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人被晃得頭暈眼花,屁股都震麻了,臉色白裡泛青,死死地抓着扶手,生怕被劇烈搖擺的車子給甩出去。
要不是身體素質過硬,坐這種破車,還沒到目的地,就得吐得昏天暗地不可。
衆人裡最輕鬆自如的就是乃倫,生在緬甸這種國家,他對各種破爛道路的忍耐度已經很高,早已是習慣成自然了。
此刻乃倫的身體就像帶了粘合劑一樣,緊緊貼合在座椅上,任憑車輛搖晃紋絲不動,聽到身旁司機的咒罵聲,還有閒心笑着回答:“兄弟,這種路面已經算是不錯了!至少還有條道讓你開車,真正爛的……”
話還沒說完,吉普車的輪胎忽然碾過一塊凸起的石頭,車身猛地往上一翹,車裡所有人都坐不穩,身體跟着往上一飄,好幾個人的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車頂上。
“砰!”
“哎呦!”
“操/他/媽的……”
各種抱怨夾雜着悶響聲同時響起,幾個人被撞得眼前發暈,一時沒抓穩扶手,差點被甩到車窗上貼成肉餅!
乃倫卻是早有準備,頭上帶着厚厚的軍皮帽,雖然也被撞了一下,摸摸腦袋,卻是不痛不癢。
在其他人咒罵的抱怨聲裡,他慢吞吞的,不緊不慢地說完了後半句:“真正爛的讓人罵孃的路面,你們還沒遇到上呢。”
容少景:“……”
司機:“……”
僱傭兵:“……”
一路東搖西晃,勉強開出了幾公里,幸虧吉普車的底盤夠高,車輛性能也算不錯,這纔沒有在半路拋錨,順利地將衆人送到了岔路口。
兩輛車停了下來。
充當司機的僱傭兵把腦袋伸出車窗,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的岔路,嚥了口唾沫,他縮回腦袋:“這、這不會就是你說的岔路口吧?”
“是啊,左轉就是,還有好幾公里呢,繼續往前開吧。”乃倫淡定地回答。
“……”開車的僱傭兵頓時有種罵孃的衝動。
此刻,已經是早上六點多,天色漸漸亮起,灰濛濛的晨光將前方的小路照亮,也讓衆人看清了路面上的狀況。
真正爛的讓人罵孃的路面是個什麼樣子,衆人總算見識到了……
只見前方凹凸不平的土路旁邊,出現了一道喇叭形的路口,外寬內窄,崎嶇的小路延伸着往山腰上去。
這小路幾乎已經不能稱作是路,只是一條略微平整的空地而已,寬度大概只有一輛車左右,路面上*****佈滿水窪、爛泥和山上滾落的岩石,路面上甚至還長着許多雜草,幾乎將路面遮蓋住,雜草最短都有人腳脖子長。
小路的右邊是山體,雖然沒有岩石擋路,但泥土層凹陷不平,還有一些大樹的根鬚從泥裡伸出,裸露在空氣裡。
左邊就是陡坡,坡度足有七十度角,下面長着密密麻麻的刺叢和荊棘,坡度又險又滑,摔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偏偏小路還很窄,最寬的地方也只能堪堪讓一輛小車通過,最窄的地方,車輛過去幾乎半邊懸空,輪胎碾在邊緣鬆軟的溼土層上,隨時都有陷落翻車的危險!