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踟躕了許久,池影子都提不起勇氣進去,直到門被驟然拉開,她才惶惶然看向面色不虞的男人。
“你遲到了十分鐘。”冰焚漠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真特麼當她是好欺負的不成?!池影子俏臉冷沉,橫起一腳就踹向那個想當然的男人。
男人眸底似滑過一絲野性,伸手抓住她的腳踝,直接甩進房內。
池影子靈巧地着地,就地翻滾避開他的近襲,看到他速度極快地逼近,她乾脆閃到沙發後面舉手投降:“不打了!”
她一點都不想被秒殺,此前住在冰家祖宅時,她和曇曇、阿九三人沒少被這男人指點,深知他的武力值絕對不是她可以動妄念的。
意猶未盡地活動了一下手腕,冰焚漠挑眉,“不陪我練練手?”
“你去找你二弟練手吧,他耐虐。”她只是一介小女子,雖然這些年來,爲了在家族內自保,她和阿九都拼盡全力找機會學習武藝,可她終究只是一個女人。
“那陪我喝酒。”冰焚漠也不強求,他不過是隨口一提。
“抱歉,我戒酒了。”喝酒會亂性,所以她自從上次的事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酒。
“不打架不喝酒,你是來給我添不爽的嗎?”冰焚漠眸底光芒漸漸黯淡。
“是你非要我來,我原本並不打算再來了。”這男人在顛倒黑白麼?池影子心口犯堵。爲什麼這貨在醉醉面前就是一副三好先生的模樣,到她這裡就各種惡性畢露?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所爲,只是,不明白自己爲何要這麼做。
不再理她,冰焚漠坐回自己之前坐的沙發上,悶頭灌酒。
池影子看此情景,尋思着自己應該是被嫌棄了,這種時候不滾,更待何時?!
心裡這麼想着,她的腳步也一點點貼着沙發背往門口的方向移動——
“上次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不是沒有察覺她的舉動,冰焚漠眼神輕掃,瞬間讓她止步。
“什……什麼提議?”池影子有點呆滯。
“給我生個孩子。”爲什麼莫醉醉跟雷昊焰做過後,就對雷昊焰死心塌地,還爲他生寶寶,這個女人卻特麼無動於衷?!
難道他沒有雷昊焰俊酷有魅力?!特麼這怎麼可能?!整個西涯市,能與雷昊焰並稱的男人,舍他其誰!
“……”她不想炸毛啊!在這男人面前,她丫的不以爲自己有炸毛的本錢,可是這混蛋敢不敢更不靠譜一點?!
“跟上次一樣,拒絕。”雙手環胸,池影子一點都沒有遲疑地回答。
“上次,我並沒有避孕。”
冰焚漠的話讓池影子心中一個“咯噔”響!特麼的當時只顧着做賊心虛了,怎麼忘記了這一茬!
但即便心中瞬間翻了江倒了海,池影子依然面不改色地微笑,“抱歉,我當時是安全期,而且以防萬一,第二天回去後我也有吃避孕藥。”
找準時機撒謊,總能最恰當地保護她自己,這原本就是池影子擅長的,可是,冰焚漠並不知曉。
所以,他瞬間黑了俊臉,陰沉冷冽的眸子瞬間沁出冰渣來。
池影子被他盯得有點顫抖,但還是僵硬地擡頭挺胸,“冰少首既然是軍人,就更應該遵守法律,我是有權利拒絕的。”
“我沒有想過,給你權利。”
一字一頓,等池影子意識到危險,想迅速衝出門時,男人已經先她一步,堵在門前。
看着冰焚漠低頭,似是漫不經心地解着腕扣,池影子下意識地後退——
特麼這混蛋爲毛住小高層?!27層的高度讓她如何像在醉醉家一樣爬窗遁走?!
“冰少首,您冷靜一點,雖然你喝了一點酒,但如果用強的,也是犯罪,不會是酒後亂性的!”看到他開始解衣釦,池影子慌了。
“你猜軍事法庭會信我,還是信你?嗯?池家的女人。”他能拿出一大堆池家的不法經商記錄,到時候,百口莫辯的只會是她。
池家的女人……竟然因爲出身被歧視了,池影子幾乎笑出淚水來。
“如果池家在你眼中是那麼不堪,你何必屈尊紆貴去上池家的女人?不怕髒了您的身子嗎?冰少首。”
“我也不想,可是你讓我有反應,所以,你得爲我滅火。”
“對我有反應的男人多了去了!難道老孃要爲每一個男人滅火嗎?你特麼哪來的強盜理論?!”男人就是賤!一方面鄙視厭棄自己上的女人,一方面又特麼上個不停,特麼腦子有病不成?!
“你若敢讓其他男人碰你,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憑什麼?!”池影子簡直快瘋了,她雖然不可能讓別的男人碰,但也並不想再被他碰觸了。
“憑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對於男人的固執,池影子急得恨不得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拜託,那處什麼女的情節早八百年就不流行了好嗎?大叔您即便是out也請近一點,別這麼老古董行不行?那膜或許是假的!”
“池影子,激怒我對你沒什麼好處。”
“不激怒你就有了嗎?那你先放我走。”上一次到這一次,時隔多久了?她大姨媽什麼時候造訪的?池影子越想越糊塗,但她總存着一點慶幸心理,不可能倒黴得一次就能中標,這種時候,必須杜絕再發生那類事。
冰焚漠背抵着門,俊美面容卻一陣蒼白,高大身軀似是不支般,搖晃了一下——
“你怎麼了?喝多了嗎?”池影子看他臉色不對,忍不住問。
單膝支地,他沒有回答她。
於是,某個城府不夠深沉的女人沉不住氣了,她忍不住上前扶住他,口中還憤憤有詞,“不能喝就別喝,喝酒有什麼用?醒了後不還是會痛嗎?!”
她本想把男人扶回沙發上坐着,可轉瞬被某人壓在下面時,她才恍惚意識到,特麼被這個混蛋男人忽悠了!
“冰少首,您這樣做,怎麼對得起自己剛正不阿的名聲?”男人噴在自己耳邊的呼吸帶着濃濃的酒氣,池影子的眼睛被淚水迷濛了。
“等我吃飽了,再說名聲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