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心裡罪惡感太過濃烈還是如何,舒寧在夜場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處在渾渾噩噩期間,站在夜場門口她狠抽了十來支菸,深思熟慮之後決定去看看許溟逸,在醫院門口的時候他屢次想打道回府,不料最終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進去了。
當站在病房門口看見他渾身插滿東西的時候她內心還是狠顫了一下,心想,果然是顧言的手段,要麼不動手,要動手絕對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這麼多年她怎會不知顧言對待敵人的手段,也許是晚上的威士忌逃過濃烈,也許是今晚的情慾解決的不夠到位,此刻的讓竟然萬分想念與許溟逸膠合的日子。
如此想來,她簡直就是個流連煙花場所的女人,與那些女人如出一轍,多年前的離開並未讓他們有依有靠,相反的多年之後回來兩人依舊單身,只是立場跟生活圈子已經大相庭徑。
身後的一聲驚呼吸引了她的注意,心想,糟了。
當許攸寧站在身後輕喚她的時候她才微微轉身;一臉淺笑道;“顧言說你哥哥出車禍了,已經好久沒回去了,我思忖着要找你只能過來了。”
她面色並沒有什麼異常,甚至是平靜的很。
一時間,許攸寧以爲自己看錯了,剛剛那個站在病房門口一臉哀傷的女人是她的錯覺,現在的舒寧臉上哪有半分哀傷?有的只是雲淡風輕。
“我在醫院呆好久了,”許攸寧略微疲憊道。
舒寧點點頭,“你是醫生,要注意身體。”
看似漫不經心的言語跟平靜的面容實則內心深處真的是雲朝翻涌,而這種顫慄感只有她自己懂。
這晚,舒寧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她打車回臨水灣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
環顧了一週顧言的這個房子,她想、或許她真的需要好好度個假。
第二日早、顧言醒來拿起手機看到的是舒寧說她出去度假的消息,隨即穩了穩心神將手中的手機放在牀頭櫃上,有些出神的想着舒寧的事情。
白慎行從浴室出來見她發呆,邁步過去摸了摸她的發頂;“在想什麼?”
“洗好了?”她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去洗涑,吃完早餐去醫院,”白慎行將她從牀上帶起來。
“去醫院做什麼?”她疑惑,前幾天不還去產檢了麼?
“檢查下總歸是好的,聽話,”白慎行輕哄着她。
石老昨晚說胎盤前置的話,一直縈繞在他耳邊,擔心的整晚都沒睡好,若不是顧言身子不好,他恨不得昨晚就帶着她去醫院。
今早起來見她精氣神不錯纔會想着帶她去醫院。
肩膀的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陳涵跟白鷺兩人昨晚幾乎沒怎麼睡,一晚上都在用艾草給她驅寒,而白慎行很明顯的被趕到客房去睡了一宿。
用兩位長輩的話語就是,白慎行不會照顧人。
一早下樓白慎行跟陳涵兩人就噓寒問暖的、問身體情況,昨晚,白鷺見到顧言肩膀上彈痕的時候整個人都鎮住了,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一個女孩子當初是經歷了什麼才能如此熬過來的?
此後,她在心理暗下定論,一定要對顧言更好些。
“媽、我一會兒帶顧言去趟醫院,”白慎行在餐桌上交代陳涵。
“去醫院做什麼?”白鷺緊張兮兮道。
“石老昨晚說胎盤前置,去醫院檢查下放心些,”白慎行心理緊張的不得了。
“你去上班,我跟姑姑兩人帶言言去,陳涵自發攬下帶她去醫院的活兒。
白慎行嘴角抽搐,隱忍着開口;“不用。”
最終,白先生還是沒能擰的過家裡的老佛爺任由他們帶着顧言去醫院,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感覺他此刻是深深的體會到了一把。
底下的秘書在報告事宜,他一個字也峨眉聽進去,心理時時刻刻想着顧言,想着檢查結果怎麼樣了,一上午下來看了千八百回手機了,生怕錯過了電話。
可偏生、兩位大人也是不長心的,帶着顧言檢查完之後,聽了醫生交代的事宜,發現沒什麼事兒,就沒放在心上,送顧言回了GL,兩人約着伴兒逛街去了。
中午時分,白慎行忍無可忍直接一個電話打到顧言那裡。
“你在哪兒?”聲音稍稍冷冽。
“在公司,怎麼了?”顧言輕緩開口。
白慎行深呼吸,隱忍這怒火不想撒出來嚇着顧言。
“檢查結果如何?”
“沒什麼事兒,你擔憂了,回去在跟你說,”顧言伸手接過露西遞過來的文件,準備收電話。
“媽他們呢?”
“逛街去了,”顧言話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不是挑事兒嘛?
不等她說什麼,白慎行氣沖沖的掛了電話。
他心急如焚的想了一晚上,準備帶着人去醫院的,結果被自己親媽給攬了活兒,攬了你就好好幹啊!
檢查結果出來不告訴他就算了,把他媳婦兒送到公司自己去逛街是幾個意思?
他是越想月越惱火,卻又不能撒出來,都說婆媳關係難處,他這個做丈夫做兒子的要是在中間發火豈不是讓顧言不好過,他可謂是忍了又忍。
老闆的火沒撒出來,倒黴的是誰?
員工。
許贊有些蒙逼,上午還算平穩的老闆一到下午整個人就如同鐵面閻王似的,送進去的文件悉數被挑了刺兒博了回來,秘書辦的那些個小妹子一個個的膽戰心驚的,生怕被開除了。
白慎行此刻坐在辦公室,看着秘書送進來的文件,冷酷的眸子掃了幾行之後,拿出大筆直接在上面嘩啦嘩啦的圈了幾下,擡眸冷眼看着面前的秘書。
那意思是,拿走。
“如果秘書辦的人做事情是這個效率的話,我不介意重整一次,”秘書退出去,只聽白慎行拿着鋼筆在桌面上緩緩的翹着,冰冷的聲音如同寒光利劍,朝自己射過來。
而敲在桌面兒上的聲音,如同催命符般可怕。
許贊坐在辦公室看見又有一個秘書戰戰兢兢的出來,他心底一沉,這、老闆今日是怎麼了?
跟太太吵架了?
安迪敲了敲桌面示意他望過去,她擡起下吧掃了下老闆辦公室的呃方向,那意思好像在問,怎麼了?
許贊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啊!
老闆近日來陰晴不定真的是挺嚇人的。
他現在無比想打電話道GL去給哪位姑奶奶求救。
正當他在想着的時候內線進來了,白慎行的冷冽的聲音從那側傳來喊他進去。
安迪投過來一個祝你好運的眼神。
“影視城那邊如何?”白慎行頭也沒擡問到。
“徐副總盯着,進度基本吻合,”許贊如實報告。
“基本?”白慎行擡高聲調問到。
這抑揚頓挫的兩個字差點讓許贊嚇得站不住,這嗓音、要不要這麼恐怖。
他站在對面,不言語低垂着頭,白慎行一鋼筆仍在桌面兒上。
“說話。”“進度施工正在按照我們預期的情況走,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年底可以完工,”許贊思忖良久才說到。
“不出意外?”
天啦~~~~誰能救救我。
他簡直都想哀嚎了,爲何怎麼說怎麼錯?
“出去,”白慎行冷冽的嗓音朝許讚道。
他簡直太高興了,太高興了。
跟在斷頭臺上被下了特赦一樣讓人高興。
而白慎行此刻在辦公室焦躁不已,這邊、許贊端着手機在微信裡喊着張晉救命,張晉跟顧言正在會議室開會聽着下面的員工做總結,口袋裡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許贊在那側炮轟他,將他今天的慘況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最後還不忘提醒他,一定要告訴老闆娘他們這些員工在底下的慘狀,切莫惹老闆生氣,切莫。
張晉每回他,倒是面色平靜的將手機遞給坐在上面的顧言,顧言拿過去就着他的微信翻了幾翻,隨後遞還給張晉,並沒有想着要終止會議出去打個電話安慰一下她此刻處在暴怒邊緣的老公,以及解救麥斯正處在水深火熱的員工們。
張晉長大嘴巴看着她,而顧言面色平靜無半分波瀾。
她現在的想法是,火氣撒在員工身上總比我晚上回來跟她鬧騰的強。
水都不想不好過啊!
這晚,白先生接白太太回家,路上兩人都未開口說話,坐在前面的馮叔生生捏了把汗。
這又是鬧彆扭了?
而顧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白慎行兩下並未開口跟他言語。
白慎行一回山水居直接進了書房,顧言正好公司工作沒做完,也直接進了書房。
而白慎行聽見隔壁關門聲,更是氣的哐噹一聲將門關的老大聲。
顧言莫名其妙有什麼好生氣的?在生什麼氣?完全摸不着頭腦。
白慎行想着,早上出門千叮嚀萬囑咐檢查完一定要告訴他檢查結果,結果愣是等了一上午這丫頭都沒記在心上的,最後還是他打了醫生電話才知道,到底有沒有一點點自覺性。
這晚,顧言見白慎行負氣背對着她,伸手在他手臂上撓了撓,卻也不見他有所迴應。
“不是說問結果麼?”顧言開口道。
白先生還是傲嬌的很不言語。
“真不理我?”她心想,她是個孕婦還沒有時不時的作你就算不錯了,你怎麼還傲嬌的很,時不時的甩臉子給我看來了?
“早點睡,”顧言也沒勁去哄他,拉過被子側身準備睡過去。
身旁的大動作讓她嘴角清揚,卻也沒表現出來。
“顧言、你就這樣?”白慎行沒好氣的坐在牀上看着她。
顧言微微翻身起來,面對面的跟白慎行兩人坐在牀上。
伸手去抱他;“我怎麼了?”
她不明所以道。
白慎行那張臉明顯寫着我很生氣的字樣,本想開口狠狠訓一頓顧言,哪兒想着顧言直接上來堵住了他的嘴,毫無徵兆的在他脣上撕咬起來,沒錯、是撕咬。
她毫無經驗,能主動已經不錯了,所以白先生壓根不指望她能有什麼好的做法,索性反被動爲主動,兩人糾纏在一起,當顧言都快軟成一灘水的時候,白慎行終止了接下來的所有動作,撐在她上方看着被撩撥的不成樣子的顧言,低頭在她脣瓣很啄了兩口,像是下定多大決心似的。
“抱你去洗澡,”他伸手想將她從牀上撈起來。
“白慎行,”顧言咬牙切齒,恨不得剁了他,將她撩撥成這樣是洗澡能解決問題的?
不行你別撩我啊!
“我的錯我的錯,”白慎行見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樣趕緊低聲安慰。
“我不管,”她撒潑耍無奈,且不說懷孕這兩個月來,白慎行有多少次是撩撥她撩撥的欲罷不能之後在中途終止的,可你今日到門口了不進去是什麼意思?
不都說前三個月不行後面就可以了麼?這都過了三個月了。
索性她就耐着性子鬧一鬧。
白慎行無奈嘆息,哪兒是她一個人難受,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都快疼死了,若不是今日醫生說禁房事,他是準備這幾日好好愛愛顧言的,前兩次看見她委屈的模樣,心都都化了,她向來是羞澀陰晦,被他撩撥到耍無奈的地步可見是有多隱忍。
都說前三個月不行,他都忍着了,這都過了三個月了還忍着,着實是難受了些。
他側身躺下,將她摟在懷裡;“醫生說了不行,在忍忍。”
“忍你撩撥我幹嘛?”還上下其手的,顧言眼眶中含着淚水,都快哭出來了,白慎行嚇住了,這怎還哭了。
都被他扒光了蹭到門口了,這會兒你讓我忍,不是想讓我難受嗎?
“我的錯,我的錯,不哭了不哭了,”白慎行手足無措的擦着她臉上的淚痕,早知道這樣他還撩她個什麼啊。
她這一哭,白慎行心肝脾肺腎都跟着疼起來了。
恨不得將她捧在懷裡跟對待初生嬰兒那般哄着她。
顧言越哭越大聲,越想越委屈。
白慎行心疼不已,低頭附上了她的脣瓣,大拇指在她臉頰上擦着;淚痕,顧言一邊抽泣着一邊迴應着他,死活往白慎行身上蹭着,惹的他差點當場繳械投降,顧言像是鬧上了,一路往他身上蹭過去,白慎行無奈,雖說自己也隱忍的厲害,可顧言身子不好不能傷了她,又不想看她隱忍難受,
而他這個動作,明顯讓顧言一震,簡直不敢相信。
顧言推着他,只是想鬧鬧,沒想過白慎行會有如此大膽的舉動。
“別鬧,”白慎行似在認真的取悅她,不理會顧言說的髒不髒什麼的。
不到片刻、顧言就當場認輸身下牀單告訴她,剛剛白慎行很努力。
白慎行見她安安分分的老老實實的躺在自己懷裡,不哭也不鬧了,伸手捏了捏她因懷孕長了些肉的臉頰。
“不難受了?”他輕笑聲傳到顧言耳畔。
她跟熟透的蝦子似的羞紅了臉,躲進了白慎行的懷裡。
“被竄了,在竄要出事了,”白慎行隱忍的語氣提醒着顧言。
顧言擡眸驚愕的看着他,見白慎行大掌落下來揉了揉她的發頂,一臉寵溺的看着她。
“下次不撩你了,在撩你,你撓我,”白慎行寵溺的說着,他打小最怕的是顧言的眼淚,向來沒有任何事情能挑動他的情緒,但顧言的眼淚絕對能最快速的讓他手足無措。
“對不起,”她悶聲到,是自己任性了。
“對不起什麼,傻丫頭,你是我太太,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愛你都來不及,道歉做什麼?”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隱晦的,他愛顧言,愛她的每一處。
顧言難受,他更難受。
只要是有法子解決,又能不傷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做。
“快鬆開,我去洗個澡,不然這火可滅不下去,”白慎行伸手點了下她的鼻尖,輕聲道。
“我........”顧言想說她可以幫她解決。
白慎行立馬出聲阻止她;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別想太多,我愛你。”
“老公,”她伸手拉住準備起牀的白慎行。
“恩?聽話、乖乖的,”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秀髮,披着浴袍進了浴室,直到浴室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她才翻身倒在牀上,捂着眼簾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白慎行在浴室裡面衝着溫水澡,十月份的天氣已經涼了,這個季節衝冷水澡,只怕不能到被窩裡面摟着顧言了。
他怎會不知顧言的心思,傻丫頭,白慎行站在淋浴間,煙霧繚繞的場景配上他嘴角牽起的一抹淺笑,竟然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自從小時候遇見顧言的時候,他就在做着護花使者的絕色,很多事情他能做,顧言不能做,或者說,他決不允許顧言那樣做。
就好比牀底之歡,他可以忍受自己爲了取悅顧言而如何,但他絕不允許顧言如何,在他眼裡,他的太太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褻瀆的人。
百身材衝完澡出來,變價顧言仰面躺在牀上,一手搭在眼簾上,一手摸着肚子。
“不舒服?”他緊張道。
“沒有,”顧言悶聲道,她只是在想,她何德何能讓白慎行如此對她。
此刻孕期已經過了三個月,小腹有些微微濃起,但變化不大,白慎行伸手將她摟在懷裡,一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來回撫摸着。
“要多吃點,不能挑食了,”白慎行輕聲在身後說到,顧言知道他在跟自己說。
點了點頭。
“言言現在是要當媽媽的人了,要給寶寶做好榜樣,不能在隨隨便便就去做些危險的事情了,”白慎行字字句句都在圍繞着他們這個家庭來展開話語。
許是今晚顧言被滿足了,又是許覺得白慎行實屬不易,便乖巧的很,白慎行摟着她說話,她每句話都應了,還時不時的捏捏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指。
“七八個月的時候,是不是要考慮回家休產假了?”白慎行老早就在想這個問題,一直未說出口,今日見顧言心情不錯,便開口了。
“恩、到時候你提醒我,”顧言應答。
許是這個過程泰國快速,既然讓白慎行有些懵圈,隨即像是怕顧言會收回這句話似的,立馬應道;“好。”
言語中帶着些雀躍。
“睡吧!”白慎行摟了摟她。
“老公~~~~、。”
“恩。”
“我愛你。”漆黑的臥室裡面白慎行受到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內心都是盪漾的。
一年前,他跟顧言還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如今能得到顧言這句我愛你,他廢了多大的力氣啊!
許溟逸在醫院鍾重症病房躺了整整七日之後,還未甦醒,許攸寧救哥心切,在這晚十點多,撥通了遠在首都俞思齊的電話。
“我哥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希望你能幫幫我,”許攸寧隔着電話語氣平淡,可握在身側的手出賣了她,此刻的她緊張的似乎要把手中的杯子給捏碎了。
“怎麼幫?”俞思齊此刻正跟基地夜訓,聽見許攸寧的電話他還是稍稍有些意外的。
“我需要首都軍醫,最權威的,”許攸寧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她沒指望俞思齊會幫助她,真的,畢竟俞思齊這樣的人不會輕易開口幫人,更何況他們只是熟識,他並沒有欠她什麼。她可以開口要求顧言,因爲自己曾經多次救過顧言,但對於老俞,她只剩下苦苦哀求。
“好,明日我帶人過來,”俞思齊直接給出肯定性答覆。
“謝謝,”許攸寧語氣中帶着些許哽咽。
這晚、俞思齊聯繫陸景行讓他出手幫忙,陸太子爺冷笑到;“你要幫的女人還真是挺多的。”
陸景行是軍區貴胄,極有可能是下一任領導人,他位高權重卻爲人刻板,低調中堅持自己的原則。
但是對於俞思齊這次的要求,他並沒有再三追問,而是一口答應。
俞思齊知道,他們這個圈子裡面整整的貴族永遠只會跟真正的貴族坐在一起。
陸景行幾年前坐鎮江城與沈清結婚,婚後調回首都,兩人兩地分居至今,他從未出去瞎搞,可謂算得上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極品,至於兩人怎麼認識的?
都是一個隊裡出來的,手拉手經歷過生死的人。
陸景行臨掛電話前叮囑道;“動靜小點,最近不太安分,你應該知道。”
“知道,”俞思齊心理萬分言謝他的提醒。
如果不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他想他不會答應許攸寧,如今似乎是沒有辦法,只希望麻煩衝着他來,不要衝着顧言跟許攸寧他們去纔好。
爲了不必要的麻煩,他將任務交給老三,以爲這樣會好些,誰曾想........。
不得不說俞思齊在首都的辦事效率確實是很快,第二天一早許攸寧就接到電話,表示軍醫已經過來了,並且跟醫院那邊取得聯繫。
她喜出望外,等着軍醫的最後定論。
他們給出的結論跟醫生的如出一轍,但是從他們口中說出來,許攸寧明顯舒心很多。
她是一名腦外科專家,卻不敢輕易給許溟逸動手術,如今這項艱難的任務,只得交給軍醫完成。
她靠在醫院的長廊上微微喘息着,心裡擔驚受怕,因爲此次的特殊她只通知了家裡老二,父母並未通知。
“就你一個人?顧言呢?”老三靠在牆上慢悠悠的問着許攸寧。
“她不方便過來,”許攸寧悶聲到。
“前段時日聽說你們打的如火如荼的,看來是真的,”老三因爲長期跟在俞思齊身旁的緣故,自然是知道顧言跟許溟逸那邊的事情。
而許攸寧明顯沒有從他口中悟出什麼來,她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個人,爲何這個人一開口就是顧言?一開口就是他們家老大。並不打算搭理他,緘口不言,而老三見她不搭理自己,也識相的閉了嘴。
這晚、當軍醫們持續十一個小時的手術之後從手術室出來,掛在臉上的笑容讓許攸寧整個人像是鬆了弦的琴一樣,嘎嘣一聲,暈厥倒地,若不是一旁的老三眼疾手快接住她,只怕她會摔的不輕,而跟醫生交談的老二聽聞聲響回過頭來,發現許攸寧整個人暈過去了,更是急切。
“操勞過度,好好休息就行了。”
許老二嚴重徘徊不定,一邊是老大那邊需要人看着,一邊是許攸寧,老三見他如此,輕聲開口道;“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幫你看着她?”
他這句話是疑問的語氣出來的,許老二點點頭,出了手術室。
當許攸寧在度醒過來的時候,許溟逸也已經幽幽轉醒,腦子裡的東西去掉了,醒來的速度也快的多。
他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隨後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發現並沒有看到自己相見的人,隨即緩緩閉上眼,似乎不想再多看一眼。
他睡着的這幾日,日日夜夜夢到的人此刻一睜眼卻不在身邊,這是何等殘忍的現實。
“老大,你醒啦?”許攸寧站在許溟逸面前哭哭啼啼的摸着眼淚,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看着他。
許溟逸微微睜開眼,眨了眨眼,給了她一眼放心的眼神,隨後便閉上了眼。
身上插滿的東西讓他感到不適,卻又無能爲力,他急切的想知道舒寧知道他出事之後有沒有擔心過他。
可又不能辦到。
“讓老大好好休息會兒先,我們先出去,爸媽,”許老二在一側摟着許攸寧帶着她出去,輕喚着自家老爹也帶他們出去。
顧言接到許溟逸醒來的消息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她在辦公室準備收拾東西回家,許攸寧打電話過來又哭又笑,高興的不得了。
“我一會兒過來看看你們家老大?”顧言詢問的語氣說到。
“好,”許攸寧高興不已。
這天傍晚,白慎行接顧言下班的時候她將此事說給他聽,白慎行送她到醫院門口等着她。
她邁步上樓,一路上心頭思緒萬千,面上卻毫無半分波瀾,是她讓許溟逸躺在這裡的,如今、她還來裝模作樣的看他。
許溟逸經過一天的修養精神狀態好很多,而她去的時候軍醫們正在給他檢查身體,老三靠在門外,見顧言上來微微伸手打招呼。
“我還以爲在醫院不會見到你的身影呢!”老三打趣兒道。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有多想我呢!”顧言早在許攸寧打電話給俞思齊的那晚便知道他拍了軍醫過來,所以能在這裡見到俞思齊的人並不驚訝。“來了就想見見你過得好不好,看來是不錯,”老三上下環視了他一圈開口道。
顧言見許家人都在啊裡面並未打算進去,而是跟他一起靠在門外。
“老俞最近如何?”她問。
“邊境的事情有眉目了,不出意外的話就這個月了,”這次他們勢在必得,爲何?因爲陸老大參與其中,一個將來要做領頭人物的人與他們同行,怎會輸?
“切記小心,”顧言將這四個字說的及重。
“我會帶到的。”
有人推門出來兩人都很識相的終止話題,許攸寧出來一見到顧言就高興的撲過來抱着她,許溟逸一醒,許攸寧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而她朝裡望的時候正好與許溟逸的眸子對上。
許攸寧跟從裡面出來的軍醫們站在一處密切交談着,談論這許溟逸的病情在後面要注意些什麼,許攸寧也是醫生,所以交談起來會輕鬆很多,而顧言跟老三均站在一處聽着。
老三的目光時不時帶着打量的意味飄過來,對於顧言跟許攸寧之間的事情似乎不是很瞭解。
而顧言用兩人都聽得見的語音說了句;“公私分明。”
對許攸寧,她是私,但對待許溟逸,她是公。
兩者她必須分的很清楚。
“老大讓我提醒你,最近局勢不穩,多加小心,讓你老公多派點人手給你。”
雖然他及不樂意說這句話,但還是不得不說。
“好,”顧言言簡易亥。
許攸寧跟醫生聊完的時候拉着顧言進病房,對着許溟逸一頓吹噓說顧言多好多好,聽得顧言心理直髮怵。
“攸寧你先出去,我跟顧總聊聊。”許溟逸歲恢復了許多,但語氣還是顯得有些虛弱。
“聊什麼呀?”許攸寧憋憋嘴,還單獨聊。
“謝謝顧總的救命之恩,聽話,”許溟逸柔軟的眸子掃向許攸寧。
“直升機到了,我們準備走了,許大夫松鬆我們?”老三在屋外聽見許溟逸的話語,浴室藉機將許攸寧帶走。
“去吧!”許攸寧擔心的望了眼顧言,顧言緩聲卡開口道。
“身體如何?”她雙手插着風衣口袋站在病牀前看着他道。
“拖顧總的福,很好,”許溟逸雖無力,可有些話語還是知道怎麼說的。
“不客氣,”顧言接話,微微點頭。
“她呢?”許攸寧緩聲開口。
顧言不傻,知道他問的是誰,只是望着他許久都未開口。
直到許溟逸在問一次,她才緩緩張嘴。
“走了。”顧言答。
“去哪兒了?”許溟逸語氣中有些急切,整個人想起來疼痛卻扯的他不能起來。
“不知,”顧言直達。
“顧言,”許溟逸咬牙切齒,她萬分相信如果不是他此刻躺在病牀上不能動,他一定會起來掐着她的脖子惡狠狠的警告她。
顧言也不言語,只是掏出自己口袋裡的手機,將舒寧那晚發給自己的短信給許溟逸看。
就兩個字,再無其他,顧言回的消息她也沒回。
許溟逸似是認命的閉上了眼睛,良久才緩緩道;“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情會再次告一段落的話那麼外只能告訴顧總,你想錯了。”
他並不會就此認輸,絕對不會。
“我有一千種法子讓你在醫院出不去,相信我,許先生,”說着、顧言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紙睇到他面前,抖開給許溟逸看。
“簽了它,”顧言冷聲道。
“如果我不呢?”許溟逸傲嬌。
“剛剛帶許攸寧上天台的那個人是我的人,我不介意發生些什麼意外,你懂的。”她說的隱晦,可言語之中滿是惡毒,一點兒也不像是開玩笑。
她明明是在乎許攸寧的,可現在呢?她話語間要治許攸寧於死地的語氣並不想是裝的。
“你倒是心狠手辣,”他咬牙切齒,此刻的許溟逸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顧言好心的從懷裡掏出鋼筆,從牀頭上拿起一本書墊在微博的紙張後面,將筆塞到許溟逸手裡。
“我不信你能做的出來,”許溟逸覺不相信顧言會做什麼傷害許攸寧的事情。
“剛剛那些人從首都來的,首都某神秘部隊,應該知道吧?”顧言提醒他。
許攸寧送老三出去,原以爲是要下去,結果哪兒想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天台而去,她張大嘴巴看着天台上停着的直升機,有些不敢置信。
“你們開直升機來的啊?”許攸寧問。
“對啊!”老三吊兒郎當道。
軍醫們都上了直升機,老三站在下面跟許攸寧說着什麼,而天台入口處傳來的一聲響動直接驚動了一向警覺的老三,他以最快的速度拔搶,喝聲道;“什麼人?”
而原本在直升機上的軍醫聽見這一聲大喝,紛紛拔搶下來,一個個警覺的對着一個方向,老三緩步邁步道入口方向,發現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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