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不需要遷就他,可是她依然待他似親弟弟。池之煜不傻,知道影子是真的珍惜這份姐弟情誼。
“既然你喊我一聲姐夫,以後,你就是影子的弟弟,都在我的庇護之下。”冰焚漠攬着自家小女人的肩膀,聲音低沉動聽。他願意罩的人不多,但只要是池影子想保護的,便都是他會盡力去做的。
“謝謝你啊,冰少首。”
池影子笑得動人,雷昊焰卻心頭鬱悶,兩個人在一起都多久了,她自始至終都喊他冰少首,他很想改變這個小細節,卻又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沒必要小題大做。
“姐,你不覺得喊冰少首有點過於疏遠嗎?”
“你丫閉嘴!”她也知道啊,可是都喊習慣了,突然改口會感覺好做作。
“……”
幾人說話間,趙縣長及其女兒已經被帶了過來。比起那日的趾高氣昂,淪爲階下囚的兩人顯然很狼狽。甚至,這看守所裡或許就有趙縣長之前親手送進來的囚犯,在這裡遭遇他們,兩人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一看到冰焚漠,那趙縣長就一個飛撲,只是還沒有靠近,就被冰焚漠的屬下一腳踹開——
“他看上你了?”影子低低地問,成功噁心到了冰焚漠。
“我沒有惡意!我沒有惡意!冰少首,我只是想求你,放了我女兒,留我趙氏血脈一條生路,求求你……”
“我沒有動你在外面的私生子,還不算給你留下血脈麼?”坐在看守所所長的椅子上,冰焚漠翹起長腿,俊臉冷冽,聲音清冷。
原本一臉花癡地盯着他看的趙小姐,乍一聽到他說的話,轉瞬便化作母夜叉,“老不死的,你果真在外面有私生子?怪不得後來你交給我的錢越來越少,當時我媽說你至少分了一半出去,我尚且還不信,你個老混賬,我和我媽媽拼死幫你銷贓,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
“銷贓?你是怎麼幫我銷贓的?養幾個情人?還有你媽,你以爲我不知道她也在外面養了小白臉?你們母女倆一個一個都是下流的貨色,還妄想拿走我全部的錢?!”
“自己不能人道,還想佔着茅坑不拉屎嗎?我媽找人還不是因爲你不能給她——”
“不能人道我會在外面生出兒子?!有你這種不肖女嗎?這樣說自己父親!”
“你確定那野女人生的就一定是你的種嗎?!”
“……”
看着趙縣長突然老臉煞白,一副搖搖欲墜的姿態,池影子覺得,他女兒或許不小心給丫的真相了——
所以說啊,不義之財不能貪!人這一生,得到的與失去的大抵應是相等的,你在這方面佔盡了便宜,在另一方面,或許會吃更大的虧。
人活着,有時候,真的吃虧是福。
平白看了這麼一場人倫大戲,池影子心頭感慨良多,卻始終沉默地跟在冰焚漠身旁,不言不語。
似乎是纔剛看到池影子一般,那個趙小姐原本還算好看的臉此刻卻愈發猙獰,“還有你這個死女人,如果不是你,我和我爸爸也不會有今天,你最該死!”
冰焚漠冷眼看了一眼左右,那個看守所所長不等冰焚漠的屬下有反應,已經衝上前去,左右開弓狠狠扇了趙小姐無數巴掌,“閉嘴!冰夫人豈是你能隨意辱罵的!”
原本不打算開口說話的池影子無聊地從後面環住冰焚漠的肩頸,要笑不笑地說:“趙小姐,孟子有言: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當晚,如果不是我攔着弟弟,你哪裡還有命回去跟你父親通風報信?既然已經猜出了我們的身份,你以爲我們當時不知道你是縣長千金嗎?既然能讓你有命回到家,已經是我們的態度,不會動你。可你偏偏要仗勢欺人,帶着你那縣長父親找上門來,現在,知道誰更有仗勢欺人的本錢了嗎?!”
“你不過是池家的喪家之犬,憑什麼在這裡跟我趾高氣揚?!”看到池影子公然跟冰焚漠勾勾纏纏,那個冷冰冰的英俊男人卻一點都不斥責她,趙小姐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她研究了這些世家公子們那麼久,她才應該是他們生命中的主角——
“唔,忘記說了,我的真實身份,是西涯市雷氏財閥的千金小姐,雷昊焰唯一的妹妹。”看這女人這麼不識相,都淪爲階下囚了還敢公然覬覦她男人,池影子一點都不介意打壓死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貨色。
“你胡說!誰人不知道,雷昊焰根本沒有妹妹!”趙小姐冷笑。
“誰敢說我妹妹胡說?”
低沉的嗓音淡淡從室外傳過來,只見一個身高與冰焚漠相當的男人,牽着一個雙腿纏滿紗布的女人,緩慢走進來——
“我擦!莫醉醉你瘋了!這才一個多星期,你特麼就幹下地走路!”
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池影子已經暴走了。再也顧不上打壓這些極品雜碎,她一個箭步衝到莫醉醉身前,恨不得狠狠揍這二貨一頓!
“沒傷到骨頭!沒傷到骨頭!真的,都是皮肉傷,而且我走了沒幾步,雷昊焰已經把車開到你們門前來了!”唯恐影子控制不住真開打,莫醉醉趕緊求饒。
“妹妹,哥哥我背上也都是傷——”你都不關心關心我嗎?雷昊焰略微哀怨。
“……那你爲什麼不攔着莫瘋子?!你們倆都活膩歪了嗎?!”早知道她就去看望他們了,池影子心底悔不當初。跟自己家人倔強個什麼勁啊,虐他們不就是在虐自己嗎?!
“醉醉不看到你,就放不下心。”我也是。雷昊焰仔細地看着池影子,越看越覺得她長得像自家母親,以前怎麼就沒注意到呢?他們這些人,每天碌碌無爲地忙碌於功名利祿,眼睛都長瞎了,心也盲了。
“影子,要叫哥哥、嫂子。”明白自家老公的想望,莫醉醉兩眼灼灼地看着池影子,一副你敢不喊我就跪給你看的架勢——
池影子也沒忘記她當時在電話裡的話,頓時黑線無比,“莫醉醉,你要真敢無恥地跪我,這輩子咱倆就絕交了。”
玩笑歸玩笑,真這麼做,她絕對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