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行開門進來,便見她將手機放在牀頭上,靠在牀頭一臉防備看着他。
蹙眉問道,“不準備睡?”
她恢復心情,緩緩道,“就睡,接了個電話。”見她將面上的情緒緩下去,他邁步到牀側柔聲到,“工作上的?”“恩~”她撒謊。
他揭開被子躺進來,“睡吧!”
確實是不早了,若不是接到那個令人心煩的電話,她此刻已然是睡了。
白慎行將手梗在腰間,將她撈過來,靠在自己胸前。
顧言一滯,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嗓音,“我累了。”
白慎行將她摟緊了一分,輕聲道,“睡吧!不折騰你。”若接二連三的折騰她,怕她身體扛不住。
直到身後傳來淺淺的呼吸聲,顧言才幽幽的睡過去。
白慎行聽聞她睡了,緩緩的從黑暗中睜開雙眼,看着背對着自己的顧言。
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顧言的過往不容易,所以纔想努力償還她。
如果她今日對自己的好,是以防備爲前提的話,那麼他不要也罷。
你不用想着我對你好你會不舒服,想彌補我,彌補我之後覺得你我之間扯平了,繼而防備着我。
如果是這樣,不用了,我對你好就夠了,我全身心對你好,你不用償還我,也不要防備着我。
我這輩子最想住的房子便是你的心房。
縱使我身家萬貫,可也住不進你的心房。顧言,在你面前,我是個懦夫。
她有自己的勢力跟後臺,這點、白慎行耗時多久都沒有查出來。
清早、白慎行早起做早餐。
因過了幾天這樣的日子,她不在感到訝異,只是很平常的招呼。
“早。”
“早。”
見白慎行夾着煙在廚房煎蛋,她蹙眉,“白董是覺得你的煙味兒能讓我們的早餐加分嗎?”
聽到身後傳來涼涼的話語,白慎行一頓,無奈搖頭輕笑,“抱歉、醒醒神。”
隨手將手中的煙在水池處息了,丟進一側的垃圾桶。
“下次抽菸去陽臺,”雖然她自己也抽過煙,但從來不會在屋裡抽,白慎行這樣一邊抽菸一邊做早餐,着實讓她感到不爽。白慎行聽她冷漠的話語,挑了挑眉,不會一會兒連早餐都不吃了吧?
“好、聽言言的。”實在是他昨晚睡得晚,早上起來需要來跟煙醒醒腦。
以往在山水居,他的生活省了好多道工序,一切有傭人伺候,如今在臨水灣,顧言生活白癡,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來。
再加上昨晚腦子裡面有事情,也沒怎麼睡好。
一個星期的同居生活,顧言已經感覺到白慎行的不容易了,他完全沒必要。
以往她跟許攸寧一切都是鐘點工,兩人不做飯,省了一大道工序,就是偶爾的收拾下屋子許攸寧都是怨的不要不要的。
說她不懂家庭主婦的疾苦。
如今白慎行照顧自己事事鉅細,她說不感動,是假的。
“回頭讓張嵐過來吧!”她做出退步,僅限於張嵐過來,還未鬆口回臨水灣。
白慎行轉身訝異的看着她,顧言、在退讓。
他肯定,顧言在退讓。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做出了那麼多退讓,白慎行心理又喜又怕。
他喜顧言肯在這場剛開始的婚姻裡面讓步,他怕顧言對他做出的讓步僅僅是禮尚往來,覺得應該這樣。
如此一來、白慎行雀躍不已的心瞬間就低沉下去了。
良久、才緩緩道;“不用,多個人不方便。”
如果你覺得我對你好會讓你有負擔的話,那便一直有負擔吧!“你這樣會很累,”她略微關心道。
實在是知道漢城商場上的競爭有多大,麥斯在各個行業當中有多少敵人,白慎行每天有多少事情要解決。“只要言言在、你就不覺得累,”只要顧言在他身邊,他從不覺得累,沒有她的日子纔是最累的。
白慎行將顧言送到GL,轉身便調頭去了市政府,他想、是時候跟顧輕舟說清楚這件事情了,若是以往、他肯定會選在晚上的時間過去,可現在,他晚上的時間不敢浪費一分。
因爲那是屬於顧言的。
顧輕舟在辦公室跟下屬說着什麼,聽見敲門聲擡頭望去,便見白慎行站在外面。
“慎行來了?進來坐。”
顧輕舟輕聲招呼道。“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顧輕舟對於白慎行這個侄子,還是很滿意的,年少有爲,知道怎樣將政商界完美的銜接起來。“過來找您說點事情,”若是以往,他進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喊人,今天、卻沒有。
顧輕舟倒了兩杯茶,放在茶几上。
“工作上的事?”由於麥斯跟政府這邊有斜街,他第一反映便是政府上的事兒。“不是、關於言言的事情。”拜神道。
他來找顧輕舟無非就是想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外人怎樣的風言風語、他不在乎,但若是他跟顧言之間的關係暴露在太陽底下,對顧輕舟的仕途來說,絕對是不好的影響。
雖然、世人還不知道顧言是顧輕舟的女兒,但這是遲早的事情。一聽是關於顧言的事情,顧輕舟格外緊張;“言言怎麼了?”白慎行見他這緊張的模樣,心底微微鬆一分,良久、便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東西放在他面前。顧輕舟伸手打開,當看到裡面內容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不可思議的望着白慎行。
良久、才道;“什麼意思?”
“只是過來告訴您這個事情,”是通知您、不是要你贊同。
白慎行從從容不迫的面容讓顧輕舟一陣恍惚。
啪、將手中的東西拍在桌子上。
“簡直就是在胡鬧。”顧輕舟怒不可揭。
“您知道、對於婚姻這樣的大事,我從不胡鬧。”白慎行一本正經道。“你若是不胡鬧,那誰算得上是胡鬧?那些走正經程序的人?”顧輕舟已然是惱了,他承認自己比較欣賞白慎行這樣的後輩,但他對自己女兒用手段,那他是不爽的。“無論手段是正經還是不正經,那都是因爲我愛顧言,”白慎行面不改色,他大方承認自己愛顧言的事實。
顧輕舟顯然不能接收;“你知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沒有血緣關係,”白慎行平靜道、只要是沒有血緣關係都是正經關係,沒有半分影響。“你說沒有血緣關係,外人會信?”他娶了白鷺、如今白鷺的侄兒娶了自己的女兒,這一點,顧輕舟說什麼也接受不了。“外人信不信是他們的事情,您知道就行了,”並沒有因爲顧輕舟的話語而感到不舒服。相反,他很樂意見道他這樣的表情,
想起上面的日期已經是十來天之前,顧輕舟猛然反應過來;“你姑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您是最後一個。白慎行的話讓顧輕舟氣的心口發疼;“你們簡直就是在胡鬧。”嘭~~~茶杯跟地板撞擊的聲音。
“顧言嫁給我,我會許她一輩子安穩,這點您放心,您應該清楚我是怎樣的人,與其顧言嫁給別人不幸福,嫁給我,是最好的選擇,作爲父親,您不應該想太多,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白慎行平靜的話語流到他的耳畔,顧輕舟猛然看着他。“你憑什麼認爲她跟你在一起會幸福?”是誰給你的自信?“憑我愛了她那麼多年,”白慎行無比自信。如果這個世界上,他給不了顧言幸福,那麼任何人都給不了。顧輕舟看着他過分自信的模樣,不覺得心底發寒,白慎行既然動用關係在他的手底下跟他女兒扯了結婚證,而且他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好、很好,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吃屎的。
“慎行、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強求來的、不一定是好的。”顧輕舟清冷的話語傳道他的腦海裡,他微滯,擡頭看着他,不明所以。顧輕舟知道什麼?“最起碼顧言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白慎行緩緩起身,離開了大樓。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顧輕舟心底一陣嘆息,隨即撈起座位上的外套,直接去了政府大院。白鷺在家裡看書、便見顧輕舟怒氣騰騰的從外面進來,見他這副模樣,她不禁緊張道。“怎麼了?”顧輕舟將手中的外套丟在沙發上,四周看了一眼,沒看見老爺子跟顧嘉銘,直接在客廳質問道;“慎行跟言言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聽此言,白鷺一滯,微微起身、看着他,緩緩道;“慎行弄好之後,我們才知道。”“爲什麼沒說?”顧輕舟怒聲質問。
“白慎行年紀小不懂事,你也年紀小不懂事?白鷺、你到底在想什麼?就任由着他們這樣胡鬧?”他已然是怒了,顧言跟白慎行在法律上還是表兄妹關係。
白鷺驚恐的擡起頭,看着顧輕舟,稍後、怒聲道。“這件事情、我不覺得慎行有做錯什麼,顧言出國多年,他一直在等、如今顧言回來,他們兩情相悅,在一起怎麼了?一定要被那些倫理道德牽制住嘛?輕舟、晚輩的幸福重要,還是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重要?”這麼多年、這是白鷺第一次在顧輕舟面前大聲說話,僅僅是因爲他不贊同顧言跟白慎行在一起。白慎行跟顧言這一路走來有多辛苦,她是知道的。
顧輕舟如今一句話就想反駁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不允許。“所以呢?因爲愛情連倫理道德都不要了?老祖宗都能扔了、”他惱怒。“這跟老祖宗什麼關係?現在是什麼社會?自由戀愛,他們倆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怎麼就不能在一起了?同性戀都合法的時代,誰還會在乎那麼多?”白鷺怒聲反駁。顧輕舟滿臉怒火的卡=看着白鷺;“就是因爲你們這些人在間接的支持着他,所以他纔會這麼胡鬧。”“是因爲我們都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有多不容易、所以纔會支持他們,輕舟,你是言言的父親,你要看見的是你女兒的幸福,而不是這個世界上哪些所謂的條條框框,道德倫理,那些都不重要。”顧輕舟見一直溫婉的白鷺跟自己大聲爭吵,不免重新思考這個問題。
他不能理解顧言跟白慎行在一起,是因爲他們之間間接性的存在某些血緣關係,如今白鷺這麼說,他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也是這麼回事兒。“讓他們倆來給我個解釋,我要聽言言怎麼說,”顧言要是同意,他便算了,要是非心甘情願,這件事情、決不能這麼算了。原本準備轉身就走的顧輕舟、突然停下腳步,反身問到。“你說白慎行等言言多年,是什麼意思?”
白鷺一驚、良久才撒謊道;“因爲他愛言言。”直到顧輕舟開門出去,她才癱軟在沙發上,天啦!她剛剛差點就說錯話了。要是真說錯了,後果不堪設想。
她後怕不已,這麼多難,頭一次跟顧輕舟大聲說話,兩人頭一次爭吵,哪怕上次顧輕舟去辦公室睡、兩人都是心平氣和的說出來的。今日的爭吵,着實是嚇着她了。除了顧言小時候因爲跟人鬧騰、她吵過架之外,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在像個潑婦一樣了。
今天、既然是爲了慎行跟言言兩人吵架。“太太?”傭人在後面早就聽聞前面的爭吵聲,嚇得一直不敢上前。
直到聽見開門聲,她纔出來。“您還好嘛?”傭人關心道。
白鷺擺擺手;“不礙事,您去忙吧!嚇着您了。”她獨自一人在沙發上緩了良久才稍微好點。
確實是嚇着下面的傭人了,在整個顧家,所有人都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像今日這樣的爭吵,還是頭一次見。
白鷺靠在沙發上閉目、突然想起什麼,拿起手機去陽臺打電話。
她想、顧輕舟應該不會就單單是質問她這麼簡單。
是因爲慎行跟他說了?這邊。
許攸寧一大早蹭許老二的車出門,免不了兩人在路上一頓損。
許攸寧氣呼呼的下車,恨不得將車門直接給甩斷了它。
許老二見她吹鬍子瞪眼的下去,心情格外的好。
許攸寧氣呼呼的進辦公室,郝雷等人很識相的離她十步遠,畢竟許攸寧在辦公室是出了名的。
當初一戰成名。
見衆人自發的隔離自己、許攸寧怒目圓睜道;“我吃人啊?”郝雷點頭如搗蒜,吃人,你那表情就可以吃人了。正當許攸寧想將他往死裡整一頓的時候,電話響了,一看是失蹤良久的陳墨,便接了。
“陳大明星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呀?”她揶揄道。
陳墨拿着手機聽見她着陰陽怪氣的聲音只想掛電話。
“我這不是忙完了,纔出來勾搭你們嘛?咋啦?一大清早的誰讓你不爽啦?”陳墨笑着問到,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能一大清早將許攸寧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一個無阻掛齒的小賤人,”想到許老二那個東西,她就咬碎了一口銀牙。
“那沒關係,約啊?今天下去姐姐帶你去敗家,”陳墨在那邊雀躍道。
她想約別人來着,但是娛樂圈的朋友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最近向她靠攏的人很多,還不是想沾光?以往她在十八線的時候,踩着她上去的人多了去了。
“可以啊!我五點,”許攸寧一聽敗家整個人都精神了。能讓你心情瞬間變好的事情是什麼?除了買買買,還是買買買。“那就這麼說定啊?把顧言也喊上,好久沒見她了。”陳墨提議道。“她啊!沒空。”“怎麼沒空了?”
“新婚燕爾,要........”。許攸寧說到一半的話硬生生的止住了,新婚燕爾?她在幹什麼?陳墨拿着手機的手差點一抖,手機掉在牀上,良久、才哆哆嗦嗦道;“你說......顧言......新婚燕爾?”她不敢置信。“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事業繁忙,還新婚燕爾?你是不是最近拍戲拍多了腦子傻了?鍋裡我給你看看?”許攸寧打着哈哈道。
“沒有啊,我剛剛聽見的也是新婚燕爾,”郝雷坐在邊兒上不痛不癢的來一句。許攸寧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轉過身,惡狠狠的瞪着郝雷,一臉你等着老孃弄死你的表情。而那側的陳墨,將這句話完完整整的聽進了耳朵裡。
“她......跟誰?”對於顧言、陳墨一直想彌補,特別是在知道她在國外吃苦受難那麼多年,而自己還在霸佔她母親母愛的時候。可是顧言、貌似從來沒有將他們當過家人來對待,每每她做的決定跟事情,他們陳家人永遠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半晌、她都回不了神、只聽許攸寧在那側道;“你問顧言吧!”深知自己說錯了話,將電話急急忙忙的給撩了,晚上這街,她也不敢逛了。
陳墨拿着手機,心裡一陣苦澀,有些不是滋味,她房間的角落上還放着這次出去拍外景給顧言帶的禮物,每次出去的時候總會想着她。
可顧言呢?只怕自己如果不去打擾她,她根本就不會想起自己吧!
她結婚了?跟誰?白慎行?白慎行那樣的男人、她也敢嫁?
她在麥斯那麼多年,底下的人怎麼傳白慎行的、她早就耳濡目染,如今若是顧言的結婚對象是白慎行,她真的不是很看好。更何況,他們在明面上還有那麼一層關係在那裡。“誰的電話?接完就魂不守舍的了,”樑意上來喊她吃飯,見她出神,便淺聲問到。
聽到樑意的聲音,她才微微回神“一個朋友。”看到樑意、她不禁就想起了顧言,如果顧言真的跟白慎行結婚了,那麼作爲母親的她,會是什麼感受?“媽、,”她輕微喊到。
“怎麼了?”樑意看着她。
嘴邊的話繞了又繞、硬生生的說不出口,顧言結婚的事情理應由顧言來說,若自己真的就這麼茂茂然的說出口了,對顧言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沒什麼,就是好久沒回來了,想喊喊,她微微道。“你這孩子,”樑意輕嗔道。陳墨扯了扯身上的杯子,將手機拿在手裡把玩着。
等樑意出去之後,她才從牀上爬起來。
收拾一番,便出門了。GL大樓、顧言正在秘書辦跟他們開短會,不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她微微轉頭,便見陳墨帶着墨鏡站在門口,似乎在等着她。
“休息十分鐘,”她起身,出去。張晉跟露西對視一眼,眼裡的神情不言而喻。
“有事?”顧言冷言道。
“就是過來跟你聊聊,你先忙,忙完了我們再聊,”陳墨識相的退到一側的休息區等她。她心理思緒萬千,一直在想着,怎麼跟顧言開口,怎樣說也能不顯得唐突。
怎樣說才能讓她接受。待顧言從秘書辦出來,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到辦公室吧!”顧言站門口喊了一聲,陳墨起身,跟着她進辦公室。
“喝點什麼?”她問到。
“白開水就行,”陳墨答。顧言不免輕聲失笑;“保持身材連咖啡都不喝了?”
陳墨聳聳肩,臉上頗爲無奈。“大駕光臨有何事?”對於陳墨、顧言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只當是一個鄰家姐姐了,沒有太大的感情,也沒有多熟絡的情緒,算得上一個普通朋友?見顧言這麼揶揄自己,陳墨摘下臉上的墨鏡,望着她淺淺說到;“本來今天約了許攸寧逛街的,她說你沒空,我就過來看看。”“你最近很閒?新聞上不是說你去歐洲參加時裝展去了?”顧言攪拌着手裡的咖啡道。
“昨晚回來的,”新聞上的消息始終都是慢半拍的。“逛街不行,我沒時間,”顧言直接道。
要逛街、她真的沒時間。
陳墨拿出一側的東西,遞給她。
“在歐洲給你帶的禮物,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買了。”早前一進來,她便看到了陳墨腳邊的幾個購物袋,以爲她在樓下逛完街上來的,卻沒想到,是她在歐洲給自己帶的禮物。她有點受寵若驚。
“謝謝。”陳墨良久沒接話,撫平自己異樣的情緒才緩緩道;“我想說些話,可能你會覺得很不中聽,但我還是想說,如果你生氣的話,你怎麼着我都可以。”聽此言,顧言皺眉,她今日來,是來做聖母婊的?“如果我說我不想聽呢?”剛剛那份受寵若驚的感覺,瞬間就壓下去了。
“你跟白慎行結婚了?”她徑直開口。
“誰告訴你的?”顧言皺眉,她跟白慎行的事情目前來說只有白家人知道。“許攸寧?”隨後她緊接着開口。
“白慎行那樣的人不適合做丈夫,”陳墨緊張道。她斷然知道顧言是生氣了,既然她都生氣了,爲何不一次性說完?“適不適合輪不到一個你來說,”雖然她對白慎行的感覺不太強烈,但無論如何,他都已經是自己的丈夫,斷然是容不得別人說他半點不好。
“那應該誰來說?”陳墨道。
“你知不知道公司內部的人怎麼說他?別人傳言他跟徐清淺的那點事兒,他默認了多少年你知不知道?”陳墨急了、她在麥斯,斷然是知道白慎行跟徐清淺之間的事情,雖然白慎行沒有做出任何表態,她也能理解成這是一種商業手段,但是他默認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點?“你、他不也沒有默認嗎?”顧言冷冽的嗓音讓陳墨一震。
她面上一陣難堪,顧言此話的語氣,就好像她跟徐清淺是同一種人一樣。顧言隨極力反駁陳墨,但也知道外面的風言風語是怎麼起來的,無風不起浪,她雖然知道他們兩毫無關係,但是陳墨的沒必要也沒理由來欺騙自己。
她眸底不免閃過一絲寒光、快到讓人難以捕捉。
關於徐清淺這號人物,她早就有所耳聞。
“但我不會害你,”顧言、我與你相識多年、從未害過你,現在不會,以後不會。
“我深知你不會害我,但我與白慎行之間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若你還想你我之間友誼繼續下去,最好就此住嘴,”她委婉的話語,句句帶着刀子,狠狠的刺進她的胸膛,陳墨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在緩緩的留着血。顧言大可以用一句,你特麼給我閉嘴來解決問題。
可是她沒有,顧言是誰?GL最年輕的總裁,在戰亂地區爬回來的女人,她有的是手段讓你死的難堪。她不強詞奪理,不咄咄逼人,僅僅是用委婉的話語,都能讓你心如刀割。
陳墨沉默良久、才微微道;“我正是因爲把你當朋友。”正是因爲把你當朋友,所以纔會來跟你說這些話,如果讓你難受、那麼我道歉。“如果讓你難受,我道歉,”陳墨淺淺道。顧言將手中緩緩的杯子放在桌面上,看着她毫無波瀾道;“不要從別人的口中去了解一個人,你並沒有切身與他接觸過,所以、陳墨,原以爲你是明事理的女子,現在看來、也不見然。”
顧言的一席話,將陳墨從平地上直接踩在了地底下。她像個求生者一樣,絕望的望着她,
可顧言清冷的語言和孤清的容貌,着實是讓她不敢在多言語半分。
“很抱歉、雖然我說的話你不想聽,但你清楚的知道,我說的都是世人所知道的。”陳墨拿起沙發上的包包,帶着墨鏡出門。
她怎麼會不知道陳墨說的每一句都是世人所知道的,隨便在娛樂圈拉個誰出來,都能將白慎行跟徐清淺的事情娓娓道來。
她惱、可惱歸惱。
在外人指責白慎行的時候,她還是要站在他身側的。
因爲、他們兩人之間如果在外人面前生出間隙的話,這漢城的商場只怕是有人要高興的睡不着覺了。
張晉手裡拿着文件進來沒見顧言靠在沙發上發呆,不免多看了兩眼。
她周身清冷的氣質環繞在身邊,一副生人莫擾的模樣,實在是不敢讓他前進半分。
“老大,”張晉在身後微微喊到。
“何事?”他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
“趙陽那邊的資料整理好了。”“先放着,我一會兒看,”她現在沒任何心思花在工作上。陳墨說的那些簡短的話語還縈繞在自己耳畔。
張晉見她心情不好,便識相的出去了。當晚、白慎行接顧言回臨水灣,被告知已經提前回去了。
他心中不免一陣後怕,擔心是自己又在哪裡招惹她不快了。原以爲、臨水灣不會有顧言的影子,卻不想,開門進去,便見到書房的燈是亮着的。微微鬆了口氣。
今日接到自家姑姑的電話,原想着今晚要跟顧言好好聊聊。若她心情不好,怕只是要退後了。“回了?”顧言聽見開門聲,從書房出來,靠在門邊兒上問到。
“恩、回了,今天這麼早?”他去接她,張晉說、她下午就走了。“恩、”顧言應了聲,便轉身進了書房。
本意是不想出來說話的,但在一個屋子裡,兩人睡在同一張牀上,鬧太僵、不好。白慎行才放下去的心,被顧言這個無情的轉身嚇得生生提到了嗓子眼兒。跟進書房、淺聲問到;“想吃什麼?”“出去吃吧!現在還早,”顧言提議道。
說着就順便將手中的東西給收了起來。“想吃什麼?我讓人送過來,”沒跟顧言結婚之前,他珍惜跟顧言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結婚之後、他只想跟她在這間房子裡,過着一日三餐的日子,所以當顧言提議要出去吃的時候,他是不願的,甚至見她收拾東西,心理還閃過一抹慌張。“出去吧!正好透透氣。”顧言道。
“回山水居如何?”他提議,山水居的梔子花已經開了,他說了幾次。
本想着這週末去看看的,可今天陳墨來說的那番話,讓她對白慎行破有意見。不由的想起陳墨說白慎行默認了五年之久,她知道商場上的一些手段,比如陳墨這樣,如果僅僅是用自己的緋聞能讓別人幫他炒出一個一線女星,他是願意的。可如今,她不能理解,以往她見到白慎行身邊有些女人,她便惱的不成樣子,如今結了婚,這種感覺更甚。
轉身回頭、怒瞪着他,拔高聲調道;“我說了、不去。”簡單的五個字,她說的無比用力,一字一句的砸進白慎行的心裡。白慎行驚恐不已,反覆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如她的意了,卻又不得而終。
繞是他在商場上在翻雲覆雨,此刻拿顧言也是沒辦法。
只好耐着性子哄騙着;“好好好、不去不去、都依你。”
顧言本就心有怒氣,這會兒見白慎行這麼委曲求全,只當他是做賊心虛了。
可轉而想到、白慎行這樣的人,又怎會做賊心虛?
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人,又怎麼爲了一個女人做賊心虛?腦海裡雲朝翻涌,花了好久才緩和自己的情緒,扶額輕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言語中、皆是無奈。
白慎行內心無比震撼,他寧願顧言藉機跟他吵鬧,也不想看見她一副無奈的模樣。
她內心的一點點轉變,都足以讓他震驚。
邁步過去、緊緊抱着她。
“心情不好,找我撒氣就好,別忍着。”
顧言在心底重重嘆息一聲,緩緩推開他;“餓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他擡手解開襯衣的鈕釦,擼起袖子,轉身進廚房。
將米掏好放在鍋裡,良久不聽身後的聲音,便微微轉身,見顧言在瞅着他發呆。
望着她寵溺一笑,這一笑,讓顧言失了心神。什麼樣的男人最帥?當女人說餓了,他脫掉西裝挽起袖子進廚房的模樣最帥。
那一刻你會覺得、他身上那些幾萬十幾萬一件的襯衣跟西裝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最貴的,是這個人。
白慎行的手、在商場上是用來籤合同的,一份合同高達以億爲單位,可只要顧言說餓了,他便挽起袖子進廚房。顧言說餓的那一刻,他覺得、幾億十幾億的案子都不重要了。
“去泡個澡”見她今日這麼暴躁,想着她許是累了。
泡個澡能舒服點。顧言轉身進臥室,拿着衣服進浴缸,將水打開,自己坐在浴缸沿上,雙手擦進濃密的頭髮裡,低頭扶額。
她想、自己是瘋了,要是沒瘋,怎會在白慎行面前差點失了分寸,差點控制不住咆哮出聲?待她洗完澡出來,白慎行已經將簡單的飯菜上道桌上了。兩人吃完飯,白慎行收拾了碗筷,顧言因今日一整天都心情不佳,沒心情辦公,早早的便上牀睡覺了。
後半夜、察覺身側陷下去,知道是白慎行上來了,便繼續睡去。不過分分鐘的功夫,他手腳就到自己身上來了。
顧言已然是一覺轉醒,這會兒更是萬分清醒。“醒了?”白慎行大手在她蹂旑上來回。
“恩、,”她微微道。本是不想回應他,可他的大手、是在是撩撥的她不舒服,她瞭解白慎行,若這個時候裝睡,他只會變本加厲。
“陪我會兒,”他在身後蹭着她的脖子道。“恩、”顧言輕聲迴應。
知道她今日心情不好,便沒想着她能迴應,此刻她既然迴應了。白慎行高興的不得了。便更加賣力的討好她,只想好好伺候好她。一室旖旎,氣氛高漲。
情到濃時、顧言雙手挽上他的脖頸,在他耳畔輕聲道;“徐清淺跟你、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