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在你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我什麼都不能告訴你,與其心驚膽戰,不如讓你活得沒心沒肺。醉醉,這是我能給你的愛。
那天,平曇曇給她留了這麼一句話,就消失了。
轉眼已是大半個月過去,莫醉醉準備了許久,終於在今天中午完成了畢業答辯。
可是,沒有人爲她歡呼。
四年來,第一次覺得珌琊大學是如此冷涼,即便回到她摯愛的狗窩宿舍,也是滿室的寂靜。
等她成長起來?她還不夠強大?
呵,每個人都以此爲由,把她屏蔽在故事之外。雖說是爲了保護她,可是,她都快大學畢業了,還能如何成長?她會因爲他們的保護,就不被麻煩找上門嗎?
踢着腳下的小石子兒,莫醉醉自嘲輕笑。
“醉醉。”
“學長?”
看到雲晉堯,莫醉醉脣角抽了抽,突然想到,她好像忘記在他公司打工的事了——汗!
“沒事兒,我知道你最近在忙畢業答辯,上班的事,可以等你畢業後再來公司,到時候就給你轉爲正式的。”而且,他被那隻兇殘野獸打得鼻青臉腫,實在無顏見她,所以她不來上班恰巧正和他意。若是以前,他早八百年就催她多去上班了。
“學長真是寬厚仁慈的解語花。”莫醉醉感激涕零。
“……你還是不要誇我了,哥承受不起。”
“呵呵,今天怎麼有空來學校?”
“聽說你今天論文答辯,所以特地來爲你慶祝。”
“嗚嗚,學長真是好人。”沒有被所有人遺忘的感覺真好。
“……別亂發好人卡!”所謂好人卡,就是被炮灰掉的預告,他拒接。
大神您是鬧哪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最近學長的脾氣暴躁了許多,完全沒有了當初雲淡風輕高高在上的雲神風姿。
“學長,您現在有點像被人踩了尾巴的那啥……”
“……”你個二貨!說話一定要這麼“直爽”麼?“我不是被人踩了尾巴,是被狠狠挖了牆角。”
“啊?是公司的骨幹被挖角了嗎?跟我說是誰,我幫你把人弄回來!”別的她不敢說,在雲氏財閥總部,她的好人緣可是盡人皆知的。
“……”你的好人緣是他罩出來的好嗎?在雲氏,誰人不知她莫醉醉是他雲晉堯的人?可是,可是,卻特麼功虧一簣了——
被雷昊焰吃進嘴裡的肉,想讓他吐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平曇曇在嗎?”他必須找那隻平胸劣貨算賬,要不然他會內傷至死的!
“不在,消失半個多月了,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去了哪裡。”
“許是被仇家追殺了。”雲晉堯冷笑。
“學長竟然這麼詛咒她,看來你們結仇不小。”
“奪妻之恨算不算天大的仇恨?”
“噗!那平胸妹搶你老婆?她真的去變性了?難道她的心上人其實是女人?”
“……”梗塞片刻,雲晉堯面色如常,“以後離她遠一點,醉醉。”
“嗯!不會再放任她對我襲胸了!”
聽到井花妹的話,雲晉堯淡然悠遠的目光下意識地滑過某處,唔,資本的確雄厚,只是他養了這麼多年,最後卻便宜了那隻兇殘的野獸——
不能想吶!每次想到這個他就內傷到嘔血!
爲了防止自己暴走,雲晉堯攬着莫醉醉的肩膀,帶她走向自己的車,“既然她不在,這賬以後再算。走了,帶你去吃飯,今天我們一醉方休。”
“我不能喝酒,學長。”
“爲什麼?”
“雷昊焰沒有做防護措施,我不能拿自己可能已經存在的寶寶冒險。”
“……”晴天一陣霹靂,雲晉堯僵在原地,石化了。
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聞莫醉醉說,又是特麼另外一回事,他自認抗擊打能力夠強,但是這事兒真特麼太挑戰他的忍耐底線了有木有!!
“雷昊焰那混貨不會隨便讓女人懷上他的孩子的!”在這一方面,他們都有着相同的堅持,若不是自己認可的女人,他們不會輕易留種的,孩子之於他們,不只是家族繼承人,更是責任與未來。
“額,可是,學長,我是不是忘記跟你說了,我和雷昊焰領證了,等我畢業就得去他家住。大概是因爲這個,他才這麼做的吧?”
“……”
電閃雷鳴伴隨着狂風驟雨,石化的某人,瞬間風化了——
“學長,你怎麼了?”莫醉醉用手指戳了戳嚴重失態的雲晉堯。
他恨呀!
鐵目含淚,雲晉堯死死盯着一臉無辜的莫醉醉。
如果雷昊焰不是他兄弟,他現在就直接掠走她,哪怕是霸王硬上弓,哪怕是讓她恨他一輩子,他也不想就此淪爲她生命中的過客。
可是,兄弟妻,特麼不可戲。
手指掐進骨肉,他緊緊閉上眼睛,半晌才稍稍平靜下來,“醉醉,我問你,如果那晚平曇曇不是把你送給了雷昊焰,而是給了我,你會不會接受由我來愛你?”
“噗!學長最近是狩獵失敗,慾求不滿,內分泌失調了嗎?”
“回答問題。”
“我接不接受好像不重要,爲了解除藥性,哪裡還管得了對方是誰。”小說裡那些能忍得下坐得住的都是比柳下惠還柳下惠的聖人,沒有親身嘗試過,根本無法瞭解被那藥效燃燒殆盡的滋味。
也是,雨家的老方子配出來的藥,哪裡是一般的藥能比擬的?
這些早應該在歷史長河中泯滅的舊東西,爲什麼還會沿襲到現代社會來?如果沒有那些藥,如果沒有下了這藥的人,他又怎麼會莫名其妙失去擁有她的資格?
素來平靜的眸底涌起翻天怒焰,雲晉堯抿緊了薄脣,俊臉冷沉如染了墨色。事已至此,再痛,也要忍着,但是那些幕後黑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醉醉,如果你不想跟他,學長永遠是你的後臺。”他可以不告白,他可以默默站在她的身後,但是,他不能看到她委屈自己。
“呵呵,倒也沒有太多委屈,畢竟他也算是受害者吧?學長,我不需要備胎,別在我身上投注太多關注。”
她不是全然的白癡,只是知曉雲晉堯一直不缺用來給身體解壓的女人,所以她纔會看輕了他對她的所謂情誼。
在她看來,能被其他女人替代的情感,也不值得被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