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184,醜媳婦還是小妖精
沈祭梵揉着安以然屁股,藥膏抹上去。別看當時“哌哌哌”幾下就打上去下手那個痛快,現在後悔了,有種“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的感覺。他手重,他知道,可再看到她屁股青青紫紫的痕跡時,還是免不了倒吸一口涼氣。
沈祭梵給上了藥,掃了眼青紫交加的地兒,當即撒氣的拍了下她被打傷的地兒,臉色陰沉得嚇人,誰讓她生得這麼嫩了?她要不這麼嬌氣,能給幾下就重傷?
瞧瞧,典型的霸王主義,自己誤傷了人反倒還別人嬌氣,真是天理難容啊。
“疼,沈祭梵”安以然忍不住撐起頭回頭去看沈祭梵,臉上表情可伶極了。
沈祭梵收了手,褲子給她提上去。安以然怕再捱打,趕緊乖巧的往他懷裡鑽,柔嫩的臉緊緊貼在他胸膛上。她到現在還不認爲今天就怎麼過分了,出門是他允許的,並沒有一聲不響就出去。所以她心裡是認爲自己冤枉了。
可這話她不能說啊,最近那些新聞,想必是很困擾他的。有權勢的人都怕負面報道,因爲影響的不僅是個人聲譽,更嚴重的是地位,利益,還有更多層面的東西。她想沈祭梵最近情緒不穩,估計是受到影響了。安以然很理解他,所以莫名其妙被他痛打一頓也沒什麼怨言,他生氣,肯定是需要發泄的地方。
“沈祭梵,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安以然抱着沈祭梵身軀,低低的說。
沈祭梵心底泛酸,很想撇開這種愁煞人的情緒,可又不得不面對。沈祭梵就從沒像面對她一樣百種情緒糾結,說這小東西折磨人,現在是折磨他的心。
“乖寶,過幾天跟我去西班牙住一段時間,好嗎?”沈祭梵釀酒師才低聲而出,什麼樣的報道對他來說無所謂,他的工作照舊,影響不了分毫。可對她,小東西本來就生得纖細敏感,怕不是那麼容易釋懷。
今天要不是心情起伏不定,怎麼會一個人跑郊外去?這兩天晚上都睡不着,不是因爲那些報道,怎麼可能失眠?他不是不懂,是不想在這時候懂,不想讓她藉由他再把情緒擴大化,他是要逼着她去面對去忘記。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往往人都是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你把事情看大了,那麼你就是走不出這樣的陰影,你若把事情往小裡看,那自然就影響不了自己。
“去西班牙嗎?”安以然當即揚起頭來看他,眼底有些許亮光,可很快,又淡化下去,望着他反問:“會不會見到你母親呀?她,好像不喜歡我。”
她也不想說這樣的話,提起他母親他就會容易生氣。可,這是事實啊,要能不見就好了,她承認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可能文化差異的原因,她似乎想討好他母親都沒有辦法。因爲他母親根本就屑於她的討好,所以,很困難。
沈祭梵挑了下眉,出聲道:“那你是想在國內等我回來,還是跟我去西班牙?”
“跟你去西班牙!”安以然立馬出聲,她當然是更想離開這裡了。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在逃避,他在國內還好一點,至少每天能看到他,可他一走,她真的是沒辦法了,晚上怎麼睡得着啊?再說了,他去哪裡都比去西班牙令她擔心,因爲那個什麼公主的,就在那邊,她怎麼可能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
沈祭梵看着她眼睛裡閃爍的亮光就知道小東西心裡在合計着什麼,擡手捏了下她的臉,低聲笑道:“不相信我?”
“不是,纔沒有。”安以然趕緊搖頭,從他懷裡爬起來笑眯眯的看着他,又伸手去摸他的臉,笑着說:“你是我老公嘛,我當然相信你啦,可我不相信別人嘛,你這麼厲害,又長得這麼帥,肯定有人想接近你啊,那個什麼公主我最怕了,因爲你母親很喜歡她呀。沈祭梵,這樣的話我可以說吧?你每次去西班牙,我都好擔心,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可防不勝防嘛,要是別人故意對你耍心眼兒,那……”
宮廷劇裡面這樣的橋段多了去了,男的沒那意思,可女的就想跟男的好,然後下藥啊,威逼利誘啊,一不小心真發生關係了後,不久女的說有小孩了,然後男的再不願意承認,也不行了。安以然重重的嘆了口氣,惆悵啊!
沈祭梵真是被小東西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把人逮回來,拖懷裡抱着,低聲問:
“乖寶啊,你這是在意我呢?嗯?”說着用酷硬的下巴去蹭她柔嫩的臉,微微一側臉,薄脣貼在她臉上不斷的吻,溫熱的鼻息全全撲灑在她臉上,無限親暱。
安以然被他親的滿臉口水,忍不住微微縮了下脖子,又伸手去推他的臉低聲說:“能不在意嘛,你是我老公呀。”就算她不要了,也不能給別的女人。
沈祭梵被小東西這話給弄開心了,爽朗的笑聲瞬間響起,這小東西要是每天這麼給他來一兩句,他哪有那個氣給她受?他哪還捨得下狠手打她?
抱着人好個親,沈祭梵在她臉上挨着一點一點的啃咬着,他脣舌一過,她就趕緊伸手去擦,笑聲咕噥說:“沈祭梵,全是口水礙,髒死了。”
沈祭梵胸腔不斷在震動,朗聲而出的笑聲證明爺此刻心情是真的很不錯。
沈祭梵道:“乖寶,現在知道你男人魅力無限了?所以啊,你真得加把勁兒討好我,嗯?要讓我高興,我看到你的好了,別的女人再好,我也不看。”
安以然推開沈祭梵,往後挪,還在擦着臉上的口水呢,煽動着睫毛,飛着小眼神兒說:“礙,沈祭梵,你知道我笨嘛,我不知道怎麼討好你,我想讓你高興,可總是讓你生氣。沈祭梵,你告訴我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好不好?你生氣的時候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不生氣啊?還有,你生氣前能不能給我一個提示啊?你先告訴我,以後在我不小心惹到你了,我就那麼做,好不好?”
沈祭梵高亢的情緒很快沉了下去,擡手按了下眉心,這小東西!
“你看,你都不告訴我,我哪裡知道?”安以然還抱怨呢,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以爲那樣是對的,可那樣做了,卻又錯了。她哪裡猜得到他那些彎彎道道的心思?安以然就覺得沈祭梵有時候比女人還是敏感,還小氣,她根本就附和不過來。
沈祭梵朝她招手,安以然拉扯了下頭髮,慢慢往他跟前爬,沈祭梵再度把人拖進懷裡,俊臉貼上去,安以然趕緊出聲說:“你別咬我的臉,全是口水。”
說得那個嫌棄,沈祭梵暗沉下去的臉色這瞬間又亮了起來。莫名其妙就給她那神情逗樂了,跟她處一塊,他可不就是個瘋子?前一刻氣怒騰昇,後一刻心底就能甜得發膩,這滋味就是跟過山車一樣,唉,妙不可言啊!
有時候氣得不行了真想把她扔了,何必養個小東西來氣自己?可她是句句打進他心裡,一個小眼神兒都能勾緊他的心,真要捨得扔掉那真是謝天謝地了。
“乖寶,你眼珠子一轉我就能猜到你心裡在合計什麼,可你卻半點不瞭解我,你認爲這應該嗎?你也得試着看透我了,很多話不應該由我來告訴,你剛纔問的那些,我全都剖白了是不是顯得你很沒誠意?做妻子的,就該理解自己的丈夫,你要做到我看你一眼,就知道我想要什麼。”沈祭梵捏着她的臉好脾氣的出聲。
安以然微微張開了嘴,咬了下脣:“沈祭梵,我又沒你那麼厲害,你真是……”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裡,小眼神兒一下一下的偷瞄他,嘀咕道:“你也太爲難我了。”
“好,我不爲難你,慢慢來,我們有的時間。嗯?”沈祭梵這次是大度的給話了,一時半刻就要逼着她猜透他的心,這能行?也是太瞭解她,不能急於求成,這事就得慢慢來:“但是,你得跟我保證,往後要努力試着靠近我,懂我,嗯?”
安以然點頭,可心裡給自己畫了個大大的問號,她能懂得了他?開什麼玩笑,他那麼深不可測,就她那點兒智商,他這是埋汰她呢還是真對她抱了很大期望?
“沈祭梵,我可以問嗎?你去西班牙是工作還是別的事啊?”安以然低聲問。
沈祭梵目光遲疑了下:“工作……”
“哦,那我是不是要每天等你回家,像在這裡一樣?”安以然抱住他的脖子低低的問,沈祭梵還沒有出聲,安以然臉貼上他的脖子,低聲說:“沈祭梵,那你每天要早點回來哦,我一個人好無聊的。你的母親,哦,不對,婆婆應該也不是那麼想看到我,但是你在就不一樣啦,婆婆高興了對我也會好一點。”
安以然說着又擡眼看他的臉色,發現他臉色沒變,趕緊又說:“我沒有說婆婆不好的意思,站在她的角度看,一個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女人把自己唯一的兒子搶了,就算換我,我也不會喜歡這女人的。所以,人之常情嘛。老公,我會加倍對你好,努力聽話讓你高興一點,可是,你也要對我好一點好不好?”
沈祭梵起手卡上她脖子,反問:“小東西,沒良心啊,我對你還不夠好?”
安以然縮了下脖子,伸手拉開他的大掌:“沈祭梵,你這是屈打成招!”
說完又笑眯眯的討好他,再說:“你很好,對我也很好,如果,如果你不打我就更好了。沈祭梵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哦,別人家老公對老婆都是疼愛得不得了,可你總是打我。我是做錯了,可也沒錯到要捱打的地步吧……礙,好吧好吧,我不說這個,你看,你還不讓我說一句,明明我就很痛,你也不安慰一句……”
沈祭梵挑着目光看她,安以然抓頭髮,真不說了。往後挪,好大會兒後又往他身邊靠,伸手抱住他胳膊忍不住又說:“沈祭梵,我只是想說,到西班牙我什麼都不懂,也不認識任何人。我只有等你回來,我肯定不能要求你多陪我,所以,我現在把話跟你說了,免得到時候婆婆聽到這些會覺得我不懂事。”
沈祭梵笑笑,擡手摸摸她的臉,道:“你啊,總算懂事了點,好,我答應你。”
安以然立馬眉眼彎彎笑,往他懷裡撲去,“沈祭梵,你最好了。”
“這幾天我會把工作安排好,在我工作這幾天你就在家哪也別去,我會讓魏崢請人回來叫你禮儀。你不要害怕,不會太複雜,你很乖,也很聰明,學那些會很快,所以不要有壓力。”沈祭梵輕輕拍着她肩膀低聲道。
安以然立馬緊張了,“你的家裡,很嚴肅吧?沈祭梵,我們不能不住你家嗎?”
沈祭梵搖頭,“不能。”
安以然泄氣,她有點怕了,有點想退縮。沈祭梵擡起她的臉道:“乖寶,婭赫是內閣成員,亞赫家族曾被授意爵位,相當於親王,所以也是王室。王室不比平民,有他們自己的規矩。你放心,並不難。你本來就很乖,沒有什麼不好的習慣,所以學起來會很快,只是需要注意一些細節就可以。這是禮貌,乖寶,禮貌是人人都該有的對嗎?怎麼了,就因爲這個問題,所以退縮了?”
安以然望着沈祭梵,無力的嘆氣,她怕她做不好,會不會像宮廷劇裡面演的那樣?禮儀要求特別嚴格?並不是她不想對跟別人行禮的問題,而是那樣的氣氛太嚴肅,她覺得會很壓抑:“不是那樣……”
沈祭梵笑了笑,再問:“那你想不想跟我去西班牙?是去還是留在這裡?”
“都說了嘛,當然是跟你去了,你在哪我就在哪。”安以然低聲說。
這就對了,沈祭梵笑笑,抱着人就親,就這麼一句話還得跟她磨半天。
“睡覺睡覺了。”安以然往被子裡鑽,心裡挺糾結的,王室,聽聽就很可怕,這兩個字就跟泰山一樣直接朝她身上壓下來,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母親不喜歡她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可她不是怕被人奚落,被婆婆刁難,而是怕給他丟臉,到時候要是因爲她做得不夠好讓他丟臉了,她會比現在還難過。
她是真的從來沒做好過一件事,新聞報道的事,肯定是連累他了的。可她想不到任何可以彌補的方法,她又不能像那些明星一樣開新聞發佈會公開聲明那些只是莫須有的虛假傳聞,只能安靜的躲在家裡等待時間把風波壓下去。
她似乎真的就是個麻煩,如果要跟他去西班牙,會不會又給他惹別的麻煩?
“沈祭梵,如果,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一定不要生氣,好不好?至少在那邊不要跟我生氣,回來再生氣,打我罵我都可以。在你家,我只有你一個靠山,你如果那時候跟我生氣,我會很可憐很無助的。”安以然心裡就一直在想這些有的沒的,沈祭梵呼吸都漸漸平穩了她卻忽然撐起身來說話。
沈祭梵微微開眼應了她一句,又合上眼睛。摟緊了些,明顯不願意再出聲。
安以然就是不放心啊,心裡想的事情一多,得,失眠更厲害了。沈祭梵被她鬧得,有些來火,翻身把人壓下去,安以然照樣反抗,沈祭梵哪管她反抗,直接硬來的。反覆弄了幾次發泄完了,拽着人拖懷裡倒頭就睡:
“乖一點,回來我給你穿婚紗,最美的。”這等於是給她兩巴掌給顆糖棗了。
安以然又被他弄痛了,哼哼唧唧小聲的哭。她就是睡不着嘛,他也不體諒她,明明知道她不想跟他做,他還硬來。她不合作肯定就會被弄疼,他也不輕點,就跟故意似的,怎麼用力怎麼來。可不敢放聲大哭,昨晚上就被他打了,今晚上哪還敢鬧?小小聲的抽泣,委屈得不得了,聽見他的話,就伸手去摸他的胳膊。
“沈祭梵,我好疼。”想找慰藉,其實就想他別那麼快睡着,她睡不着啊。
沈祭梵沒出聲,箍着她身體緊了緊。小東西心裡素質太差了,莫須有的東西都能影響到她,至於嗎?看淡一點,不去在意,什麼事就都沒有了。
沈祭梵想得是簡單,誰都知道是這個理兒。安以然能不知道嗎?她也不想去想,不想去在意,可說的就是她自己,是她說不在意就不在意的嗎?總得有個時間去淡忘,所以跟他去西班牙是對的,就算那邊情況不好,並不太平,至少讓她在一心應對別的事情時忘記這邊的不愉快。
安以然學的禮儀並不複雜,主要是她的身份在哪擺着,王室早已以公爵大人的名義對外發出了聲明,確認了安以然公爵夫人的身份,所以她是名副其實的公爵夫人,她需要行大禮的只有皇室的人,比如卡洛斯國王,王后以及住在薩蘇埃拉宮殿裡的王子公主以及公爵們,但那些基本上是見不到的。
沈祭梵讓她學,也只是防個萬一。他自然是不會帶她去薩蘇埃拉宮,可他不去,不代表皇室不派人來公爵府慰問。除去見到皇室時所要注意的大禮之外,平時與親近的人倒是跟常人無二,謹言慎行就可以,不需要太多講究。
魏崢一直在一邊看着,有出入的他會出言提醒。安姑娘大概也是真想表現好,所以配合度很高,這點讓魏崢很意外,她學得很快。別看她腦子木,可記這些記得還挺準確。兩三遍就有模有樣了,從見面到用餐,到生活細節,一一教遍。
王室中,女人行禮欠身四十五度,頭再低垂上身四十五度這算大禮了。在當代大力倡導人權後,宮廷制度也稍微有了些許鬆懈,所以基本上只需要雙腿微曲,上身保持垂直,頭低垂四十五度就可以,不需要欠身。
魏崢本以爲安以然會很不滿這項禮儀,可沒想到她半句怨言都沒有,反覆的連角度和體態。女人行禮可不僅僅是行個禮而已,宮廷中的女人,任何時候都需要保持優雅和完美的體態。即便生氣發怒,那也得以一種最美的姿勢來發怒。
安以然覺得西方宮廷真是比Z國封建時候的宮廷禮儀人性化多了,Z國古代那是動不動就下跪的。她就怕來的人教她禮儀中有這一項,她爹媽都沒跪過,幹嘛跪別人啊?跪天跪地是應該的,可跪別人,即便身份再高,那也有意見。
安以然心裡有了最大的底線,所以對西方王室禮儀接受得很快,其實就是禮貌一點點就可以,怪不得沈祭梵說她會很容易學,確實挺簡單的。
“很簡單嘛,是吧?”禮儀老師走之後安以然鬆了口氣,轉身把自己往沙發上摔,笑着跟魏崢說話。
魏崢笑笑,道:“或許,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覺得簡單是因爲她學得快,可別小看了這些,學一會兒,端着,那是簡單,可是要時時刻刻端着,怕不是那麼容易了。就算在家裡,女人也得有該有的儀態,不能在外人離開後就像她這樣,渾身就鬆散了。伯爵夫人是個要求極其嚴苛的人,安姑娘若是以這樣的心態進了公爵府,可能就……
安以然掀着眼皮子得意的看想魏崢,她能說這些很簡單她全都手到擒來嗎?
礙,算了算,她要是真這麼說,他肯定會以爲她在藐視他們王室。
三天後,上了沈祭梵的專機。
安以然上了飛機才真正感覺到她是真的要去他家裡了,緊張,不同於前幾天的緊張。緊緊挨着沈祭梵坐着,咬着牙,她害怕。抓着沈祭梵的衣服低聲說:
“沈祭梵,我是不是醜媳婦去見公婆了呀?我好緊張。”
沈祭梵愣了下,藍牙掛在他另一邊耳朵上,裡面魏崢在彙報機場的情況,幾架飛機都已經準備妥當,可以按時起飛。沈祭梵側目看了眼緊張得不行的小東西,禁不住底笑了聲,低低應了聲好,然後結束了通話,側向安以然,低聲道:
“我這媳婦可不醜。”擡手就在她臉上輕輕的捏,哪裡醜了?小妖精可是把他迷得神魂顛倒了,看着她緊張的神情,沈祭梵是越看越得趣。
安以然給了沈祭梵一眼,呼吸有些急促了,喉嚨想被卡住了似地,很難受,伸手抓着他的衣服,“你母親說的,說我是醜女人,你們家比我漂亮的海了去了。”
飛機起飛後安以然臉色由紅漸漸發白,渾身都冒冷汗了,沈祭梵總算髮現到她的不對勁,直接將她拖進自己懷中,拍着她的臉急聲道:“然然,哪裡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安以然就覺得心跳得好快,身上一陣一陣的發冷,耳朵也聽不見了,眼前的東西開始迷糊,忽然眼前一黑,當下就暈了過去。
沈祭梵瞳孔縮了一瞬,立馬讓約克過來,把人放上牀。約克過來翻了下安以然眼皮子,看了眼,沒什麼大礙,就是因爲恐懼過頭了,出現暫時性的休克。
“安小姐應該很怕坐飛機,這只是反映過激引起的。沒什麼大問題,飛機飛平穩後就會好。”約克低聲道,給安姑娘紮了一帶營養水,挑着抹笑就走了。
沈祭梵直嘆氣,現在還能怕成這樣?他在身邊都能嚇暈了過去?她真是……
沈祭梵覺得小東西是越來越嬌氣,這肯定是不行的,往後難道就一輩子窩在京城哪也不去?心裡障礙必須客服,越怕什麼就得放了膽子去做什麼。
安以然醒了就窩着不動,被子抓得緊緊的。沈祭梵可不讓她就在牀上躺一天,直接把人給拽了下來,安以然抱着他脖子低低的說:“沈祭梵,我害怕。”
“我在呢,怕什麼?”沈祭梵兜着人沒放,坐位置上去了。
沈祭梵要把她往旁邊位置按,安以然抓着他衣服不鬆手,頭往他頸窩裡埋:
“不要不要,沈祭梵,你抱着我,你抱着我好不好?沈祭梵,你放開我會很想你的,抱着我吧,就抱一會兒,好不好?我也不重,就一會兒。”
安以然八爪魚似地貼在他身上,沈祭梵無奈,實在狠不下心給她扔隔壁去,就那麼抱着。安以然渾渾噩噩的,手倒是抓得挺緊,沈祭梵看她是真的怕,也就算了,一直抱着,直到飛機到達馬德里巴拉加斯國際機場。
機場車隊都有皇家標緻,前有警衛開路。來接機的是公爵府的斯羅管家,還有伯恩公爵府來的親衛,伯恩公爵府的親衛是護着婭菲爾公主來的。婭菲爾的母親與伯爵夫人是親姐妹,外祖母雯菲公主則是卡洛斯國王的親妹妹。
所以伯爵夫人與婭菲爾母親都是正經的王室血統,婭菲爾母親嫁給的是伯恩公爵,而伯爵夫人嫁入了婭赫家。論地位,婭菲爾比沈祭梵要高一等,可沈祭梵在繼位之後直接被王室授予公爵之位,王室中,男尊女卑是亙古不變的,所以如今沈祭梵是在後一輩中是地位最高的一個。
王室中近親通婚的不少,再者,婭菲爾並非伯恩公爵夫人所生,所以與婭赫家也並沒有血緣。伯爵夫人之所以那麼迫切的促成婭菲爾公主和自己兒子,就是因爲伯恩公爵的勢力,亞赫家族馬上就要家主再選,在大選之日來臨前,她必須爲自己兒子爭取最有利的支持,無疑伯恩公爵是最好的選擇。
安以然下飛機時身體有些發軟,下地時候腿軟了一下差點跌地上去。沈祭梵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緊跟着把人扯進懷裡半摟半抱着,湊近她耳邊低聲笑道:
“腿軟?寶兒啊,我可什麼都還沒做呢,你這真真是冤枉我了。”
安以然慘白着一張臉擡眼看他,沒聽懂,閃動着無辜的眼珠子,“沒呀。”
聲音也軟乎乎的,聽得沈祭梵有些血脈噴張,忍不住埋頭咬了下她的脣,重重咬了一通,鬆開,她脣色才見紅。沈祭梵頗爲滿意的看了眼,擡手蓋在她黑漆漆圓溜溜的眼珠子上,低聲道:“走了,我們回家。”
安以然心裡忽然刺痛了一下,他無意識的話才能說明他的內心。原來,他的家始終是在西班牙。是啊,這裡是他的故鄉,父母親人全都在這裡,可,進程呢?
安以然出了關口就從他懷裡退了出去,因爲已經看到外面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親衛了。安以然挽着他的手,端着笑容小心的走着。其實她有點虛,腳下踩着實地卻像踩着棉花,身體還在起起伏伏着,很不舒服。
沈祭梵垂眼看她,知道小東西是想給他爭口氣,心裡有些泛酸。他那需要她這樣做?她就算跳他懷裡要他抱着走出去也沒人敢說半個字,沈祭梵心底泛酸,可又抵不住丹田之下滿溢全身的溫暖。她肯爲他付出,這令他欣慰,也頗爲動容。
“艾瑞斯哥哥……”婭菲爾在沈祭梵等人出來時越過前面的人,直接朝沈祭梵跑去,直接忽視安以然,抱住沈祭梵另一邊胳膊,身體貼上去:“我好想你。”
安以然臉上的笑很快就繃不住了,難道她要在別的女人抱住她老公的時候微笑嗎?安以然沒說話,照舊挽着沈祭梵的胳膊,只是眼睫毛搭了下去,臉上的笑意明顯淡了,忽又揚起臉來,微笑着,低低的說了句:“老公,不給我介紹嗎?”
婭菲爾聽見安以然聲音臉色拉了下去,顯然是被她的稱呼給刺激了。王室的人,是天生的演員,婭菲爾鬆開沈祭梵的胳膊轉向安以然,上下快速的打量了下安以然,接着轉向沈祭梵,笑得嬌俏,問道:
“艾瑞斯哥哥,她就是你在Z國娶的妻子嗎?你覺得她比我好看?艾瑞斯哥哥,她哪裡配做公爵夫人?哥哥覺得她有能力勝任公爵夫人嗎?一看就不像。”
沈祭梵臉色暗沉,擡眼淡淡看着婭菲爾,道:“我不認爲你有資格說這話!”
婭菲爾臉色變了變,照樣笑着。沈祭梵冷冷看了婭菲爾一眼,側目對安以然簡單說了句“婭菲爾公主,萊希姨媽的女兒”後,帶着安以然就走。
安以然顯然很是意外,姨,姨媽?他們這是近親啊,沒辦法,她就是忍不住,所以回頭看了一眼婭菲爾。沈祭梵心底嘆息着小東西不爭氣,你這一回頭,氣勢可都拉低了。直接伸手把人摟進懷裡,帶着大步走出去。
婭菲爾追了上來,沈祭梵親自給安以然拉開車門,大掌蓋着她頭頂護着她避免撞頭,看着安以然做好。這纔在婭菲爾上前時微微側身,微微點了下頭,客氣而疏離道:“感謝你這次過來,替我向伯恩公爵問好,請回吧。”
婭菲爾被嗆了一下,“艾瑞斯哥哥,我也要去公爵府,是姨媽邀請的。”
沈祭梵不動聲色的看了婭菲爾一眼,不再出聲,直接坐進了車裡。車隊井然有序的離開,並沒有因爲皇家車隊的出入而給進出的人帶來任何不便。
伯恩公爵府的親衛在婭赫公爵府車隊後面,因爲前方有警衛開路,所以免去了出行的不便。伯恩公爵府的親衛在到大婭赫公爵府時撤走了,婭菲爾下了車快步跟上沈祭梵。公爵府的人早就出來迎接了,伯爵夫人和吉拉雅拉兩名女侍站在衆人之首,在所有人行大禮之後,纔對沈祭梵微微欠身,“回來了。”
沈祭梵微微點頭,安以然趕緊對婆婆微微欠身,垂首恭敬道:“夫人,您好。”
安以然剛出聲,婭菲爾直接往伯爵夫人身邊跑,靠近伯爵夫人親熱的叫着:
“姨媽,你可得爲我做主啊。我親自去機場接艾瑞斯哥哥,可他卻不領情。姨媽,艾瑞斯哥哥娶了妻子後對我是越來越冷酷了,姨媽你可要幫我說說他啊。”
伯爵夫人笑着拍拍婭菲爾的手,道:“你哥哥纔回來你就抱怨上了,這麼遠他也累了,你一定是吵着你哥哥了,艾瑞斯喜歡清靜,你又不是不知道。”
伯爵夫人跟婭菲爾一唱一和盡顯親暱,似乎本沒有打算搭理安以然。沈祭梵不動聲色,上前一步拉着他的人直接越過兩個女人走近了大廳,低聲道:
“二樓是我的地方,下人除了打掃不會上來。我帶你上去走走。”
不給他的女人臉,他照樣不用給任何人臉,當着他的面都能這樣,這不也是再打他的臉?他也不用客氣。下人自動留在樓下大廳,上了樓就是他們兩人,沈祭梵把安以然拉進懷裡輕輕拍着,低聲道:
“委屈了?小東西,這就委屈了。你啊,就是心太小了,你要學會看開一點,嗯?記住我的話,你老公是有身份的人,你是我老婆,身份是一樣的。別人怎麼對你的,你就怎麼別人,這點不用因爲對方是我母親或者是別的什麼身份而改變,在這裡,你老公最大,這個房子裡,你纔是女主人,只不過你甚少回來而已,明白嗎?要拿出你女主人的架子來,沒道理回自己家還要受氣,記住沒有?”
“可是……”安以然咬着脣,低低出聲,那是他母親,她怎麼能像他說的那樣對他母親?
“沒有可是,我有在呢。你在這裡,想怎麼樣都可以,萬一出了事,我擔着。不然要老公做什麼?對嗎?”沈祭梵低聲笑道,帶着她在樓上走着,簡單介紹着,然後拉着她上了頂樓,頂樓能看到馬德里的大片風景,高樓林立中有不少中世紀的古建築遺址,大部分的城堡都成爲現在馬德里旅遊地之一。
安以然望着這個奇妙的城市,心情好得很快,抓着沈祭梵的袖口說:“我知道了,我們結婚了嘛,我是你名正言順的老婆,”她本來想說打狗也的看主人來着,可這話說出口他應該不會很高興,所以換了種說法說:“他們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改變事實,你放心吧,我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我是你的臉,我會做得很好的,你別擔心我。”
安以然說着又往他身邊湊,抱着他身軀往他懷裡拱,又低聲道:
“你讓我抱一下下,下去我就不能這麼粘着你了,這樣不合規矩,婆婆會說我不懂事的。”
沈祭梵底笑道:“說得這麼可憐,晚上我讓你抱個夠。”
安以然擡眼瞪了他一眼,俏臉紅了紅,還是安靜的呆在他懷裡。沈祭梵輕輕順着她的頭髮,他怎麼能不想帶她回來這裡呢?從一開始就想,可太多因素讓他壓下了這個想法。從他母親去了京城,他就沒得選,怎麼都要帶她在這裡出現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