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珏正要收拾一下去書房,誰知這時候接到了夜青的電話。
“喂?”這麼晚了,莫非是叫他去酒吧?
他這次可不去,次被夜青算計的事兒他還沒徹底忘記呢,心理陰影大得很。
“季隊,出事兒了,我這發生了命案。”
“你報警啊,給我打電話幹嘛?”
“額……這事兒關係到次和你睡了一晚的那姑娘,你確定你不去看看?”
一聽到這話,季珏的劍眉立刻蹙的高高的,“什麼情況,在哪兒?”
他一路開車,夜青一直在和他說具體的細節。
次有幸陪他一夜的姑娘叫陸胭脂,父親是一個工程的包工頭,母親是個小學老師,家裡過得還算小康,但是前不久他父親包了幾個工程,需要墊錢,於是他父親去銀行貸款,可貸款遠遠不夠,於是只好去借高利貸了,高利貸不是好借的,那是個越滾越大的雪球,那幾個工程被查出來,說面的公司有問題,於是錢……沒了。
陸胭脂的父親陸振華沒有能力還高利貸,於是逃走了,那些收錢的高利貸人去找陸胭脂和她母親,結果……把她母親給氣得腦溢血,這不,次出賣身體是爲了籌錢還高利貸,還有治療她母親。
這一次的事情發生的很尷尬,也很悲劇,高利貸着實是個大雪球,被滾的太大,一百萬根本不夠醫療費和還錢用的,陸胭脂肯定選擇先給醫藥費治療她母親,那些高利貸要把陸胭脂拖去賣了,說是還債,結果逃了很久的陸振華回來了,在和那些人動手的過程被人一刀捅進了要害,死了。
現場除了陸胭脂,還有她聞訊趕到病重的母親,她母親親眼看到陸振華被人殺死,一怒之下,傷心過度,也跟着去了。
兩條人命這麼壓着,全在第一醫院附近的那處巷子裡。
夜青這麼晚了,本來是要去酒吧的,途看到了警車,好的跟着去看了一眼,結果看到了這麼慘烈的一幕。
“陸胭脂現在如何了?”季珏嚴肅的問道。
“她呀,一句話也不說,渾身都是血,一直抱着自己的父母在哭……唔,看樣子怕是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我說季隊,這事兒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你次不是說要負責麼,我覺得一百萬不夠這姑娘賣身的,畢竟人家也是好人家的清白姑娘,於是……”
其實他是注意到季珏對陸胭脂的在意程度,好幾次都聽到季隊有意無意的提到那天的事兒,這不是惦記着人家姑娘是什麼?
況且陸胭脂這個情況確實是很複雜,他也不好去處理,季隊的背景強悍,手段也很果斷,處理這種高利貸和人命的事兒肯定沒問題,不如把事兒交給他,也讓他好好認清楚自己對陸胭脂到底是那天晚的迷戀呢,還是別的什麼。
季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從把陸胭脂的情況都瞭解了之後,他不但沒有覺得麻煩,反而還很生氣,憤怒。
這種感覺有過,但他是個擅長剋制情緒的人,每次有了這樣的情緒都能很好的剋制,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了,他無法剋制。
“季隊,季隊?你還在聽嗎?”
“我在。”季珏悶悶的回了一句。
“陸胭脂已經被帶到警察局了,要錄口供,然後提供證據,唔,估計還要折騰很久,你現在到哪兒了?”
“還要十分鐘。”
“好嘞,那我等你。”
季珏很快趕到了江州第一警局,剛剛到門口,看到急匆匆走來的夜青,夜青打扮的很時髦,季珏一看知道他是要去酒吧玩,皺着眉道:“陸胭脂人呢?”
“在裡面呢,還是不肯開口說話,警察也沒辦法。”
“她的精神狀態不好,這種時候根本錄不了口供。”季珏黑沉着俊臉,大步走了進去。
摸了摸鼻子,夜青低低道:“我這不是在等你來麼,不然我也不好去找人啊。”
季珏剛到裡面有人攔着他,他還沒開口,身後的夜青嘿嘿道:“這位可是季家大少爺,季珏,特種戰隊的隊長,你膽子真大。”
這個小警察一聽,當即嚇得臉色發白,“季、季隊長?”
“他要去見陸胭脂,帶路吧。”
季珏的臉色很難看,渾身都散發着冷冽的怒氣和難以掩蓋的威嚴,這是長久以來培養成的氣勢,一般人無法僞裝,否則這小警察也不會這麼快相信了他的身份。
到了審訊室時,季珏從外面的窗戶看到坐在椅子、臉色發白、身還有黑了的血跡的女人,她有着一張十分精緻的臉蛋,一種百合花還要清純、乾淨的氣息,季珏不自覺的想起那天晚的那個夢。
不,那不是夢!
“這位是特戰隊的隊長季珏,季家大少爺,他想見見陸胭脂,咱們先出去吧。”
“好。”
兩個警察都出去了,夜青站在外面,從窗戶那一直盯着裡面的季珏,似乎要看透他的心思。
季珏坐下,目光直視着陸胭脂,見陸胭脂長長的睫毛下垂着,掩蓋着她徹骨的悲傷和痛苦,她的身體還在顫抖,身還有父母的血腥味,一夜之間以這樣慘烈的方式失去自己的父母,她一個年輕的姑娘如何接受這樣可悲殘忍的事實?
“你、還好吧?”季珏猶豫了很久,沉默了很久,最後只能沙啞的問了這麼一句蒼白的話。
他都有點詫異,爲何自己和陸胭脂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這樣的蒼白無力?
陸胭脂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依舊坐着,一動不動。
“你的狀態不是很好,不如我帶你出去休息休息,之後再來,可好?”
“我要見我父母!”陸胭脂突然開口了,只是這聲音十分的沙啞,一點也沒有季珏夢的那般清脆悅耳,那般渺茫而迷人。
他的心默默的沉了沉,“好,我帶你去,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努力剋制你的悲傷和痛苦,你現在不能再過度激動了,否則對你的身體和精神都不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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