就是他也看不上這種急功近利的,還以爲安家跌倒過一次,如今再爬起來安以鎳會長點記性穩重點,看來安家男人確實比不上女人。
安家出息的,就兩個女兒,安以欣自然是沒話說。二小姐看起來柔柔弱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可到底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然能一個人開那麼大家公司?安以鎳比起兩個妹妹來,實在是差遠了,除了嘴上會說,處事圓滑,還沒可取之處。
“許市長說馬上過來一趟。”張秘書這才爲難,許市長那頭話一開口就讓他千萬讓沈爺等着人趕過來,張秘書那心底當時就想罵娘,沈爺那是他讓等就能等的?不想想他是哪根兒蔥,他有那個膽子出這病房去跟沈爺說半個字嗎?
安以鎳一聽果然不出所料,許市長還真要來。臉色神色有些壓不住,很激動。張秘書掃了眼安以鎳說:“你別聲張,許市長是以個人名義過來見沈爺,不能走漏半點消息,免得讓許市長受困擾。現在這些狗仔,是一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報道出來。要是今天沈爺和許市長在這裡的消息被報道了,第一個查的肯定就是你。”
“是,是,我知道我明白,沈爺的行蹤向來都是對外界保密的,我保證覺得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安以鎳趕緊應着,心底卻在想,沈爺來的時候,從樓下上來,也不少人看見了吧,難道別人把消息放出去也要怪他頭上?
外頭約克魏崢幾人站得遠遠的,約克忍不住爲自己開脫:“爺,我特地過來查看安小姐的病情和她腳上的燙傷,正準備請安小姐去門診診斷。”
沈祭梵淡淡的掃了眼約克沒出聲,魏崢目光也投過去,臉上掛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真是難爲約克了,這麼蹩腳的理由虧他說得出來。
沈祭梵在安以然面前站着,安以然擡眼望他,伸手抓他的衣襬低聲問:“沈祭梵,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的嗎?我說了不用擔心我的呀,你快回去吧。”
她當然看得出來他來這裡給人多大的壓力,她大哥和張秘書都被舒默“請”裡面去了,這麼做多傷人啊,真不知道他是不願意見生人還是不能見生人。
沈祭梵擡手捏了下她下巴,在她身邊坐下,握着她的手說:“出門也不說一聲,你知道我會擔心,手機也不帶,你想讓我以爲你離家出走了嗎?”
安以然下意識的翻了下白眼,咕噥道:“我怎麼可能離家出走?也沒帶錢呀。”
沈祭梵臉色暗了幾分,無奈的伸手揉了下她頭頂,道:“走吧,我們回家。”
“不要,我姐還沒醒。”安以然擡眼看他,都說了她可能晚上不會回去,安父安母出去旅遊沒在家,如果安以鎳有事離開,那留下來守夜的無疑就是她了。
魏崢暗暗嘆氣,忍不住出聲:“安小姐,爺親自來接你……”
“我又沒讓他來接我。”安以然直接出聲打斷,擡眼瞪着魏崢,欠她的草帽小子珍藏版還沒給她呢,他還好意思教訓她?瞪他一眼,直接岔開話問道:“魏崢你欠我的東西呢,什麼時候給我?你都拖幾天了,想抵賴嗎?以後再不信你。”
魏崢臉色變了變,小姑奶奶你這是存心害我呢,能當着爺的面把這事兒都出來嗎?在安以然逼視的目光下不得不迴應:“已經在路上了,幾天後就能到。”
“真的?”安以然眼底立馬浮現出亮光來,魏崢目光往上看,他敢騙她嗎?
沈祭梵勾着安以然肩膀往懷裡帶,低頭在她臉上吻了下,道:“什麼東西?”
“秘密。”安以然擡眼望他,眉眼笑得彎彎的,“不能告訴你。”
沈祭梵笑笑,並不在意,拉着她起身:“你留下來也不能做什麼,等會約克會讓護士過來照看,不會有事。你還沒好全,不能熬夜,跟我回家,聽話,嗯?”
安以然抿着脣看他,沈祭梵的目光有些幽冷,緊緊鎖着她的臉,安以然被他盯得有些難爲情,機械似地轉開臉,看向約克:“你會叫護士過來嗎?”
“是,安小姐。”約克立馬出聲應道。
安以然往他身邊靠:“好吧,那就回家吧,沈祭梵你請我吃飯好不好?我要吃烤肉,不要喝粥了,喝粥好容易餓啊,昨晚上我都餓醒了,好久都沒睡着。”
“餓都不知道叫我?”沈祭梵無奈,摟着她的肩走出走廊,安以然手緊緊抓着沈祭梵衣襬,不高興的嘟嚷:“你都睡着了,你最近那麼累,我哪好吵醒你啊。”
沈祭梵的和安以然兩人低低的聲音漸漸消失,魏崢回頭看了眼舒默,道:“你最近很閒?舒門沒人管了,手上的事都處理完了?竟然有閒心過來串門子?”
舒默舔着笑說,“忙,忙着呢,我這不最近失眠,過來找約克討兩顆要吃。”
魏崢看了眼舒默,轉身離開,大步跟上沈祭梵。
沈祭梵拉着安以然上車,轉頭看她:“乖寶,今晚去淺水灣,嗯?”
“不要,”安以然拿着他的手機在玩遊戲,慢搭斯里的回了句。沈祭梵那氣兒給堵了下,沒出聲。安以然刷着屏幕,好大會兒才擡眼看他,煽動着眼瞼問:“沈祭梵,你是不是睡不習慣我的牀呀?你覺得不舒服對不對?你回淺水灣吧,我自己一個人沒關係的,你不用每天都過來,這樣你去公司得繞多久的路呀。”
沈祭梵聽她話登時倍感欣慰,拉近了她輕輕抱着,小東西總算能爲他着想了,總算看到他的辛苦了啊。抱着她埋頭在她臉上親了下,安以然忽然出聲說:
“沈祭梵你快點親一下,然後別再碰我,我在過關,不然會不小心點錯的。”
沈祭梵臉色黑了黑,目光拉向手機屏幕,一排密密麻麻的五角星星,兩個成組就能消除,但是得分很低,得想辦法把同顏色的五角星星集在一起,一次消除得分會翻倍。這就等於在做智力遊戲,也得講究策略的,當然,這只是針對安以然來說,玩這個已經挺費腦子,擱爺身上,得,人都不屑得看的。
“乖寶,說話盯着手機看,這樣可不好,你不是很懂禮貌嗎?這可不禮貌。”沈祭梵好大會兒才憋了句話出來,好吧,爺承認,他被冷落了,心裡不爽。
“哦,那是對別人呀,你又不是別人。”安以然快速消除最後一排,剩下最後八顆,最終未消除的小星星在十顆以內都有加分,一局結束,額外得了,三百分,安以然很高興,擡眼看他,笑着繼續說:“對吧,沈祭梵?”
眼睛笑眯眯的,眼底一片笑意。沈祭梵看她小模樣兒,還真不好說出反駁她的話,無奈只得點頭,伸手收了手機,直接關了,“別在車上玩,對眼睛不好。”
“礙……”安以然正在興頭上呢,剛纔發現這遊戲的訣竅,手癢癢的,看他,泄氣,懊惱,“礙喲,沈祭梵,我又不是經常玩,就這麼一會兒。”
“聽話,是爲你好。”沈祭梵出聲道,伸手揉着她的頭髮,並不妥協。
安以然不高興的看他,他依舊不讓步,安以然當即泄氣,怪叫一聲倒車子角落,歪着身子不看他,“怎麼這樣啊?算了算了不玩你的,我回家自己載一個去。”
沈祭梵無奈,伸手把人又給拖回來,摟着,前面魏崢上車,沈祭梵出聲道:
“去新華都。”
“是。”這是在魏崢意料之中,如今他們英明神武的爺,心裡眼裡裝的全是安姑娘,安姑娘就是想去修羅殿走一遭,爺有那能力也一定會奉陪。
只是,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爺是做大事的人,心中的牽掛就是弱點,更是關鍵時候的致命傷。對於將要站在巔峰的男人,這,並不是好事。
安以然聽沈祭梵這麼說臉上又高興了,雖然嘴上說讓他回淺水灣,其實更想他在身邊,她晚上一個人其實挺怕的,畢竟是新環境,才住進去沒多久,他給多添點兒人氣也好。安以然在想,沈祭梵要能在她那陪她住到她不怕的時候就好了。
“想吃什麼?在外面吃還是帶回去?”車子開過商業街時候沈祭梵出聲問。
“哦,帶回去吧,”頓了下安以然從他懷裡拱出來,抓着他衣服說:“沈祭梵,你請我吃大餅好不好?必勝客啊,熱帶風情的披薩,有很多水果那種。”
“水果可以買回去,烤過的味道變了,營養也流失了,有什麼好吃的?”沈祭梵微微擰了眉低聲道,安以然臉上的笑容沒了,哼哼聲兒說:“反正就是我想吃的東西你都看不上眼唄,你那麼有意見幹嘛總要先問我然後又自作主張?”
煩死了,安以然翻了下白眼兒,掀起小眼神兒望天,望不到,只能望到車頂。對手指,表示無奈。沈祭梵側目看着她這不高興的小模樣,低笑出聲,這小東西還真是,伸手輕輕捏捏她的臉,說:“好,今天就依你。”
聽聽好,爺說的是今天,只是今天。可安姑娘向來眼皮子淺,看的聽的就只是面兒上那一層,壓根兒不願意多想別的。她看來他答應了就夠了,反正眼下是高興的。所以聽他這麼說,立馬又擡起臉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沈祭梵,我還是很愛你的哦。”安以然抱着他胳膊撒歡,樂呵呵說。
沈祭梵難免多想了些,什麼叫還是?這麼說就剛纔那茬兒她還準備不愛了?
車停在必勝客外面,魏崢進去了,照安以然的要求帶了餐,然後才轉進新華都後面的居民區。魏崢把人送到地兒就離開了,安以然挺高興,沈祭梵要天天來她這多好啊?吃東西都不用她花錢,還會把她伺候得好好的,她完全過的就是女王般的生活嘛,多幸福啊。
進屋時候安以然抱着沈祭梵虎腰說:“沈祭梵,我覺得幸福死了,我真的好愛好愛你的,你呢你呢?你有沒有更愛我一點點了?”
沈祭梵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垂眼回頭看着貼在他腰際的小腦袋,伸手摸了她的臉,順勢把人拉直了身,說:“把鞋脫了吧,地板上午魏崢才拖了,乾淨的。”
安以然哼哼,不大高興的把鞋子從腳上撂了,看吧看吧,又轉移話題,明明就很喜歡她,幹嘛從不說?說下又不會死人。
安以然犯脾氣了,光着腳站在門口不進去,沈祭梵先進屋把屋裡的燈開了,外帶的東西全擱茶几上,因爲客廳不大,連着陽臺就比臥室大一點,所以客廳只放了茶几沒有別的放東西的地兒。沈祭梵東西擱好,回頭看她,小東西還氣鼓鼓的站在門口呢。無奈,折回去立在她身邊,出聲問:“又怎麼了?嗯?”
安以然撇撇嘴,擡眼直直的看着他,無聲的控訴着。沈祭梵伸手拉她,安以然甩開他的手說:“沈祭梵,你站好,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認真的回答我。”
沈祭梵挑眉,示意她問。安以然舒展開眉頭,擡眼望着他,態度很嚴肅,問:
“沈祭梵,你愛不愛我?”
沈祭梵眉峰微微堆疊,這問題很重要?擡手按了下眉間,放下的手輕輕搭在安以然肩頭。安以然側了下身,吸了口氣,抿着脣望着他,頓了下退一步又說:
“那我換個問題問,如果我和你母親都掉河裡了,你只能救一個,你救誰?”
“你。”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她話落的零點零零零(此處省略n個零)一秒的答案。安以然立馬眉開眼笑起來,當即高興的往他身上撲:“沈祭梵,我好愛你礙,你和我母親掉水裡,只能救一個我也會救你的。”
這是事實啊,因爲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所以她並沒有選擇困難。
沈祭梵看她高興,臉色的愉悅再度回來,兜着她進屋,坐進這屋子裡唯一的奢侈品高仿名家沙發中,兩人嵌進柔軟的軟墊,安以然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往他臉上親。沈祭梵帶着笑意看她,享受着她的親吻。小東西的高興是完全不摻含雜質的,高興就是高興,單純得令人心動。
沈祭梵也親她,在柔嫩的臉頰一下一下親着,安以然推着他的臉說:
“沈祭梵,爲什麼你會救我?你不要你母親嗎?還是,其實你母親死了?”高興過後接踵而來的就是困惑了,她掰着他俊毅得過分的臉頰繼續說:“我在網上看過有專家是這麼分析的,他說,如果一個男人在這個問題上選擇的是母親,那麼他對女友的不夠深,至少他心裡最重要的人不是女友而是母親。但如果,這個男人選擇的女友而不是母親,那就說明這個男人很無情,爲了一個女人連生養他的母親都不救,也足以見得多冷血了,將來,這個男人同樣會無情的拋棄女友。”
安以然特別認真的把這話說完,然後擡起小下巴看沈祭梵,下結論道:
“沈祭梵,專家說你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我愛,你說我要不要繼續愛你?”
“小磨人精!”哪個專家說的?回頭讓沈家暗衛崩了他!
沈祭梵伸手在她臉上不客氣的揉來揉去,大力的捏着她嬰兒肥還挺嚴重的臉。安以然不高興的嗷嗷亂叫,伸手拉開他的手怒瞪着臉吼他:
“沈祭梵,你別太過了,這是專家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你幹嘛報復我呀?還是你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
沈祭梵臉色漆黑一片,伸手掌着她的腰一個翻身把人壓下面:“殺人滅口?我倒是想,你個小磨人精,是太久沒收拾你,什麼混話都敢說了?嗯?”
安以然伸手推他,沈祭梵粗糲的掌已經貼上她柔嫩的肌膚了,單薄的布料三兩下給撕裂開,露出身前整個被胸衣高高托起的柔軟,沈祭梵當即俯身貼上去…和諧…烙下一記一記灼燙的熱吻,一路往上在她鎖骨上糾纏啃咬。
安以然被沈祭梵忽然而來的反應弄得有些懵,她剛做什麼了?他性質怎麼來得這麼快?心裡有些慌突突的,伸手抱着沈祭梵匍匐在她胸前的頭,咂巴了下脣,打着商量性的語氣說:“沈祭梵,難道你準備先奸後殺嗎?”
沈祭梵微微愣了下,緩緩擡眼看她,安以然見他總算擡眼看她了,趕緊伸手指指大餅說:“那個,沈祭梵,我們先吃東西再繼續好不好?有點餓礙。”
這小東西!沈祭梵胸口堵了口氣,緩緩起身,起手順帶把她拉起來,小東西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沈祭梵剛纔是真有些上火,可安以然壓根兒就沒放心上,瞧那一臉的笑意,像是有點怕他的樣子嗎?看來是真太慣着她了,越來越無法無天。
安以然笑眯眯的看着他,心裡哼哼着:老流氓,我已經不怕你了,哼!
安以然自己扒開食物盒子,一次性衛生手套套手上,頓了下又抓着沈祭梵的手給套上一隻,然後拿了塊披薩咂巴咂巴的咬起來,跟沒事兒人一樣吃得倍兒香。
自己先解決一塊,然後喝了大大一口椰奶,再拿一塊,這次記得遞給沈祭梵了,一手拿着一手接着往他跟前遞:“吶,吃吧。不要嗎?我餵你吧沈祭梵。”
安以然自己樂呵着,完全無視爺的黑炭臉,眼底一片笑意盈盈,大餅遞他嘴邊,說:“張口,啊……吃點嘛,吃了纔有力氣幹活呀……”
呃,安以然脫口而出後立馬咬了下舌頭,呸呸,胡說八道什麼呢?看着沈祭梵快速色變的瞳孔,姑娘立馬小小聲解釋:“你別那麼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完就笑眯眯的往他身邊靠,披薩往他嘴巴送,一下一下蹭着他嘴皮。
沈祭梵實在見不得小東西這副得意小樣兒,側身直接把人給撲了,安以然驚叫一聲,手中的披薩在空中劃出了個優美的弧度飛了出去,最終殘忍的砸在地上,餅面上的水果丁兒落了一地,安以然咿咿呀呀的叫着:
“沈祭梵,沈祭梵我還沒吃東西,我好餓,你先別這樣。不準再撕爛我的衣服,不準脫我的褲子,礙礙…老流氓,老混蛋,說了不準,你還沒洗澡,你還沒戴那個,不準進去,不乾淨我會生病的,沈祭梵不準進…”沒聲兒了,給疼的。
沈祭梵埋頭咬着她的脣,火舌在她嘴裡如龍捲風一般狂猛掃過,大力吸吮着她的脣舌,重型武器在她溫暖窄室中狂抽猛搗,只弄得安以然連哼哼聲兒都不剩。
完了後沈祭梵饜足的舔了下薄脣抱着她,等着她把氣兒順勻,然後在她惱火的怒目橫瞪下拿着大餅往她嘴邊遞。什麼叫風水輪流轉,眼下也該爺樂呵一回了。
沈祭梵臉上掛着異常愉悅的笑意,看着她,溫柔出聲:“乖寶,來,張嘴,咬一口,嗯?口味還不錯,不是很餓嗎?不吃?吃吧,剛纔消耗了那麼多能量,不吃怎麼成?晚上得餓,來,我的乖乖,吃完纔有力氣幹活。”
“你還想來?”安以然擡眼吼他,聲音都變調兒了,帶着些許曖昧的味道。
沈祭梵笑着看她沒說話,安以然飛着小眼神兒看他,張口咬上一大口,邊嚼着邊說:“沈祭梵,你遲早有一天會精盡人亡的,縱慾過度後果很嚴重。”
“嗯?乖寶,這是在擔心將來的性福?”沈祭梵底笑出聲,捏着她的臉道。
安以然斜飛着小眼神兒看他,沈祭梵當即發出爽朗的笑聲,安以然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腔強有力彈動的頻率。沈祭梵笑聲漸落,壓低着聲音出聲道: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快吃東西吧,嗯?”手順勢撥開她擋在前面的頭髮。
安以然吃好了後等着沈祭梵收拾出去扔垃圾,她自己在沙發上翻滾,她覺得這沙發比房間的牀還舒服些,那牀比沙發也寬不了多少,主要是沈祭梵壓上她的時候不會再被牀板兒磕疼,翻了幾下爬起來,撿着衣服擋着身體往衛生間鑽。
沈祭梵進門時她剛鑽進去,沈祭梵側身就敲門:“然然,上衛生間還是洗澡?”
“洗澡。”安以然已經開始放水了,沈祭梵擰着把手,卻被她反鎖了,微微擰眉,出聲道:“乖寶,開門讓我進去,我給你洗,你自己洗容易弄溼傷口。”
“不要你來,我會很小心的,不會弄溼傷口…”話還沒完呢,腳上已經溼了。
沈祭梵久久沒聽到她的聲音,手一轉,反鎖的門立馬開了,也不知道爺是怎麼做到的。沈祭梵走進霧氣氤氳的衛生間,擡眼看她,小東西正表情憂傷的望着他。抿了下嘴,有些委屈,好大會兒才說:“沈祭梵,溼了。”
沈祭梵目光當下涼颼颼的,這小磨人精,就不聽話,總把他的話當是在害她,話還沒落就這樣了,腳是長她身上,她自己洗能不弄溼?
沈祭梵冷着臉走近她並沒出聲,接過蓮蓬頭往盆裡放水,然後娶了毛巾溼水,擡眼看她,聲音就跟他那眼神一樣,涼颼颼的:“還不脫衣服?”
安以然抿了下嘴,又不是故意的,有必要那麼兇嗎?整天一不高興就兇巴巴的,一點都不可愛。安以然扯了衣服,胸口滿是被他故意咬出來的痕跡,曖昧的貼在白皙的嫩肉上,提醒着他剛纔對她又多粗魯殘暴。沈祭梵那臉色稍微好看一點,安以然都會抱怨,可現在,不大敢,爺臉色難看着呢。
沈祭梵擰着溼毛巾然後往她身上擦,安以然哼哼唧唧着抱怨,她就是不樂意這麼擦纔要自己洗的,就算擦幾遍也沒有泡過水後的舒服。
“沈祭梵,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可以洗澡了吧?腳上新肉都長好了,可以碰水了吧,每天這樣擦,好難受的……”安以然抱怨着,冷不伶仃的對上沈祭梵冷颼颼的目光,趕緊閉嘴,伸手抓扯着頭髮轉移注意力。黑漆漆圓溜溜的眼珠子在不停的轉動着。奇了怪了,她幹嘛要怕他呀,她又沒做錯事,都說是不小心了。
沈祭梵冷着臉一直沒出聲,反覆給擦了幾遍後抱着光潔如玉的小東西走出衛生間往房間去,放牀上被子給掩好。轉身時安以然光溜溜的手臂伸手抓他的衣襬,掀着上眼瞼望着他,小聲說:“沈祭梵,你送我張牀吧,這牀好硬啊。”
磕得她難受死了,渾身都疼。本來曾經她是很習慣睡硬牀的,學校住那麼多年都是這樣的,可實在是這兩年在他身邊給養嬌貴了,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只能感嘆,原來她也是富貴命,礙,要是這個男人不要她了,她該怎麼辦礙?
沈祭梵微微頓了頓,蹲她跟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道:“淺水灣有現成的。”
言下之意是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這麼中意這地兒,怎麼地?這就受不了了?他還沒說什麼呢,小東西到先說話了。照他來看,條件並不差,房子能遮風擋雨,該有的都有,沒什麼不好。她要是受不了就跟他走,不願意走那就住着吧。
“礙…”安以然苦拉着臉,揪着他衣服狠狠的小聲念着:“沈祭梵,你怎麼可以這麼小氣?明明,我每次都那麼努力的伺候你,你就算獎勵我也該答應的。”
“我爽了你難道就沒高興?小東西,還跟我講條件了?”沈祭梵失笑出聲。
“走啦走啦,不送算了。”安以然扯着被子蒙臉,丟人。又覺得沈祭梵太小氣,別人家的未婚夫哪有他這麼小氣的?這麼久了就送了她一個戒指,她還不怎麼喜歡的。她也沒讓他買怎麼貴的東西,就一張牀而已,他竟然不肯,太小氣了。
其實安姑娘完全可以自己買,她要想睡得舒服,可就是捨不得,一張牀得花好幾百呢,她的錢也不是白來的。公司擴大規模,之前賺的本兒一下子全給丟出去了,她現在其實挺窮的。再說了,這是租的房子,買的牀將來也搬不走,要是自己的房子,她花錢買張牀還差不多。
就因爲這原因,所以這姑娘就惦記上有錢的主兒了。他眼裡一張牀的錢算什麼呀?可她萬萬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不肯,是真不肯。氣死她了,咬牙,捶牀!
沈祭梵底笑着,臉上的陰霾總算退去,離開房間進衛生間快速沖澡出來,拿着藥和紗布進去,給她換藥,再重新鬆鬆的纏上紗布。
安以然穿着小可愛從被子裡爬出來,撲進沈祭梵懷裡,臉往他懷裡拱:“沈祭梵,沈祭梵我想你了,就你剛纔出去那麼一小會兒,我就開始想你了。”
聲音軟軟糯糯的,小臉在他胸膛蹭來蹭去,極盡討好着。沈祭梵倒是很受用,不過買牀嘛,呵,照樣沒戲。
安以然深知沈祭梵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就喜歡她乖一點,聽話一點。所以什麼事只要她放軟態度,好好求求他就行了,想着這牀的事兒吧,也能成。
安以然抱着沈祭梵,整個身子往他懷裡拱,自己橫坐進他懷裡雙手抱着他的脖子,嬌憨憨的說:“沈祭梵,你那麼有錢對吧?我知道你也有傢俱公司,你就隨便扔張賣不出去的牀給我唄,我又不不嫌棄的,就只要軟一點點就好。”
“我公司的傢俱向來都是供不應求,沒有賣不出去的。你要睡這裡不舒服,回淺水灣去,那有現成的,鬆軟適中,滾牀單都暢快。那還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別墅的人你也都認識,就算我偶爾出差不在家你也不會怕,考慮考慮,嗯?”
沈祭梵那態度是半點不鬆,安以然咬牙,再咬牙,“不肯算了!”
爬回去,蒙着頭睡覺。沈祭梵臉上帶着笑意,跟着躺她身邊,順手把人撈懷裡。這牀確實不大,兩人睡勉勉強強擠上去。缺點自然是睡外面的人很容易掉牀下,好處嘛,那就是爺能光明正大的摟着小東西睡,可以把她當寵物一樣團成一小團塞懷裡,或者是拉着她讓她像樹賴一樣整個掛在他身上,寄生一般親密貼着。
安以然都快睡着時忽然問了句:“沈祭梵,你爲什麼會先救我?”
沈祭梵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小東西問的是什麼,微頓,壓低聲音道:
“她,不需要我救。”
伯爵夫人有足夠的能力自救,再者,她不會讓自己陷入任何危機中,她會先人一步將危機移除。伯爵夫人,能力不在他沈祭梵之下。所以,真有那樣的情況,他無疑會選擇救這呆頭呆腦的小笨蛋,這在他根本就不是任何艱難選擇。
安以然心忽然疼了一下,這話說得,多無情啊。可如果他跟他母親關係很親近,說這樣的話時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語氣。安以然臉貼緊沈祭梵胸膛,輕輕的磨蹭着,伸手去摸他的手,然後伸進他的掌心中。沈祭梵卻在當下將她反握住:
沈祭梵,其實你一直都不快樂對嗎?以後,我會努力讓你快樂一點,再一點。
度假村的案子終於完成了,因爲效果頗好,所以度假村老闆盛情邀請安以然與她的男伴去度假村體驗專爲情侶們提供的項目。因爲度假村推出情侶,家庭等套餐系列是三人行宣傳中最大的亮點,所以在度假村老闆的熱情邀請下,安以然盛情難卻,只能答應。
只有兩張免費券,也就是說公司只有四個人可以去,還得是兩男兩女。小助理跟她的熱戀男友肯定得算一對兒,另外兩個人找誰呢?週末郊遊,其實她也很想去,可沈祭梵那麼忙,又不一定會陪她,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準備叫小趙兒去。
週五晚上安以然把另外三叫上,到她那小屋子裡圍着吃火鍋。是跟魏崢確認過沈祭梵這兩天都不再京城,所以纔敢這麼放肆。
她不去淺水灣,沈祭梵就每天過來,他也不嫌麻煩,安以然心裡一邊想着他來陪她,可一邊又不想每天看到他。實在是這位爺,控制慾太強了,什麼都要管,飲食是控制得最嚴的,這點讓安姑娘很是崩潰。她那麼想自己一個人住,其實也有大部分原因就是能自己隨心所欲的來,比如她想把家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零食,一打開家門就聽到薯片在跟她招手,冰淇淋在跟她微笑。
可惜,這些是她買多少沈祭梵給扔多少,完全不帶商量的。零食不能吃就算了,主食不能吃的也多着呢。每次還得先問她,可總是送來的“食與願違”。
沈祭梵出差,她等於就是放假了,脫逃的囚鳥一樣,心情很是嗨皮。這不剛一解放,就無法無天了,把人邀家裡來鬧。
小趙兒和小助理都是能鬧的人,小助理那男朋友一看就不是這類型的人,人還挺靦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頭一次來老闆家,所以顯得有那麼些拘束。
小助理男朋友姓王,叫王越。幾人下班後就跟安以然一起去了超市,買了幾大袋的食物,零食飲料,鮮肉蔬菜,反正平時想吃又吃不到的這一次是全給買齊了。四個人抗了幾大袋東西回去,安以然那小臉都笑開花兒了。
到家後小助理跟小趙兒就忙開了,拆包裝袋,電磁爐搬進客廳,爲了吃火鍋還特地買了個大的鴛鴦鍋回來,紅白底料在水滾了後倒下去再煮,接着先放各種丸子,山藥,土豆片一類要煮長時間的東西,
那邊小助理開了啤酒,每人一廳,碰杯,東西能吃了,熱氣騰騰下幾人吃得熱火朝天,氣氛好得沒話說。酒喝開了,話說多了,小趙兒還給現場表演助興,連已經跟他冷戰一個多月的小助理都笑得前俯後仰。
猜拳玩兒完了後又搖骰子,猜點數罰喝酒,要麼是講黃段子,笑聲就沒斷過。
這世上呢,也總那麼些人是倒黴的,比如安姑娘。什麼叫做樂極生悲,大概沒有比她更悲的了。
沈祭梵走的前兩天她都是規規矩矩的,也因爲明天週末了要去度假,高興嘛,想更高興些,她已經很久沒跟朋友聚聚了,這才玩過頭了。
沈祭梵離開兩天,今天連夜趕回來就是因爲怕她一個人不敢睡,回來都十二點了。上了樓在門外聽見裡面的鬨鬧一片的聲音,那臉頓時跟抽了似地,還想着她是開了電視,沉着氣開門。
結果一開門,得,酒氣沖天,混合着一股刺鼻的辣味兒,重口的四川火鍋料那可不是虛的。滿屋子全是那味兒,無孔不入,從開門那瞬間氣味分子就跟發了瘋似地一個勁兒的往外竄,爺給吸了頂頭那一陣可想有多刺激。
沈祭梵臉色瞬間黑了頭頂,烏雲密佈般席捲而來,陰沉沉的氣息罩面。怒沉着氣踏進已凌亂得不堪入目的房間,擡腳撂開腳邊滾過來的易拉罐,被烈火熊熊燃燒的眸子緊緊攫住安以然。
安以然在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人都給嚇傻了,好大會兒都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響。反應過來後忙不迭地的從地上爬起來,縮着腳站着,雙手緊緊絞着衣服,還一個勁兒的發抖。沈祭梵幾門那擋路的易拉罐就是她手一抖,給滾過去的。低着頭,不敢看他,咬着發白的脣站着。
小趙兒都已經喝得二暈二暈的了,擡眼一看突然出現的煞神,當即一個激靈,就跟被一桶冰條子從頭頂砸下來一般,清醒了,當即從地上跳起來,連退了兩三步才勉強出聲:“沈,沈,先生……”
小趙兒腳下用力踢着嚇呆了的小助理,總算把人給拉回了神,三人連滾帶爬的迅速從雜亂無章的客廳溜了。
沈祭梵目光一直緊緊盯着安以然,似要活活在她漆黑的頭頂上盯出個窟窿才罷休。
安以然垂着眼,鍋裡的湯底已經在翻滾咆哮。狠狠咬着牙,小心翼翼的往電插板移。
沈祭梵見她在這個時候還不思悔改,竟然還想着開溜,當即怒火噴薄而出:
“給我站好!敢動一下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安以然心臟猛地一縮,張口哭出聲來,眼淚雙顆連滾。手指着鍋裡委屈道:“我只是,只是想關電而已,你幹嘛那麼兇啊?”
擡眼望着他,已經淚流滿面。
沈祭梵黑沉着怒氣走近她,起手大力捏上了她下巴:“是不是太縱容你了?半小時前還在說謊,你就是這麼睡覺的?嗯?”
是的,半小時前沈祭梵連打了幾個電話過來,姑娘嫌煩,直接發了條短信過去說她好難得才睡着,讓他別吵她,然後就關機了。可她哪知道他會突然回來?
“我……”安以然被他一吼,嚇得身體一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伸手擋住臉,可想起他說的她要敢動一下就打斷她的腿,立馬又站回去,伸手拉他的手,不斷的抽泣着。
沈祭梵無情的擋開她的手,再次狠狠捏上她下顎,一用力,逼得她不得不仰面望他。
安以然臉都嚇變色了,本來因爲喝了酒有些潮紅的臉,此刻正一點一點慘白着。眼淚控制不住的滾下來,斷斷續續的道歉:“對不起,沈祭梵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不知道你要回來……不是,我沒有想騙你,我只是跟朋友吃飯而已……”
她知道這回解釋不清了,說來說去也說不出個原因,只能一個勁兒的哭,雙手握着他捏在下巴的手腕上,因爲他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直痛得她眼淚翻滾。
“對不起對不起沈祭梵,你別這樣,我以後再也不說謊再也不騙你了,對不起,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沈祭梵,沈祭梵求你了,先放開我……”
沈祭梵手一鬆順勢揮開她,安以然沒站穩,踉蹌着後退腳下磕了東西直接給栽倒在地上,沈祭梵上前一步,剛伸手,安以然連連往後縮,雙手擋在頭上大聲哭喊:“你別打我,沈祭梵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保證再也不說謊了,別打我,我道歉,我跟你道歉,你別打我,求你了沈祭梵,沈祭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