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跟許憂寧大包小包的提着東西回公寓,好巧不巧的在停車場遇到了陳默。
“逛超市回來”?陳默問。
“對啊”!許憂寧輕快的答道。
“那~我能過來蹭飯嗎”?大美女的請求,隨便換成是誰估計都不會拒絕,包括許憂寧。
顧言頭痛的看着許憂寧、陳默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的答應。
“那我回去換身衣服,馬上就過來”。陳默上了2號電梯,她跟許憂寧上了三號電梯,一進電梯,許憂寧就知道自己做錯事兒了,一臉委屈的瞅着她。
“今晚你做飯”。顧言氣呼呼的將手中的東西全數扔到她懷裡,許憂寧一陣哀嚎。
陳默換好衣服過來、見許憂寧繫着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自發的過去打下手。
“還是你好”。許憂寧瞬間就找到了傾訴人。
陳默回頭望了一眼客廳,笑着說道:“平常都是你做飯啊”?
“也不是、我倆基本都在外面自己解決、今天是搬過來第一次開火”。許憂寧將菜摺好丟入池中。
“那我豈不是很榮幸”?陳默笑着打趣到。
“是挺榮幸的、過來蹭飯還得自己動手”。許憂寧悠悠的望了一眼身後,生怕說人壞話被抓包。
陳默覺得面前這個女孩子還挺好玩的、很像顧言以前的性格。
“我最近在追你的電視劇、不過你本人比電視上好看”。
“謝謝誇獎”,陳默答道。
顧言整理好文件、出來、聽她倆在廚房一邊炒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基本都是許憂寧動手,陳默打下手。
當她聽到許憂寧那句、以後常過來蹭飯的時候陪感無奈。
許憂寧這個熱心腸什麼時候能改改?
其實許憂寧也是出於好心、她只知道顧言不喜白慎行跟白鷺還有顧輕舟幾人,卻也沒聽她說不喜陳家的人,又不想讓她太過格格不入,索性就想着熱烙一點。
“洗手、準備吃飯”。陳默將菜端到桌子上、顧言進廚房將飯盛好、端出來。
三人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飯。
“趕緊的、這可是我們第一次開火”。許憂寧往陳默碗裡夾着菜。
“我沒想到你這個大明星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挺平易近人”。她對陳默的好感簡直是刷刷刷的往上升。
“過幾天陳諾生日、他讓我問問你、能不能一起回去給他過生日,憂寧也一起吧!人多熱鬧”。陳默前半句對顧言說的,後半句直接帶上許憂寧。
許憂寧倒是想欣然答應來着、可是一想到這種事情還是要顧言親自決定好點,她唯一能做主的就是讓陳默過來蹭飯,多個人熱烙點。
“我儘量”,她從不空口答應人傢什麼,只怕自己做不到。
許憂寧給陳默使了一個放心的眼色,一般情況下顧言這麼說就是放在心上了,去的機率比較大。
飯桌上基本上都是許憂寧跟陳默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突然話風一轉。
“今天市中心出了場車禍、場面相當令人惡寒、你都不知道,我個長期奮戰在一線的人都覺得噁心,那人騎電動車撞到拖土車後面去了、整張臉~~~~”。
“許憂寧、你給我閉嘴”,顧言及時打斷她、在讓她說下去、這頓飯就不用吃了。
許憂寧一臉委屈的瞅着她:“我就想跟你說說我工作上的事兒啊”!
“你就不能換個時間去說?非得在我吃飯的時候噁心我、你以前在飯桌上跟我談論解刨學我就忍了,現在還說”。顧言一臉嚴肅、橫眉怒眼的望着她,許憂寧縮了縮脖子、乖乖吃飯。
陳默是完全吃不下去了、雖然許憂寧沒有說出來、可是、她憑空這麼一想象,都覺得噁心。
吃完飯許憂寧提議出去逛逛、反正樓下商場什麼的一應具全、難得兩人今天下早班、又休息,應該好好放鬆放鬆。
顧言拒絕、她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最終、許憂寧跟陳默兩人下樓,顧言站在陽臺上、看着她們兩人有說有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知道,陳默有意討好自己、有意與自己交好。
她不能在像以前一樣瘋瘋癲癲的拉着她到處闖禍、她現在能做的、最大限度的就是坐在一起吃吃飯。
許憂寧跟沉默兩人在商場狂掃貨、陳默憑藉自己多年來做演員的眼光給許憂寧挑了好多套衣服,許憂寧心花怒放。
“這套衣服給顧言怎麼樣”?陳默隨手拿起一件抹胸的吊帶裙、黑色刺繡、很性感。
“換套、這套不行”。許憂寧直接拒絕、顧言不會穿的、她的肩膀有疤痕。
“我覺得挺好看的啊!”陳默堅持。
許憂寧隨手拿起一件黑色短袖長裙:“我覺得這件也挺好看的、就這件吧”!
隨手遞給服務員、讓其抱起來,陳默心裡思緒萬千,看來、她是知道顧言身上的疤痕了、也清楚的知道顧言的疤痕是怎麼來的。
突然間、她想去一探究竟。
“你跟顧言認識多久了”?陳默一邊挑着衣服一邊問道。
“七年了吧”!
“她在國外過的怎麼樣?感覺她沉穩了好多,不像以前那麼活潑了”。陳默無心的說着,若是換作以前許攸寧肯定會如實回答,可是經過昨晚的事,她對顧言身邊的人,言行就稍稍謹慎了些。
“挺好噠~不好她能坐上如今的這個位置”?中國區的總裁,不是什麼都可以當的。
陳默混跡演藝圈多年,自然是知道許攸寧在防範着她,終止這個話題。許攸寧到家,將東西擺在沙發上,倒了杯水靠在書房門口看她埋頭苦幹,灰暗的燈光灑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溫潤許多。
“敗家回來了”?她頭也沒擡的說道。
“突然發現陳默也不是個善茬,句句都在窺探你這些年在國外的生活”。
她翻開文件、閱覽着;“她沒惡意,只是想知道些什麼而已”。
“照你這麼說的話,白慎行也沒惡意,他也只是想知道些什麼而已”。許攸寧淡淡說到,“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身邊的人,都想與你交好,一直是你自己在故步自封”。
顧言翻文件的手一頓,擡眸;“傷害過我的人跟沒傷害過的人,不能相提並論”。
“你眼中的壞人,在別人看來,是好人”,許攸寧道。
“我只管自己”。
許攸寧聳聳肩,表示無奈,退出書房,到客廳去清理她的戰利品。
突然想到什麼,又跑到書房門口。
“有事”?她還沒出聲,顧言就先聲制人。
“臨近春節,你有什麼打算”?一月中旬過年,還有二十來天,許攸寧是自然要回家的,顧言怎麼辦?以往在洛杉磯還有個老俞,現在老俞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不是還有些日子”?
“二十多天,你要知道,在農村人家這會兒都辦年貨了”,許攸寧扶額。
“等等吧!看老俞的意思,每年都跟他過的,今年也應該一起吧”!她將文件鎖在抽屜裡。
“老俞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許攸寧嘀咕着。
“你回你家就好,不用管我”。關了電腦,收好文件。
這麼早就歇了?這才九點,她平常沒到兩點不休息的啊
“我能不管?要不你跟我回家吧”!
顧言瞅了她一眼,“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人多”。
她擡手,示意她終止比次話題,不做過多糾纏。
許攸寧冷哼一聲,不在搭理她。
“你早點休息,我出去下”。她提起包包,準備出門。
開車出門,沿着沿海公路,一直往南,入跨海隧道,開了一個半小時纔將車停下。
將車泊好,開門下車,十二月的海風呼嘯的颳着,吹亂了她的頭髮,厚重的妮子大衣也擋禦不了狂風。
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踩着高跟鞋走在沙灘上,步伐緩慢的向前走。
“來了”?厚重的嗓音伴隨着呼嘯的海風颳進她的耳朵裡。
“晚了些”,她擡手攏了攏耳邊的長髮,海浪波濤洶涌的拍打着沙灘上的暗礁。
“多年未見,沒想到再見的地點會是你的故鄉”。
“我也沒想到,我們兩再見會是在漢城,而且,你選的還是這麼獨特的地點”,十二月的夜晚跑出來吹海風,不是有病就是腦殘。
男子低沉的笑到,“想讓你印象深刻”。
“永久難忘”,顧言笑着回到。
伸手將手中的u盤遞出去給他,“你要的東西”。
男子接過u盤,伸手從口袋掏出東西給她;“利益交換,顧小姐還是跟以往一樣爽快”。
“不拿出點誠意出來怎麼長久合作”,她轉身,埋入黑暗中,驅車離開。
男子看她離開的背影,一陣暗歎。
往返三個小時,只爲這麼個小東西,顧言伸手擺弄着手中的U盤,嘴角牽起一抹嘲諷。
年關將至,每天應接不暇;應酬,開會,又恢復了早七晚12的生活規律,加班成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秘書辦的人吐槽不已,中國的繁瑣事太多,應酬不斷,人情往來太過複雜。
原先的風臨已經拆開,年後回來重整,下午三點的員工大會,她親自上臺。
“很高興能和各位同處一個單位,我是顧言,GL的中國區總裁,也是你們口中心狠手辣,手段殘忍的顧總,近兩個月,我雷厲風行的收購了原風臨,相信在座的各位也經過漫長的心理戰爭,漢城各大報紙都在持續報道,百年集團一朝易主。是一朝嗎?我認爲不是,漢城百年集團,一個百年國內企業,有百分之四十的關係戶,我想知道的是,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的人應該怎麼活?有能力,沒關係,升的上去嗎?有關係,沒能力的人升上去了,手底下的人還有好日子過嗎”?她擡眼,環顧會場四周。衆人屏息聽她講話。
“在場的各位,在GL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想升,憑本事,你們想走,我不留,GL不會錯失任何一個人才,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蛀蟲”。霎時,會場掌聲四起,此起彼伏。
GL裁員引起大量恐慌,可這陣恐慌過後,他們才意識到,走的都是原公司的一些關係戶,一個由地主掌控的公司,瞬間變成了農民做主制,怎麼能不鼓舞人心?
顧言邁着自信的步伐離開會場,絡繹不絕的吶喊聲跟呼喚聲傳入她的耳內。
GL本次大會內容迅速傳入媒體耳內,她的言論被肆意誇大,轉載。在個個社交平臺上被討論。
無非是,開除原公司所有關係戶,給員工更多機會。
你有本事,我就讓你升職。
不錯失任何人才,也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蛀蟲。
原本平靜的年尾,突然驚起一陣漣漪。
報紙上碩大的標題引人注目,白慎行隨手拿過一份報紙,細細品讀起來,片刻便將報紙往辦公桌上一甩。
“請這家報社主編喝喝茶,告訴他們文章該怎麼寫”,他煩躁的扯開領帶。
許贊拿起桌面上的報紙,一陣瞭然。
第二日,漢城傳出麥斯集團收購某報社的傳聞。
當晚,白慎行與幾位合作伙伴在醉言居用餐,席間籌光交錯,難免有人多喝了幾杯。
“聽說白董收購了一家報社”?
白慎行玩弄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到;“劉總倒是好風聲”。
對方哈哈大笑道,“這可不算什麼,我可還聽說了,人家是因爲寫了一篇GL顧總的稿子,才遭滅頂之災的”。
“看來明天的頭版頭條應該是、麥斯白慎行爲博美人一笑,不惜斥巨資收購報社”。
衆人哈哈大笑,白慎行端起酒杯,與大家淺酌一口。
一來二往,自然是多喝了些,
白慎行微醺,許贊扶着他上車,他偏頭,看着外面華燈璀璨,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通往山水居的路上,“臨水灣”。
白慎行報出地址,許贊一愣,卻還是調頭前往臨水灣。
臨水灣是漢城的一座中高檔小區,座落在市中心,因後面有一片湖,顧取名,臨水灣。
這片地是白慎行的父親白朗開發出來的。
白慎行跌跌撞撞的下了車,乘電梯一路到18樓。
顧言凌晨到家,只見白慎行靠在自家門口,閉眼休息,走近,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兒。
十二月的天氣,他卻只着一件淡薄的白襯衣。
她擡腳踢了踢他;“白慎行”。
紋絲不動,她嘆息一聲,蹲下去摸索着他的口袋,想找出手機讓人來將他拖走,白慎行猛然抓住她的手,醉眼朦朧道;“言言,別鬧”。
顧言一愣,這句話她十七歲以前聽了太多遍了,連語氣都一模一樣。
少年時,每每他休息的時候,她總會用各種奇怪方式的方式將他弄醒,而大多時候他都會說這句話,若真是惱了,就很認真的喊她全名。
霎一聽到這句話,她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見他醉了賴在自家門口,顧言氣不過,一腳踢過去,他一聲悶哼。
掏出手機給露西打電話,讓她將許特助的號碼給自己。
“我是顧言”,她冷聲說到。
許贊大晚上的接到顧言的電話,嚇得一激靈,“顧總您好”。
“你們老闆醉倒在我家門口了,麻煩許特助過來將人拖走”。
“這個,恐怕我無能爲力,我正在出差”。撒謊不打草稿,希望明天老闆不會弄死自己,掛了電話許贊還在膽戰心驚。
老闆,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顧言嘆息、看着醉倒在自家門前的大男人、一陣煩躁、忍不住又上去就是一腳;就不知白慎行醒了之後知道顧言這麼踹他會是何感想。
“白慎行、起來”。她煩躁的喊道。
一邊喊他一邊伸手去拽他胳膊、白慎行哼哼着睜開眼。
“醒了?醒了就滾回自己家去”。
碰~她一句話沒說完、好不容易站起來的白慎行倒在了玄關的過道里。
得~還不能說了不成?她脫了鞋、將包包外套全數扔在沙發上、看着他一半身子在屋裡、一半在屋外。
咬牙站起來、拖着他進屋;費盡千辛萬苦將他弄到沙發上。
自己累的半死,看着他舒服的倒在沙發上、越想越氣不過、上去就是一巴掌。
白慎行哼哼着要喝水、顧言倒了杯水給他、一口氣悶完。
“言言~”白慎行一邊扯着自己的襯衣領子、一邊喊道。
顧言也不搭理他、讓他造。
“言言”。
“放~”。她怒。
“我熱”。
“海邊吹風不熱、你自己去吧”!
氣結、回浴室洗漱睡覺、也不管他死活。
當白慎行第二天頭痛欲裂的睜開眼時,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在顧言家、有點不敢置信。
他是記得自己喝多了、躺在她家門口、可是、沒想到顧言會管自己死活。
顧言從臥室出來、聞到一股早餐的香味、以爲是許憂寧值夜班回來、順便做個早餐,隨手倒了杯水、:“做什麼好吃的”。
“熬了點粥”,不是許憂寧的聲音、確切的說不是個女人的聲音、她回眸、對上白慎行那張笑容可掬的臉,頓時滿面寒光。
“我以爲白董會很識相的自己走人”。她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悅到。
“我以爲顧總會送佛送到西”。他端出兩碗皮蛋瘦肉粥和兩個煎蛋。
“憑什麼”?她問。
“憑我早上起來發現自己身上莫名多了兩道淤青”。白慎行笑吟吟的說道。
顧言一囧、衝動是魔鬼。
自己以前雖然喝醉、但不至於會亂撞牆、身上的淤青肯定是出自顧言的傑作了、不過顯然、他很高興。
有受虐狂的潛質。
“看來白董經常用單身女性的浴室”。
“我未娶,你未嫁,我認爲顧總的思想還沒有迂腐到這個地步”,擺好碗筷,示意她坐。
耍嘴皮子她贏不了白慎行,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在對面吃早餐。
“味道怎麼樣”?白慎行問。
“一般般”,睜眼說瞎話,白慎行的廚藝甩許攸寧幾條街,就連粥都熬的比她好喝。
“多來熬幾次,應該會好很多”。白慎行到。
“那我要說很好尼”?她氣結。
“我天天給你做”。這就是白慎行,正經的時候不得了,潑皮無賴的時候沒人能贏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